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秦军压境
一个身穿伍长甲胄的士兵走了过来道“拜见州牧大人,陈大人已有吩咐,若州牧到来,便让人带州牧去见他。”
伍长本以为燕篱会动怒,但不想燕篱却无丝毫怒色,脸上带着平静。
燕篱官职比陈霁高,陈霁理应前来迎接,但陈霁没来却让燕篱去拜见,陈霁想落了燕篱的威风,其属下士兵自然知道。
伍长见燕篱神色不改丝毫,内心却是讥笑“不过一无能之辈,就这样还想统帅三军,哼”
燕篱不知伍长心中的想法,但陈霁不来迎接,燕篱却不在意,在燕篱看来陈霁应是忙于公务,不来也是情有可原。
伍长带着燕篱来到城主府外,将燕篱留在外面,伍长独自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伍长从城主府中出来,道“大人,陈大人正与将士们商议要事,不便见你,不若你先在城中找个客栈住下,等大人有时间再见你。”
燕篱笑道“无妨,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伍长将燕篱送到一间客栈,便再次回到城主府复命,伍长内心对燕篱充满了不屑,道“大人,州牧大人已经走了。”
一个将领道“大人这林槐虽有九重天的修为却如此软弱,大人无虑矣。”
陈霁眉头微皱,道“这林槐竟都没有动怒,此人非比寻常,不过其也就一介江湖侠客罢了,又怎懂战场之事,皇上派他来不过是看其九重天的修为,过几天我们再见他。”
客栈内燕篱却是好吃好睡,燕篱觉得不久便要上战场了,自己应养足精神,以备开战。
燕篱到了麓州,与麓州相邻的暨州却已厉兵秣马,秦王府中,胡德道“王爷,探子传回消息,新任麓州州牧林槐已到麓州,但却不受陈霁待见,将帅不合,我军大益。”
柳幕卿神情威严,道“林槐不过江湖侠客,又怎懂行军打战之事,我那皇叔派他来,应是为了让其辅助陈霁的,可这陈霁,持才傲物,气量狭,林槐必定受其排挤。”
苏楼漠站在下首,“王爷,齐皇以为我们会直取天州,不想我们先攻麓州再两路出兵攻打天州,竟只留十万兵马驻守麓州,如此,麓州唾可得,王爷您君临天下亦不远矣。”
“将军瞧了我这皇叔了,其在如此时刻在麓州封了州牧,证明其必知道我之战略。”柳幕卿道。
封阳城内,燕篱在客栈中待了五天,也没等到陈霁拜见,却是等来了另外一人。
打开房门,站于燕篱面前的是一头带面具之人,看不到面具下的脸,燕篱只觉得身影有些熟悉,直到来人拿下面具,燕篱才看清来人,正是司空良。
看到司空良,燕篱大喜,“司空你怎会在这里。”
司空良道“太上长老,寨主听闻你被封麓州牧,而麓州战事将起,便派我来助你。”
看到燕篱住在客栈,司空良便明悟了燕篱的处境,“长老还没见过陈霁吧。”
“没见过。”燕篱道。
“那长老的帅印可还在。”司空良问道。
“还在,司空问此何故。”燕篱道。
“那就无妨,那陈霁会亲自来拜会你的。”司空良胸有成竹的道。
燕篱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秦王大军压境,麓州各个城池皆是紧张布防,麓州主城封阳城内也是如此,听到秦王已经发兵,封阳城内人人自危。
封阳城城主府内,陈霁与属下将领已经等了十多天了,陈霁本以为,燕篱离开后过两天便会来拜见,不想燕篱离开后就再也没来拜见,若平常之时,燕篱就算一月不来,陈霁也觉无所谓,但如今秦王已经发兵,陈霁再也无法冷静了。
陈霁焦急,只因没有燕篱的帅印,他即便可凭自己的威信调兵,然不用帅印,陈霁调兵,会被视同谋反,陈霁不想去拜见燕篱,如今却也不得不去。
客栈中,听到秦王大军压境,燕篱却是焦急不已,燕篱明白了帅印之用,如今陈霁不能调兵,燕篱心中自是焦急,但司空良不让他去找陈霁。
按照司空良所,秦王即便发兵也不会突然进攻的,让燕篱不用焦急。
这天,陈霁带着其下将领来到了客栈。
房门外,陈霁道“下官陈霁,听闻州牧大人到了封阳城,特来拜见。”
沉静半晌,屋中没有声音传出,陈霁随从皆是目露不悦,陈霁却无丝毫神色变化。
