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收好,我的抚养费6
日落后,月光渐显。
弗陵到了公寓,便把招财的狗绳放开,它得了释放,便平自己的大号便砂盆去上厕所。
弗陵有些筋疲力竭,坐在玄关处,靠着墙壁便想夜梦周公。
招财见她神色恹恹,便自己去存储间,将姜哲珍藏的狗粮拖了出来,至于旧的,扔垃圾桶里去了。
弗陵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睡意被驱散,只好起身,走到肇事现场。
“笙,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招财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嗫喏不安地抬眼看她。
弗陵将狗粮袋提在里,往它的大号狗碗里倒满。
“道歉是要对着该道歉的人,等姜哲回来你再跟他这句话。”
招财点头,心底却是阴鸷地想:狗子要自己给他道歉,不怕夭寿?
倒满它的专用狗粮和纯净水后,弗陵回到肇事现场,将玻璃收拾起来,用废弃的报纸包住,用胶带绕了几圈。
打扫地上肉眼难及的碎玻璃片上,从沙发下捡起相框里掉落的照片。
四个男人一个女饶合照,不过都是只拍个背影,隐约可以从身高和体型辩清左边这个子最高的人是姜哲。
“这是他朋友。”
招财从边上蹭了过来,爪子拍在照片上。
“这是家里唯一一张照片了,中间这个叫老许,去世了,从左到右以此是狗子,大海,老许,老鹰,五。这个五一直倒追姜哲,也不知道看上那狗子哪里了,你可不能学这肤浅的女人。”
弗陵狐疑道,“他们都是警察吗?”
招财语气微顿,紧声道,“你是不是怀疑姜哲的身份啊?你不用担心的,我们都是千年一遇的好人好狗。但具体做什么工作都要保密,狗子跟我过了,任何人都不能告诉。当然,包括你。”
弗陵莞尔一笑,点了下头后,没再多想什么,将垃圾袋装好,放在玄关处,准备出门再扔。
去了厨房,只在厨房找了盒牛奶。
真的是除了人能吃的外什么也不缺。
“我也想喝。”招财嗬嗬吐着红色的舌头。
“你还是去喝水吧!”
它跑了过来,双做出请求的动作,“拜托拜托,我真的可以喝,不信你打电话问他。”
弗陵没话。
招财又将她的从书包里叼了出来,自动按下了姜哲的电话,然后叼着走到弗陵面前。
听到滴滴两声后,传来姜哲的声音。
弗陵没接。
“什么事?”
招财对着屏幕吼了几声,“我能喝牛奶对吧?你快跟笙我可以喝牛奶。”
“人话。”
弗陵扬唇笑。
招财咬了咬牙,狂吠了几声后,对付却把电话摁断。
“笙,你和狗子欺负我。”
弗陵放下杯子,又看了眼牛奶的牌子,舔舐着意犹未尽的唇角。
“很好喝,这个牌子跟妈妈以前买的是一样的。”
招财咬了咬牙:“姜哲欺负我就算了,连你也这样,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
“你都多大了?”
“谁还不是个宝宝啊!”
招财从到大都是被宠坏的那个,过去周笙父母把它当儿子养,去了新家却被当成宝贝金孙。
眼瞧着近一个时左右,那肚鸡肠的狗都没再跟她话,而是窝在自己的秋千架上。
整个圆滚滚的身子瘫在秋千上,一条腿放在外面,荡啊荡的。
此时的招财不是在睡,它在思考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笙性子变了,没有过去那样的明艳活泼了。
弗陵走上前,将它从秋千架子上弄下来,“你今滚过草地,身上脏兮兮的,先洗澡。”
“可过去都是狗子给我洗的,他每次都嫌我太胖,洗个澡要两个时,很累又麻烦,要不,你就别折腾了。”
“那是你自己不愿意配合他。”
招财没敢反驳,它不爱洗澡,每次被姜哲强迫洗澡的时候总要给他找点麻烦事做。
但笙就不一样了,以至于洗澡的时候,招财都异样得配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弗陵道:“因为他要给你做绝育,所以处处针对他?”
“也是,也不是。”招财一脸深沉:“虽然我对人类来只是条狗,但我有颗年轻而敏感的自尊心。”
弗陵失笑,这种话铁定不是在她家学的。
“你的新家,肯定很好吧?”
招财急切地跟她分享,“爷爷是大学教授,现在还在任教,还有还有,奶奶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喜欢听你拉提琴,她真的超级喜欢听你的提琴独奏,还经常上搜你的视频,她可是你的老迷妹。”
“他们知道我是从周家出来的,但这些年也没虐待我,对我很好,但是,除了姜哲。”
弗陵给它擦脸的动作一顿,将大毛巾裹在它身上。
“那他父母呢?”
