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马安义带着一众人与容隐在另一处交谈着, 只是看气氛却是不如前者,略显沉重了些。
“马门主无需忧心, 我爹当年身为门主时,我可都还没出世, 诸位能够来帮晚辈已经是不胜感激了, 又怎么能担得起如此大任, 晚辈资历尚浅, 实在没有本事服众,还请马门主继续带领归一门!”
容隐不过是半道出现的前任门主的后人,不管他修为是高是低,若是突然就坐上了归一门门主之位。
先不门中教众如何不服, 就单单是他自己,都决计不同意的。
做完决定之后他的目光便不自主往一旁看去, 一路下山陈子清已经清醒了过来,虽然看起来眉宇间还是难掩疲惫,可是容隐能感觉得到, 对方从未像现在这般轻松过。
他的师兄这副神情,应该是找到了某些东西了罢。
心之所向吗?容隐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马安义便明白了一些,想到临来前门中的长老所言,倒是觉得这些人是白白操心了。
还想要考验一下前任门主之子的能力才准人家上位, 眼下看来人家未必稀罕。
他们本就是因容隐父亲才会有交集,马安义也只是因为其父于自己、于门里有恩,才会冒险相助。
眼下大仇已报, 恩人之子已经安全,他便对其没了亏欠。
选择是对方自己做的,他也如同那些门中的长老一样,并不是很放心把归一门就这么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子。
更何况这个子对于现在的归一门来,并不是一个好的渠魁。
他眼中的私情,太重。
一如他的父亲。
归一门今日其便会重出修真界,当年那因为儿女私情而走的歪路,他马安义第一个不答应再重蹈覆辙。
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就此别过。
容隐目送归一门一众人离开之后不等他先挪动脚步去寻人,陈子清就先一步走了过来,主动握住他的手。
登时他就情不自禁的如同吃了蜜一般,笑得开心,倒是叫后者有些不解:“怎么了?方才见你与马门主似是不太愉快。”
容隐还是笑的开心:“没有,只是些事。”
手中的温度虽然有点凉,可是很真实。
容隐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被困在幻境里的时候,那个被变出来迷惑自己心智的师兄。
“其实在鸾凤城,刚入幻境我就该察觉出不对的,因为师兄的体温可是独一无二的,而且啊,竟然还没有将我送给师兄的沉木珠也一起仿出来,真是令人生气!。”
如此重要的东西,就是假的师兄也不能摘掉。
“师兄?”
自顾自的了一堆,可是却没有得来回应,容隐不解地看过去。
只见原先还算得上开心的人,此时眼中的光彩有些黯淡了下去,容隐微微错愕的看着对方。
良久,他似乎懂了对方是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定是又在以为自己是有事情瞒他。
容隐勾唇一笑,轻启薄唇:“马门主想让我去继承我爹的门主之位,我拒绝了而已,真的是事,反正他们也是与我客套客套。”
陈子清抬起眼看他,眸子里带着诧异,却又满载欢喜。
容隐看他这样子倒是觉得有点不好受,捏了捏对手的手:“以后大事事,我都会与师兄的。”
其实想来在无相殿,对方为什么在自己恳求多次之后才愿意相信自己,放手一搏,个中原因不就是以前自己压下的真相太多,才会叫这个人不敢轻易相信自己麽。
毕竟一旦踏出那一步,生死就在一瞬间。
“阿容,你那边结束了吗?”唐锦在不远处朝他招呼。
容隐二人本是没人瞩目的,这一下倒叫他给叫的成了焦点,长清山的人也从对这一天里的事情议论中抬起头来,就撞见了二人紧密相贴牵着手的场面。
懂得多一点的难免会想歪,只是左看右看见被看见的人也没什么反应,好像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正常,然后也只能拍着自己的脑子暗骂自己想太多了。
唐锦就等着他那边结束好同对方道别了,凑到一起之后直奔正事:“待他日门中事宜处理妥当再聚,到时还希望阿容莫要介意今日我未能帮得上忙。”
“唐兄哪里话,今日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有些话就在不言中,无需多双方都懂。
待送走了这最后一拨人,他们也就该回去长清山了。
师仇已报,门中的众弟子自然是要回去告慰师灵的。
只是在临行前容隐忽然像是耍赖撒娇一般的靠在陈子清的肩头,再也没了那股子气势凌人的样子。
“师兄载我一程吧。”
“好。”
陈子清几不可觉的勾了勾嘴角,他知道容隐是累了。
而待赶路回到长清山之前,对方就这样在半途中睡着了,若非是那双臂还紧紧的环着他,陈子清要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
容隐一直半梦半醒浑浑噩噩的睡到了回到山中的半个月后,等他醒来的时候长清山的一切事物,及修真界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那些长清山蒙的冤,吃的亏,一样不落的全都讨了回来,叫那些个当日口口声声为了天下苍生的名门正派,叫苦连天却也只能碎牙往肚子里咽。
御阳道君从那日起就在闭关,完全不过问门中的事情,而天罡道也在那之后在修真界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修真界正在议论另择修真之首一事。
大多门派都提议了长清山,多多少少是含有讨好的成分,毕竟以陈子清的天资加上还有十绝镜在握,日后超过一众前辈乃是公认事实,何况其交好的势力又那般厉害,谁不怕被记仇。
不过这些都只是他们一头热,长清山不曾做出任何回应。
屋内的人像是坐在这里很久了,察觉到他起身的动静立马凑近,陈子清脸上带着焦急:“感觉好些了吗?”
