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刺杀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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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人刚持刀冲过来,刀锋露出的光芒便让贾家的护卫们迅速的反应了过来,毫不犹豫的一招将起擒拿。

    “吧嗒”一声,手上的持的匕首落地,发出重重的声响。

    因被一招制服,对方显得愈发的嫉恨起来,猩红的眼眸带着怨毒的神色狠狠的剐向贾珍,又扫向贾赦,咬牙切齿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什么不救他!”

    贾赦抬手扣住贾珍的胳膊,自己微微上前一步,定睛瞧了一眼。对方约莫四十来岁,穿的料子倒也不错,是蜀绣,手上又带着个扳指,还有个闪耀的红宝石戒指。被侍卫擒拿后掉落在地的匕首也一样,把柄上还镶嵌着宝石。

    整个人圆滚滚的,一张脸也是圆盘似的,但因为此刻心情,扭曲成了长方形,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看模样应是商贾。

    这古今观,用后世的话来是国企。能来此地上香的,基本上非富即贵。更别提这身就差显得“我有钱”得扮了。

    一个商贾……

    贾赦面色阴沉着。之前那种闹,弄个鸟屎在他漂亮的爵扯上,他也可以深呼吸几口气,告诫自己不计较,毕竟他在乾清宫怼得也挺爽,也想到了事后也许会有人想出气。

    可万万没想到,报复的手段这么恶心。除非那种天生反社会的,一个商贾,在现今的环境下,持刀杀爵,按律法是要诛连三族的。也只有被利诱被鼓惑的,被有心人当做马前卒推了出来有这胆量。

    “敢刺杀本爵?马上去大理寺报案。”贾赦吩咐了一句,当即有人颔首称是,离开。

    “你们这些官官相护……”

    旁边的香客们瞧了一眼,脚步缓缓放慢了一分,也有人见状,像是怕惹到事情,飞快的离开了。

    “你话放尊重点,爷是爵,不是官。”贾赦毫不犹豫的怼了回去,余光扫见左右似乎带着分好奇之色的香客们,面色一冷,当众朗声道:“本侯爷问你,你是谁?俗话就算死,也要当个明白鬼。无缘无故的跑出来,谁知道你是谁。”

    着,贾赦转眸扫过似乎听到消息匆匆而来的道士,对着为首的行礼,和善道:“扰了道门清净,乃我们的过错,但这件事本侯还是想借贵观在大理寺来之前,对峙个清楚。”

    “这……”

    道士还在踌躇之际,被挟制住的中年人恍若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哈的撕心裂肺笑了起来,边挣扎边大喊,“我是谁?!”

    “老实点。”侍卫们用劲了一分,死死扣住人的肩膀,不让其随便动弹。

    听着似乎都咔嚓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香客们互相对视了眼,皆是有些心惊胆战的,视线看向了道士们,透着想让其开口求个情意味。还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开口直接了,“这到底是道观方外之地,都讲究个慈悲心肠,这大过年的,也不好见血啊。”

    与此同时,吃疼得抽了口冷气,中年人眼中的仇恨之色愈发的明显,高昂气头,冷冰冰的质问着:“这个问题好啊!忠逸侯爷贵人事忙,恐怕也想不起我是谁来。”

    贾赦面无表情,转身:“走。”

    “我是食味斋的东家张叁。”眼见贾赦毫不犹豫转身的模样,自道名字的张叁磨着牙问道:“忠逸侯爷,您记得了吧?”

    贾赦脚步一顿,回眸看了眼面色狰狞的张叁,一脸懵逼。

    贾珍见状,仔细想了又想,又脚步上前了几步,在护卫心翼翼的拥簇之下,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疾步回到贾赦的身边,声提醒一句,“赦叔,他们家卖果脯之类的,酸梅汤好喝。他儿子我倒是还有些印象,不像他胖胖的,长得尚可,据还是个读书人。”

    听到这话,贾赦揉揉额头,使劲从上辈子的记忆扒拉又扒拉了两遍,才模糊的想起些事来,咬着牙反问,“酸梅汤是吧。”

    他在现代冰淇淋奶茶咖啡雪碧果枝蛋白、粉……早就忘记酸梅汤是嘛玩意了。

    当然,记起来也就更可恨了。

    “当年你店开不下去,关系绕来绕去,最后求到本侯这里来。我看在那汤还算味道不错的份上,算缓了本侯苦夏之事,帮你跟国舅爷从中和了几句。也算你们家的恩人吧?”贾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俯身看向张叁,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人的脸,人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个因为所以来。

    现代开店的都少不了要有些关系罩着,古代更是了。尤其是想在东城这一亩三分地街道上开家店面,都得有些关系。

    给一些商贾背书收取分红,算他们这些少爷们零花钱的一个来源渠道。当然,他们少爷也懂物以稀为贵的道理,更不会轻易允诺,免得被人借此反牵累家里人。更别提他贾赦的名号,在他爹还在的时候,能上官僚公子哥势力榜前四的,含金量高。

    他贾赦也是真真看那汤解渴好喝的份上。自己还贴了情面出去,请国舅爷吃喝玩乐,让人放过这店铺。

    “恩人?”

    听到这个词,张叁笑得愈发诡谲,带着分嘲讽,愤愤着开口,“那也是你拿了我家的家传宝玉观音,才勉为其难而已。”

    “卧槽,”听了这话,贾赦怒不可遏,豁得一下站直了身,“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叫传家宝?你一句传家宝,爷会要?一个玉观音,我好这个?全京城都知晓爷的心头好是扇子,扇子!”

