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万寿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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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着便起身离开的大皇子,非但徐氏,便是柏氏也敛居行礼,发自肺腑的道出了遵命一词。

    不过当看着虽然怒气冲冲离开,却还是很贴心的关上了房门,徐氏深深叹口气,眼圈带着些红,“是我对不起爷。”

    昭华郡主,她的第一个孩子,当初众人期盼了许久“皇长孙”是阴阳人。

    是太子跪在德嘉帝面前整整一夜,才换来孩子生存的机会,也让她,让徐氏一家得以存活。毕竟,当时他们在宫里,任何的风吹草动,更别提这般大事了,又岂能瞒得过父皇。

    后来,他们暗中查阅了所有典籍,也唯有佛教的故乡天竺,堪堪流传些有利的传奇神话—双、性人是神的化身。造、物主都是阴阳雌雄同体的。可这样的来历,在皇室里却又太诛心了。

    “姐姐……”

    “我没事。”

    一字一顿缓缓完这三个字,徐氏已敛住了先前那带着伤痛的面色,嘴角泛着一抹笑意,恍若三月春风吹拂大地,带着些柔和:“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在安王府撒野,谁敢坏了爷的事。”

    且不提徐氏带着人开始悄无声息的查探,另一边大皇子回了自己书房换了套衣裳,算进宫面圣。

    住宫外就这点不好,得进宫。

    “王爷,属下有事要禀。”

    “嗯,”看见前来的是自己的心腹,现如今的王府长吏柳君,大皇子带着些谦和,挥挥手示意仆从下去,和善问了一句,“柳先生怎么了,如此忧心忡忡的?”

    柳君视线飞快的在大皇子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在人腰间佩戴的香囊上扫了一眼,眼眸闪了闪,开始带着些无奈起了自己前来的要紧事:“这些日子,忠兴侯爷又带着公子出去看什么戏曲,莫万一左了性情这话的话语,便是那贾家铁槛寺走水,便是显得有些不合乎礼了。”

    “珍儿就那么个性子,他现在可封了个总导演,半年都在为万寿节忙呢。”大皇子笑着,“哪怕有再难的非议,可到底是天地君亲师,他为自己职责负责可有错?走水之事,不由顺天府负责?这在其位谋其政。”

    “属下舔着脸也算与其父算半个师兄弟,看着他长大的,但是他到底与公子不同。不光公子,便是大公子都被带着出去玩了。那瑞王世子却是在义安县为县令了,如今也算有政绩,可大公子……”

    “柳先生,会玩也是门艺术。”像他就从来不会玩。

    大皇子笑着拍拍柳君的肩膀,“本王还要入宫面圣。”

    “是。属下恭送王爷。”

    目送着人离开,柳君的视线不受控制的扫过那香囊。香囊里装的是他们故土的神物,自然是无毒,甚至还有安眠的作用,可当与宫内现如今的桃花之气混合,那便是催、情的良药。

    眸光的冷意一闪而过,柳君眯着眼笑了笑。哪怕书房还有其他人,但是作为书生,仿写却是基本功。

    万寿节就化作他们国王登基典礼最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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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浑然未察,入宫禀告了皇陵走水的发现。

    “冲着魂魄,炼化阴兵?城隍确定了?”德嘉帝揉头,“还能不能正常点了?”

    吐槽着,德嘉帝将贾赦扑棱回来的消息跟人诉了一下,“都赶紧自查自查,跟老二他们都一声。这蕞尔国可是想着乱中取胜。”

    “守业更比创业难啊。”德嘉帝叹口气,让人退下。他现在谁都不想见,个个来讨债的。

    “是,儿臣告退。”大皇子退出殿门,还没琢磨着该如何联系其他那些冤家兄弟,就见一群熊孩子浩浩荡荡过来了。

    这一群堪称皇宫一霸,近一年所到之处,跟蝗虫过境差不多。

    整一个大型灾难。

    也只有全部聚合在一起,尤其还穿着同一款的皇家熊孩子服,才让他也发自肺腑觉得—少生孩子多种树。

    “父王/大哥/大伯/大祖父。”

    “乖,”大皇子挤出了微笑,一群杏黄的服饰不点,远远看上去跟鸡仔似的还挺可爱的,凑近了一看,满脸满手泥巴的……

    “父王,十七十八叔和我们一起捏了一个万里长城送给皇祖父贺寿呢。”司徒承乾,曾经被册封过的皇太孙,一见他爹,率先眉飞色舞的了起来。

    “乾儿,刚才风有点大,父王没听清楚,你们干什么个万里长城?”大皇子目瞪口呆。他知道,他爹对他没啥内疚之情,该废就废。但是对孙子,尤其是这个又是襁褓被立为太孙,接连被刺杀,差点命呜呼的孙子还是有些内疚,带着补偿心理的。

    但是好像补偿过头了。

    这就贾珍时候翻版,还更熊。

    “捏啊!”十七十八带着众人异口同声回道。

    紧接着就是七嘴八舌的声音——

    “我还在上面插了树,可漂亮了!”

