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剃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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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了眼仪态尽失,破口大骂的贾史氏,贾赦只想放声哈哈大笑,可还没来得及笑呢,又一股疼痛从手肘传来,此刻不像先前恍若万千蚂蚁啃肆一般,慢慢煎熬。反而他贾赦像是被人投身火海之中,瞬时被熊熊烈火吞噬,浑身上下被烧灼的没有一块好肉。形容不出的疼遍布四肢百骸,让他不禁紧绷身躯,咬了咬牙。当然,这还不是最为要紧的。因为这一股疼痛,确切的不是疼痛,而是一股特清新清脑宁神之气。

    可偏偏他贾赦此刻应该是厉鬼之性暴露,每当看向贾史氏,看向这些狗胆包天的奴才,看向因他受了刑的忠仆,他就愈发恨意滔天,他眼前已经是血红一片。这一抹红,就像他初回到荣府,看到紫檀雕璃案,看到那四四方方的角,那么尖锐的,他从前那么怕疼的,竟然撞……推……

    他撞的时候没死,被人补了一下。

    贾赦想笑,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他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不怕与人同归于尽。

    “哈哈哈哈……撕……”

    贾赦抽了口冷气,咬紧了牙关,感觉唇畔都被自己咬出了血来,满嘴弥漫着浓浓的铁锈气息,腥气跟入了菜市场海鲜部一个样。

    他还是当鬼的时候,如此接地气过。

    鬼!

    冷冷剐了眼面色有些灰白起来的贾史氏,贾赦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决定先东想西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试图压制些想弑母的阴鸷之气。不然,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怕撑不住看贾史氏接到圣旨后的脸色!

    “马上去外面给我拦住贾珍那个孽障!关门守住。”贾史氏看着贾赦似乎体力不支的模样,指甲掐着自己掌心的嫩肉,让自己沉着冷静下来,对赖大吩咐了一句。

    赖大闻言,眼眸咕咕一转,当即低声吩咐了几句,让心腹的护卫赶紧去办。他自己却是毫不犹豫留守在荣庆堂内,眼眸飞快闪过杀气,幽幽的看一眼连匕首都有些拿不稳的贾赦,嘴角弯弯上翘了起来—左右都是个死,但贾赦死了,他们总还有活命的机会。

    敏感发觉了背后的杀意眼神,但贾赦也没有多加留意。在场的哪一个不是想他死的?看多了也麻木了。再了现在身体内两股势力在他身躯内battle,让他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猴哥被紧箍咒的套路。

    麻蛋,不能贪便宜啊!

    猴哥为了个老虎帽子,而他贾赦……想想,好歹还值钱点?

    若是从前,这种疼痛跟吃了生的冰淇淋,薯片,牛排,果冻,珍珠奶茶……反正就是一不留神生吃,疼得他这个鬼就会躺地喊谭老板。他哪怕做鬼,也完全受不得任何的疼!

    但现在哪怕再疼,他也不能倒下!

    想想,贾史氏也真可笑也真果决,还想用礼教先拖延时间,还派人关门拦截。

    是,万恶的封建社会非常讲究男女大防,前院后院有严格的界限,甚至都有亲生血脉之间都不太亲近,秉承儿大避母,女大避父之理。但是在红楼里却又不怎么讲究,他这个色、鬼大老爷也是看了书才知晓,贾宝玉这个瓜娃子精、元泄得比他还早。

    啧啧!

    来他其实还是挺喜欢宝玉的,长得好看,但凡好看的他大色、鬼都喜欢。可偏偏吧,他看了那些红楼解,心理不舒坦了。

    拿他贾赦给贾宝玉抬轿作配!他贾赦纳个妾,就是强逼母婢,就是为老不尊,贾宝玉吃个胭脂,叫做真性情,金玔儿银玔儿之类的丫鬟都能整出一宅斗大戏了,还真爱林妹妹。他要是林如海,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大家都是封建人,明白点,娶妻纳妾,完完全全不会冲突,当面真爱扭头左拥右抱,就膈应人了。

    以他贾赦看,现代恋爱婚姻就是虚伪透了,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婚姻法规定的所有人都是一夫一妻。搞得他们古代人好像一夫多妻似的。实际上呢,现代有钱有权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遍地是。还不如他们封建人呢,等级森严。勋贵官僚们地主阶级们,除贵妾外,其他都是可以买卖的,主母再横点,娘家强势点,杀了妾,男人也不敢多一句。甚至心狠果决点,还有直接送男人归天的,反正有儿万事足。普通的平民百姓,是连纳妾的资格都没有的。

    哪里像现代,所有人都要防火防盗防三。

    没有撬不动的墙角。

    哦,还有家产继承也是个槽点,坚决拥护嫡长子继承制不好吗?

