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大个吓唬小虎子,一真高府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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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子的声音不大,却如同在俩家伙头顶响了一个炸雷,俩蠢货万没想到,两头堵没能堵住,俩子纳了闷:这先后的问题,难道还有中间的法。

    大个子瞪起眼睛,突然掏出腰间的王八盖子,顶在虎子的脑瓜上,他觉得只要掏出枪来,就能把叫花子吓趴下,跪在地上叫爷爷。

    可出乎大个子的预料,虎子不但没有害怕,还微微闭起了眼睛,似乎等待着枪响。

    大个子气得跳起来,恶狠狠地:“叫花子,穷得连死都不怕了,你子竟敢耍老子,先有家不成,先有国也不行,你子得给我清楚,若不明白,老子就一枪毙了你。”

    虎子脸上挂了一丝笑容,他知道,汉奸伪军,习惯了欺软怕硬,没有丝毫的同情心,求饶,不但让他们轻视戏耍,也得不到他们的怜悯。

    面对枪口还能笑出来,大个子感到奇怪,他如看一头怪物仔细地打量虎子。

    虎子撇撇嘴,一脸从容,大声:“开枪?我喜欢那爆竹一样的声音。”

    对不怕死的主,大个子从内心里有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敬重,必竟微笑赴死的人,少得可怜,可眼前的叫花子,让他震惊,这子面对死亡却如同去赴一场宴会。

    必竟生命只有一次,对死亡,人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大个子看着虎子微笑的面孔,有些发抖,他没有想到,顶在脑袋上枪,竟没能吓晕虎子,对虎子倒生了几分敬重。

    个子忙冲上来,抓住大个子的枪,声嚷叫:“二太太过生日,大喜的日子,你子动的哪门子枪啊!”

    虎子仰望着大个子,翻了翻眼皮,冷笑着:“开枪啊,如果我眨巴一眼睛,就是孬种。”

    大个子点头笑了,收起枪,拍了拍虎子的脑瓜,“真有种,好样的,老子真没想到,这天底下,还真有不怕死的主。不过,老子只想吓唬你一下,一个叫花子,死活一个价,不值一粒子弹钱。”

    虎子哈哈笑起来,他对自己的表现有点满意,挺直了身子,抬头望着大个子,突然发问:“你里的拿是枪吗?这种玩意也能打死人?我见过长枪,可没见过你里的玩意。”

    大个子皱起眉头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大声笑起来,他用食指点了点虎子的脑门,转头对个子:“程哥,我这世上就没有不怕死的人,先以为这子不怕死,闹了半天叫花子只知道长枪,没见过枪,难怪吓不住这叫花子,他没见过这玩意,初生的羊羔不怕狗了,无知者无畏啊!”

    个子撇撇嘴,“我大个子,你子没进过学堂,就别拽了,那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咱言归正转,”个子瞟了虎子一眼,一本正经地:“那国和家的事情,你子得给我哥儿俩,出个子丑寅卯来,快快道来,老子公务缠身,还得盯着张一真,劳心费力,可不容易。”

    听个子盯着张一真,虎子心中一惊,瞟了张一真一眼,忙冲个子点点头,声:“军爷,听我慢慢,比方我,皇军扫荡制造无人区,我的爹娘被他们杀死,房子也给点了,四处讨饭,哪有家啊!我的家乡成了皇军的占领区,我的国又在哪里?没人疼没人爱,没人可怜,死了或者活着,就如脚下的一只蚂蚁,不会有人在意。俩位军爷自己,大日本皇军在这里,我的家在哪里,国在哪里?”

    俩蠢货呆呆地望着虎子,挤着眼睛想了想,觉得家伙的有些道理,点了点头。

    虎子一下跳起来,突然嚷道:“我赢了,俩位军爷得放我去看戏,”到这里,虎子看一眼张一真,接着:“俩军爷不知道,我老叔喜欢看戏,就让我俩去看一会吧,话不算,可天打五雷轰哟。”

    大个子浑身一哆嗦,这子迷信,心里有些害怕,看了一眼个子,点了点头。

    个子笑了,“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沫就是钉,我看这叫花子是个良民哟,大大的良民,爹娘被皇军杀了,还一口一个皇军,叫得挺亲,要的,要的,带你老叔悄悄地进去,躲藏的角落里远远的看会戏,可不敢近前哟。”

    大个子摆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一真,对虎子:“快叫你老叔,你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看一眼少一眼了,叫花子,你可要把这老家伙看好了,别一高兴背过气去,死在高府,若给老子惹了麻烦,你子也活不到天黑。”

    虎子嗯了一声,跑着来到张一真面前,搀扶着着他,踉踉跄跄进了高府。

    进得大门,张一真听到个子:“这世界上好啥的也有,你人家二太太爱听戏,那叫消遣,吃饱喝足找个乐子,这心里啊越听越痛快,可这老叫花子和二太太的爱好一样,也爱看戏,真是个笑话,饿着个肚皮听戏,真他妈的穷开心。”

    张一真回头悄悄地看了俩子一眼,慢慢走进院里,找个角落躲藏起来,张一真和虎子开始观察。

    这看似平静的东院里,同样隐藏着伪军,高麻子家的看守,趴在宽大的墙头上,枪放在身边,眼盯着西院的戏台,似乎被那优美的唱腔迷住了,眯着眼睛,晃动着脑袋,醉在那唱腔里。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宽心饮酒宝帐坐。”虞姬唱到了酒,这让张一真突然想到起了爱喝酒的马三。

    拉下虎子的衣角,声:“虎子,扶我去西院看看。”

    “大哥,不能去,我听那姓程子,他们正在找你,三哥在西院,要是见到你,不心叫出你的名字,事情可就闹大了。”

    张一真摇头笑了笑,白了虎子一眼,“又叫大哥,不长记性。你还不了解三哥,三哥是地下工作者,聪明的很,就算遇到也没事,我倒想一副乞丐相,见见高麻子。”

    虎了嗯了一声,虽然他不知道地下工作做些什么,但觉得三哥一定在做大事,不敢多问,扶着一摇一晃的张一真,穿过门进入西院,坐在不显眼的位置,假装看戏。

    西院里别有一番景象,逍遥厅的檐下挂了一溜儿大红的灯笼,高高戏台下面,二太太穿了一身大红的衣服,面前一个方桌,身边红服伺着,很是显眼。

    看戏的人不多,稀稀拉拉的百十来人,看穿着没有多少庄稼人,高麻子的家丁站在人群外,引颈朝戏台张望。

    张一真面带微笑,看似听戏,眼睛却在犄角旮旯里搜寻,发现目标,默记在心里。

    抬头,张一真猛然发现在院角的一棵光秃秃的大树上,一个子坐在大树杈上,怀里抱着枪。

    虎子也有所发现,在人群里,有一个家伙,只一回头,就引起了虎子的注意,他留着卫生胡,虎子断定是鬼子,眼盯着目标,声对张一真:“有鬼子,穿便衣,在看戏。”

    张一真轻微点点头,拉着虎子的,声:“你听,逍遥厅里马三在话,我听来听去,没有高麻子的声音,这老家伙很可能没在逍遥厅里,你去瞧下,有没有一脸麻子的大胖家伙。”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张一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