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结局
柱子定完亲没多久, 江舒涵从刘二妞口中得知一件事。
今年初, 许满城后娶的妻子方氏有孕, 许金宝故技重施,想推她入湖。不想那方氏自幼是个识水性的, 掉到湖里, 沉到湖底, 趁许金宝探头看水的时候,她一把将许金宝拽下湖。
许金宝被水淹了好一会儿,得亏仆人来的及时, 要不然还真有可能被呛死。
事后,许金宝指责方氏为母不慈, 方氏指责许金宝心思歹毒。
许满城匆匆赶到,他看在方氏娘家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指责方氏做得不对。只好和稀泥。
方氏对他很是不满,故意将许金宝暗害继母的事宣扬出去。而许金宝也不是个善茬, 将方氏害他落水之事了出去。
最后方氏和继子许金宝的事闹得满城皆知。
有人许满城教子不严, 有人方氏为母不慈。公公有理,婆婆有理。
方父带着几个儿子给女儿讨公道, 许满城为保大儿子, 不肯让步。两家闹得不可开交。
方父见女婿亏待女儿,当即让女儿跟许满城和离。
方氏也是个硬气的, 和离没多久,就喝了一碗堕胎药,改嫁他人。
方父还不解气, 让几个儿子到红峰县做生意专门跟许家作对。方家新开的铺子为了吸引客户,不得不亏本赚噱头。
许满城为了笼络老客户,也跟着折。双方起了价格战。到最后,两败俱伤。
江舒涵得知此事,也只当个笑话来听,没搭理许家。
她扭头召开全村,主动拿出一千两银子,为族里置族田,无条件供孩子读书,希望族里能多供出几个读书人。
族里见她如此大方,无不感激她的慷慨。而那些嫌科举费钱的人家,也因此送孩子进族学读书。
后来竟也供出好几个童生和秀才。
两年后,江舒涵经顾家介绍,给桃花找了个二十多岁的鳏夫,对方前年娘子就因病去世,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江舒涵亲自相看过,长得还行,谈吐也不错。她又特地请媒婆听过,男方家里有两个哥哥,父母在他成家后,就给三个儿子分了家,他们跟着大儿子生活。分家时,他得一百多亩良田,在县城有几套宅子和两家铺面,算是红峰县有资产的地主,吃喝不愁。
桃花背地里见过此人,点头答应。
因为都是二婚,一切从简,很快敲定了婚期。
这天江舒涵带着桃花进城彩买嫁妆。
桃花不要,一脸的难为情,“娘,我这是二嫁,哪有二嫁还给嫁妆的呀?”
江舒涵叹气,“你头婚时家里穷,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娘现在有钱,就想给你补上。乖。娘,只是不想你被人家看不起。”
这户人家虽比不上许家,可到底也是个地主,别看桃花有个秀才弟弟,可如果嫁妆不丰厚,依旧会被人看不起。
“你以后将日子过好,娘就知足了。”
桃花被她娘得感动,便也没再坚持,只想着结婚后,一定要好好过日子,不让娘操心。
两人进城买东西,刘二妞也跟着一块掌眼,她大儿子也定亲了,明年就结婚,这次出来,就是锁头帮着赶车。
江舒涵光成亲用的东西满满当当就买了一大车,这还不够,江舒涵还带着桃花到县城新开的首饰店,要给她买两副头面。
别桃花,就连刘二妞都傻眼了。
金子啊,一整套头面,不得大几十两银子。
刘二妞没有女儿,但是她想,就算她有女儿,也不愿给女儿这么多赔嫁。到时候都是别人家的了。
江舒涵拽着桃花进去,原本算挑一副金头面和一副银头面,没想到掌柜,他们新店开业,这几天正在搞活动,买两套金头面赠送一套银头面。
江舒涵一听,让桃花选两副金头面。
江舒涵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们东家姓什么呀?”