    瞧着贾赦这模样,围观的香客面色各异,纷纷窃窃私语着。

    “好,扇子,不气不气。”谭礼敏感的发觉贾赦似乎又想到石呆子家破人亡的事,拍拍人的肩膀,安抚道。

    “就是,”贾珍见状,怒不可遏,“我看你是胡乱攀扯,失心疯了。”

    “是啊,我早就疯了。”张叁眼中带着阴霾,“那你能否认吗?我张家老老实实规规矩矩按着分红给你送钱。十年下来,十万呐!可是你们呢?明明能够救我儿子的,却无动于衷。”

    贾赦:“银子的事,我贾家的账册还在大理寺呢,到时候可以对账!现在你特么你儿子,我们怎么就无动于衷了?”

    看着贾赦如此神色淡漠的模样,冷冰冰的模样,张叁着,面色愈发扭曲,“那日在莲花池,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也都在,这不是自然事故。是你们官官相护,争权夺利,我们老百姓无辜被牵扯进来,牵扯进来!”

    着,张叁情绪激动,咆哮了起来,额头的青筋也凸出,“你们那么多人只顾救着皇子龙孙,我们命贱我们认。可为什么不救?为什么你们救完想要救的人就走了?留下我儿子他们,连什么人工呼吸也没有人给他们做?”

    一想起这个词,张叁就忍不住恨。治病救人哪有这样轻浮的,光天化日之下嘴对嘴,就不能有些正常的手段?想想皇子龙孙们,据不用什么人工呼吸就好了。这完全就是藏着掖着不外露。

    “你们难道不该死吗?明明我家辛辛苦苦赚钱给你们,你竟然连我儿子都不管不顾!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张家五代单传!”到最后,张叁痛哭流涕,“我……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天爷啊,我恨不得一命换一命……”

    听到这话,再想想从贾珍口中出口的读书人字眼,香客们有些惊讶出了声来。

    “这……这绝后了,也难怪如此啊!”

    “不是了,还是个读书人,培养起来不容易啊!”

    “也真是可怜人。”

    “我佛慈悲!”

    一旁的道士们:“…………” 我佛的站出来聊一聊!

    听到耳畔传过来那嗡嗡,贾赦噗嗤一声,气笑了,抬手一指贾珍,“五代单传了不起了?他也独苗!一事发,能够下水的全都下去了,他也下了,最后精疲力竭,还是被人给救上来的!我就奇怪了,现在莲花池还处于被查封的状态!怎么可能在当时我们一走,就没有人在?”

    “人死不能复生,搁之前,我贾恩侯没准还会吊唁,几句好话,但是你不配。”贾赦眼眸一眯,整个人都带着股冷意,“你自己扪心自问,以父之名,报杀子之仇,报我们头上来,还怪没人人工呼吸?”

    张叁一噎,眼眸带着阴鸷看向贾赦。

    “你不提这点还好,一提这个我就想。那步骤,仔仔细细连带画图,就悬挂在营帐最中间,所有人一抬眸就能看到!石还怕有人不认字,还特意让一个认字的在那里读。不提其他召集过来的大夫如何。我是亲眼见到了人安排的有条不紊,我才出门寻珍儿的。那时候他还在池子里生死不明,知道吗?”贾赦着,眼眶都红了。

    “不独你有儿子,句大逆不道的,皇上到场之后,也是先忙着安排落水救助,帮着稳定慌乱无措的局面。莲花池一案,亡故最多的是侍卫,是一次次去救人的侍卫。”谭礼在一旁默默补充了一句。他当时虽然在水里,但皇帝的气运还是能够感受到的。因为当时下面的水鬼更为疯狂扭曲。他一探听,就听得帝王关心百姓的话语。

    到这事,贾珍眼睛有些红了。因为他在水里作死太多次了,所以他身边的侍卫水性都挺好的。出事了,也个个毫不犹豫的下池。一开始因为阵法问题,导致他们冻僵了,有两人遇难了。

    贾赦回想当日种种,心中的火焰就忍不住燃烧起来,带着分冰冷扫了眼张叁,而后又扫向众人,一字一顿,铿锵有力:“救人的时候,没有分命贱不贱,下池遇到了,就立马救上来。最后被救上来的才是三位皇子还有珍儿。”

    “诸位都是有脑子的成年人,应该懂谣言止于智者一词,听到看到的,也脑子分析分析再出口。”

    完这话,贾赦也不管香客们是何种神色,朝静候的道士再一次行礼,“扰贵观清修了。”

    “贾居士客气了。”

    又寒暄几句,贾赦直接等到大理寺来人,见到了蒋子宁,完事情的经过,以及低声了自己的怀疑之处,让人带走之后,才在道士的引领下去了后院拜访鹤云道长。

    鹤云道长因为占卜遭到反噬,现如今瞧着面色都还有些苍白,整个人也不像从前,带着分从容淡然,仙风道骨的模样,躺在软塌上,病恹恹的。

    “鹤云道长,你怎么都皱巴巴了?看着像老了十来岁。”贾珍瞧着了,又忍不住红了红眼。

    “瞧二蛋这话着,老道……咳咳……”鹤云捂了捂帕子,而后笑着,“老道还等着给你合媳妇的八字。”

    “我四舍五入,马上就二十岁,可以取表字了。”贾珍一听二蛋就扭头生气,强调道。他这个名,在他一次次抗议下,鲜为人知了。

    “咳咳……”鹤云捂着嘴,咳了好一会儿,止住笑声,“好,表字。”

    “道长,您喝茶。”贾赦从道童手中接过茶盏递过去,“您逗珍儿,心他又一不留神烧个头香。”

    “那可以给三清请个金身了。”鹤云应了一声。

    笑着了些家长里短,鹤云缓缓开了口问道:“衍悔那老和尚真验证了那是张圭,不是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