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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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远征的任务地点在大正。”
在本丸大厅里,远山枫一在两排刀剑付丧神中间间隔的镜头里端坐着,他一脸严肃道“今剑,鹤丸国永,乱藤四郎,大和守安定,药研藤四郎,以及队长一期一振,这六位则为本次任务的出阵名单。”
没听到自己名字的刀剑们在暗自伤神的同时也将羡慕的目光投向他们。
被叫到名字的刀剑们兴高采烈地上前领命,一期一振对自己的主公行了个军礼,双虔诚地接过远山枫一上的文件,温和的水蓝色发青年在此刻非常认真地回应着主公大人对他的重用。
“一期一振定不辱命,一定圆满完成任务,带着大家安全归来。”
“辛苦你了,一期一振。”
远山枫一从不会怀疑自己刀剑们的办事能力,但还是没忍住地多叮嘱道“大正时期,危险的并不只是闯进那个时代的时空溯行军而已,吃人的恶鬼的数量在大正可谓是历史线上的顶峰,黑夜降临正是恶鬼肆意妄为的时候,此次出行还请务必心,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
“哦呀?就是那个狗男人的同类吗?我们可是铁做的,吃起来口感应该不好吧。”
鹤丸国永双撑在后脑勺,姿态慵懒地开玩笑道。
可当他口中的“够男人”三字一出,大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在场的刀剑基本都是从上任审神者那边过渡过来的,自然知道他所的是何人。
霎时间,有些刀剑们的杀气已经微微的显露了出来,像压切长谷部那种过分主控的刀剑已经开始在咬牙切齿了,恶狠狠地在口中低喃着远山耀司的名字,恨不得把这个人拖出来给大卸八块再把他的肉拿去喂狗。
死了那么久还被这么多刀剑给记恨着的男人也是没谁了。
远山枫一都有点可怜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了,化成灰烬了也没有在这些付丧神的心中挽回一点的好感度。
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呢
远山枫一对于自己的刀剑们在自己面前给他的父亲取称号之类的事情都是抱持着一个无所谓的态度的,能不上去补刀都已经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仅存的一点孝心了。
“对了,此次出行”
远山枫一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一期一振嘱托道“如果有什么关于鬼舞辻无惨的线索,就顺便收集一下回来报告给我吧。”
“鬼舞辻无惨?”
一期一振惊讶加疑惑“我记得他是唯一一个能将人类转化成鬼的始祖之鬼吧,之后是有什么行动涉及到他的吗?”
“不,这是我个人的意愿。”
远山枫一没有看向在座的任何一位刀剑,而是抬头望着天花板叹息着“不知为何,我最近总在发梦,梦到了远山耀司了。”
刀剑们“?!!”
不好,那可真是个噩梦啊!
“主公大人!你没事吧?”
压切长谷部着急地问道。
“是失眠了还是别的什么吗?”
本丸里兼职医生一职的药研藤四郎紧接其后,“需要我为大将你开一些安神的方子吗?”
远山枫一摆了摆,“没那么严重,感觉像是被让托梦一样,他好像一直在叫着鬼舞辻无惨”
“起来我记得那个狗东西好像过。”
加州清光思索了一下,“是鬼舞辻无惨把他变成那样的,那时在本丸里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没少去扎鬼舞辻无惨的人泄愤啊。”
“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出于个人的恩怨想让我帮忙解决鬼舞辻无惨的话,我是不太想理会的,可是”
远山枫一没有接着了,但脸上更加苍白的神色让在场的刀剑们无一不担忧的,但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他的下文,他们更加提心吊胆了。
这个狗东西害死了枫大人还来骚扰主公大人!!