    “我种了花!

    “我拿了母妃的手绢还有簪子做了旗子。”

    “姐姐最爱的娟花我拿来了。”

    “最漂亮的一定是我那一段。”

    “到时候评选皇宫宝贝,一定是我。”

    “是我!”

    “我!”

    “…………”

    大皇子:“…………”

    由于他爹的风流,以及能生。

    当然他,他那些兄弟也挺能生的。

    兄弟的儿子也生。

    这乌压压的一片,大概有六十个崽,这吵起来完全就是魔音灌耳。

    躲不起只有溜。

    大皇子还没迈动脚步呢,就发现自己裤腿被抓了七八只肥嘟嘟的手,“大祖父评评理。”

    “你们老大呢?”大皇子弯腰,双手微不着痕迹的提溜着自己的裤腰带,微笑着问道。这熊孩子下手没个轻重的。

    “珍哥哥在御花园当守城大将军。”

    “…………”大皇子带着一群皇家熊宝贝赶过去,还没跨进御花园,就发觉自己脚步恍若铅坨,有千斤重量,硬是拖着也走不了一步。

    五月的御花园,本是娇艳欲滴,百花争妍之景。

    现在断壁残垣,满目疮痍。

    那些妃嫔历来最爱来的万春亭,尤其被摧残的颇为严重。当然这亭子,是他父皇最爱来赏景的一个地方。万春亭取自天地长春之意,从亭子眺望四周,能够看到整个御花园之景,不管春夏秋冬,都是带着盎然的生机。

    亭子下方,是他父皇命人栽种的桃花。

    对这片桃林,法可多了,为他母后皇帝的原配啊,断袖分桃啊,桃花夫人桃花仙,各种宫闺八卦都有。到底为什么缘由制的,他这个当儿子的也不知晓。只知道,每当有公主降生,他父皇都会命人埋女儿红。

    久而久之,这一片桃花林就成爱情圣地了。非但妃嫔便是宫女也会偷偷来求个姻缘。

    “大哥,你看,我们围绕着桃花林,分工到人,每人都捏了一段长城。这样父皇赏景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非但跟娘娘们,也可以跟大臣们,看,这是孩子们的孝敬。”十八挥舞着手,往堆砌成土堆一样高的“长城”拍了拍,“肯定心理美滋滋的。”

    大皇子一眼扫过,的确有膝盖高的一圈土墙,土墙上还插着不少玩器,看着倒是挺童趣的。

    就是与整体的环境吧……

    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大皇子挤出词来夸耀几句,眯着眼看向了在桃花林里搭了个秋千网兜,呼呼大睡的贾珍。

    “苏统领,他……”

    “回王爷的话,忠兴侯爷是在当守城大将军。”苏统领一本正经的胡八道后,压低了声音,“侯爷喝了两坛女儿红,醉了。”

    大皇子:“…………”这一届的皇宫孩子也忒傻白甜了吧?

    带着腹诽,大皇子也不想管自家泥猴子,反正童年就那么几年了。更别提现如今外头危机重重的,虽然宫里也人心诡谲,但到底一群屁孩为了庆祝万寿节,都在宫里,由贾珍领着。贾珍虽然不靠谱,但到底龙气在,魑魅魍魉无法近身。

    “让珍儿醒醒酒,这酒气熏天的,还满空气泥土味的。离万寿节没几天了,没准有诰命入宫,总不得体。”大皇子掩了掩鼻,道了一句。

    同时也有些纳闷,“他平时也喝酒,最烈的烧刀子都能喝,怎么就那么容易醉了?”

    听到这话,苏统领一行呆愣了一瞬。

    与此同时,依旧还担任着京营节度使的马云隆接到了一封密件,看着上面那带着些杀气的簪花楷,眉头簇成了个疙瘩。

    这届从龙怎么就那么难呢?

    正腹诽之计,马云隆听到脚步声,藏好了密件,才让侍卫入内,听闻人的禀告,眉头紧蹙,“安王府长吏?”

