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威胁(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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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颈忽然传来一阵刺痛,龙千野抬手揉捏脖颈,指尖拂过青色五芒星的伤疤,眉头拧得更紧。

    这疤痕跟了他二十多年,时不时就要疼上一番,但以往是一个月疼一次,最近疼痛的频率却大大增加。

    难道是因为在海边,潮气太重了?龙千野走到通气窗边,用精神力叫醒某只呆海鸥。

    “明天天气怎么样?”

    海鸥能够根据空气中蕴含的水汽,判断出下雨还是晴天,堪称会飞的天气预报。

    “晴天,大晴天,大大晴天。”

    鸥宝扑腾了两下翅膀,被吵醒了睡不着,跟它唯一的好朋友唠起了嗑。

    “野哥,我饿了,我想吃面包。”

    龙千野不睬它,回床上躺下。

    “野哥野哥,我饿了,我想吃面包,或者闻闻那个香气。”

    龙千野一只手盖着眼睛,一只手揉着后颈,听了鸥宝的话,他暗中翻了个白眼:闻闻闻,老子知道那味道好闻,老子也想闻,她不放有什么用。

    呸呸呸,他一个A没事老惦记另一个A的信息素干什么,有病啊。

    鸥宝还在絮叨:“野哥,我今天听到有人暴*动这两个字了,你叫我听到要告诉你的,野哥你听我话没野哥?听到了你吱一声。”

    龙千野翻身坐起来。

    “你什么时候听到的?都听到了什么?看到话的人了么?”

    他才不是担心犯人暴*动会影响乔寒,他只是不希望那些人闹起来影响他睡觉。

    鸥宝不知道什么叫口嫌体正直,它那点脑瓜子只能记住有限的一点东西。

    “我今天在外头飞的时候听到的,你叫我听暴*动两个字,又没叫我听别的,野哥,你忘了鸥宝分不清人的脸了么,在鸥宝眼里你们蓝星人都长一个样儿。”

    要不是整个岛就这么一个会飞的,龙千野真想换个宠物养养,鸽子就不错。

    丝毫察觉到它家野哥的嫌弃,鸥宝高兴地扑腾了两下翅膀。

    “野哥你什么时候可以跟我去海边玩,我想给你介绍我的新朋友乌乌。你知道乌乌吗?我以前很怕乌乌,它那么大,一口就能叼走我。但其实乌乌是个好的大海怪,它抓了很多很多鱼吃不掉,我偷偷吃了一口,它也不在意,我又吃了一口,它也不在意,乌乌是个善良海怪。”

    龙千野的思绪还沉浸在忧虑暴*动中,敷衍地回了几句。

    与此同时,牢房往审讯室的路上,押解朴辉的狱监趁着四下无人,低声对朴辉了一番话。

    “什、什么?不、不、我不想死啊。”

    朴辉腿抖得像筛糠,狱监抓着他的胳膊,声音低沉地威胁:“你们南境的头儿亲自发话,你要是不听,死得可不止你一个,你老婆和孩子也别想活。”

    “当初、当初薛老大不是这么,他只叫我挖洞,我只是挖个洞,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您行行好,您帮我跟薛老大,我不会供出他的。”

    狱监不顾朴辉的哀求,径直把一个拇指粗细的刀片塞到他口袋。

    “反正你们老大的意思我给传到了,死一个还是死全家你自己看着办。”

    狱监把朴辉关进审讯室,守在门口。

    大约五分钟,乔寒来到审讯室。

    门一开,满室的血腥味,朴辉倒地不起。

    乔寒马上叫麦英泽来,但还是晚了一步,人没救回来。

    现场看来,朴辉显然是畏罪自杀。可乔寒并不信,朴辉在牢房里苦苦求饶不想死,怎么可能突然自杀?

    朴辉的尸首下,有两个血字:花悦。笔画凌乱,字迹歪曲,一看便知是临死前挣扎着写下来的。

    熟知监狱所有档案的乔寒,当然知道花悦是谁。

    花悦是个女beta,曾经是个风光的女明星,先后嫁过三次,每一任丈夫都是非常有钱的Alpha,但每一任都死了。靠着继承来的巨额遗产,花悦成为帝国最年轻的家族缔造者,一度成为社交媒体的神话。

    然而好景不长,花悦在经营公司过程中涉嫌诈骗,数额达到三亿,被判了五十年刑期。

    处理完朴辉的事,时间太晚,乔寒第二天才提审花悦。

    提审之前,副狱长伍亦特意提醒乔寒,要提防花悦。

    “乔狱长,你来的时间短,你不知道这个花悦特别会哄骗人,不光是许多犯人被她哄得团团转,就连有些狱监都受她蛊惑,你千万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