要知道红峰县县城有一大半铺面都姓许。这东家挺有来头啊,居然跑到红峰县开店。
掌柜笑了,“我们东家是省城的。姓吴。”
江舒涵记忆里没有姓吴的人,但对方能来红峰县来店,抢许家生意,她就高兴。
刘二妞听到有优惠,也心动了,想着她也有两个儿子,将来哪怕给儿子当传家宝也好呀。
所以她也趁机买了两副金锁,掌柜送了一副银锁。
双方付完钱,桃花紧紧抱着盒子,生怕被别人抢了去。
刘二妞比桃花好不了多少,她将金锁和银锁揣自己怀里。鼓鼓囊囊,一看就有好东西。
出了门,刘二妞立刻叫锁头赶车。
可怜锁头正和别人唠得正热乎,根本没听到。
刘二妞气得一巴掌到他肩头,锁头这才反应过来,也不耽搁,跳上牛车,连跟对方声招呼都没来得及,就往城外赶。
牛车马不停蹄出了县城,走了好远,后头也没人跟着,刘二妞才终于缓了口气,冲前头锁头道,“你刚刚和谁唠嗑呢?叫你都没听到。”
锁头欲言又止,奈何他背对着刘二妞,刘二妞看不到他的脸色,连连催促,“问你话呢。你刚刚跟人家唠啥呢,我叫你,你都没听见。”
锁头一边赶车,一边回头瞅了眼桃花。
桃花一头雾水,福至心灵问道,“跟我有关系吗?”
江舒涵猜到了,却也不以为意,“是跟许家有关吗?”
锁头立刻星星眼看着江舒涵,要不大伯母能生出柱子这么聪明的孩子呢。瞧瞧就是聪明。
刘二妞这会也反应过来,面上讪讪地。
桃花笑了,“许家啥事啊?你不用管我,我根本不记得以前的事。”
她和许满城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就是觉得他这人很可怕。明明冲着你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属于她最不喜欢的那类人。也不知道她以前啥眼光,竟寻死觅活非要嫁给他。
锁头见她都这么了,只好将自己听到的消息给大家听。
原来这两年许家和方家生意都拖跨了,府城来的商人见此机会,见缝插针开了好几家铺子。
两家见事情不妙,只好摒弃旧怨,握手言和,但许家的名声到底还是坏了。
许金宝及冠之后,门当户对的人家根本不肯将女儿许给他。最终他只能跟个条件极普通的姑娘定亲。
许金宝心情郁闷,并没有因此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仗着父亲宠爱,在县城作威作福。
有天,他与几个狐朋狗友在酒楼喝酒,竟失手死了人。
现任县令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不肯收授贿赂,许金宝因此被死刑,秋后就要问斩了。
锁头恨恨道,“可见老天爷也是长眼睛的。他害堂姐你失了孩子,偏还不知道错,现在竟连命都丢了。”
刘二妞乐得直拍巴掌,“活该!这畜生害桃花的时候才多大呀,就敢害人。长大了,还得了。可怜白白害死了人。”
桃花也是一脸可惜。毕竟是一条人命,许金宝如此胆大妄为,不以命偿命,还有王法可言吗?
不许金宝如何后悔,就许满城在儿子入牢后,走遍所有关系,县令就是不吃他这一套。
他直接病倒了,想到这些年他纳了好几个妾室,却无一人怀孕。又想到之前方氏掉的孩子,他这偌大家业却连个继承人都没有,他还争什么?
