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练习生官方V:望周知[狗头][狗头][狗头]//@谈叙V:谢邀,实话实,除了校服,一件衣服我不会穿两次。”
流量肉眼可见凝固了一会儿。
紧接着迅速爆发开来。
“卧槽……这尼玛是什么富二代发言?”
“来人,给朕上十斤柠檬,酸死我吧!”
“看着我穿了五年的衣服汪的一声哭出来。”
“谈总你穿了一次的衣服有考虑挂咸鱼吗?”
“你们这些人,这就开始改口叫谈总了???”
“实不相瞒,我也想求个谈总咸鱼号,八折以内,我都可以!”
“迷惑,我怎么没看懂?他衣服穿几次跟他骚/扰王榛榛有关系吗?”
“回楼上,谈叙他一件衣服不会穿两次,意思就是,他大学已经穿过的衣服,不可能再穿出来一次。”
“就一句话,连张图都没有,你们也信??”
“别人我可能不信,但是谈叙……还真有可能。”
……
赵重光:“你这么狂,阿姨知道吗?”
谈叙相当无辜,慢悠悠回复道:“我知道,真相从来残酷,实话一向难听。”
赵重光:“……”
谈叙发出去那句话还真不算撒谎。
他从到大的衣服几乎全是由谈妈妈私人定制,一件衣服经过谈妈妈的手,再拿回来就不一定是以前的样子了,也就是学校有规定不能乱改校服,否则谈叙能成为学校中最亮眼的仔。
比如视频里锤他的那件黑色大衣,并不是某品牌高定,就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大衣,后来这件衣服被谈妈妈拆成了短款,又去掉袖子拆成了马甲。
也就是,谈叙现在想找出一件一模一样的黑色大衣都找不到,更不要穿出去了。
更何况,谈叙还有别的证据。
赵重光发给谈叙一个邮件:“视频给你发过去了,记得接收。”
谈叙:“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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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吃瓜群众徜徉在瓜田里,像极了一只只无忧无虑的猹。
“先是叶之音被拍到跟谈叙相谈甚欢疑似合作,接着锐翼娱乐《练习生》官博认领,叶之音亲自转发石锤,某营销号再报谈叙潜规则W姓女星,被扒出是王榛榛,最后王榛榛发博疑似诉委屈……嗝,一连串瓜吃得有点撑。”
“谢课代表总结,今天晚上还有瓜吗,不睡了,请让我吃个够!”
“瓜来了,瓜来了,指路@谈叙,新鲜脆瓤!!”
“【谈叙V:某滑雪场开新项目,忍不住跟人去玩了一把,幸好他家有定时存监控的习惯。附视频,顺便一提,新项目只对白金以上会员开放。】
“???”
“澄清就澄清,发视频就发视频,加一句‘只对白金以上会员开放’是什么意思??”
“一个滑雪场搞什么会员等级??”
“我酸了我酸了我酸了我酸了。”
“这个装逼方式,我愿称之为绝活。”
“我愿称之为逼王。”
“我愿称之为BKing。”
谈叙的视频只有不到一分钟,监控的角度十分清晰,谈总穿了一套咖啡色大衣,围着雪白的围巾,双手捧着一杯咖啡,探头跟旁边穿了全套滑雪装备的人话。
监控上的时间,正好跟营销号的时间重合。
“谈叙V:让大家失望了,暂时还没学会影分/身。”
最后一击,尘埃落定。
晚上十点,谈叙看着反转的舆论和《练习生》不断上升的话题度,愉快地跟赵重光发消息:“到点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
赵重光:“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你睡什么睡起来嗨!”
赵重光:“你这是什么老年人生物钟!”
谈叙洗完澡回复:“熬夜对肾不好。”
赵重光:“我睡了,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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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哗啦!”
客厅里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划破寂静的夜空,玻璃制品碎成几片,尖锐的棱角在壁纸上留下几道丑陋的划痕。
女人穿着家居服,就是在家里也画着精致的妆容,而此时却狰狞至极,理得十分柔顺的头发披散下来,握着手机的手也爆出青筋,好像要将手机生生捏碎,她低下声音,狠狠质问:“这就是你们讨论出来的万无一失的计划?”
手机对面是她的经纪人:“榛榛你听我,这件事星光娱乐一定是要负责的……”
“他们当然要负责!”王榛榛深吸一口气,“星光的公关全都是废物,连一个人的行踪都查不明白,你也替我转告他们,拿我做筏子可以,要是想把我一脚踢开,星光跟着我一块玩完!”
