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谭礼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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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现如今贾赦与谭礼商讨过后,又将自己的笔记整理了一番。思前想后,怀揣着一颗沉甸甸的心去找贾敬。

    通禀入内后,发现贾敬神色认真伏案处理公务,贾赦脚步就放慢了一分,寻位置坐下,算等人先处理好要务。

    “怎么不吭声了?”贾敬抬眸看了眼贾赦,挥挥手,“过来,看看你的插画版本的典故解。”

    贾赦一脸懵逼,看了眼栩栩如生的插画,扫过两旁堆积起来的公文,不可置信,“你……你都处理好了?”最近大案,他们都住大理寺官衙了。他敬哥非但要负责案件,而且有些贾家的事务也得处理。

    “邪蛇案就收尾了,甄家割点肉,到底培养江南地头蛇不容易。”贾敬轻描淡写的开口:“具体的一些事项,还得等我过去细理。至于舞弊的,安王不是在?能偷懒则偷懒。也就粮种,值得费心一二。”

    “大佬!”贾赦崇拜无比。这一刻,他真正认识到“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的话语所蕴含的真理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贾赦列举自己身上的优点,目光赤忱的看向贾敬,“敬哥,我还是很能的,你让我往西,绝对就不往东。你别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瞧着忧郁的模样,贾敬颇为莫名,“怎么了?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惊天动地的自爆是鬼?”

    “哥,”贾赦愈发忧郁了,“那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就好像融入骨髓之中的恨,感觉全天下都抛弃我,不要我了。不宣泄出来,总感觉自己会沉默成变态的。”

    贾敬闻言,眸光一闪,笑着揉揉贾赦的脑袋,“你现在还是个盛世美颜的戏精,是因为公堂上那一场戏,皇上教育你了?”

    “还有大皇子……”

    着声音不由的便低落了起来,贾赦将皇家父子俩的话语重复了一番后,抬眸看向贾敬,“哥,我虽然吹些牛皮,但那也只是想要社会发展,科技进步,倘若若真有对峙那一日,我和谭礼若是回不去现代社会,那我会跟哪吒一样削骨还父,断绝血脉……”

    贾赦话还没完,就听得一声的冷喝,眼角余光扫见面色骤然黑若墨水的贾敬,不知为何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切切不安的唤了一句,“敬哥。”

    “贾赦,”贾敬张口,声音恍若冰棱一般,“怎么还算当苦命鸳鸯呢?倘若这样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意思,你虽然名为贾赦,但是一辈子不是靠虚无缥缈的假设怎么样,就会如何如何活着的。你就给我认认真真关注眼下,脚踏实地的办事,踏踏实实提升修为。自己实力强悍,你才护得住自己,才有梦想的那一天,你才有更多的选择权利。”

    “每个人位置不一样,思维角度也不一样,你能不能找准自己的基准点?”贾敬着,语调愈发冰冷了一分,“举个耳熟能详的,二郎神劈山救母,他要考虑山塌了,居住山上的动物如何,周边村落的百姓如何,考虑山体滑坡,考虑触犯天条,考虑怎么逃生吗?查证了珍儿是平白受委屈,得这么一身伤,我压根什么都不会考虑。”

    贾赦闻言,醍醐灌顶的点点头,定定的看向贾敬,“哥,等这里事情处理差不多,我们去海外占一块地吧。珍儿的事情,我也肯定不会不管的。我们自己干!得我庇护,自当为我鹰犬!”

    远离大周,那么他们炸天了,天道若责罚大周百姓,那就是呵呵了。

    听到这话,贾敬面色变了变,最终化作浓浓的一声叹息,又渐渐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郑重点点头,“好。”

    “你也真成熟稳重了。”报仇雪恨,还顾念着无辜的百姓,这样鸟,当初十日为何会同出?为何要描写种种由十日同出造成的灾难,让后羿恍若英雄般的存在?神话传奇,口口流传下来,有些故事基准点是万古不变的,诸如劈山救母,宣扬的便是母爱,诸如后羿射日,自是拯救万民,除邪恶的大英雄。

    他可不信这些事情,幕后没有人操、控着。

    贾敬压下心理的冷哼,笑着岔开话题,拉人起了自己的插画。对于幼儿彩绘这方面,贾赦还是有很多看法的,提了不少的建议后,心翼翼将大皇子留的功课了一遍,拿着自己想出来的点子,求指点。

    贾敬一目十行扫过,翻了个白眼,“他就是想教你利益斗争都远没有画上句号的那一刻。为帝,为官,你眼睛着眼于大多数的人民群众就好了。哪怕你是专门负责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你也别想有什么办法能威慑。不杀人放火,就是偷摸,你止不了。我对你这上面提及的林如海比较感兴趣,。”

    贾赦回想了一下,将他与谭礼提及的怪异之处老老实实道来。

    闻言,贾敬噗嗤笑了一声,“知道文教也是地方官的政绩吗?三十左右中举的,是少年举人,也是为官的黄金年龄段,前途不可限量。你五六十岁高中的,基本都可以膝骸骨了。反而言之,若是真有神童,那也是政绩。像二十到二十六岁这个年龄段,才华横溢的,又有些才名的。地方也很乐意提名次推一把,懂吗?至于二十之前的,那太年轻了,算毛头子,容易年轻气盛,若非特殊情况,是会压名次的,美名曰惜才,压压性子。”

    贾赦头皮一麻,“不可能啊,探花郎是皇上指的啊!不到最后殿试,谁能知晓自己第几名呢?”

