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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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4】
夜幕笼罩, 月明星稀。
明亮柔晕的灯光自别墅内投落而出,映在院间的青石路上,釉在一辆辆停靠的豪车上。
三日后, 百顿珠宝在南市的首次珠宝展会于星光会馆登陆, 包下一整个高层会馆用于展览, 圈内不由赞叹百顿珠宝的大手笔。
展出珠宝里,国际著名的工匠大师作品有几十款, 且从未在市面上出现,钻石、宝石等各类珠宝, 向来受人追捧。
本次的珠宝展,非公开, 唯有拿到请柬的人才有机会一览,百顿珠宝在国际上同样占有一席之地,因而在请柬派发上,涵盖了国内外两大市场。
“借着三天后的珠宝展, 晚上办个宴会, 方便各界人士寒暄客套,交流合作, 百顿珠宝很会拓宽人脉嘛。”
何蓝倚着洗手台,同时萤搭话。
“正常, 毕竟百顿珠宝大本营在国外, 国内的根基短短几年, 一个高奢品牌除了设计风格和用料的讲究,只剩下悠远历史的沉淀。”时萤在铂金包里挑了只TF07在上唇轻补了几下,凸显出唇珠的润泽艳色,“再,你刚刚不客套的很开心吗?”
何蓝平日里就喜欢去酒会、晚宴、拍卖会, 而何家的地位,大半的晚会都会递上邀请函,何蓝几乎算何家应酬的门面。
“等下,时萤,你住手!”
何蓝正欲自己对三日后的高展更有兴趣,谁知眼睛一晃,就看到镜子里的时萤正在往脖颈侧面补粉底液,再细看,握草,一个已经被压住一半的吻痕!
“你大惊怪的吓人啊。”时萤脸上全然看不出不自在,抬手轻擦粉底液挡住,心里止不住的叹,谁让自己早上非得缠着阿鹤呢。
时萤穿着银色的长款礼裙,斜褶收腰的设计,显出细腰的婀娜,裙子外层照着极轻的金色薄纱,上面嵌有细碎的钻石和极的亮片,优雅又妩媚。
但由于露肩款,导致时萤的香肩和锁骨全部裸|露出来,脖颈侧面的吻痕自然而然的显现了出来。
“时哥……”
何蓝张了张嘴,直到二人出了洗手间,眼里依然恍惚,“时哥,我记得你前天刚问我们告白的办法,你——”
到一半,何蓝压低了声音,“两天的时间,你就完成全垒了?”虽在圈子里很常见,尤其何蓝自己属于其中典型,但扣在时萤身上,咋看咋违和。
“嗐。”时萤拿了两杯侍者端的果汁,一杯给何蓝,一杯自己喝,“我倒有全垒的心思,奈何我们家阿鹤怕晚会上累到,得再等等。”
倘若不是半夜睡的迷迷糊糊,瞄见某人轻手轻脚的起床自己去解决,时萤险些觉得她在一些事上,没有魅力。
“你们俩都同居了,晚会上怎么分开来的?”何蓝刚完,一抬眼就看到前面正同几个商业人士着什么的闻栖鹤,往这边看了几眼,见到时萤后,面色显而易见的柔和下去。
何蓝:“……”
“毕竟我们俩公司属于甲乙方,要懂得避嫌。”
何蓝脸色木然:“人话。”
闻言,时萤喝了口果汁,涂着正红色唇釉的唇瓣被果汁一洇,艳的惊人,勾唇轻笑,“我怕往后百顿珠宝再合作,阿鹤下属会和行空谈家属价。”
何蓝:“……”
谁能想到,她们闺蜜几个,前不久刚刚得知时萤在行空广告居然拥有股份,不声不响的就当上了行空广告的第三大股东!
一个大股东,偏偏当个组长,忆苦思甜吗?
时萤和何蓝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姐妹团坐的位置,六七个气质卓然的美人围坐,轻而易举的就引来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注视。
而坐在外面的赫然是刚出实验室,就被时萤狂call来的曲清昼,等时萤离的近些后,曲清昼嗅了嗅,神情依然清冷,语气倒染上几分明显惊讶,“你身上的香水,谁送的?”
“百顿珠宝给行空的礼物啊,我们一二组都有。”时萤可记着当时自己的怨念,不行,等晚上回去,得让阿鹤再给她一个特殊的,不能和别人一样,“前调西柚,中调玫瑰、桃子,后调带点沉香的样子,每次用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在夜晚的玫瑰园里。”
曲清昼作为业内有名的调香师,平时经常会给姐妹们分析香水,时萤和曲清昼经常聊天,就沾了些常识,在香味调的分辨上,优于一般人。
“你们一二组都有?你有闻闻他们的香水味吗?”