正在起身的容隐动了动手臂,道:“除了有点酸胀,其他的都很很好。”
陈子清在他话音刚落抬手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你当然很好,都将你连连在那护心泉泡了半月了,若非知道你的身子无大碍,师兄怕是要被你吓死了。”
护心泉是在掌门之位上的人才可触及的,师兄竟然将他……
眼睛逐渐亮起,容隐抬手拉住那揍了他正欲收回的手,轻轻一扯便将对方给拉到了怀中,两人之间隔着被褥相贴着,四目相对似乎将外界的一切都静止了。
“其实真的没事的,岳掌门并没有想杀我。”
这伤虽然看起来很严重,被一剑刺穿怎么也是会危及到性命的,但是只有容隐自身知道,那一剑其实是在帮他压制妖兽。
虽然不清楚岳不悔为什么言行不一,但是眼下什么都过去了,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
容隐盯着那双叫他醉生梦死也甘之如饴的眼睛,笑意吟吟道:“我记得师兄,只想要渡我一人?可是真的?”
“……”陈子清动了动眉眼,他以为那个时候对方没听到的。
“眼下师弟还有一处伤未愈,不知师兄话可还作数,渡一渡我这苦等了十二年的可怜人。”
虽然他的面上笑的邪气,可陈子清却在听他如此后有些紧张,忙问:“哪儿还有伤?都已检查过了的,怎么会没有痊愈呢?”
容隐看得喉头发紧,他的师兄真的是,叫他欲罢不能的紧啊!
容隐带着对方的手一路向下探入被褥中,轻轻的覆在透着热气的地方,灼热又充满力量。
“这里……”他微微仰了仰下巴,将那近在眼前的唇瓣给咬住了,浅浅的剐蹭了两下,把齿间带下来的氤凉律液以舌尖给卷入了口中,“可是因为师兄才发病的。”
陈子清瞬间红透了颈子。
对方哪里是可怜人。
最坏的家伙,非他莫属。
在房中折腾了半日,最终也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原因有三。
其一,师兄以他刚醒为由,不适宜耗损精力。
其二,师父那边还要去祭拜,这是头等大事。
至于其三麽,对方到时候有些吞吞吐吐的,这副模样的师兄他可从未见过,便坏心眼的追问下去,对方不他就不停手。
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没能问出来,陈子清当时红着一张脸被压倒在床榻上,气息紊乱得快要叫容隐当场失控,偏偏他又答应了今日先停手,再继续下去分明是折磨自己更多一点。
反正来日方长,总会问出来的。
收拾收拾容隐便得出来前去清心殿,这几日一直昏睡头次踏出房间,顿时觉得身心舒畅。
陈子清与他一前一后,陪着他前去。
这清心殿前前后后容隐也就来过两次,还是算上今日的,踏入了其中之后他就想起了上一次来时所。
师兄日后都有弟子相伴,弟子会以性命相护,在师兄的面前弟子永远都是曾经的子江。
迈开沉重的脚步,容隐跪在**上深深磕了三个头,紧接着没有起身,而是闭着双眼在心中诚心诚意的恳求。
之前的保证他都做到了,今日再来,他还是那句话。
请师父在天之灵,放心将师兄交由自己。
陈子清与容隐一道跪着,在心中向徐正的牌位如此。
其实淮宁并不像师父的那样,野心太强,城府太深,对方这么多年来的伪装其实只是在隐藏自己脆弱的一面,不想被人发现,给人带来负担。
容隐与他其实——最般配了。
“请师父放心,弟子定会与子江一起护着长清山。”
突兀的清冷嗓音在耳边响起,容隐诧异的睁开眼睛看过去,就见到陈子清正与他并肩跪在**上,双手合十紧闭着双眸。
他的神情认真,不过眉眼却流露出丝丝幸福的样子。
之后离开了清心殿,山中的其他人因为担心容隐都还未离去,晚饭的时候便齐聚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 因为下一章想个新坑广告,作话会有点长,所以在这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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