    王府长吏,【掌王府政令、辅相规讽,总管王府事务。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书疏等,皆由王府长史奏上。】可是心腹中的心腹了。

    安王的长吏,他也认识,柳君。

    此人昔年是上书房的一侍读。才华洋溢,尤其是画技一绝,还当过宫廷画师,不过因为有些恃才傲物,被排挤了,还是前太子和贾敬求情,帝王怜惜其才,入了东宫詹事府。这些年风风雨雨下来,也算前太子,现如今安王身边的第一人了。

    想想自己接到的消息,马云隆心理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还是接待了人。

    “以防万一,加派人手?”

    柳君面色凝重的点点头,看着信笺上的那八个字,声音压低了些开口,“殿下查到有些前朝余孽作乱,唯恐有人借此浑水摸鱼,故而还请将军早做些准备。”

    “前朝余孽?”

    柳君郑重道:“军械之事已经查明与前朝余孽有关。”

    马云隆恍惚点点头,“那前朝一晃眼都百年了啊,都灭了好几波了,竟然还有余孽?也不容易啊,这背后殿下可否有查探,与那些蕞尔番邦有关?俗话庙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柳君面色微微一变,但也不过转瞬即逝,郑重点点头,“将军这番考虑也有道理。柳某回去必定告知殿下。”

    “嗯。”

    又寒暄了几句,马云隆负手看了一眼不知不觉黯淡下来的夜色,倒也去了一趟府衙,甚至还亲自去了城外军营调兵。

    收到兵营调动的消息,柳君笑了笑,尤其是看着这天越来越晚,安王却依旧没有回府。

    只要有机会碰上了,那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

    到时候……

    不反也得反。

    到时候就会天下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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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之外,贾赦和谭礼短暂的补个眠,哪怕是深夜,也决定立马回京。因为他们接到了听风最新从茜香获取来的情报—茜香还联合了爪哇等部落,成立了个联盟,算一同对南海沿边发动进攻。

    “神经病啊!地大物博,也没欺负他们啊?”一个人一块地,这样的美梦都能够做起来。

    “他们都觉得皇上开口岸,为的是压榨他们。”侍卫一开口,声音都还带着些喘息。

    “简直有被害妄想症!要是老子,就直接发兵踏平了这些部落。”贾赦气得手上的符箓都烧了起来,“皇上还有耐心有规划的,搞什么经济发展,带动这些周边一起发财!想着万寿节跟人在细谈细谈,生辰都想着政务。”

    “这帮人,你们一个一个黑名单给我记下来!”贾赦冷哼,“老子还学过一带一路呢,再也不带这些沿海的国玩。”

    “贾赦,你们留着继续查探,还有守住营帐,我们想办法先回去汇报。这万寿节就九天了。”

    “八天了。”贾赦咆哮完,狠狠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耐下心来画任意门。

    可许是自己心神不定,这门虽然若成,可怎么也不开。非但如此,门上还冒出些金芒出来,带着些逼人的威压。

    谭礼抬手遮挡了一下这有些刺人的光亮,待适应之后,看着那怎么使劲却也转动不了的门把手,瞧着贾赦咬牙切齿的,连头发都带着些火星子了,眉头拧了拧,“贾赦,别跟把手怄气了,你想的是哪里?”

    “废话,当然乾清宫了。”

    “…………要不试一试大理寺驻京办。”谭礼拍着贾赦的肩膀,“贾赦,心静。现在气什么,想想等会到了,大杀四方,暴虐回去。”

    “任意门不行,不是还有神行千里?你最爱的那一款游戏,还记得你都让贾珍弄了一批西湖黄鸡的款。”

    “…………”

    话间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翼,贾赦嗅着那味道,一开始还有些烦躁,但是渐渐的,倒也冷静了下来,感觉心理那一股被气狠的邪火被慢慢的抚平了。

    回去就好好收拾这帮宵!

    贾赦缓缓吁口气,像是在把心底里那些怒火与对京城未知的焦虑都疏散了出去,神色带着些轻松,在自己的中指又狠狠咬了一口,想着大理寺驻京办,又画了一道任意门。

    看着渐渐显出轮廓的任意门,听风侍卫们也不由得神色紧张起来,心翼翼的视线转到了那门把手之上。

    贾赦嚯得一下就拧动了把手,随着那咔嚓的一声,推开了门。

    门内门外的所有人:“…………”

    “我草,现在不会又讲玄门基本法了吧?”贾赦扭头对军营里的侍卫吩咐了几句,踩着大理寺的地界后,狠狠松口气,跟谭礼吐槽了一句。

    —玄门流传皇宫有界,不能插手。

    谭礼却是对于灯火通明的驻京办感到惊诧,“你们在侦办什么案子?这都凌了,还没休憩。”

    往窗户眺望过去,其他院落也都还亮着灯。

    “大理寺再查走水案,我们也在查那邪术来源。”张添旺冷静下来之后,揉头,“严大人和蒋子宁他们都,唯恐万寿节出了什么乱子,定要我们在万寿节前破案。限期破案,现在只剩下九天……”

    “八天!”贾赦道了一句。

    “这不得日夜连轴转?”张添旺拍了一下脸,“师父,您怎么回来了?”