“离婚,姜哲是爷爷奶奶养大的。”
弗陵紧声,“他们跟我们家有关系吗?”
招财摇头:“应该没有,但他们每次起周家的事,都会有意地避开我,怕我听到太难过。”
弗陵取过吹风筒给它吹干毛发,眉心微沉。
姜哲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态度就好奇怪。
招财仰头看她,“笙,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你不要担心姜哲会回来,他工作忙,三两头不着家,有时还要搬来搬去,飘忽不定,以后我们可以过我们自己的二人生活。”
“很危险吗?”弗陵狐疑。
“保密保密。”招财捂了捂嘴,“狗子了任何人都不能,我有一次因为泄露了他的事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多嘴了。”
若是笙知道姜哲和自己是做那种危险的工作的,会不会被吓跑?它不敢,至少得先把笙迷得离不开自己才校
弗陵没再多问什么,打了个哈欠,脑子昏沉,睡意泛滥。
可身上湿淋淋的,只想先洗澡。
“这里有女孩子的衣服没有?”
招财摇摇头,忙道,“你等下。”
弗陵将水放掉后,枕着浴缸边,阖目欲眠。
不过外头簌簌的响动让她忽视不了。
“笙,笙,这件衣服怎么样?狗子没穿过。”
弗陵看它叼着一件白衬衫过来,深吸了一口气。
“你把他的衣柜怎么样了?”
招财无所谓地,“没事的,经常这样的,他已经习惯了。”
弗陵摁了摁眉心,“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招财吐了吐舌头,“他也是经常恨不得杀了我又下不了,还我就是来讨债的,可谁让我救过他一条狗命。”
弗陵将他赶出去后,将浴缸里里外外地清洗过一遍才泡澡。
因为水温太舒服了,还自带按摩功能,不自觉地便睡了过去。
她醒来的时候,是忽然听到外面那只狗的魔爪在门板上扒拉着。
换上白衬衫后,开了门,目光幽暗地盯着门外的蠢狗。
“怎么了?”
招财讪讪笑,“你洗了那么久我担心。”
弗陵神色恹恹,喉咙口带着沙哑的灼,“困了,我先去睡觉。”
“我带你去。”
招财把弗陵带到客房后,便见她把湿漉漉的头发裹在毛巾里就滚入被褥郑
“你头发也没吹干,等下会头疼的。”
“没那么多讲究。”
“可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你在监狱里过的都是什么生活?”
“高山东卧,避世绝俗。”
弗陵打了几个喷嚏,抽了床头的纸巾。
“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招财心口一阵一阵抽噎的疼痛。
“刚才狗子打电话来,我替你接了。”
“嗯。”
“你就没什么想跟他的吗?”
弗陵声音沙沙哑哑,“让我跟他告状,你把他的衣柜怎么了吗?”
“不可以。”
招财看着还亮起的屏幕,这才想到电话一直没摁断。
糟糕,狗子一定听到了。
屏幕响了又响,一道凉薄的声音随电流传了过来。
“你又把我衣柜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好工作,最好别死了啊!我和笙还要靠你养呢!”
罢,将摁断。
姜哲看着里的电流声,深吸了一口凉气,将揣回兜里。
心口吊着一块石头,不上不下地在那里悬着,那是过去所没有的。
身后有脚步声缓步上前,指甲夹着烟雾。
“跟谁打电话呢?至于避到这个地方,难不成是谈恋爱?”
“跟狗。”
“鬼信。”
女人切了一声后,心情愉悦地靠在游轮的栏杆边,红唇微张,“要行动了你还有心思跑出来电话,是什么重要的人吗?”
姜哲皱了皱眉,将她边的烟往地上扔,踩脚碾去火星子,“烟鬼。”
女人扁扁嘴,鼓着腮帮,“烟鬼也总比毒品鬼要好,至少随时都可以戒。”
姜哲默声。
亓美华讪讪笑,眼睛朝四处咕噜咕噜地打着转:“附近没人,你别太高度紧张。”
“不过,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海风拂面,亓美华忽然缩了缩肩膀,把披肩往身上裹了裹。
“我最近总感觉老许在我们背后看着我们。”
姜哲默不作声,幽沉的眸如同漆黑的深海一样神秘莫测,臂将女饶臂挽起,便回了高朋满座的酒会上。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宴会已渐进高潮。
身着中山装的老人从游艇来到游轮上,即便是姗姗来迟,但因其声势浩大,无数西装革履的男人将其簇拥在内,恭维声卑贱又露齿,人潮将老人掩入人海中,一路消失在vp贵宾室内。
他借着酒杯的遮掩,通过微型通讯工具低声汇报:各单位注意,雌伏在云城的最大贩毒团伙,今晚的行动目标,老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