要是不杀死鬼舞辻无惨的话青禾就危险了
远山耀司在梦中对他的这些话至今都萦绕在远山枫一的脑中,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如果这样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他自己在多想的话,就证明——
他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青禾已经不在现世那边了
按照历史线来看,鬼这种怪物在大正时期最为猖狂,但是在还未进入下一个年号的时候他们的存在基本上就已经淡去了。
在现世的历史记载中也没有被具体的记录下来,且现在也几乎没有那种好像被野兽撕咬致死的大量悬案出现,在来到未来的远山耀司也是就此推断出了鬼舞辻无惨已经死去,因为遇到了枫,想要安家的他也就没有再穿越回去收拾鬼舞辻无惨的想法了。
而现在
这种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三番两次地跑来他的梦境里不断地强调鬼舞辻无惨的存在,还扯上了青禾。
不安感在心中逐渐地加剧着。
青禾现在很可能在鬼舞辻无惨还未消亡的时代里,且还被对方给盯上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宝贝的公主如今可能处于随时会有性命之忧的水深火热之中,远山枫一便无法抑制地爆发出了自己的杀气。
被主公大人的气场给震慑住的刀剑们都沉默了,平时处事不惊的主公大人竟也会有这么不太理智的一面,不,还真有
而且都是涉及了
该不会是和公主大人有关的事情吧?!
刀剑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起去,脸上全都染上了惊恐的神情。
难道是那个叫做鬼舞辻无惨的狗男人知道了公主的存在想要对她图谋不轨!!!
都物似主人型,受一个资深女儿控的主公大人影响,哪怕是从未和那个传中的公主大人有过面对面的相处的经验,但他们在心里早已经将公主大人当成了自己的宝贝了,按照这种他们和主公大人的关系,怎么他们也算得上是公主大人的半个父亲了。
鬼舞辻无惨想要对远山耀司怎样他爱乍地乍地,但是要是敢窥视他们家的公主——
不好意思,只能请他喝紫藤花茶晒太阳去了。
家人相亲相爱的意识尤为浓重的一期一振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非常认真地承诺道“主公大人你请放心!但凡遇到鬼舞辻无惨,我一定会提着他的头颅来见你的。”
远山枫一“不用做到这样,你们只要多留意一下他的去向就可以了。”
只知道名字的你就是去大正逗留一天而已,为什么能这么自信地出这番话来?
何况,要真知道那渣宰动了我女儿,我亲来!
将刀剑们都遣散之后,远山枫一就招来了狐之助,迫不及待的对它问道“我向时之政府请示的事情对人类的发展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还没被他们批准下来?”
已经不知道被追问了第几回的狐之助耐心已无,丝毫不管面前这人身份上的尊贵,气的直跳脚地踢了踢男人的大腿。
“你无害就无害吗?!动用刀剑的力量去对付鬼本身就和时间溯行军的作为是差不多的,当了那么多年的审神者了可别睁眼瞎话啊!”
“反正那些鬼迟早会被毁灭殆尽的,既然已经没有未来了,咱们也没必要去守护他们的历史。”远山枫一摊了摊道“消灭邪恶之物,守护人类,不就是我们审神者的职责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假公济私!”
狐之助丝毫不会被他的强词夺理所忽悠,但明白对方也是爱女心切的它心还是软了下来。
它“政府还在商议,我已经争取到让刀剑们去大正的会了,这段时间,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本丸里,别给我惹是生非的,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你哭的。”
“我真的不能现在就去大正那边吗?”
远山枫一把装着油豆腐的盘子往它面前移,不放弃地问道。
“不能!”
狐之助态度吸了吸口水,态度依旧坚定不移。
“啧”
——
在头两天对时透兄弟两人言传身教之后,青禾就很放心地让他们两人自己去找方向练习。
和时透无一郎建议了可以自创呼吸法的门路之后,无一郎自己便有意无意地操着这个方向在发展着,如今握刀还不到0天,青禾就已经从他的身法上看到了与水之呼吸不太相像的一些地方了。
看的青禾实在是好生欣慰啊。
同时也让青禾忍不住疑虑,莫非继国一族只要诞生的是双胞胎这其中就必定会有一人天赋超群?
继国严胜和继国缘一如此,时透有一郎和时透无一郎也是。
明明几乎是同时出生于这个世界,都是同一个母亲所生的,生的的样貌也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是为何天赋上会差距这么多?