王榛榛跟叶之音单方面有矛盾整个圈都知道,王榛榛比叶之音出道早半年,光芒完完全全被压了下来,当她知道叶之音跟谈叙合作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答应了星光娱乐联合炒作的主意。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已经被“潜规则”压得起不来身的谈叙,竟然一战翻身。
王榛榛挂掉电话,热搜第一是#一件衣服不会穿两次#,点进去就是谈叙的微博,评论下全都是观光卡和求咸鱼号。
星光娱乐家养的营销号悄悄删掉了视频,只留下一句“不要对号入座”,怂得关掉了评论。
谁能想到,她和星光娱乐的联合炒作竟然给谈叙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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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叙当然不会知道对手在想什么。
早上七点,谈叙跑回来,就见赵重光的车停在门口,浪里白龙神采奕奕,在谈妈妈面前讨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谈叙惊奇:“怎么不提前发个消息?”
谈妈妈也一脸感叹:“上一次早上看见重光还是他上高中的时候。”
熬夜达人赵重光:“……”
谈叙上楼冲了个澡,下楼正好见赵重光默不作声吃完一碗粥,谈叙把豆浆装进保温杯,随手拿了一块三明治,道:“走吧。”
赵重光给他开车门:“你怎么知道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谈叙咬了一口三明治,跟看弱智似的:“你车都停这了,不然是来串门?”
赵重光:“你没有以前可爱了。”
谈叙:“毕竟以前脑壳没漏风。”
赵重光:“……”
跨越了大半个A市,又赶上上班高峰期,到达南城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南城风景好,有泉水流经,围着泉眼的位置建了一个花园,花园的后面是广场,靠着一个区。
赵重光把车停下,带着谈叙进了广场。
广场上养了几只鸽子,见到人来了扑腾扑腾飞走,广场上放着悠扬的音乐,轻轻柔柔仿佛要融进风里,令人忍不住安静下来,十几个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穿着统一的练功服,手持太极剑,跟着音乐整整齐齐做着动作。
谈叙眯起眼:“我怎么觉得有个人似乎有点眼熟?”
叔叔阿姨们的头发夹杂着银丝,动作不紧不慢自有一番韵律,中间有个人一头乌黑的头发散下来,太极剑舞得虎虎生风,跟周边格格不入。
一曲终了,叔叔阿姨们收起太极剑,互相招呼各回各家。
叶之音帮身边的阿姨拿了剑,回过身来跟谈叙招手。
谈叙:“她真不怕被认出来啊?”
正在这时,有个年轻人走过去,声问道:“你是……吗?”
他怕别人听见引起骚乱,特意没名字。
叶之音没化妆,素颜朝天,戴了帽子,还戴了一副土掉渣的黑框眼镜,跟在镜头里有些许差别,她从运动服口袋里掏出一支圆珠笔,极其熟练:“叶之音对吗,来来来,不是我吹,我外号广场叶之音,模仿她签名可是一绝!”
年轻人失望地走了。
谈叙:“……”
这样也行??
叶之音帮忙拿剑的阿姨关了巧的音箱,拎起来,问道:“叶,那是你朋友吗?”
“对,”叶之音简单粗暴跟阿姨介绍道,“我两个老板。”
阿姨的脸圆圆的,带着岁月行走过的痕迹,看起来和蔼可亲:“都是一表人才啊。”
叶之音捂着嘴笑,复又介绍跟谈叙二人道:“这位是我的老师,姓高。”
谈叙大概猜到了什么,微微弯腰跟阿姨握手:“高老师好。”
高秋水今年六十五岁,腰板笔直,身体硬朗,上楼都不用坐电梯,进了门就是一个巨大的橱柜,满满当当放的全都是奖杯,客厅里有一架钢琴,墙上挂着一把二胡,二胡的邻居是一把吉他。
端的是中西结合,别有韵味。
叶之音坐在钢琴前试了试音,流畅地弹奏了一段。
谈叙耳朵一动,这是《练习生》主题曲的主旋律变奏。
高秋水眯着眼睛听:“是新歌吗?”
叶之音回答道:“是我新接节目的主题曲,您觉得怎么样?”
高秋水肯定道:“不错,很有活力。”
谈叙很少接触老艺术家,有种本能的敬佩,跟学生上课似的坐得笔直:“您有兴趣做我们节目的导师吗?”
热水烧开,高秋水关了电源,一边找东西一边道:“我退休好久了……”
叶之音知道老师的性格,一般这句话出来就是拒绝了,她跟赵重光对视一眼,耸耸肩,原本请老师出马也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点子,本就不存在一定能请到的心思。
谈叙忍不住问道:“高老师在找什么?”
叶之音替她回答:“是一种菊花茶,她不喜欢喝,但是喜欢看花在杯子里开放的样子。”
高秋水有些不开心:“你们年轻不懂,花开放是有音乐的。”
谈叙下意识摸了摸大衣口袋,掏出一个巧透明的密封袋,里面放着两颗完整的金丝皇菊。
高秋水眼睛一亮,接过菊花扔到杯子里,热水浇上去,干瘪的花瓣在水中缓慢舒展开来。
叶之音:“???”
弹钢琴的手,微微颤抖。
赵重光:“……”
我以为你随身装枸杞已经够过分了,竟然还随身装菊花??
一朵完整的菊花盛开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高老师一脸严肃:“伙子,我对你的节目非常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