“啊?”时萤眨了眨眼,回视了一会儿曲清昼,眼睛倏然亮晶晶,话语里裹着雀跃,“清昼,我拿的香水很难得吗?”
时萤当时听一二组都有,而牌子自己又认识,回家后就没有再查系列相关,可看曲清昼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可能真拿到了特殊的一个!
“Eric先生制作的典藏钻石款,名字叫恣意热恋,据是制作给他的一位朋友的,不光不出售,有且仅有一瓶。”曲清昼又轻嗅了一下,脸上带着对香水的喜爱,“要不是我去年有问题去请教Eric先生,有幸闻到了样,今天压根闻不出来成品。”
“恣意热恋。”
很符合自己现在和阿鹤的情况啊。
时萤歪着头,神情疑惑,“但不出售的话,阿鹤怎么买到的?”
“闻先生应该认识Eric先生口中的朋友,Eric制作香水的周期在一年到三年间,我去年看见时,Eric就,香水在他那里一年又一年存着,每年他都要依照着配方,采用绝对新鲜的原料,重新再制作出一份。”
听着曲清昼的解释,时萤恰好和闻栖鹤对上目光,他周围的几个人,有的时萤眼熟,像秦云昇、江洒,有的不眼熟,但看上去和闻栖鹤交情不错,他面上的轻松显而易见。
思及晚上来时,闻栖鹤见自己不坐他的车,皱眉的样子,时萤莞尔失笑,食指轻碰两唇,在闻栖鹤询问的目光下,比心wink了一下,朱唇轻启,无声告了个白,“爱你呀~”
闻栖鹤被时萤wink的怔了怔,明亮的灯光笼下来,映的时萤肤白胜雪,脖颈修长。
他目光冷不丁在时萤纤细的脖颈上停顿,须臾,喉咙间倏然有些痒,闻栖鹤哑然,再看时萤时,唇角缀出慵懒缱绻的轻笑。
全程虽然被闻其琛陪着,但眼神时而瞟向闻栖鹤的叶灿,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闻栖鹤和时萤间的暧昧,眼神蓦地一暗。
“你们俩饶了单身狗可以吗?”何蓝刚和姐妹们八卦完时萤已经拿下了闻家老二,回头立刻被两个人隔着一整个宴会厅的行为闪瞎了眼睛。
时萤单手支着下颌,瞥了眼咬牙切齿的何蓝,语气欠欠,“你单身啊,我看秦云昇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你俩有猫腻对不对?”
刚震惊于时萤和闻栖鹤的姐妹们,齐刷刷的看向何蓝,眼里充斥着惊诧,何蓝和秦云昇,两个前任无数的人,居然偷偷摸摸的勾搭了吗?!
“本姐貌美,他眼神好,被惊艳了很正常好吧?”何蓝仰着下巴,骄傲的不行,话音落下,指着门外,“我们出去看一圈?山居别墅的院落设计一向被人称赞,百顿珠宝拿什么服山居主人的?去年百顿集团的晚宴都拿不下。”
“我昨天问了,阿鹤,山居别墅主人是他外公的产业,后来又留给他。”时萤虽然解释了,但面色看得出,不希望姐妹们继续八卦,何蓝等人眼尖的换了话题。
当然,时萤同样不晓得内情,毕竟自己和闻栖鹤刚冠上恋人的称呼,直接问家里的私事,有些不大好,再她喜欢闻栖鹤这个人,和他家人无关。
闻栖鹤见时萤刚和自己wink完,立刻陪着朋友们去了院子,心里难免泛出了憋屈,又好笑又生气,某个姑娘真将昨晚的陌路人扮演的明明白白。
“反正合作商们你们各自客套完了,去院子里看看?外面的气氛会轻松点。”闻栖鹤当主人的,自己单独上去略有扎眼,可带着同龄圈子的几人,借着商谈的名义出去,就很自然了。
秦云昇一听,第一时间附和,“去去去,必须去。”完,见自己太急切了,导致四周人纳闷,又尴尬的补充道:“我觉得大堂内太热了,出去凉快凉快。”
其他人:“……”你在侮辱别墅里配置的一体化温度调控系统吗?
