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喊人盯梢

A+A-

    “这怎么能不是真的呢?比珍珠还真呢!”薛大婶斩钉截铁地道。

    “可不敢谎啊?”云芍药犹疑地问道。

    “这哪能谎呢?别是我了,全村人谁不知道?就你们家那老太爷,跟个睁眼瞎似的,非我们造谣污蔑他,我们嫉妒他有学问,往他身上泼脏水!”薛大婶撇了撇嘴,“就他那副德性,还用得着我们泼脏水啊,自己身上都不知道有多脏了呢!哎哟,想起来我就一身鸡皮疙瘩,那么爱往镇上的青楼跑,也不怕染上一身脏病!想想就觉得渗人!”

    云芍药笑了笑,不予置评:“薛大婶儿,你知道我刚从哪儿过来吗?”

    “从哪过来呀?”薛大婶又从地上的脚盆里捡起了一件衣服,晾了起来。

    “我刚刚是从宋家老宅过来的,我给了宋家老宅四千两银子,就为了让我家四婶儿和四叔和离,并且把几个孩子的抚养权也给四婶儿。”

    “什么?四千两银?”薛大婶尖叫了一声。

    “你声一点啊,别吵到村里人了。”云芍药低声道。

    “不是,你为啥要为了你四婶儿给宋家老宅那么多钱啊?”薛大婶停下了上的动作,不解地问道。

    “四婶儿对我好呗!”

    “她哪儿对你好了?”

    “她哪儿对我不好了?她比我娘家人还要关心我,她若是再年长十岁,那就跟我亲娘似的。想当初,宋老爷子不是逼着三房在三天之内,拿出五两银子吗?四婶儿自己也没钱,都想着为三房凑银子,哪怕会被四叔给打一顿;那会儿我独自去官道上做生意,四婶儿二话不就来帮我了,把我当女儿一样疼,也不怕回来会被四叔责难,还有”

    云芍药絮絮叨叨地着,薛大婶越听越是感慨:“你这丫头倒是个记恩的,人家对你几分坏,你心里门儿清;人家对你几分好,你也忘不了呢。就这点恩惠,若是换做寻常人,肯定不会往心里去。”

    “这哪是恩惠啊?她为我做的每件事,都冒着被她家男人打的风险,这叫大恩大德。”云芍药郑重地道。

    “起来,我还真羡慕你四婶儿,你看,你对你四婶儿这么好,连四千两银子都肯拿出来,要是我是你四婶儿就好了。”薛大婶有些眼红地道。

    “钱最后不也没落到四婶儿里吗?全给了宋家老宅呢,”云芍药无奈地道,“所以我就在想,这银子最后都得落到宋家二宅的里去吧?”

    “那是肯定,”薛大婶撇了撇嘴,“就凭你们家老爷子那个偏心劲儿,你四叔也甭想落到什么好处,最后银子肯定都会被你二伯给吞了!所以我就想不通了,你给那么多银子干嘛,最后还不是白便宜你二伯了,你二伯对你又不好!何必呢?到最后想想,自己还要白受一段气!”

    “给银子是因为他们胃口大,不给多了,没办法快刀斩乱麻。受气么?这倒不一定了,”云芍药神秘地笑了笑,“你不是他爱逛青楼吗?最后这些银子能在他里?”

    “你得倒也对,”薛大婶笑了起来,“这些银子最后指不定进了哪家青楼老鸨的荷包里呢。”

    “所以我就想着呢,要不要找个人去盯梢?盯着他去了哪家青楼,给他抓个现行!”云芍药狡黠地道,“你们家不是住在我二伯家对面吗?所以我就想着找你们家的人帮我盯一下稍,倒也方便。”

    “这当然方便了!”薛大婶点了点头,“不过能不能盯得住那就不一定了,你也知道咱们都是庄户人家,每天也要下地干活的,就是我每天也会出门啊,万一一个不心就给错过了呢?婶子答应帮你盯一下,不过婶子可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盯到啊。”

    “我相信你们这一家子一定能够帮我盯到,”云芍药笑着又从自己的钱袋里面拿出了五两银子,塞到了薛大婶的中,“你们家不是有两个儿子吗?你让薛大郎和薛二郎每天悄悄地盯着宋家二房,宋千钟一出门你就让他们偷偷地跟上去,如果宋千钟去了青楼,你就让薛大郎在那里盯着,让薛二郎回来通风报信!这里是五两银子,我给你们家的一点定金,如果你们家的人真能给我办好此事,我还能再给你们十两银子!”

    “此言当真?”薛大婶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曾经对村里人过谎吗?薛大婶,你得相信我的人品啊!”

    “是是是,”薛大婶点了点头,“我回想了一下,你好像也确实没在村里过谎,你对村里人还是挺实诚的。”

    薛大婶收好了银子,心中暗想,退一万步讲,就算云芍药事后翻脸不给钱了,眼下的这五两银子她不也挣着了吗?