    乔寒不置可否。

    审讯室,地上的血迹将将半干,暗红的斑像一块块狼疮长在灰白水泥地上。

    花悦量她对面的萝莉狱长,目光掠过对方乖巧垂顺的马尾辫,白白软软的娃娃脸,纯真清澈的黑眼睛。

    虽然实力很强,但看起来很好骗呢。

    花悦的唇,勾出一弯魅惑的弧度。

    “乔狱长,”她开口,嗓音很悦耳,像屋檐下挂着的风铃。

    “你叫人家来,却又不话,人家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怎么样嘛?”

    长长细细的洁白手指慢条斯理地刮着桌面,花悦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在乔寒脸上扫来扫去。

    乔寒忽然想到,在六个性别的蓝星,花悦是beta,她是Alpha,理论上来,她们可以发展出超友谊的关系。

    所以,花悦一副魅惑的腔调,是想勾*引她。

    意识到这一点,乔寒眼神微闪,伸出手,按住花悦在桌上划来划去的手掌。

    “我有事要问你,你会对我实话吗?”

    花悦低头,看看覆在手背上的那只软嫩手。

    真是,可爱到让人不忍拒绝。

    “当然啊,人家对乔狱长可是仰慕已久呢,无论您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花悦冲乔寒抛了个媚眼。

    乔寒将朴辉自杀时留下花悦名字的事了出来,花悦收起了不正经的腔调,正色道:“乔狱长,我对天发誓,我跟朴辉没有一点关系。”

    “他为什么单单写下你的名字?”

    花悦叹了口气,双手托住腮,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乔寒。

    “乔狱长,我接下来的事,你可不能让人知道,是我告诉你的哦。”

    乔寒点头。

    花悦给乔寒讲述了监狱内犯人的势力划分。

    “一般来自北方的犯人,属于北境实力,他们的头头呢,叫做蔡斯。北境势力的犯人凶狠团结,经常惹事的就是他们。”

    “来自南方的犯人呢,属于南境实力,头头叫薛雨,那家伙贼眉鼠目丑死了,可是要论心眼算计,十个蔡斯也比不上半个他。”

    “剩下一些既不愿意归属北境,也不愿意归属南境的势力,叫做散派,我呢,帮着散派的犯人们调解调解。哎呀,了这么多话,人家好渴啊,乔狱长,人家想喝水呢。”

    犯人每日的饮用水是定量的,花悦深谙成人世界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规则,趁着这个机会,好处能捞点就捞点。

    乔寒觉得饮用水换花悦的供词,这买卖不亏,她让桑眠倒一杯水给花悦。

    “恩呢,乔狱长,人家想喝你的水,您可以亲手倒一杯水给我吗?”花悦坐没坐相,歪在椅子上,调*戏乔寒。

    乔寒利落地回了花悦三个字:“不可以。”。

    然后,她曲起手指,轻扣桌面,警告花悦再出言不逊,就关禁闭。

    “别嘛”对上乔寒冷然的眸光,花悦识时务地改口:“好好好,我改我改。”

    “我接下来的的事,乔狱长你一定感兴趣。”

    花悦生怕乔寒真把她关禁闭,热爱交际的她心底受不了那股凄凄惨惨的冷清。

    “朴辉是南境的人,薛雨挺器重他,昨晚您把人带走之后,薛雨到处听,今儿人死了的消息传回去,薛雨他”

    到这里,花悦停住了,神情心地看着乔寒。

    乔寒示意她继续。

    “薛雨放话,你害死他手下,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要叫您尝尝痛苦的滋味。我被您叫来之前,我怕的手下发现南境的人不太对劲。”

    “怎么不对劲?”乔寒追问。

    “乔狱长,”花悦朝着乔寒摊开手掌,掌心向上,直白地道:“您给我点吃得,我帮您查出薛雨在谋划什么。”

    乔寒垂下眼帘,看看眼皮子底下的手掌,她抬起头,对上花悦饱含期盼的目光。

    “你有两个选择,一,去听出薛雨要做什么,然后告诉我,我不关你禁闭。二,我关你禁闭,找别人帮我听薛雨的事,顺便让你们散派换个头领,你自己选。”

    花悦咬了下饱满的下唇。

    讨厌,萝莉看着萌萌的,凶起来忒无情。

    她迅速调整态度,识时务地选择了乖乖听话,听从乔寒的指令,帮她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