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2.16
“远远不够?”666一想到秦恪都已经受了那么多罪了,居然还不够,不由心惊至极。同情任务对象之余也很是丧气。“那您不是要等很久才能和任务对象坦白身份了吗?”
周昭若有所思,道:“不。很快就可以了。”
666这才松了口气。
但当它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这短短一句话背后的含义时,瞬间凌乱了。
等等?远远不够,但,却能很快?!这完全意味着宿主马上要开大了啊!
任务对象之前经历的那些折磨都已经一再挑战他的极限让他几欲崩溃了,666真不敢想象,后面短短一段时间内还会接连发生什么!
666简直瑟瑟发抖,真怕任务对象会被虐到神志不清,彻底疯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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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这段时间表面和那些男宠们一样除了偶尔听着训诫学些伺候人的规矩外成日里都十分闲散,私下里却是一刻也没停歇。
他时常借着耶律崇烨不在时去梅林中找个无人的地方折枝作剑苦练武艺,偶尔被折腾狠了不便练剑时便翻阅书籍,或者凝眉分析当下局势。
他还利用积攒下来的钱财逐步在王府成功买通了一些下人,当然也包括王府的那位姓胡的守财奴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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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的日益顺从和耶律崇烨对他非但未减反而与日俱增的宠爱已经消除了他们对秦恪亡国之君身份的顾虑,甚至开始有了巴结之意。
秦恪起初只是让他们帮一些份内忙,后来就开始试探性的让他们去做一些不大合规矩的事,剔除了一些办事粗心和太过胆规矩的人,然后砸重金控制住了几个可用之人。
秦恪所做所想周昭自然心知肚明,这段时日将他那些动作看在眼底并不戳破,并暗中帮了他一些,让他成功破了被封闭着的困境,开拓出与外界联系的渠道。
在秦恪思考着是否收买陆五时,周昭还故意施展计策让陆五不经意露出了些马脚,从而帮本就敏锐心存怀疑地秦恪迅速确定了陆五是萧闫寮的人,在陆五面前开始格外警惕,甚至和周昭一样故意扰乱视听,让他传递出错误信息。
秦恪这段时间顺风顺水,成就值可谓是一路飙升。
但666却丝毫不敢松懈。深知这一切都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它可没忘记周昭之前过什么,现在它每天都在神经紧绷,生怕下一刻周昭就会搞出什么血虐任务对象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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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吆!秦公子,这,这您怎么赏了这么多,也不自己留着些?”胡总管看着桌案上推到他眼前的金银珠宝,冲秦恪笑的一脸横肉,哪里还有当初的半点趾高气昂之态。
平时那些男宠虽然会点他,可没见过像秦恪这般豪气的,到底是曾经做过皇帝的人,这赏起人来就是不一般。
秦恪生性耿直,从前也并非擅长左右逢源之人,但这段时日经过一番磨炼他总算是将点人的功夫练出了几分,对他道:“胡总管不必客气,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若是喜欢,以后还多得是你的。”
那胡总管听懂秦恪言下之意,简直欣喜若狂,暗道这秦恪果真是他的摇钱树!双眼放光看着秦恪。
秦恪起身,背手而立,四下量了一下,确定左右无人,又俯身,压低声音道:“不过,秦恪想请胡总管能帮个忙。”
那胡管家之前已经帮过他,早就不顾忌什么了,连声谄媚道:“秦公子有忙只管提!只管提!以前都是人不懂事,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恪将一只金簪取出,递给他,郑重道:“望总管能帮忙将此物,送到一位故人手中。”
那胡总管看着那金簪,又听着秦恪口中提出“故人”二字,顿了下。
他还没笨到一窍不通的地步,已经隐隐意识到其中可能有些玄机,看着秦恪,一时有些游移。秦恪毕竟可是一个危险人物,万一以后惹出了什么祸端连累了自己......
但他低头看了眼怀中几乎快闪花他眼的金银珠宝,咽了咽唾沫,此时已经彻底被财物冲昏了头,再看着那支没什么特别的簪子时便安慰自己不过是只普通金簪罢了,送送也没什么,咬咬牙,抬手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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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终于成功将首封密函送了出去。
他第一个联系的人是薛大人薛琼。
薛琼是魏昭当初让他向先皇推举,为他精心培育,一手提拔上来的得力干将,魏昭不在时,此人是他最信得过的人。
薛琼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玲珑心窍,懂得与人交道,办事稳重却不失灵活。
在之前,秦恪就已经听到薛琼已经开始被西辽收拢做事,虽然空有官名没有半点实权,但也算是那些俘虏之中混迹的尤其不错的了。但也有不少风言风语传来,骂他已经成了卖国贼。
秦恪倒并不担心。
且不当日投降之时秦恪已经事先和薛琼通过气,就凭那人一个手无寸铁的瘦弱文官在他当年遇刺之时却能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冲到他身后为他挡过一箭,秦恪坚信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那密函就卷起来藏在金簪之中。
簪身很细,内部密函上的字是用极细的草根蘸墨写出来的,但也只勉强写了几行。
秦恪只能长话短,先忍住耻辱就自己沦为耶律崇烨男宠一事简略安抚他们让他们不必介怀,然后告知了自己已经买通了王府中的下人,让薛琼想办法与自己联系。
接下来的日子秦恪一直在等消息,但还没等到薛琼那边的音讯传来,就已到了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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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逢年末,西辽百官休沐,周昭留在府里的时间便也越来越多。
每日闲来无事便往秦恪的院里去,秦恪只得将手里要务压下了些,没再练剑,也没敢再试图与大臣们联系,而是抽出时间来应付他。
周昭这闲下来的几日没少折腾秦恪,但好在也顺势带着秦恪放松了几天,平时言谈之间也有意无意的指点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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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周昭正在房中搂着秦恪厮磨,就听外面传来敲门声。
“王爷。”胡管事在门外叩门道。
周昭并不意外,但还是沉声斥道:“本王不是了别来扰么?”
