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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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女士是个幸运的女人, 即便曾经出轨或是做错再多事,最后儿女也为她背负起了生活的苦难。

    童心:“没关系,温老师会和她谈谈。”

    白韵娴摇头,低垂脖颈:“我的事哥哥和她谈过, 婚礼哥哥他会主持, 让我不要担心。”

    童心很爱温崇岭的责任感,但有时候他的公正和平淡, 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

    最早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很亲密, 无时无刻不想着在一起亲吻或是做别的。

    现在已经没了那种炽热的感觉, 他反而显得很克制。

    尽管热情退了, 童心大多时候也不会想恋爱的事, 好像又多了一些不容忽视的情感。

    她微笑道:“他是很在乎你的,起精神来。”

    白韵娴道:“我对哥哥只是一份责任, 他不欠我们的,但他爱你。”

    童心的脸红了, 突然站起来:“我……不如我给你倒点红酒吧。”

    白韵娴没有被提醒过,天真的答应了。

    童心忘了到底聊了点什么,后来不停酒嗝, 等到白韵娴倾诉完,意识过来, 童心已经喝空了几个酒瓶,脸上红红的。

    白韵娴被吓坏了,担心这不是要进医院洗胃, 童心却摆摆手,摇晃站起身:“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直到隔天清,她们在楼下沙发上醒来, 温崇岭带着温耀爬山回到家。

    温耀一脸迷茫:“阿姨,你们做什么?”

    白韵娴看着温崇岭,还没开口,他:“你给她喝酒了?”

    童心不话,乖乖被温崇岭抱住,只露出一个粉绒绒的后脑勺。

    她在他耳边了句什么,温崇岭叹气道:“等会儿跟你算账。”

    温耀看着他们,和白韵娴点头,他们一起前后脚上楼。

    张静宜在顶楼琴房练钢琴,见了他还起身,自责道:“之前婶婶和老太太闹得不开心,也怪我没有顾好。”

    温耀就皱眉:“关你什么事?”

    他道:“你不要叫她婶婶。”

    张静宜道:“我们就要订婚了,叫一声也没什么吧?”

    温耀烦躁道:“我了少提她。”

    张静宜给他按了按肩膀,才听他道:“结婚的事先缓一缓吧。”

    女人直起身,张了张嘴,问他:“你要跟我分手?”

    温耀闭眼,只是道:“你知道我们的感情还没有稳定,我不会和你分手,再处一段时间试试……我会对你好的。”

    张静宜沉默一会儿,红着眼眶点头道:“没关系。”

    温耀有点愧疚,就因为如此,他更不能因为那种怪异的想法,而随意辜负别人。

    温崇岭认为和没有感情的女人定下来,是不理智的行为。

    他们谈了很久,他终于鼓起勇气,释放压抑几年的不满。

    温耀抖着声音质问温崇岭:“难道您和童妹上床,交往,到同居,再结婚就很理智吗?”

    没有考虑过侄子的感受吗?

    温耀在一年前就想过,要动用手上的媒体资源,告诉所有人他和童心算是青梅竹马,甚至暗示他们有过暧昧。

    假如叔叔和她之间的感情因为猜忌破裂,他身为侄子,在财产和情感上的问题都解决了。

    最后这件事没做成,是因为被人强制按下来了。

    是谁做的,他心知肚明,温耀那段时间甚至不敢直视温崇岭。

    但他叔叔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令温耀变得格外彷徨悔恨。

    温崇岭直视他,道:“我没有后悔,尽管决定的时候很艰难。如果你确信不会后悔,我们不会有这段谈话。”

    温耀跟他承认,原本答应和张静宜交往,就是祖母在背后协调怂恿,也有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

    温耀:“不关童妹的事,她早就已经开始讨厌我了,但我、我真的……我听祖母的话和静宜……”

    温崇岭垂眸看着他,神情难得很冷漠,扬手将侄子的脸扇得重偏过去。

    在温耀难以置信的眼神下,他放下手腕,淡淡问他:“我为什么你?”

    温耀红着眼睛,脸颊逐渐发肿,忍住哽咽:“是因为她吗?”