    “也为那幕后黑手。”贾赦了一下自己在军营里得到的情、报,“你们都加把油,把这一案破了,咱旅游去。”

    加油鼓励了几句,贾赦本想直接去找严大人,在问问兵部那被自杀的侍郎。

    不过谭礼却是拉住了他的袖子。

    贾赦:“…………”

    谭礼面色难得严肃,“若是大理寺被渗、透了怎么办?那圣女可是认为严大人是贰臣的。”

    贾赦恨不得揪一把自己的头发。这他娘的叫什么事情。

    “张,你明天进宫,给珍儿带个口信,回家。另外你们几个都嘴巴严啊。”

    张添旺和驻京办一行齐齐点头。

    “把案卷拿来我看看。走水的线索你们调查到哪里了?”没法去问最纳闷的一事,贾赦倒是率先关心自家的走水案。

    谭礼也跟着拿过卷宗阅览起来。

    就在两人也跟着忙碌,分析案情,忽然听得门外院子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大兄弟救命啊,城隍在不在?出大事了。”

    “子宁?”贾赦扫了眼张添旺,给自己和谭礼施了个隐身阵法。

    “子宁兄,怎么了?”

    “我收到我爹来信,宫里忽然戒严了,御林统领皇上有令,非但关闭了宫门,还要下令关城门。宫里头肯定出事了,城隍你们赶紧飘进去看一看?”蒋子宁面色带着些焦虑,“马云隆带着京营兵马出京拉练了!”

    听到这话,贾赦再也忍不住了,现了身,“子宁,你确定,马云隆带着京营兵马出京了?”

    “我爹亲笔信,写得非常急,管家他带了一队人马去天津了,调天津卫了。”蒋子宁看到突然现身的贾赦和谭礼,也顾不得惊讶,将自己知晓的一咕噜全都了出来,“其他老亲故旧,一通信,发现都……都有些不对劲。”

    随着蒋子宁的话语,室内一片死寂。

    贾赦狠狠深呼吸一口气,“你们严大人呢?”

    “严大人在军械库,带领人在研究短刀。”蒋子宁不明白贾赦怎么好端端将话题转移到了严大人身上,对于宫变,基本上像严大人这样的实干型官员牵扯最少了。最多的就是他们这些武勋以及皇子龙孙的外家了,还有阁老大臣六部尚书。

    不过对于贾赦的话语,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警察司,三人一组,马上去保护严大人,还有……”贾赦立马了其他几个大家族,以及他们得知几个混了乱党血脉的家族。

    不得不防,这“血脉株连九族”一词,能够成为在京潜伏的前朝余孽和茜香等威胁的把柄。甚至没准,还有个前朝余孽血脉的皇子龙孙被设计生出来。

    吩咐之后,贾赦和谭礼双双想办法进宫。

    贴着隐身符奔走在有些静寂的主干道上,谭礼忽然拉扯着贾赦转了个弯,来到了一条岔路。

    贾赦在听到谭礼解释地下有声音的时候,还扭头看了看门口灯笼都还未熄灭的商铺。

    这不远处就是黄六爷的楼上楼啊!

    这帮反动派也太骚、操作了。

    “个个钻地鼠啊?”贾赦气恨了,“老二那假正经,没把所有下水道都通一遍吗?”

    房子,尤其是地基还是要自己得最好了。要不然个个当地鼠要挖!

