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枚飞镖突然破窗而入, 上面带着一张字条钉入了床柱上。
容隐立马开窗子去看却还是晚了一步,随后返回屋内去将飞镖取下来查看字条, 只见上面写着。
【想救人,申时只身前来东城郊。】
“不好。”
陈子清见他的神情也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问道:“对方怎么?”
“他们要我下午去西城郊救人。”容隐将手中的字条攥成了一团, 塞入了腰间, “师兄安心在客栈养伤, 我到时报了官不会出事的。”
尽管他如此,陈子清也没有答应他独自前往。
“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师兄!”
“不用再,不许违抗。”他是坚决要陪他同去的。
容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也就妥协了。
距离申时还有些时间, 容芷很快也就醒了过来,似乎是被惊吓到了有些木讷, 容和安陪在身边同她着话,试图能够缓解一些。
当时事发的时候,她应该亲眼目睹了过程。
后来晕厥过去那么久, 醒来一时半会走不出震惊也是正常,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太多, 对她的击也不。
他将容家姐弟安置回了容家,却是没有同那些衙役太多,只道当时有一伙人冲进来一番砸, 后来他们出去躲了躲,对方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衙役见到家中的主人回来了,也就在了解了情况后离去了, 主人没有立案追查什么,他们自也是不会多管闲事。
陈子清并不知他没有报官,当时见他在大门口同那两个衙役话,就以为是报官了。
一番折腾之后很快就到了约定的时间,陈子清便准备同容隐一道去西城郊,但是在他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脚还没落下时,就觉得眼前一黑之后就没了意识。
容隐将倒下的人横抱起回去了房间,安置在床榻上。
他的修为困不住他师兄多久,但是也已经足够了,出了容家大门之后便冲着东城郊去了。
他并没有将真正的地点告诉对方,所以对方就算是过了一会儿醒来追去西城郊也是无用的,在他去了西城郊后发现被骗再折返回来,那时也已经很晚了。
对方已经为了容家做的太多,再继续下去便是永生永世也偿还不了的了。
寻了处隐蔽的地方容隐御剑而起,用最快的速度疾驰去了东城郊那片莲湖,这个季节莲花已经快进入了尾季,故他到的时候见的那片莲湖便不如之前见的那般茂盛了。
莲湖有一架木桥,一直通向湖心亭,而约他见面的人就在此处。
容隐落了地后顺着木桥走了过去,那里面的人察觉到他的靠近之后就转过了身,样貌藏在了面具后面,唯有一双眼睛是露在外面的。
漆黑的眼珠对视上之后会有一种凝望深渊的错觉。
“人呢?”他也不与对方客气,这亭中除了他们再无其他人。
对方的身形与他差不多高,但是嗓音听起来却是颇长他一些:“容公子莫急,在下就问几个问题,问完之后自会将人安全归还。”
“请问吧。”
不管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容隐都得买。
面具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容隐警惕的审视着,担心对方是在使什么诈,但是面具男子却真的只是拿了一张纸而已。
而这纸上又仿佛画着什么,从叠在一起的反面能够看出一些着墨的痕迹。
待对方开之后,上面那黑色线条勾勒出的人画像,让容隐的双目瞳孔瞬间放大,他错愕的看着那纸上的人画像,而后又看了看对方。
“容公子认识这两个人吗?”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诧异。
但是容隐很快就收拾好了面部情绪,想到了先前容芷参加的那场江陵园的比试,戒备的反问:“在此之前阁下请先回答我的几个问题,阁下可是举办江陵仙子比试之人?”
对方大方的承认:“不错。”
“那第一的奖品云纹玉簪又可是阁下之物?”
“是。”
“那这玉簪,阁下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容隐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那张面具,情绪紧张,视线总是不自主飘到那画像上去,上面画着的两个人虽与他记忆中不是一模一样,可他绝不会认错。
面具男子不紧不慢的道:“那玉簪乃是我故交之物,容公子是不是认得这东西?”
“你画上的这两个人在哪?”
“容公子可是一个问题都还没回答我,反倒是我回答了你不少。”
“告诉我!这画上的人现在在哪里?!”