    “你哥我当年金陵第一,会试十八,殿试二十八。”贾敬着,嗤笑了一声,“需要政绩,地方要卖贾家一个好,后面嘛,就是需要压性子。”

    “那贾政也考过啊,他咋就榜上无名呢?”贾赦不可思议,“若论才名,也造过的。论家世,我爹那时候比大伯还炙手可热啊,句胆大的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就是现在才爆发出来的缘由啊。幕后黑、手心谨慎的,会检测是否真材实料,值得推一把啊。”贾敬着,揉揉贾赦脑袋:“让人往这个方向查一查吧。若是幕后黑、手利用地方官的这些尿、性,导致林如海成绩被造假,还以此来威胁林如海,以你妹夫的性子,没准就有个鱼死网破,结果反被杀的可能。”

    “林如海幼年丧父,哪怕聪慧,到底是书生窝里长大的,骨子里是清高目下无尘的,所以呢,你也别拿人上辈子态度暗不开心了,跟一个呆子生闷气,反伤你自己。“

    “不,”贾赦摸把脸,昂头看着贾敬,“哥,我现在就好奇,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皇家教育就那么彪悍?”

    “本来没那么彪悍的,但是老大脑抽抽的,选了我陪他去天牢呆了半年,地方大牢待了三月,南城乞丐三个月。”

    贾赦目瞪口呆,“天……天……天牢?”

    “论帝王继承人培养,德嘉帝是个鬼才。你自己鹦鹉学舌的话语忘记了?没有那么多岁月静好,总有人负重前行。也算牺牲太…安王一人,也算造福全大周了。”贾敬幽幽叹口气,“上到权臣下到普通百姓,人心诡谲,我们明白了个彻彻底底。所以,我放任珍儿就那么傻开心的当独苗苗。”

    贾赦恍恍惚惚,脑袋往贾敬身边靠了靠,“哥,你再摸摸头,传个功。”

    “哪凉快哪呆着去。”贾敬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贾赦脑袋,“你哥我没有脆弱的那一刻,只会让别人想静静。”

    “我继续画画,你就继续纠结去。”

    贾赦瞧着冷酷状的贾敬,飞快的蹭了蹭人的手,“大佬保佑。对了,大佬,珍儿呢?”

    “准备殿试。”

    贾赦:“!!!”

    隔壁厢房内,贾珍绞尽脑汁想了各种请“传承大叔”的办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气得人直跺脚,对着苏统领一行忿忿不平的开口:“苏统领,把这些糕点还有祭祀什么都拿走拿走。难怪人人都天道不……”

    “不什么?”

    贾珍听着脑袋里响起的那一道熟悉的清冷声音,浑身一僵,死死捂住嘴巴憋下“公”一字,心翼翼唤了一句,语调带着一丝喜悦:“大……大叔?”

    看着贾珍这样子,苏统领看了一眼同僚,赶紧把糕点等放回桌案,心翼翼敛声屏息,唯恐冲撞了超级有个性的传承大叔。

    贾珍又忙不迭唤了一句,外带拍马屁:“大叔大叔,您听错啦,是天道至公,法力无边,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完,贾珍深呼吸一口气,竖着耳朵,静静等了一会儿,听到了一声依旧冷冷的话语— “殿试不用愁。”

    闻言,贾珍有些抑郁的。对于科举,大爷可比大叔积极多了,可都没听他声音。控制着自己的意念,贾珍一闪,来到熟悉的识海内—就像夜晚璀璨的星空,可漂亮了。

    “大叔,大爷呢?好久没见你们啦,怪想的。”贾珍脑袋转悠了好几圈,就看见立着的人影,忙不迭跑上前,带着希冀,就差摇尾巴等待表扬:“我最近很认真练习的,每天早晚都有练习跑步和飞行呢!我叔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奋斗先练习保命。我爹也觉得挺有道理的,给我研究手、枪。我还开始读史了,都到春秋战国啦。”

    鸿钧:“…………”

    瞧着一言不发的鸿钧,贾珍拉长了脸,不开心:“大叔,你都不表扬一下我。我可努力了,您能教我雷下雨吗?我父皇他们可愁了,有大旱迹象呢。我之前过一次雷,可再想,就不会了。”

    “你一条龙本能……”鸿钧看了着注视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贾珍,压下后半截的话语,沉声,“罢了,你要出游的时候再提这事。到时候教不教看你大爷的。不过,你为什么管他叫大爷?”