    他否认了,平缓且冷静地看着那个孩子,道:“你已经长大了,不合适的情绪不要困扰别人,这是我对你最基本的要求。”

    温崇岭:“我不希望培养出的继承人,是慌乱没有责任感的。你好好思考我的话。”

    他们在山上扎了帐篷,帐篷顶上是深邃蓝黑的星空,和很久之前一样,也是温崇岭留给他的尊严和余地。

    温耀问他:“但您爱她吗?我总觉得您不爱她,就连扇我那一巴掌都和她没关系。”

    童心其实玩得很开,有些绯闻报道不一定是假的,但她从来不肯承认罢了。

    和他叔叔结婚之后,她显得格外娴静了点,越来越不像以前了。

    温崇岭道:“她是我的妻子,没必要和你讨论她。”

    温耀苦笑起来。

    直到天空开始泛起鱼肚白,他还是没睡着,温崇岭把凝胶袋扔给他敷脸,点上炉火,给他做了一顿简单的旅行早餐。

    他们都没有话,温耀莫名的找回了从前温馨安静的感觉。

    他发现对着最孺慕的长辈承认了错误,那是一种解脱,因为温崇岭永远不会真正责怪他。

    直到回去的时候,他已经下决心,假如不能改变,那么至少不困扰别人就好了。

    做理智的人是幸福的事,而他需要更多的修行。

    张静宜是不知道有这样的谈话,她只以为是温耀随口的,心里虽然慌乱,但也足够镇定。

    ……

    他们在底下沙发上依偎了一会儿。

    童心也不经常喝醉,穿着吊带,乖巧搂着他的脖颈闭上眼,肌肤雪白,睫毛浓密纤长。

    她最近吃得多了点,手感特别好。

    温崇岭在她耳边微笑道:“猪。”

    童心亲了亲他手腕边的佛珠,舔了其中一颗,舌尖鲜红,鬓发微乱挡住眼睛。

    他低头亲了亲她细嫩的面颊。

    童心靠在他怀里,眼里醉醺醺像是含着水。

    张静宜原本是下楼浇花泡茶,脚步有点踟蹰微乱,顿了很久终于往回走。

    童心推推他,声呼气:“好像是阿耀女朋友。”

    温崇岭把她横抱起来:“我知道。”

    他们之间的亲密无所谓有谁看见。

    温崇岭把她抱回房间,他很鲜少没克制住,动作不那么绅士,童心甚至忍不住微哼出声。

    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很激烈,她咬开铝箔包装,指尖很抖,试了几次没有成功,终于给他戴上后被抱去了浴室。

    他们在淋浴的时候做,温崇岭低柔的嗓音在她耳边叫宝宝,也会叫她名。

    他实在太温柔了,水花淋在脖子上,落在眼睛,顺着眼角和眉心流下,浑身都是湿漉漉的,她被弄得不出话。

    最后又在床上做了一次,童心揽着他的脖颈,半半眯起眼,他们很享受静谧的时光。

    过了昼夜颠倒的一天,她从早上一直睡到傍晚,因为实在太消耗体力和精神,中午醒来过几分钟,由于太困了,也没见到温崇岭,闭眼继续团着安逸睡着了。

    她原本还想估计婆婆的想法,可是现在完全不想了。

    白女士很反感她这样:“整天都不见人影,没有这样当媳妇的道理。”

    温耀:“您就别成天指手画脚了。”

    张静宜声:“老太太得也没错,你也少两句。”

    温耀看了她一眼,不再讲话。

    童心因为睡太久,错过了一出好戏。

    起因是张静宜的手机没放好,弹出来的微信消息被温耀无意间瞥见了。

    也不知道上面具体了什么,闹得很不愉快。

    白女士替张静宜了两句话,温耀仍旧很不爽,但还是决定暂时不分手。

    不过依童心对他的了解,估计只是过年碍于长辈的面子。

    温崇岭夜里和母亲进行了少有的谈话。

    白女士:“我也不是否认你的选择,但孩子总归得要吧?她的那些脾气性格我都忍了,不会照顾人想当演员也好,但你也这个岁数了,人总是要有后代的,从前你不结婚我不干涉,现在要个孙子不过分吧?”

    她提起童心颇有点怨气:“假如不是你那个宝贝老婆怂恿,韵娴现在还好好的,怎么会和我生分了?我把你们兄妹三个含辛茹苦生下来养大,崇岭,你也体谅我的心情。”

    温崇岭注视着她,眼神锐利淡泊,道:“我们不算要孩子,韵娴这样不是因为她,是天生的,你没有尽到过作母亲的职责。再者,体谅感恩是互相的,我和温修竹没有要求你生下我们。”

    他完就离开了,因为他改变不了她。

    不如为母亲提供优渥的生活,天各一方,彼此自在。

    白女士坐在床边很久,佝偻而寂静。

    她很久没听到过修竹的名字了,假如不提起,或许早就忘了大儿子临死前过什么。

    但假如不活在自己编制的有尊严的梦境里,要怎样去面对惭愧的一切。

    童心和温崇岭在过完年之后当晚就离家了。

    其实她倒没有对白女士太生气,不能和平相处也无所谓,本来就没有一起生活,只是温崇岭的态度耐人寻味。

    童心知道他们家里有一段阴私的过往,很多事不是她能插嘴的。

    然而出了一个插曲,有个号在微博上发了她和温崇岭接吻的照片,发了几句辱骂女方的话,尽管只截了模糊的半张脸。

    作者有话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