    哎……

    看《红楼》就跟看《如懿传》似的,忒压抑鬼了,女主竟然会翘辫子,还自杀,这操作666的,看得他都想刷支付宝当投资爸爸改写了!对得起《甄嬛传》姊妹篇的称号吗?一个王者女主,一个青铜窝囊废,好几个神助手都带不动!

    气死鬼了!

    这红楼真要破封建传统,让妹子们扬女权,当女将军啊,历史上话本里都是有女将的!去后宫博个女官,当个后妃争太后,甚至胆大点成武则天走上青云路都成,偏偏围绕贾宝玉转。

    他贾赦实名嫉妒!

    当然扯远了,就是想十几年后的贾宝玉,其实论身份地位不如贾珍这根独苗。贾宝玉都能在内宅来去自如,去宁府还能躺在他侄媳妇秦可卿的闺房里。贾珍给贾史氏“请安”更是理直气壮的。

    随着自己无厘头的思绪飘散,贾赦发现跟个三味真火的手串似乎火力了些。于是,思绪又飘了飘,先把谭礼暗骂了一顿。

    这完全的猪队友,不帮他,反而还限制他人身自由。

    贾赦气恨难当,忽然间有一股力量竟然从背后朝他猛得扑来,让他下意识脚步趔趄一下,紧接着他耳畔便炸开了一声:“老爷要杀老太太,快来人”的话语。

    贾赦:“…………”

    荣庆堂外被拦住的贾珍闻言当即气爆了,额头青筋爆出,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又看看与宁府护卫对峙起来的荣府众人,咆哮:“你们这些该死的狗奴才!”

    完,贾珍又扫了眼远远跟随后面的御林军,气得牙痒痒,恨恨道:“你们就不能动手吗?”他从宁府带来的侍卫太少了,不过,气死了个人!

    跟随而来的一队也很为难。这毕竟不是抄家啊,直接闯女眷后院,传出去沾一身的腥。

    就在侍卫们左看右看看向他们老大之际,便见人突然间面露惊骇之色,不可置信着抬手指向半空:“看……看……”

    贾珍窝着火呢,眼眸匆匆瞥了眼,就见上方有一个人在屋檐上点了几下,便掠过重重屋檐,身形恍若燕子飞了进去。

    飞了进去?

    飞?!

    贾珍灵光一闪,对着御林军嫌弃道:“来来来,你们绑着人,宁府的儿郎们,爬墙!”

    “来两个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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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一墙之隔,荣庆堂的大院里,随着赖大的一声呼喊,贾史氏心中大定,带着分果决狠厉之色扫了眼在场的仆从。

    事情到了这一步,仆从心中也有数。今日倘若贾赦不死,那么死的便是他们了。而且,人到底是有从众心理的。第一个开腔的赖大已经拔出了刀,那锋利的刀锋在眼光下熠熠生辉。故而,电光火石间,个个凶猛无比的扑向了贾赦。

    贾赦见状,自当不甘心,脑海又回想起了自己被众人狠狠压制住,气愤难当去撞那一幕,然后又一双手狠狠在背后推了一把。

    那力道,真真快准狠!

    贾赦轻笑了一声,众人肉眼看不见,但手串却是像是个感应器一般,愈发滚烫了起来。

    可饶是如此,贾赦却一改先前的力不从心,像是强弩之末般,反而像是带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直接又是高抬腿一脚踹向了来袭击的赖大。相比昨晚那只踹中肚腹的一脚,现如今被逼到了绝境之中,贾赦竟也是出腿快准狠,还带出一股劲风来,稳稳当当的踹向了赖大的脑门。非但如此,还让人手一滑,兵器“咣当”落地。

    连连后退的赖大不可置信的看了眼贾赦。他比贾赦大几岁,曾经也作为过贾赦的伴读,练过不少功夫。他一直觉得若不是对方投了个好胎,他赖大若有贾赦的家世,那么成就定然比贾赦,不,比贾赦他爹那般厉害!哪里会沦成仆从?

    心理的嫉妒之气随着被一脚踹翻的失败感,愈发燃烧了起来。赖大眼眸闪过狠厉之色,捡起落在地上的刀,阴恻恻的看了眼被众人围攻的贾赦,邪笑了一声,快速举起了刀。

    就在扬起刀的那一瞬间,赖大倏忽间感觉一阵飓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割,还是在磨刀石上磨得锋锐无比的刀锋割在脸上一般,非但生疼得厉害,而且还一脸的血!身躯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又是被人踹了一脚,竟毫无招架能力的朝后躺倒。

    就在被踹飞的时候,赖大死死盯着那突然而来的一阵风。看着看着,挣大了眼眸。那不是劲风,而是人。一个武功高深的人,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一招就将所有的仆从都压倒了在地,抱住了贾赦。

    这怎么可能?!