    “听起来声音就老啊。”着,贾珍看着鸿钧手上呼喇一下燃烧起来的火苗,脸一白,忙不迭摇摇手,解释道:“大爷您别气,是,沉稳,就像我叔祖父父皇那样,威严有磁性。我在家里向来辈分最了,感觉大叔跟我爹差不多的,就叫大叔了,自然大爷就是大爷了,相对老那么点点。”

    着贾珍还伸出手指头,认真的比划了一下,“就那么点点。”

    鸿钧看了眼瞬间熄灭的火苗,又看了眼跟前的活宝。他活这些年了,还从来没跟“缺根筋”的过交道。但明显的,贾珍很容易让“大爷”活泼起来。

    想到此,鸿钧不由得爱屋及乌了些,和声道了一句:“嗯,你先回去吧。记得少看武侠。”

    “哦,大叔再见,大爷再见。”贾珍乖乖弯腰行了大礼。

    鸿钧瞧着人离开,眼眸一闪,眸光看了眼装死的帝俊,“堂堂妖皇,算扔下烂摊子给残疾龙童?”

    “鸿钧,你倒是关心残疾龙童啊。”

    “龙族救了十。十救了陆压。这陆压的命,本座得还呐。”鸿钧抑郁叹口气,“就是难度高了点。”

    听到这话,帝俊想嘲讽鸿钧一句又不知道该怎么,火光也跟着黯淡了起来,“朕记得他那次在茶馆,不是雷了?”

    鸿钧笑笑,难得有不想话的时候。儿女都是债,为了这段因果,他亲自出马,也是束手无策。

    想当年,他传道洪荒,过期不候,从不解答,现如今上门服务呐。

    “相比较之下,你们三足金乌还是聪明的。”鸿钧宽慰了自己一句,“贾赦未来可期。”

    “那是,也不想想是谁的崽!”帝俊傲然的闪耀着火苗,“我三足金乌……”

    “撩汉也是一把好手。”鸿钧眯着眼笑了笑,“那颗树,你过给本座制作木梳的。”

    “都分手了,能别提吗?”帝俊语调冰冷:“那棵树适合被劈了当柴火烧。”

    情深时候的浪漫,如今回想起来尽沙雕了。

    因为鸿钧披头散发那一瞬间,他鸟心彻底动了,用了些办法,让鸿钧答应,他日日为人梳头。且为了一把木梳,他昔年亲自翻山越岭,踏遍名山大川,特意选中了木种—叶紫檀,尽显皇家气质,精心选中了一颗看起来就根正苗红的树苗。洪荒不记年,玩的就是个心意啊,更别提他们都是披着马甲的。带回去后,一个挖坑一个填土,亲自栽种,日日浇灌,简直就是现代人的定情信树了。

    岂料,树还没长大,他们先掰了。

    分手清点“家产”,他全带回汤谷了。放天庭,甚至太阳宫,都显得自己傻逼。只有幼年生长的汤谷,他怎么傻逼都没事。

    那棵树,他就扔给了扶桑,让大树带树苗。

    岂料,一晃眼,树苗非但长大成材,还成精了。

    “那便劈了吧。”

    “鸿钧,你!”帝俊一噎,火苗静止不动,过了半晌才继续飘出音来:“咱们好好话。是,是我当初不好,有眼无珠乱撩汉,非但情书当奏折写,每日送东西,而且还轻薄过你,但……但起来,我们不还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的身体深入接触?你可别你纯洁,跟现如今的姑娘似的,拉过手就不洁了。”

    “我们结契了,这个结契还是你研究出来的。”

    “那不是想要套镇元子?红云那倒霉衰的!”帝俊着火苗又旺了些,“想让镇元子入天庭效力,朕才辛辛苦苦研究红云一线生机。岂料反困住了朕。你特么还改进了!”

    灵魂契约!

    分手后前任扣留我的元神该怎么破?

    “所以哪怕是阵法,也是本座赢你一筹。”

    “不可能!当时朕是色令智昏!”帝俊火苗闪烁了一下,“昏君道是帝王道的分支,朕历劫也是在所难免的。有本事看看谁教会贾珍雷!”

    三足金乌,从来只会是别人的“金大腿”,靠的只有是自己!他不去启发诱导贾赦,就怕把鸟拔苗助长了。至于贾珍,脑袋跟竹篮水一样,漏的。

    “朕一定不会输!”

    鸿钧笑笑,双手举起火苗,垂头用唇畔轻轻碰了一下,柔声叹道:“昏君。”

    帝俊:“…………鸿钧你太不要脸了!竟然色、诱!你道祖的风采呢?”

    完,帝俊火苗身形一闪,彻底消失在鸿钧眼前。

    正敲着核桃跟贾赦聊天的贾珍猛得气质一变,拍案,“拿十八二十套的策论答卷来!我要冲击殿试!”

    贾赦被呛了一下,怔怔的看了眼“贾珍”,心翼翼,“卷……传承大叔?”

    “我是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