许满城的斗志随着许金宝的死,渐渐消磨殆尽。
另一头,再婚后的桃花珍惜现在的生活,将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一年后,她生下一个女儿,又过两年生下一个儿子。儿女成双,倒也算圆满。
柱子是在三十七岁那年考中的举人。因为顾山的运作,他补了附近一个县的空缺当了六年县令,后升任通判,知府,最终官至三品。
而他也没有忘记顾山的恩情,无论官位多大,他只得顾氏这一个妻子。夫妻俩情投意合,和和美美度过这一生。
“恭喜宿主顺利完成任务!任务等级为一,使用空间里的温度计,得七百积分。”
江舒涵收下积分,看了眼自己带回来的一公斤黄金首饰。
这一世是架空朝代,在柱子还没考上举人前,她人就没了,自然也没机会跟他四处逛逛,更没有遇到名家画作,只选了一公斤黄金带了回来。
淡化完记忆,江舒涵正算做顿好吃的犒劳自己,没想到先接到了领导电话。
原来她这次任务时间太长,假期已经结束了,却迟迟未归,领导电话通知她。
江舒涵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距离她休假已经超过三天了,难怪领导发飙了。
江舒涵收拾东西,给自己化了个淡妆,急急忙忙下了公寓,约了车很快到了公司。
她所在公司是出版社,她是负责翻译的编辑。
江舒涵到了公司,同事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却没一个上来寻问,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忙,像陀螺似的。
江舒涵一头雾水,进了自己的组,这才发现她办公桌上的东西都没了。
江舒涵问旁边的同事,对方示意她进去找领导,又低头去忙活了。
这同事平时跟她关系不错,没想到几日不见,他变得这么冷淡,江舒涵也没当回事,敲了上级的办公室,很快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江舒涵推门进去,领导请她坐下。
江舒涵看到他办公桌上的兰花隐隐有些衰败,估计他已经好久没理了,这兰花可是他最爱惜的东西,居然能叫他如此忽视,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江舒涵不自觉敛了神色,向领导一再致歉,自己出了点事,所以没能及时接听到他手机。
领导听后,敲了敲桌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让我你什么好。我想电话让你早点销假回来。你可到好,电话迟迟不通,发微信,又不听。你到底上哪野去了?居然连手机都没开。”
江舒涵讪讪一笑,“我手机丢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
领导叹了口气,“我原想看你是个人才,想留你下来,偏偏你这么背。哎,现在你自己不争气,我也爱莫能助了。”
江舒涵心里一个咯噔,“领导,我……我不是故意迟到的。大不了,我这个月工资不要了。”
领导摆了摆手,“不是迟到的事儿。是咱公司今年效益不好,公司决定裁员,首先拿我们出版社开刀。你没看到大家伙都在努力工作吗?只有你……”
江舒涵心里的猜测终于落实,她倒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焦急了。既然已经辞了,那她只能接受。好歹她手头有不少钱。
江舒涵一脸感激看着领导,“领导,多谢您这几年的栽培,在您手底下工作,我受益匪浅。”
领导见她没伤心,也安慰道,“你也别泄气。虽然大环境不好,但你好歹会两门外语,性价比比较高,找工作也比较好找。”
江舒涵点头,“好。我会努力找的。”
她站起身给领导行了一礼。虽然这几年,她工作时,没少被他挑剔。但他确实是个热爱生活,热爱工作,尽职尽责的好领导。
江舒涵无故旷工三天等于自动旷工,好在工资还是领到的。她到财务领了工资,又到前头将属于自己的东西领回来,便直接回了公寓。
躺在床上,江舒涵回忆在出版社的日子,忍不住叹息。
虽然她嘴里的淡然,其实她心里还是难过。她喜欢当翻译,喜欢各个作家笔下的人物。每次翻译出来,她都有一种自豪感。
她也喜欢办公室的氛围,每个人谈起生活时,那份恬静的,那份诗一般的氛围,让她沉迷。
可是这些都是过去了。
江舒涵趴在床上兀自伤心的时候,1122这个煞风景的来了,【是否开启下一个任务?】
江舒涵挑了挑眉,她还没疗好伤呢,它就来催自己开工,也太不尽人情了吧?
可是想了想,她还得还房贷,现在没工作了,所以收入来源只有这个,当即道,“开启吧。”
话音刚落,她的空间就好像被一团迷雾笼罩,从迷雾中走出一个身穿古装的贵妇人。
江舒涵挑了挑眉。这个贵妇人衣冠华丽,翠绕珠围,走动时却没发出半点声响。真真正正的世家姐风范。
她很礼貌地向江舒涵点头,“它你可以帮我完成我的心愿?”