屋内,燕篱就要去给陈霁开门却被司空良拦住了。
“长老,再等一下。”司空良笑道。
门外陈霁见燕篱久未开门,再度开口道“大人乃我麓州州牧,怎能屈居于客栈之内,还请大人移住城主府,大人战事在即,莫再做耽搁。”
司空良让燕篱等一会,便是为了让陈霁把城主府让出来,一州主城的城主便是州牧,主城城主府自是州牧所住,只是麓州州牧之职空缺多年,这才让陈霁这个刺史占了城主府,如今燕篱为麓州牧,陈霁心有不甘,但还是把城主府让了出来。
燕篱从客栈内出来,身后是带了面具的司空良。
陈霁面带笑容,对着燕篱躬身一拜,“下官麓州刺史陈霁,参见林大人,大人到封阳城,然近来战事繁忙,下官未能亲迎,还望大人恕罪。”
燕篱回了一礼道“大人言重了,大人为国为民,劳苦功高,林某初次为官,初到此地,理应林某先去拜访大人才是,还请大人勿怪。”
陈霁笑容更盛,“林大人过誉了,往后我等同地为官,还当相互帮衬才是。”
“陈大人所言甚是。”
“林大人请”
“陈大人请”
陈霁带着燕篱向城主府而去,路上陈霁不时看向司空良,看到司空良头带面具,一副侍从之样,陈霁目中有异色闪过。
陈霁担任麓州刺史多年,麓州无州牧,其在麓州威信极高,很多人都在为陈霁不能升任州牧不满,陈霁本也对州牧志在必得,但齐皇的密旨却让陈霁放弃成为麓州州牧,燕篱担任麓州牧,陈霁心中泛起冷笑。
来到城主府,陈霁已将城主府让出,并为燕篱招揽了家丁下人,燕篱曾经也去过积塘城的城主府,积塘城城主府已然壮阔,但眼前的城主府比之更为华丽,府内不光有楼阁殿宇,还有湖泊假山,花木繁盛,鱼戏水中,置身其中,仿若世外。
燕篱对城主府颇为满意,陈霁却是心在滴血,这城主府本也并不华丽,但陈霁住进后便对其大加改善,照陈霁所想,他早晚能升任麓州牧,这城主府自也是他的,如今要让与燕篱,若非战事迫在眉睫,他什么也不会让。
“林大人,这城主府以后便是你的府邸了,战事在即,皇上知道林大人以前为江湖侠客,必是没有盔甲,这副盔甲是皇上特意赐给林大人的,望此甲能护卫大人,伴大人大破叛军。”陈霁完,其下随从送上一副盔甲。
盔甲漆黑,却负有光泽,应是新打造的,燕篱虽未穿上,却也能感觉到其上沉重的气息。
送走陈霁,燕篱激动的把城主府转了几圈,随后更是把盔甲穿上,黑甲伴身,长长的披风随风而动,不出的英武,连燕篱身上的猥琐气质都少了几分。
燕篱穿着盔甲在司空良旁边转悠,司空良看着身穿黑甲的燕篱,目中露出回忆,只是再看燕篱看似无意却一直在他旁边转着,司空良神色古怪,司空良觉得燕篱更像一个孩,而不是他涣淙寨的太上长老。
“司空,这盔甲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我,很凸显气质。”燕篱问道。
“太上长老,气质非凡,有此盔甲更显英武。”司空良不敢摘下面具,他觉得自己有太多的言不由衷。
“司空果然慧眼如炬。”燕篱大笑道。
司空良转过头去,他不想再看到燕篱。
“太上长老,秦王已经发兵五十万,不日便将到达麓州,陈霁应很快便会来与你商谈军事,你切勿擅自做主,全依陈霁的便是。”司空良语态郑重。
“我不是麓州牧吗,为何不能做主。”燕篱内心纳闷。
“长老,齐皇派你担任麓州牧,却没有再调任其他将领到麓州,如今麓州的将领皆是陈霁的亲信,你只需依陈霁便是。”司空良道。
“算了,我已经是麓州牧了,就听陈霁的。”燕篱道。
秦王的大军开始进攻麓州,每当军中议事,燕篱也听从陈霁之言,军中决策都依陈霁之言,而燕篱也被陈霁以主帅当镇守主城为由留在了封阳城。
燕篱在封阳城做着他的闲散州牧,司空良却是放心了不少,在他看来,齐皇派燕篱任麓州牧,必是一阴谋,如今闲置,闲着总比上战场好。
秦王命叶朴率领五十万大军夺取麓州,大军营寨内,叶朴遥看远方,其下将领拱道“将军,麓州如今只有十万兵马,我们五十万大军何不一鼓作气取下麓州。”
“齐皇的援军已在路上,我们最多能取麓州几城,便很难再有所得,不若等敌军援军到后,将其击败,麓州也为我们所取。”叶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