    这可是五两银子啊,对于庄户人家而言可不是一笔数目呢。

    “那这几天就劳烦你们了!如果我二伯没有去镇上的青楼,反而去了县城里的青楼、郡城里的青楼、又或者州府里的青楼,那请你们也不要吝啬这点路费,”云芍药又从钱袋里面掏出了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就当是我给你们家的那两个儿子报销的租马车的费用了!”

    “就这么笃定他会去郡城或者州府里的青楼?”薛大婶儿一边收银子,一边反问道。

    “总归是要防范于未然嘛,更何况我觉得我这个二伯还真是挺不让人省心的一个人,”云芍药完了这话之后,帮这薛大婶收起了地上的盆子,放到了她的中,“薛大婶,既然事情已经完了,那我就先回去啦!”

    “哎,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给你盯得好好地!”薛大婶点了点头。

    云芍药在回宋家三房的路上,心中暗想二伯啊二伯,我云芍药得银子哪是那么好拿的?

    你今天拿了我的银子,我明天就要叫你后悔。

    云芍药在回宋家三房之前又在村里转悠了一圈,找村里人买了一些鸡、鸭、猪肉,打算中午做一顿丰盛的午膳,庆祝四婶儿从此脱离了四叔的桎梏,恢复了自由身。

    中午的一顿饭吃得十分开心,几个孩子像是解开了身上的束缚一样,闹腾得不得了。

    四婶儿也被抬到了厨房里,不过她只能吃一点清淡的东西,不能吃太过油腻的食物。

    她看到孩子们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

    云芍药端着单独给她做的一碗粥,已经被放到温热了,她端着粥碗,正一勺一勺地喂着四婶儿。

    “让我家四丫头来喂我吧,你这顿饭做了这么久,也算是辛苦了。”四婶儿心疼地道。

    “厨子做饭那是天经地义,这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云芍药舀起了一勺粥,递到了四婶儿的唇边,“来,四婶儿,喝粥,如今这件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你就别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笑一笑嘛。”

    “我心里想着的是,这可是四千两银子,我这一辈子怕是都还不起啊。”四婶儿忐忑不安地道。

    “都是一家人,谈钱的事情,多伤感情啊,”云芍药笑着摇了摇头,“再了,宋家三房要是没有你的帮助,能有今天吗?你以前帮了三房的兄弟们多少?我心里都记着呢,三房的兄弟们的心里也都记着呢!你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值得今日我们为你付出的这四千两银子嘛,所以我,四婶儿,你就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这些银子都是我们该为你付的,这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哪里就是滴水之恩了,分明就是举之劳”四婶儿不好意思地道。

    “真要是举之劳的话,大姑为什么不帮?二伯为什么不帮?所以这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举之劳,种善因得善果,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唉,你这丫头呀,银子还是得省着点儿花”四婶儿语重心长地道。

    “我知道,不过呀,只要是为了四婶儿,花多少银子都是值得的,”云芍药笑眯眯地道,“还有四婶儿,你也不要觉得过意不去,你和珍儿不都在帮我打理生意上的事情吗?等到珍儿出嫁的时候,我也一定会为她准备一笔丰盛的嫁妆,保证让她的婆家不敢瞧他!”

    “堂嫂,那我有嫁妆吗?”四丫头嫩生生地问道。

    “有,当然有,只要你乖,孝敬你娘,堂嫂保管给你准备一份漂漂亮亮的嫁妆,让你这辈子的日子过得舒舒坦坦!不过,你可得记住了,这些嫁妆是堂嫂给你的金库,你可不能一嫁到婆家,就全都上交给婆婆了呀!”云芍药笑着点了一下四丫头的额头。

    “你呀,还教她这个做什么?”四婶儿笑着摇了摇头,“婆婆要是有命令,她难道还能不遵从吗?”

    “稀罕!四婶儿啊,你这个观念可得变变了,我们家四丫头以后嫁过去,那可是下嫁,整个婆家都得捧着求着,哪能把体己银子交上去呢?女人家呀,这辈子什么都能没有,就是不能没有银子。没有银子,在婆家话就不敢大喘气;没有银子,出去喝碗酸梅汤,都得看丈夫的脸色;没有银子,婆家谁都敢欺负你,将你揉圆搓扁,就算你尽心尽力操持一生,他们也会认为你这辈子毫无价值,就知道舒舒服服地在家里过日子,一天也没在外面干过活!家里的那些累死累活的家务事,在他们看来那根本就不叫事儿。”

    四婶儿一听这话,顿时陷入了深思。

    是啊,她这辈子过得可不就是这样的苦日子吗?

    她难道也要这样教导女儿,让女儿嫁到婆家之后也任人揉圆搓扁吗?

    “你堂嫂的对,该听你堂嫂的。”片刻后,四婶儿微微一笑,冲四丫头点了点头。

    四丫头似懂非懂地看向云芍药,也冲她点了点头。

    一家人顿时笑了起来,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