江舒涵请她坐下,“那也要你先出你的心愿。”
面无表情的贵妇人点了下头,开始起自己的故事,“我是闵州江氏之女,嫁入甄家,为他生儿育女,理府中诸事,自问对得起他。没想到,当朝公主看上了他,皇上下旨休妻,我有孩子,我如何能让我的儿子有一个被休的母亲。所以……”
江舒涵心里一个咯噔,她该不会上吊自杀了吧?这古代女人一直秉持三从四德,被休那是给家族蒙羞。
“所以在他从摔下马时,我明明看出那药材是假的,我却没有出声阻止。我想着,只要他没了,我儿子就不会有一个被休的母亲了。”
江舒涵睁大眼,艾玛,这好像变得有点快。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我愧对江家多年栽培。当我从嬷嬷那知道,他居然早就跟公主勾搭在一起,我心里生了怨,所以我恨上他……”
江舒涵摇头,“你也算情有可原。”
谁也不是圣人,在古代女子被休,那可是全族蒙羞。更不用古代这种把清誉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家族。
贵妇人见江舒涵如此,不免多看了她没几眼,见她衣着新奇,似是有所感悟,“如果我儿子能像你想这样想就好了。”她捂住半边脸,“相公死后,甄家没了顶梁柱,我为了家族兴旺,只能严厉教子。我将他关在府里,将他的厮全部发卖。若是不听先生所言,必定家法处置。终于在他三十岁那年,他考中了进士。”
江舒涵笑了,“那你也算苦尽甘来了。你也算对得起甄家了。”
贵妇人摇头失笑,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可我万万没想到,我千心万苦养大的孩子居然会这么对我。”
江舒涵脸上的笑容消息,她发现自己真不能乱猜了,猜啥啥错,她干巴巴道,“他怎么你了?”
贵妇人捂着胸口,一脸痛心疾首,“他也不知听谁的,认为是我杀了他爹。他将我告到官府。还找到当初给我相公用假药的大夫。那人受我指使。我百口莫辨。”
江舒涵蹙眉,“为何百口莫辨?你没做的事,别人怎能栽赃到你头上。”
贵妇人摇头,“那二人所在的药铺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外人如何能信我?”
江舒涵一想也是。这古代可不比现代,下人做的事就默认是主人所为。
江舒涵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你后来的结局是?”
杀死亲夫,必死无疑吧?
贵妇人面露凄苦,“凌迟处死,遗臭万年。连带家族蒙羞。”她低低道,“我儿子临死前来看我,他他恨我。”她捂着胸口,眼泪自她眼角滑落,“我尽心尽力教他,为他殚精竭虑,他却恨我。”到最后,她再没了之前的端庄,反而变得疯狂,“我活成了笑话。我这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
江舒涵低低一叹,难不得她明明穿着华贵,眉宇间却难掩忧愁。她也许有些自私,但是她对自己的儿子绝对尽心尽力了。没想到儿子半点不感激,教出这样的儿子,她心里的苦远比身上的苦要多百倍。
江舒涵揉了揉脸,“所以你发的任务是?”
该不会是让她教那个白眼狼儿子吧?可去他娘的。这种狼心狗肺的畜生,她真的怀疑自己能教好吗?
贵妇人哭完后,用帕子拭去了泪,“你只要帮我,看看他们父子俩坚持己见的下场就好了?”
江舒涵愣了愣,“啊?”
刚才她还在猜自己这次是不是地狱模式,谁成想居然是度假模式。这差别也太大了吧?
贵妇人恨恨道,“他不是想和离吗?那你就和离。无论他们是生是死,哪怕跪在你面前,你都不要伸手。至于我儿子……”她顿了顿,“随他去吧。”
江舒涵拍着胸口保证,“放心,我肯定能做到。”
对这贵妇人而言,那两人一个是她夫君,一个是她儿子。眼见两人走入歧途,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可江舒涵不一样啊,她跟那两人完全没有感情。对方作不作死,关她什么事,她绝对可以当看不到。
贵妇人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低低一叹,“我若是能像你一样与他们没有丝毫感情,也许我后来也不会是那个下场了。”
江舒涵叹了口气,没有什么。
作者有话要: 推荐基友文《穿越之细水长流》作者:卉苗菁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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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觅封侯
谢尚连中六元之后,红枣跟着进了京,成了京里罕有的大脚命妇,引来无数侧目。
第二卷 童养媳
红枣终于如愿进了城,就是进城的方式有些尴尬——她成了谢家的童养媳。从此她多出一双爹娘不算,还有了一个丈夫谢尚。
第一卷 分家记
雉水县高庄村住着李高地一家人。李高地有李满囤、李满仓、李满园三个儿子。儿子们大了,李高地为了孙子的前途,决定分家。结果分家后,李高地忽然发现事情似乎和他想的不一样––三个儿子各自奔着自己的前程,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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