一前一后,两个团体出了大堂,不第一个团体里的千金名媛,单第二个中的子弟里,就有几个在公司里很有话语权,剩下的人彼此看了眼,同时跟了上去。
山居别墅的院子颇有江南园林的画栋雕梁的风雅,而且由于山居别墅位置高,在院中就能俯瞰到山峦叠翠的山景,月光倾斜,郁苍山林,一眼宛若置于仙境。
“时哥,你老实,闻栖鹤是不是算用山居别墅当你们婚房?你看看泳池四周的玫瑰花,你们俩以后在玫瑰花丛里洗鸳鸯浴吗?”
何蓝伸手指着的泳池占据面积极大,池岸和池上搭建的细窄桥,全部采用昂贵的柚木,扑面而来源自百年历史的沧桑和华美。
在偌大的泳池四周,则栽种着成片的红色玫瑰,一株株的红似灼火,艳如朝霞,层层叠叠的铺展开,瑰丽无比。
由于做香水,时常和香料交道的曲清昼,只看了一眼,就准确出了玫瑰的品种以及移植的时间。
时萤听到时间后恍神了一下,轻声喃喃,“难怪那次吃完甜品,阿鹤问我喜欢什么花。”
当天他们在心理中心偶然碰到,时萤结束后,看到等在外面的闻栖鹤就带着人去了儿时就喜欢的甜品店。
时萤一直觉得那日最大的收获在于自己和阿鹤分享了一份甜点,可原来他早就已经在私下里准备惊喜了吗?
“蓝蓝?”西装革履,很有精英模样的青年人看见何蓝几人后,眼里流露出挣扎,“蓝蓝,好久不见。”
看到来人,包括时萤在内,脸色全部沉了下去。
郁几乎把嘲讽写在了脸上,“沈泽,你居然有脸叫蓝蓝?当初追蓝蓝的是你,后来和徐冰凑上去的也是你,恶心不恶心?”
时萤记着自己刚回国在MOJO酒吧时,了徐冰,导致何蓝直接喝醉了,何蓝喜欢沈泽吗?曾经有喜欢,甚至和时萤等人出了当贤妻良母的话,结果真心喂了狗。
但让何蓝同样难受的在于徐冰因着一个男人,就和自己断了十几年的姐妹情谊。
被叫住的何蓝一直死死皱着眉,自己平日里看见沈泽假装看不见,结果今天宴会上竟然碰到了。
“我和徐冰当时都喝醉了!”沈泽到徐冰时,面上烦躁和厌恶,可面对何蓝,又有些不上的心虚,“徐冰整天得了躁郁症一样,一会儿疯癫一会儿闹自杀,我真的受够了,蓝蓝,我们当回朋友吧?”
“别介,你和蓝蓝当朋友,徐冰不得直接疯了?”时萤拉着何蓝,躲开沈泽伸出的手,心生恶心,自己后面的事没弄干净呢,就缠上何蓝了。
谁知刚完,时萤就看见脸带怒容冲出来的徐冰,罕见的呆了下,艹,自己的嘴开了光吗?乌鸦嘴吧?!
“你们两个狗男女!”徐冰一眼看到沈泽和何蓝,眼睛登时红了。
结婚半个月不到,徐冰就怀疑沈泽外面有人,让私家侦探查了又查,看到沈泽出轨的那人并非何蓝时,她心里又难堪又不自在。
然而现在,再看见沈泽一脸懊悔的站在何蓝面前,徐冰神情癫狂,“何蓝,你不要脸,勾搭朋友男人,你不要脸!”
时萤刚刚听见沈泽徐冰有躁郁症,只当沈泽胡,可眼下看着不管不顾的徐冰,倒信了几分。
“徐冰,你疯了吧,谁勾搭朋友男人你心里没点数吗?!”郁脾气爆炸程度不输何蓝,一听徐冰的指责,直接刚了上去。
沈泽眼见着周围有人来了,尴尬难堪的恨不得寻个地洞钻进去,拉着徐冰的胳膊狠狠的甩了下,甩的徐冰一个踉跄,“徐冰,你在外面闹什么,在家里不够你疯的吗?快点回去,别丢人现眼的!”
“我丢人现眼?你我丢人现眼?你用我们徐家的资源时,怎么不我丢人现眼?!”徐冰捧着肚子,笑的夸张,完,她慢慢的抬眼,眼神忌恨的瞪着何蓝,“从到大,你一直压我一头,你我们算闺蜜?你对时萤都比对我好!”
“时萤,你亲人死绝的孤儿,凭什么活的那么自在?!你有什么脸活的那么张扬!你和我们圈子根本就不同!”
