张世安雅名远扬的名号，素夫人早有耳闻，见张世安来为许萄开脱，不由自主收敛了一些，将脸上的不屑压下，但心中仍是不快。

    如此，没有匈奴人的消息，众人只能在卫家陵修整一宿，以待后话。

    李吉托词不想来回折腾，同时离卫大司马大将军诞辰不过几天，所以也在卫家陵歇息。

    晚餐的时候，众人团座宴厅吃饭。

    赵洵坐在许萄身侧，默默为许萄夹菜。

    “来，多吃点！”

    许萄看着碗里的素菜堆成山，有苦难言，每片菜叶都叫做关心，那这关心太高了！要溢出来了！

    素夫人虽名字唤作素，可素来吃的是山珍海味，水平不低。

    看着满桌的素食，她只觉惨不忍睹，难以下咽。

    “夫君，全都是素菜。和吃米糠一样难吃？”素夫人在桌下偷偷拽着李吉的衣袖，声嘀咕。

    素夫人有点情趣，能取悦李吉，所以李吉面前一向放肆骄纵，有求必应。

    此厢，李吉却犯了难，卫家陵里大家都是这么吃的。

    “晚点去给你找点吃的。”

    他这疼爱的侧室家境殷实，从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等委屈，就算是他李吉也觉得这饭菜很难入口。

    然而，同桌的几个人，却吃的津津有味。

    许萄、赵洵从家徒四壁，什么苦没吃过。

    张世安游走四方，自然也是千辛万苦。

    县尉当年是卫家的仆人，为大司马大将军吃素菜他都觉得三生有幸。

    素夫人原本是声的，只是在座的人除了许萄都是武中高手，风吹草动，立马明了。

    卫柳面有薄怒，碍于教养忍了下来。

    县尉马大哈，忍不了，筷一啪，满脸怒气：“卫家陵吃素，已经几十年，规矩从来没变！吃不了就出去，没人逼你，莫非你一的侧室比卫大姐还要金贵不成？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卫家！这是大司马大将军的地盘，岂容你在这贬损？”

    被骂是侧室，素夫人被吓的哑口无言，满脸怒气。

    李吉尴尬解围：“夫人家出生，又被李某宠着，失了礼数言辞有错，还望海涵。”

    县尉脸色稍微好转，重新拿起筷，大口吃着饭菜。

    是夜，李将军的客院里，叮当作响，李吉穿过满室杂乱的摆设，上前哄着他疼爱的侧室。

    “素儿，可砸舒服了？”

    素夫人坐在床头，瘫软在李吉的怀里，一双眼睛通红，睫毛带着水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惹的李吉一阵心疼。

    “将军，他们仗着是卫家的后人，这行为举止太目中无人了！”

    武帝在位的时候，李家当年也是吃过卫家的亏。如今晚宴上又被这么贬损一把，自然脸色不怎么好看，心中隐含着怒火。

    素夫人眯着眼睛，看到李吉脸上的怒火，再度开口。

    “素儿听，之前先帝在位的时候，你父亲私下议论卫将军的不是，后面卫家的外甥霍骠骑大将军在皇家狩猎园时，藉着狩猎园暗箭乱飞，趁乱将咱父亲杀死，最后还佯装成麋鹿所伤。卫家目无李家，由来已久，将军莫非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