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闺房私会
封了大红包送走太医,贾敬杀气腾腾回贾赦的房间,岂料还没进门就听得一声比一声凄厉的惨叫—
“谋杀亲叔啊!疼死了,让如烟来!”
“如烟不敢下手,来人,按住了!再挣扎,你永远上不了药!”
“轻点……我屮艸芔茻!”
“哇,叔,你真用功读书了?我就认得屮和艸,你想吃草?”
“贾珍!我屮艸芔茻,疼,轻点……嗯……”
“…………”
贾敬迈着沉重的步伐,三步并作两步往里走,没一会儿便将内屋的情形瞧了个清清楚楚。只见床榻上,他亲儿子贾珍活像个已经霸王硬上弓成功的恶霸,正横跨坐在贾赦身上,两手像在揉面一般,使劲的把药膏往贾赦脸蛋抹匀了,神色是不出的嚣张肆意。
而贾赦呢,本就猪头般青紫红肿的脸庞,此刻又油光满面。这两层色彩叠加起来,像是刚从油锅里滚过一圈的煎饼。
被惊吓了一下午,忙得连晚饭都还没吃上一口,连轴转处理家务事,应对各方探的贾敬不太想用什么好词好句来形容眼前的两“罪魁祸首”。
贾赦本来都放弃抵抗了,最初那火辣辣的疼痛跟辣椒油灌脸上似的,但这药膏也不愧是皇宫出品药效最强的,扛过丝丝钻入骨髓的又疼又麻又痒后,便有些熨帖之感,尚算舒服。可是当转眸间看见面色漆黑若锅底的贾敬,贾赦忍不住眼泪都冒出来了。
其实,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怕的。见到谭礼时的安心,不同于看到贾敬时的安心与放心。
而且,他贾赦眼睛木有瞎,现在太医走了,屋内留守的人不是贾敬调过来的仆从,便是人亲儿子。在贾敬就差写个秋后算账情况下,他被揍都找不到帮手。
妥妥得先发制人。
“哥!”贾赦情深意切,发自肺腑的唤了一句,随后抬手使劲挣扎,戏精附身,“亲哥啊,救命啊!你晚来一步就看不到你弟弟了……”
“闭嘴,眼泪憋回去,哭花了要重抹的!”贾敬压根不惯着人,冷飕飕开口:“忠逸侯爷,你总不会想尝试第二次恍若钝刀割猪肉的痛吧?”
贾赦一噎,忙不迭往贾珍怀里掏手绢,擦眼泪。
贾珍看了眼气势汹汹的贾敬,怯怯从床上下来,老老实实站好,心翼翼劝道:“爹,气大伤身。而且,赦叔有伤,还病着呢,虽然现在了,省药费。但还是分开吧,先让人把脸养好。”
“……我看你们两个都欠揍!不长记性是不是?”贾敬眸光飕飕,但眼底却是带着心疼与后怕之色,恨铁太成钢,“你们两是胆大包天这个词成精了是不是?”
“你,把登闻鼓当做了什么?”
“你,贾恩侯,迟早有一天你死在话太多!能不能少多做?做事能不能先规划规划?没几个忠心耿耿的,一开嗓子就先把所有仆从都弄离心了?知不知乌合之众什么意思?人都是从众的!”
完,贾敬看着两人似乎张嘴还想,又怒喝了一句:“老子的涵养都是被你们锻炼出来的,你们两呆逼不作死一下不舒服是不是?”
一听这话,被训的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但皆是耷拉着脑袋,不敢言语一声。
像他们长在祖父膝下的,虽然去金陵少,不会金陵地方言语,但也听得懂两三句。这呆逼就是骂人的意思。当然这个不可怕,可怕的是贾敬一旦方言,那只能明真真被气得灵魂出窍了。
要知道他从熊孩子变成人人赞誉的贵公子后,特装。
贾赦余光扫了眼眼眶都微微红起来的贾敬,心中一涩,故意拉长了语调,尽量声音恍若平常一般,让人听不出喑哑,声唤了一句,“哥哥……”
“闭嘴难听死了,跟鸭子嘎嘎一样。”贾敬瞧着那油光满面的脸,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开口:“贾赦,你给老子听清楚了。第一,你既然做了,下定决心了,那就务必别日后后悔,不然反弄我们里外不是人。”
贾赦忙不迭点头如捣蒜,伸出手来发誓:“你放心,一定不会的。”
“第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身子尽快养好,应对亲友,交割核查家产,整顿私产,挑选调、教仆从等等,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你办好这些事,懂吗?”
“第三,我通知宗亲明天到宗祠,分家。家产你最终给贾政五成。”
“哥!”贾赦闻言,猛得抬头,惊骇瞪圆了眼,不可置信:“他也要我死啊!”
看着贾赦没什么阴鸷抑郁之气,反而只有对他此举浓浓的不解与气愤,贾敬见状心理缓缓松口气—依旧是个傻弟弟。
一想到此,贾敬感觉自己心肠又软了几分。颓然的褪去自己一身的怒火,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亲切。
迎着贾赦气愤的就差写着“背叛不要我”的视线,贾敬语重心长,问道:“你要钱还是要麻烦,继续跟他们缠缠绵绵到天涯?”
听到这话,原本想开口的贾珍当即好奇的眨眨眼,看向贾敬。
贾赦闻言,身形一僵,恍然回过了神,语调还有些委屈,“那当然不要钱了。可贾政是我亲弟弟,比你们血缘关系还亲呢。出点事……烦死了,我非但律法上,情理上都跑不了。皇上还家丑不可外扬!”