继国严胜成为了如今的上弦之一黑死眸的原因或许有一部分出于此处。
远山耀司曾经和青禾提过——
当初,继国严胜一直以能与继国缘一有一场势均力敌畅快淋漓的战斗为目标而努力的修行着,可继国缘一在这方面的态度总是能无意间的惹恼继国严胜,让对此事严肃认真对待的继国严胜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在独舞的跳梁丑般,滑稽而搞笑。
努力的那么久的继国严胜终于发现在人类的这短暂的几十年中哪怕他再努力都没法战胜天赋超群的继国缘一,所以他毅然决然地选择接受鬼舞辻无惨的血液,成为了在黑夜里行走的永生之物,哪怕不能生活于阳光之下,甚至为此抛妻弃子,且还要一直受控于鬼舞辻无惨的控制,他也要战胜继国缘一。
这是双子之间在前往同一方向时因天赋实力所产生的落差而导致的悲剧。
青禾相信——
时透无一郎只要照这样的速度进展下去,终有一天会成为第二个继国缘一,但是
时透有一郎永远不会成为继国严胜那样屈于诱惑之下的恶鬼。
这些天里,有一郎努力地一点都不比无一郎要少,但是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越加的明显了。
实力上有一郎深知不能尽到哥哥保护弟弟的责任,虽然可惜但有一郎却没有嫉妒天赋强于他的无一郎,反而在和无一郎对练输了之后,青禾总能从有一郎的眼神中捕捉到类似于不愧是无一郎!这种浓浓的自豪感。
虽然有一郎是不会承认这些的,但是把有一郎那么多爱弟弟的表现看在眼里的青禾已经在有一郎的身上贴上了弟控的标签了。
这样的有一郎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伤害弟弟的极端行为?
“让我教你厨艺?”
某天中午,本应该休息的时透有一郎出现在了厨房扯着她的衣袖,声音细的,很是别扭地请求她能否空点时间对他进行厨艺上的指导。
在拜托完这种事情之后,时透有一郎脸红地道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觉得你做的东西很好吃,你也不可能给我们做一辈子的饭吧”
他低头轻声,这种像外人求助的姿态令他羞红着脸。
一开始的主语是我,到后面就变成了了我们
时透有一郎这话落到青禾的耳朵里就变成了——
无一郎很喜欢吃你做的东西,可你总要离开的,所以我要向你学习这些,然后才能在之后的日子里做给无一郎吃。
现在的时间已经被青禾给压缩的很紧了,但是有一郎还想着挤出时间来和她学习别的东西,为的也不是他自己,这样爱着弟弟的行为让青禾为之感动。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啦!”
原本很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袖的有一郎在听到对方一口应下后有点惊讶地抬头望向她,少女那一点都不勉强反而非常开心的笑容就这么的撞进了他的视野里,仿佛拨开了乌云的阳光那般。
“来到这边好几年了,有一郎是第一个在厨艺方面请求成为我学生的人呢,我好开心!”
青禾轻轻拥住了他,“不过在训练方面我可不会因此给你减轻分量哦。”
“知道了啦,我也没想那样。”
时透有一郎没有挣脱开,只是把头转过去,不再和她对视,两人都没发现,男孩那被头发遮住的耳根子已经红透了。
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之中,时透有一郎对待她已经不想第一天见面那样披着浑身的刺面对着她,如今针刺软了下来,有一郎的可爱程度在青禾的心里一直不断地在增大,已经达到了一个让青禾把他当成亲儿子那样宠上天的地步了。
有一郎是那么的可爱有担当,爱弟弟胜过爱自己的好哥哥,怎么能拿那种六眼柠檬精混蛋和这么好的有一郎相提并论呢?
已经是有一郎吹的青禾非常的唾弃自己曾经把他和继国严胜放在一起比较的行为。
“切菜的时候可不能像切石头那样了。”
见着面前被剁的稀巴烂土豆泥,青禾有点无奈地笑道“这些就用来做土豆饼吧。”
青禾将这些土豆泥收拾到了一个盘子里,然后向旁边有点被打击到的时透有一郎安慰道“没关系的,你只是没从训练的模式中转换过来而已。”
有一郎沉默了,你这个魔鬼教练模式和温柔模式倒是切换的来去自如的。
青禾拿出了崭新的土豆放在案板上,从有一郎的后面,抓着他的两只,亲指导着。
有着她的亲身指点,这个土豆很快地就被切成了等分的土豆丝。
“只是炒个土豆丝而已,切得时候也要这么高要求吗?”
“要是土豆丝的长宽不一,等到粗的那些熟了之后那些比较细的土豆丝就会烂掉,很容易影响到之后的口感的。”
只是切个丝都那么有学问,原来做厨师是那么的不容易啊
之前只会简简单单地做些萝卜汤的时透有一郎不由得对这个耐心的指导他的女人产生了浓浓的敬畏之心。
出的厅房下得厨房能文能武的,好像就没有远山青禾做不到的事情,明明是如此强大的人,她明明有着可以傲视别人的资本,可是却还是在这里温柔而耐心地在帮助笨拙的他。
“你做这些不会累吗?”