容隐的情绪有些失控,理智逐渐的全部被抛到了脑后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么多年了,终于让他发现了线索,还怎么可能会冷静得下来。
男子面具后的眼睛忽然暗了下来,本是想要什么也暂且放置在了一旁,他忽而凌厉的将视线转向了那莲湖岸边的一处。
紧跟着就飞身出了这湖心亭,脚尖点踏着莲叶冲向岸边。
容隐见状也紧跟了上去,他想要知道的还没有得到答案!
只见那人冲到岸边之后就看到自己带过来的人昏倒在地上,而一旁站着一个一身湖蓝色衣衫的少年,身形瘦弱样貌平凡,可是见自己被发现了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满脸嬉笑。
“少侠为何出手伤人?”
湖蓝衣衫的少年眉头一挑:“我看他鬼鬼祟祟的,还带着这对夫妻,这两人看起来就都是平民百姓,一个修士却带着两个昏迷的平凡人,一看就不是要干什么好事,自当是要出手管管的!”
“少侠不知道莫要多管闲事这句话吗?”面具男子眼眸有些严肃,很是不悦。
“这闲事今儿是必须要管!”
“那就试试看罢。”
话音刚落两人便缠斗在了一块,紧跟而来的容隐见到地上躺着的人里有他二叔二婶,也就暂且将先前的事情搁放在了一边,蹲下身去查看两人的状况,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这湖蓝衣衫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修为却是不低,与面具男子交手几个回合虽没讨到什么巧,却也是半点亏没吃。
“年纪大了就不要出来做坏人啦!这样很容易会被仇家死的,横尸街头是很惨的!”少年的嘴有些不饶人,交手没有占到上风却在嘴皮子上占了上风。
面具男子看了容隐一眼,道:“公子,你且先将人带回去,他们并非是我们所抓,真正抓他们想要挟你的人在一旁的芦苇丛里,他们的目标是你,并非是什么向姑娘!”
“你觉得自己比他们又可信多少?”容隐冷冷的看过去,将心中的疑问道出,“告诉我,你画上的人在哪?”
“今日之事公子万莫宣扬出去,对你只会带来杀身之祸。”面具男子看了一眼旁边那放荡不羁的少年,随后又道:“今日不宜多,改日我再来找你,切记不能宣扬,保重!”
他从地上扛起被少年昏的手下,扬长离去。
“你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什么!”
容隐见他走了,便欲起身去追,但是刚跑出两步又想到了身后还在昏迷中的许雪兰与容柏成,最终犹豫片刻没有追上去。
那湖蓝衣衫的少年目睹了这一切却没有问什么,只是笑嘻嘻的:“竟然是你,又见面了!”
“……”他看着对方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是谁,“你是?”
“我呀!尸庄,咱们一块儿出来的!”他兴奋的指着自己,一双眼睛带着闪烁的光芒,“少侠,你怎么称呼?”
对方这么他才猛然想起,当时辨认这人的时候完全是看他身上的六月雪道袍,此时换了一身样貌又是平平无奇的很,很难让人记忆深刻,故忘了也是正常。
“容隐。”
起来他们也算是过两次交道了,第一次对方救他出了那尸庄,这一次又帮他救回了二叔二婶,报个家门也不算过分。
“唐锦。”少年也将自己的姓名道了出来,紧接着又问,“容公子这是结了什么仇家?”
“可能是误会,我并不认识这些人。”
容隐着去了一旁的芦苇丛处,拨开后发现里面确实躺了两个尸体,想起之前那人的话,不由得眉头蹙紧了些。
那个戴面具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为何会有他父母的画像与那只玉簪?
在他沉思之际,那唐锦在身后问道:“阿容,这两个人和你认识吗?”
反正也琢磨不出头绪,干脆也不再想。
眼下将人带回容家才是最重要的。
容隐答道:“是我二叔二婶。”
唐锦闻言恍然大悟,立马跑到容柏成的身旁,将其搀扶起来算背到身上,一边还念叨着:“既然是阿容的亲人,那我就帮你背回城内吧。”
“多谢。”
容隐迟疑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同他两人一起将人给带回了容家。
而另一边他预想的果然没错,陈子清醒来之后便知道自己被骗了,立即就出发去了西城郊。
但是去了那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又折返了回来,因为不知道具体位置他也无处可寻,后来身子有些吃不消便干脆回了容家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