外头的胡管事听着耶律崇烨有些喑哑的声音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一时僵住了。
想不到王爷这天还没黑透就……胡总管暗叹自己真是闯祸了,竟然敢断了王爷好事!回头免不了要挨他一通狠斥。
但是,王爷什么时候过不许让人扰?哎!怕是他一时色令智昏忘了了吧!
胡管事只觉得憋屈,但好在自己的是件正经事,赔笑道:“王爷,奴才哪敢扰您的好事,实在是那宫里来了消息。太后娘娘召您入宫一叙,是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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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这才停了下来,语气颇有些扫兴,“这样么?本王知道了。”
秦恪被蒙着眼,看不到耶律崇烨的表情,但听到他们的对话,已经隐约能猜到些什么。
耶律崇烨虽然是个狂傲不羁,残暴嗜血之人,对太后却还算恭敬,此刻语气这般不耐烦,显然是知道太后会与他商议些什么让他不快的事。
眼下正值休沐,西辽又顺风顺水,朝中不会有什么要事需要讨论。纳妃,子嗣之类的事依耶律崇烨的脾性定然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和太后开了,所以太后最可能与他商议的,怕就是关于自己这个亡国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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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崇德生性多疑,哪怕一时同意将他赏给耶律崇烨,也一定不会放过他。
但他毕竟是耶律崇德自己赏给耶律崇烨的,现在虽然数月已过,要动他还是不大方便开口,耶律崇德也深知文武百官的意见在耶律崇烨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所以定是要拉着那在耶律崇烨这里话还有些用的太后帮忙太极,想办法除掉他的。
秦恪暗暗思忖,感觉到耶律崇烨要离开,竟是头一次伸出手,摸索着主动抓住了想要起身的耶律崇烨的肩。
耶律崇烨被他拽住,像是有些诧异,停了一下,继而低笑:“怎么,舍不得?”
秦恪自然不可能舍不得他,但他虽然还不懂取悦人,也已经知道该顺从人的道理。
他索性言辞含糊,像是默认了,低声道:“王爷......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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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看着秦恪垂下英气冷峻的剑眉,神色讳莫如深的样子,深知他心中想些什么。哪怕对他还不够了解的耶律崇烨本人在,那副拒人千里的表情也着实不像舍不得人的,根本蒙混不了。
但他还是笑了,决定装作没看出的样子,给秦恪的放一回水。毕竟,这是这个人第一次知道自己要主动。
“你倒是越来越懂规矩了。”周昭奖励性地吻了一下秦恪。“好好暖着被窝,等本王回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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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恪知道耶律崇烨去宫里这趟,怕是得耗到半夜三更,自然不会这么早就在塌上乖乖等他。
听到耶律崇烨出门后,他扯开布条,冷冷坐了起来,想到方才竟与耶律崇烨这种恶魔佯装出一派亲密温存之相,神情不由更加憎恶。
但他多少也是习惯了,很快压住了愤恨。
低头又看了下手中因怒意紧攥着的那块布条,有些好奇耶律崇烨为何总是喜欢蒙着他眼睛,但他也懒得去多管耶律崇烨的心思,不定只是什么特殊嗜好罢了。
秦恪嫌恶的将那布条扔到一边,刚要敛衣下床,就听门外又传来人声。
“秦公子。”那声音很是难听,而且十足的谄媚。
秦恪听出是胡管事的声音,顿了下,剑眉微蹙,不知他为何还没走。
秦恪压住厌恶,努力温声问:“胡总管有何贵干?”
“有您故人的东西。”
秦恪怔住了,难得在眼中浮上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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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琼将那簪子原封不动还给了他。
但秦恪知道,簪子里已经带来了新的音讯。
他从前勤于朝政,与那帮心腹重臣时常不舍昼夜聚在一起共商大计,而自向西辽投降以来,他已经太久没听到过众卿的音讯。
秦恪颇为感慨,送走胡总管后,就立即将簪子里的纸条取了出来。
薛琼果然早就听闻了他的事,在信中忍住悲痛让他保重龙体。又告知他自己这段时期一边在努力取得西辽人的信任,一边也一直在努力尝试联络各方残留势力,甚至和太傅魏昭也联系上了。
秦恪看得十分欣慰,薛大人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但最后一行似是犹豫着添上的极的字,却让他蓦然瞠目。
“肆戚已死!望主节哀,闻讯勿与武王交恶。”
作者有话要: 感谢看文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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