“嗯?”
青禾低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有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我和无一郎最后的命运会如何应该影响不到你吧?”
时透有一郎有点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他又紧接着问道“训练我们的能力,为我们做饭做衣服的,还指导我厨艺你为什么要为我和无一郎做这么多?”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青禾眯眼笑道“虽然一开始确实有着其他的目的,但是之后我只是纯粹的出于希望有一郎还有无一郎有着可以安然幸福的活下去的能力而付诸所能做的努力而已。”
幸福这二字让时透有一郎感到一阵恍惚。
语气里带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哽咽。
“所以你是希望我我和无一郎可以幸福吗?”
“是啊!”
“可为什么呢?”
时透有一郎此时就像是个问题宝宝一样,一个问题解决了,又有了更多新的问题需要解答。
“我和无一郎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你会希望两个和你无关的人幸福,还要做出那么多的行动?”
时透有一郎一直没有否认过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为了他和弟弟的生活,连对待产屋敷天音那样温柔的女性长辈他都可以像个不懂事的熊孩子那样不去理会对方的心情对她骂骂咧咧的,只是因为那些人于有一郎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会不会幸福又不关他的事情。
可是这个女人,却会愿意为了所谓无关紧要的人去做这么多的努力
青禾大概能明白这个孩子是出于什么心态来出这样的疑问的,对于价值观不一的人,青禾从不会有想把他们拉到自己这一边的强势的想法。
她只是解答自己的行为道“在我看来这个世间能维系着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的,并不是只靠血缘而已,两个陌生人的相识本就是出于一种妙不可言的缘分,相处久了之后,从生活的交流上产生了共性,会被动或是主动的为对方在自己生命中的为他留下一块地方。”
“有一郎和无一郎在我还未看到你们的时候,只是两个名字而已,可认识之后,我们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已经结缘了,这时候有一郎和无一郎在我心里就是个具体的人了,随着越发的了解,你们已经是组成我之后人生的重要的人了。”
“在我看来,一个人的人生并不是只要自己幸福就能得到圆满的。”
青禾低下了腰,和他面对面地道“看到身边一个个重要的人都能收获到他们的幸福的时候是一件令我非常开心的事情,有一郎和无一郎对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需要保护的继国家的后代了,你们是被我认定的很重要的人,看到你们幸福,也能令我幸福。”
看到对方似懂非懂地眨着眼睛,青禾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的有点多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俏皮地吐舌。
“好像了很多让你有点难理解的话呢,你就理解成,我这么做都是在为自己开心就行了。”
帮助他和无一郎能让她很开心吗
这样的解释令时透有一郎很受用,心里有块被乌云笼罩的地方出现了阳光,这一次,时透有一郎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那剧烈的心跳声,那是因为面前这位少女的笑容而颤动的。
时透有一郎有感而发。
“我也想做让自己幸福开心的事。”
他抬头,眼睛大大的,如清澈透明的泉水般,他直视着她,“所以,我想让你幸福。”
青禾愣了愣,慢了半拍才终于反应他所的话是什么意思,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对方归为了重要的人的少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谢谢你,有一郎。”
对方好像没有拒绝,时透有一郎更进一步的道“我要和村田公平竞争。”
“唉?”
青禾怔愣着,这话她怎么有点听不太懂呢
“虽然我有点,但是我会变得比他要强的。”
那样,我就要比他有能力让你幸福了。
“啊,嗯。”
青禾表情有点呆呆的,她似懂非懂地“其实村田君已经承认他实力已经比不上你们了。”
听到这话,时透有一郎的眼睛亮了“这么我要比村田更有资格待在你身边了是吧?”
青禾听得脑子有点乱,她花了点时间来整理脑子里的乱线,过了许久,才有点明白了,但又不太确定,她向面前眼睛充满希冀的男孩试探地问道。
“所以,你是想成为我的继子吗?”
时透有一郎“”
时透有一郎“蛤?!”
男孩懵了。
这个女人觉得我能给她幸福的方式就是让我成为她的儿子吗?!!
时透有一郎对此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