    难不倒老爷去世之前真有什么人手留下?

    赖大昏迷之前,都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听着周围“噗通”、“哎哟”、“噗通”的一片倒地叫嚷的声音,恍若人间炼狱一般,非但赖嬷嬷等人吓得六魂无主,便是贾史氏也面色青紫交加,额头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眸光死死的看着似乎从天而降的陌生人。

    带着一阵刺骨的风,还有一阵檀香。

    贾史氏手紧紧的扣住赖嬷嬷的手,也不管赖嬷嬷此刻生疼到扭曲的表情,自顾脑海揣测万千,眼睛都有些飘忽起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看人先看的是通身的气度。来者一眼横扫过来,哪怕没有对准她,却让她心跳突兀的加快了一分,身体瞬间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而且有一股寒气从脚底慢慢钻了进来,甚至脊梁都颤抖发寒,让人不自禁想要弯曲叩拜,发自肺腑的臣服。

    这样剧烈的心情,确切的惶恐,她刚才教训自己不听话的儿子都没有出现过!

    事后,贾赦跟谭礼也提及过此事,还有些客观的分析了一下。贾史氏见谭礼就怂,也许一半是欺软怕硬,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观念作祟—将子女视做了父母的私产。哪怕是现代,依旧也流行这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所以,哪怕事情闹开了,被人撞个正着,贾史氏简单一句“我教训亲儿子”恐怕也能博取一半舆论同情。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现如今,贾史氏先屈服了来人的气势,又被那浓郁可闻的檀香之气吓了个傻—身为勋贵豪门,更知檀香的珍贵与难得。能分配到一块,都是权势之征。

    此人……

    就在贾史氏脑海思绪偏飞,揣摩身份的时候。已经被仆从按压在地上的贾赦,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唾沫。咬着牙一手撑着地,仰眸,又从下而上的看了眼来人。

    谭礼,依旧是冷冷冰冰的一个大木头桩子。

    那眼神跟从前别无二致,锐利深邃,冷漠。

    哦,此刻应该是冬日的缘由,还更冷一些,阴冷,眼珠子黑漆漆的瞪着人,活像是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不对,应该用亿。

    百八十万还是有点折辱木中之皇了。他玩个游戏都能败掉。

    瞒鼻尽是檀香气,贾赦眼眸沉了沉—情绪波动,香留四方。

    擦了擦被揍到出血的嘴角,贾赦硬是自己咬牙站直了身,一手揉着胸口,一手高高扬起,将自己的檀香手串显在人跟前,然后缓缓的拳头朝下,伸出中指,对人比划了一下。

    fuck!

    知不知道高手对决,最忌讳走神的?!

    他本来就战斗力不强,还被拖后腿!

    哪怕人很急了,但也不可原谅!

    谭礼看见贾赦还有力气骂人,缓缓喘息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压下心理万千想教的话语。天知道他刚才一到这院子,被跃入眼前的景象吓得都快现了原型。

    见人如此生龙活虎的,而且浑身又带着伤痛,雪白的睡衣还沾染点点血色,就像冬日里那傲雪盛开的腊梅,看着刺眼,让人教也不出一句的重话来。

    贾赦是他选中的役鬼。

    哪怕大闹了幼儿园,哭着喊着不去上学,他都是能够请家教的好老板,岂容任何人欺负了去。

    风雨兼程,甚至拔了两根头发飞奔过来,就为看个究竟的。

    他……

    谭礼上前搀扶住摇摇摆摆的贾赦,活像做错事的孩子,认真垂首道歉,只不过声音压得低低的,附在贾赦耳畔:“你身上戾气太重,会魂飞魄散的。”

    “红楼本就是玄学世界,有因果。”

    贾赦听完之后,眼神变了变,带着血色的嘴唇抿成了直线,抬眸看了眼自己身边的高个子。

    你是个树,了不起那么高!

    但感受着那愈发浓烈的香气,贾赦缓缓吁出一口气,压下心中那阴霾,感觉自己特没出息,哑着嗓子,追问起另外一件事来:“你怎么现在来?等着我死好收鬼不成?”