越,贾赦感到越委屈,伸手:“哥……”
贾敬:“…………”
瞧着贾赦眼巴巴望着他,还熟稔无比的伸手求抱,贾敬除却再次感叹果真蠢弟弟外,便只能伸手抱了一下贾赦,抬手扣住人后脖颈,和声安慰道:“别哭,哭花蹭花了衣服,我不要紧,你又得上药。”
贾赦悲怆的了个哭嗝。
在一旁默默围观的贾珍顿时不羡慕兄弟情了,忒惨了。
“几岁人了,还抱一抱蹭一蹭?轻浮!”贾敬虽然这么,还是抬手揉揉贾赦脑袋,顺着人柔顺光滑的发丝,低声安慰了几句,最后松了口,郑重道:“以后我看着贾政他们一家。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成为贾家的弱点。”
听到这话,贾赦一惊,再也没有先前那一瞬间涌出来的背叛之感,反而是浓浓的内疚与不安,怯怯开口: “哥,这样你是不是很累?我之前还要帮你分担重担,要乌鸦反哺……”
贾敬手一顿,认认真真摸了摸贾赦后脑勺:“以后好好学习。你真要替我分担,那就等事情平息后,处理些宗族事务。”
—这脑袋瓜没受过伤,为什么处理事情走情绪化极端化就罢了,用词还是如此清新脱俗。
他不老!
别以为他不知道,贾赦,还有他这个胳膊肘外拐的,他是油腻中老年人。
贾赦乖巧点点头。
见状,贾敬微笑,又安抚了几句,最后眼眸扫了眼贾赦手肘上的檀香木串,沉思不过一瞬,还是抬手提溜贾珍回家。
“爹,琏儿还,我在这也算帮弟弟伺疾了。”贾珍竭力挣扎着,“我不要像鸡仔似的被拎起来,我自己会走!我有腿!”
“有腿又有什么用?你有没有脑子?那姓谭的,他是举人就举人,道士就道士?你还直接安排人在宁府客院住下了?”
知晓自己竟是因此挨掐,贾珍给自己叫委屈:“爹,我那是帮赦叔金屋藏娇。赦叔一天大起大落的,看见个美人,没准心情会好些。那话怎么来着?秀色可餐!我可是全大周最讲义气的人了。”
“他给你算过命?”
正嚷着的贾珍戛然而止,愣怔了一下,才回道:“不过应该是神棍吧。莫名其妙了句读书,就没其他事了。”
“没事,总归我这个当爹的,该感谢一二。”贾敬脚步一转,走向去客院的路。
他把贾珍拖回来,是怕那个莫名其妙的谭礼会和贾赦碰面。虽然贾赦不,但他也察觉到这个弟弟有些不同。
但哪怕如此,到底是一手揍大的弟弟,他贾敬不先碰个面,就让两人私会,总觉得不甘心,感觉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头猪,还是头野猪给拱了。
贾敬觉得自己想得挺对的,眼眸飕飕的盯着面前黑漆漆的房,听着身旁仆从禀告客人半个时辰前就歇下了,不由得浑身都绽放出杀气。
贾珍抖抖被吓得冒出来的鸡皮疙瘩,不敢再爹面前耍性子,老老实实跟着人身后走,边走边交代自己招待谭礼时,探听道的消息。
“来救赦叔,是因为除却赚钱外,他是发现赦叔手上有个檀香木手串。这个手串带着些灵气,他手上也有一串……”
此时,已经在贾赦屋内的谭礼忽然感觉背后有一股的冷意来袭,但转瞬间即逝。
“贾赦,不是你心理在吐槽咒我吧?”谭礼皱着眉头,拉长了脸问道:“你一个鬼,能不能不要那么娇气哼哼的。见你一得空,我就来探望你了,还带了盆花篮。”
“我怎么就咒你了?再了,也应该。”贾赦拨弄了一下手串,还生气着:“没这个玩意,我完全hold住全场。”
完,贾赦余光扫了眼床边凸显的人影,压低了声音,忧心忡忡:“你结界牢不牢啊?”
“这句话该问你,你符箓课学了,然后就给自己画了个我美若天仙的表情包来养颜治病?”谭礼咬牙切齿着开口。
他谭礼天生自带净化凝神功能,后天自学剑术。可谓能能奶,一条龙服务。召唤出贾赦,一开始这鬼失忆忘记怎么死了,又毫无战斗力。他费尽心机帮鬼安排职业,选了个文气的。
符箓派,可以进行符箓祈禳,消灾除祸、治病除瘟,是正统的道派之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捂着额头,谭礼都不忍去看贾赦胸膛上那三张黄纸。表情包画的胡灵活现就罢了,最为要紧的是,这邪门的真有些用处。
要知道哪怕是末法世界,画符的步骤精简了又精简,但还是遵循“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的法。
所以贾赦这个窍开得……一言难尽、莫名其妙,惊得鬼神叫!
“邓爷爷了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都是好猫。我可是学过的!不相信你这个傻乎乎的,雷劫来了都不晓得躲一躲。”贾赦开口,“我还是再加一个,咱在细细算个账!”
完,贾赦动作麻利的将画好的【本人已死,有事请烧纸·jpg】往床帏一贴,才抬眸看向盘腿端坐在床尾,面无表情的谭礼。
谭礼:“你觉得结界牢固了?”
贾赦点点头,然后被揍个了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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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努力存稿,更新控制在12:00,爆更就随缘掉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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