    “我留下,你进宫,心。”谭礼沉默一瞬,开口道。他到底是妖,可贾赦毕竟是帝王传承的人,没准可以直接施法进宫。

    听完谭礼的理由,贾赦也不扭捏,干脆无比就继续往皇宫而去,因为他听到了—消息传出来了,事情大功告成的话语与奸笑。

    看着贾赦一阵火光一样离开的背影,谭礼眸光闪了闪,示意跟随的而来的警察司众鬼远离些,他先自己前去探测虚实。

    若是一般在屋子里,他也还没那么灵敏。可偏偏密室都喜欢安装在底下,这简直是专业对口。

    不过谭礼也不敢托大,全神贯注,心翼翼的一点点探测进密室,唯恐泄露出自己的些檀香气,让人探测了去。况且,除却术法外,还有精湛鬼斧神工的机关,他和贾赦在军营那个密室已经领略过了。

    若非有东皇钟相护,他们是人,还没走过最初的密道就死了。

    堪堪到了密室,谭礼便见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女子,约莫三十来岁,穿着带着异族风情,手里还拿着跟珠光宝气的权杖。相比在军营里撞见的圣女那一批,这一批人神色倒是鲜活了些。不过逻辑倒是依旧有些奇葩。

    “国师,宫里都传出消息来了,那美人都成功了,那大周人都要自相残杀起来,我们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时候入内?”

    “可我依旧未感知到神龙的能量。”被称作国师的人不急不缓的开口:“据那神龙投做的人身,唤做贾珍,与那废太子情谊非常。废太子出事了,而他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这中间必然有诈。中原人,尤其是皇族,向来诡计多端,若不等那帮棋子试探出个结果来,我们贸贸然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毁了百年的筹划?”

    “那我们现在……”

    “要做的事只有等,等天一亮,那些大臣都是要上朝的,到时候就会见分晓了。”

    听到这话,谭礼心中一紧,看了一眼屋内的人数,又飞快算了一下京城现有的兵马,若是这帮人加皇子牵扯进去,那恐怕就是一团乱。

    正琢磨着该怎么将这帮缩头乌龟引出去,谭礼看到脚下那肥溜溜的灰溜溜的老鼠,眸光闪过一道诡谲的笑意。

    千不该万不该啊,选什么地不好,偏偏是这繁华之地的地底弄个密室。

    “去把兰姑娘请过来。”谭礼悄然回到了地面,对等候的众鬼吩咐了一句。

    与此同时,贾赦发现自己没法施法闯进去皇宫,看着那高高不可攀的红墙,眼眸滴溜溜一转,前去骚、扰贾政。

    贾政被吓了个半傻,结结巴巴,“倒……倒夜香?本官是倒夜香的?”

    到最后,贾珍万分气怒,“我是城市环卫司,专门负责卫生的。”

    “轻点,都出事了知道不?一路就你家黑咕隆咚的。”贾赦习惯性怼一句,“你人际关系怎么还不会处理?都没个人给你通风报信吗?”

    “你不是人啊?”贾政回怼回去,也没想为什么贾赦莫名出现,只纳闷:“我还是理解不了,你进不了宫找我干什么?”

    “装倒夜香的混进宫啊。”贾赦在心理接了一句:“《寻秦记》就是那么演的。”

    “你傻啊?既然都全宫戒严了,会让倒夜香的进出吗?皇帝不是有那什么密探吗?让他们带你飞进去啊。”

    贾赦:“………………”

    “让你当一天荣宁街最机智的崽。”贾赦完就风风火火跑了。他都忘记了,还能这么操作呢。

    下意识的把听风侍卫当做城隍爷来使唤,忘记人本职了。

    又回去把先前因公牺牲的听风侍卫召集过来,让人指引着去寻在外的听风。

    一路坎坷终于入宫,贾赦看着那都泛着些亮光的天色,一口气不带喘息的朝乾清宫而去。

    一见乾清宫灯火通明的,贾赦愈发心急了,但是越靠近,想起自己一晚上的焦躁不安导致浪费的时间,脚步甚至心情便愈发冷静了下来。

    贾赦心翼翼的隐匿身形,眯着眼戳破了个洞往里看过去,只见空荡荡的大殿上此刻站满了乌压压的一片人。

    为首的是两……两贵妃?

    贾赦不由得挠挠头,竖耳心听起来。

    “这个就叫做天意,懂吗?”李贵妃摩挲着自己的玳瑁指甲,冷笑了一声,“敢对本宫的娘家下手?不把你狐狸精的皮剥下来,你以为老娘吃素的?”

    “知道你为什么消息传递会被拦截吗?因为本宫姓甄,我祖母在宫里的时候,你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投胎。”

    贾赦:“…………”

    德嘉帝:“…………”

    德嘉帝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两爱妃,掏出手绢想擦拭一下额头的虚汗。自所谓的潜、规则,那一层窗户纸被捅破后,他的后宫倒是愈发和谐了。

    磕着瓜子,德嘉帝又叹口气,好没成就感。

    这前朝余孽和番邦勾结,就这个动静……

    再牛逼的算计又有什么用,算不准熊孩子也看上那块风水宝地,要玩泥巴,不,堆万里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