徐冰妒忌何蓝,同时又妒忌时萤,在徐家,徐冰由于私生女的身份,一直不受待见,哪怕在何蓝的姐妹圈子里,都觉得自己被隔离在外,可时萤,短短几年,就和众人成了一片,凭什么?!
“什么情况,谁他妈的放了个疯子进来?”秦云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正中间的闻栖鹤,脸色早已阴沉,眸色漆黑死寂,他们出来时,正碰上几位长辈,耽误了一些时间,刚出来,他就看见一个疯疯狂狂的陌生女人指着时萤骂。
闻栖鹤不再耽搁,大步上前。
变故陡生!
徐冰心里的恶意像荒山野草,肆意而生,腐蚀的理智全消,掏出自己装在包里的刀子,冲着时萤和何蓝就刺了上去,眼里带着浓浓的恨和疯狂,“你们俩去死吧!”
四周刹那间嘈杂和惊吓声重叠。
刀柄被徐冰两只手握着,借着自己和时萤几人不到一臂距离,重重的挥向时萤和何蓝。
时萤虽然学了几手格斗,但从未直面不到一臂的尖锐刀尖,而何蓝直接被吓傻了,至于口口声声当朋友的沈泽第一时间就躲开,甚至撞的曲清昼和郁一个踉跄。
电光石火间,时萤率先扯着何蓝躲开刀子,好巧不巧刚躲时,同踉跄的郁撞上了,时萤被撞的直接往后倒,而一击不中的徐冰拿着刀子再次冲了上来。
“艹!”时萤撞的重心不稳,心中不由骂了句脏话,自己晚上估计得把手臂交代了。
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时萤眼睁睁的看到闻栖鹤牢牢的挡在自己身前,只在儿时,有奶奶陪着,有哥哥陪着才会有的心安顿时冒出头,牢牢的扎根,像四肢百骸蔓延,裹着被细针戳的疼痛。
由于刚刚徐冰的刀子差点刺到时萤,闻栖鹤急中出错,在夺刀时,虎口已经癫狂而无所顾忌的徐冰被割伤,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滴滴拉拉的落在铺就的柚木板上。
血在柚木上晕染开,时萤死死盯着深红的一滩血,垂在身侧的手颤抖不止,就像看到二十年前,楼下地面上被大雨冲刷的刺眼鲜血。
在闻栖鹤夺下刀子后,反应过来的秦云昇几人,已经七手八脚的制服了徐冰,而徐冰恍若一个疯婆子,不停挣扎着谩骂何蓝、沈泽,甚至捎带了时萤。
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一个男人的话,他们就了,一个女人,虽然疯,但真的下不去手啊。
闻栖鹤第一时间去查看时萤,见时萤两手颤抖,以为她吓到了,忙用未受伤的手握住时萤的手,轻声安慰,“萤萤,有没有伤到啊?已经没事了,都没事了。”
听着闻栖鹤的声音,时萤慢慢抬头,往日灵动的眼神莫名有些空洞,让闻栖鹤心脏猛然揪疼,“阿鹤,你手疼不疼啊?”
“不疼。”闻栖鹤直觉时萤状况不对,声音放的很轻,“真的不疼,就划破了一个口子而已。”
时萤好似没有听进去,像在和闻栖鹤话,又像在自言自语,“一定很疼,留了那么多血,多疼啊,明知道很疼,为什么又跳下去呢。”
“哈哈哈,时萤你天天和何蓝玩,分明算靠着何蓝搭个男人吧?!闻家老二,你行啊,你个没爸没妈的孩子,闻家看得上你吗?!闻栖鹤知道你把他当替身吗?!”
听着徐冰的话,众人脸色都很难看,尤其闻栖鹤,二十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生出了女人的冲动,可他更担忧情况不对劲儿的时萤。
时萤自言自语的好一会儿,神色蓦地冷然,一把推开闻栖鹤,在人们惊诧的目光下,直接单手凶狠的攥住了徐冰脆弱的脖颈,正叫嚣的徐冰,瞬间变成哑巴。
而明显在犯罪边缘跳跃的时萤,面上极冷,全无温度,借着攥脖颈的姿势,硬生生的将徐冰按到了泳池里,压着徐冰的脑袋,发狠的往水里摁。
嗓音仿佛结着冰碴,冷漠又森然,“左手右手,你自己挑一个,我亲自、给、你、割。”
作者有话要: 众人:握草,太可怕了。
鹤鹤:萤萤在帮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