    “我在国清寺,发现有异像,已经是最快速了。”谭礼起来,也有些委屈和无奈。他到大名鼎鼎的国清寺没一会,还没探一下情报呢,就被误会来偶遇当女婿党的,再然后,别提了……

    古代的京城,那也是京城。

    又大,又歧视。尤其入内城的时候,要检查路引的。得亏他有功名,又使了银子,检查速度快些。

    就在两人旁若无人聊起来的时候,被抱进来的贾珍冲了过来,都没看眼谭礼,只见贾赦鼻青脸肿的,一蹦三尺高:“叔,你破相了!“

    “哪个不长眼的你脸?”

    “还扇巴掌?”

    贾赦闻言,惊骇的摸脸。他、破、相、了?!

    “艹,镜子!”

    谭礼:“…………”

    “珍哥儿,你没听之前赖大的救命吗?你赦叔,他被邪祟入侵了!”贾史氏看着宁府那帮狗腿子开了门,似乎要放人进来,面色漆黑一片,颤抖着开口道。

    “他现在被识破了奸计,便要来个鱼死网破,他非但要闹个贾家家宅不宁,而且还要看着贾家落败。”

    着,贾史氏就嚎啕大哭了起来,声音哀怨无比,配着人漆黑的脸,像是怒极而泣。

    “让我如何向你叔祖父,向贾家的列祖列宗交代?我贾史氏为贾家生儿育女,到头来生了个这么累及祖宗的孽障!”

    贾珍对此不信,言之凿凿,断贾史氏的哭泣:“赦叔依旧坑我啊,怎么会变?我不信,叔祖母,你干了就勇敢承认行不行?偏心就偏心眼嘛,又没什么了不起的,据曾叔祖母还偏袒赦叔呢。还有死不承认这点,赦叔肯定是跟你学的,每次坑我都不认账,非得被叔祖父一顿,才肯实话。叔祖父每次骂他“不见棺材不掉泪。”

    贾赦:“…………”

    贾史氏:“…………”

    在场的其他人:“…………”

    “不信,赦叔,我问你,叔祖父身上哪个地方有痣?!”贾珍一脸机灵道:“叔祖母,这个问题,可以吧?没准只有您和伺候过的姨娘知晓。叔祖父可不像我们,仆从伺候,他都是自己动手的。”

    “我们也是泡温泉的时候才看见的。”

    贾赦闻言,看着一脸“我很机灵”的贾珍,咬了咬牙,回眸扫了眼入内的戴权,瞧着人神色古怪的看向谭礼,不由揉揉头,幽幽道:“这事,我们私下吧。”

    —谭老板太有钱,也不是件好事了。

    尤其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一株檀香木不够啊!

    听到这话,贾史氏不顾其他,恍若溺水儿童抓住救命稻草,哭诉道:“看,珍儿,他左右言他,还有这个诡异出现的歹人,都可以证明这孽障假的。”

    “老爹对不起了。”贾赦靠在谭礼身上,合十朝贾家宗祠方向拜了拜,“我爹他……他兄弟上有痣。”

    “没错!”贾珍应了一句:“叔祖父带我去玩水的时候的,还他这兄弟,这雄剑特厉害的名器。”

    所有人:“…………”

    “咳咳咳……”戴权清清嗓子,响起来之前的帝王叮嘱,唯恐这越越扯,含笑看向贾赦,“贾将军,稍整一下仪容,接旨吧。”

    闻言,贾史氏面色颓然一白,眼眸一眯,昏倒在地。

    所有人:“…………”

    戴权挥一挥拂尘,面色不改,“既然如此,便且宣了封刚到的懿旨。贾将军,你且代母接旨吧。景仁宫嘉贵妃,钟粹宫纯贵妃请凤印,咨尔荣国公超品诰命贾史氏,毓生名阀,温惠宅心,端良著德,为荣公之贤内助也。今恩其所求,顾全其夫妻之情,允尔剃度修行。且免俗家之忧,另赐法号慈恩,钦哉。”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家母。”贾赦跪地,叩首接懿旨。

    —投资皇帝回报率也太高了,连皇后凤印都用了!

    太值了!

    “不!”贾史氏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也顾不得装昏了,整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向戴权:“什么叫慈恩,什么叫免俗家之忧?!这是假的,假的!你这是绞诏!我可是贾代善明媒正娶的,我可是朝廷侧封的,区区两个贵妃?哪里来得资格免了我的诰命?!”

    贾珍不解:“叔祖母,您慎言成不成?贵妃娘娘哪是你能开口评论的?还有,他们又没免你的诰命。还不如留着力气跪宗祠呢!”

    “你!”贾史氏一口气没喘上来,彻底昏了过去。

    贾赦忍不住揉揉贾珍的脑袋,“珍儿,要学会做阅读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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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兔子的地雷,么么哒(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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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赦是个土著,他只是喜欢现代的娱乐,并不是就认同现代的爱情观念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