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的情报室内。
特务队的队员们个个都低着头在自己的岗位上奋笔疾书,除却某个明明是去调查却在横滨谈起情起爱的家伙。
细细簌簌的全都是笔落纸张的声音,夹杂着键盘敲击声。
中央空调吐出凉风的细微声响也清晰可闻,阴沉的低气压环绕着整个情报室,在这种环境下,就连平时最闹腾的道明寺也安静如斯。
然而,最终还是由忍受不了如此压抑气氛的道明寺发起了第一波的进攻。
他撂下笔,往椅子上一摊。
“白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
“啧。”
“起来,你们知道她之前为什么离职吗。”
“啧。”
“……秋山,上次我们抓捕的那个Beta级的权外者是在哪里来着。”
秋山刚刚张口,尚未来得及回复搭档的话,又一声不耐烦的咂舌响起。
“啧。”
道明寺:“……”
秋山:“……”
原本就很压抑的氛围似乎更严重了。
道明寺,活跃气氛大失败。
至于导致整个情报室都处于这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的那位上级,他此刻正快速地操纵着面前的电脑,视线却时不时往放在旁边的手机看去。
可以看到手机上面显示的是地图定位,一个红点在上面不停闪烁,在看到那个红点还停留在横滨,并且没有任何要回东京的迹象。
他扫了一眼时间,表情愈加阴郁,俊秀的脸蛋上乌云密布,然后又一次,发出了咂舌声。
平时能偷懒就偷懒的道明寺头一次这么希望能够听到令人讨厌出勤警报,他宁愿出门在这种烈日下挥洒着汗水与权外者战斗,也不愿待在这么压抑的情报室补出勤报告。
可惜天不遂人愿,今天的东京似乎和平的很,直至下班,也一个闹事的权外者都没有。
出了情报室,他勾住日高的脖子,靠在他的身上,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
“太窒息了!我还以为我要死掉了呢!”
日高也附和道:“好可怕啊,到底是谁惹伏见先生了。”
“是白鸟前辈吧。”槺就屏送凭悼颍嫖薇砬榈夭钩涞馈?br/>
“啊……”
众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然的表情,唯有道明寺还一脸懵地看向他们。
“什么什么,这关白鸟什么事。”
“那位今天不在呢。”
“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白鸟这次回来后变了很多。”日高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日高提起这个,道明寺倒是深有感触:“确实,上次她还纠正了我的称呼,明明两年前就已经不在意这个了。”
“不对!你们倒是告诉我伏见生气关白鸟什么事啊!不要无视我喂!”
弁财好心解释:“那两位两年前交往过一阵子吧,好像是某次任务回来,原本剑拔弩张的二人突然就亲近起来了。”
“我记得我记得,这两人突然和平相处了,淡岛副长那会反而被他们吓坏了,还以为白鸟前辈吃错了什么药。”
“但是白鸟前辈一年前结婚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间沉默下来。
“但我感觉伏见先生还是很在意白鸟呢。”向来冲在八卦前线的日高破这个僵局。
听到此话,离过婚的加茂像似感同身受一样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这么一想真可怜呢,伏见先生。”
不,加茂先生,你们俩应该不是一个性质的,请不要带入自己。
一边的道明寺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白鸟和那个伏见交往过?他怎么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似乎跟不上大家的话题了。
而队员间话题的男主人公,此时还留在情报室内,他关上电脑,开了一罐黑咖,仰头喝了几口,视线又转到了手机上的地图。
在看到上面的红点终于移动了,但却往让他觉得更糟糕的地方去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啧”,手紧紧地捏着黑咖的罐身,眉眼间满是焦躁,他低骂了一声。
“那个笨蛋。”
……
……
身边的场景飞快掠过,这种熟悉的感觉不久前还刚体验过,只不过骑着机车的少年变成了成熟的大人了。
我紧紧抱着对方的腰,思绪有些往别的地方飞去。
我就这样地跟着中也到了他现在居住的住处,手里端着一杯水坐在凳子上开始四处量,我试图从其中找出一些我在这里生活的痕迹,但很遗憾,什么都没有,至少在客厅里什么也看不出来。
这让我稍微有些失落,毕竟从我在东京的住所可以看出,我那间普通的公寓里处处都有着中也的影子。
太不公平了,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过了会,我这才回想起我此次来横滨的目的。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的调查?”他问。
“你不是记得嘛!怎么不提醒我。”
“回来也可以继续,吧,今天可有什么收获。”
我晃了晃腿,觉得有些丢脸:“没有,我被赶出去了。”
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譬如我观看了之前我和他曾经分手的那么一段记忆,还有藤原瑛士家的那一位老人。
很奇怪的一点是,我下意识地隐瞒了那个回忆,只把那位老人的异常告诉了他。
“你就没想过,那个老人不定就是藤原瑛士吗。”中也听完后发问道。
“但是资料上藤原瑛士只有五十岁啊,那位看起来都有八十多了。”
“如果那个异能者的能力还可以让人变苍老的话,那岂不是太恐怖了,我才不要咧,你也不希望和老太太结婚吧!”
我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只不过如果真的是的话,事情就要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而我自己的思维也忍不住地想去逃避这种更为糟糕的结果。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倒了一点出来抿了两口,嘴角微微勾起,无所谓地耸耸肩,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像为了将我的反应收下眼底:“反正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变成老太太那也是离婚后的老太太。”
“……啊啊啊不准提这个!又不是我提的!我不同意!”我恼怒地瞪了一眼他。
“那就让五年后的你来这个话吧,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决定权。”他走到我身边,用那只没拿酒杯的手轻轻弹了下我的额头。
又是用这种理由搪塞我,他该不会早就蓄谋已久想和五年后的我离婚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我整个人的情绪控制不住地低落下来。
中也看了我一眼,觉得我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有些好笑:“你该不会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我闷闷地:“没有。”
“太明显了,你把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完后,中也看向我,眉头微蹙,像个被疑问困扰的孩一般歪了歪头——
“真奇怪,我以前从未觉得你有这么好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