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予安为风卿宁洗刷冤屈
回京的队伍浩浩荡荡进城, 马车里的柳子颜收了伤躺着,一手紧紧抓着太子的手不放他走。
风卿宁骑马与沈渊同行,沈渊回头看了一眼, 太子的马车后面还有国师的马车。
“怎么不和国师同行?”
风卿宁缕缕身下的马, 调皮地笑着冲他挑眉:“几百年没骑马了, 试试。”
“……”沈渊汗颜,觉得她在胡, 没有在意。
风卿宁突然策马, 一阵尖叫,风卿宁开心地笑着从落荒而逃的人群中跑过。
沈渊急得手足无措,只能在身后大叫:“那里禁骑马的!”
“百无禁忌,百无禁忌!”风卿宁挥着马鞭。
听着吵闹声太子立刻起身,柳子颜着急地拉住他的手,哽咽着:“太子哥哥, 不要走。”
太子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模样于心不忍,冲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沈渊无奈地靠近车门:“太子妃在前面策马疾驰, 惹得百姓慌乱。”
柳子颜嘟囔着嘴:“只是骑马而已, 风家的人可什么也不怕, 皇上都不会怪她的。”
太子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话, 旁边的丫鬟忐忑地看了一眼自己主子, 柳子颜意识到错话了, 连忙改口委屈巴巴地着:“我真的很羡慕她,连太子也对她另眼相看了。”
“没有的事,你好好休息。”太子冷漠道。
柳子颜松开他的手, 抹抹眼泪扭到一旁。
太子愣了一下,眉头微蹙,她毕竟对自己有恩,拍拍她的肩当是安慰:“不要胡思乱想。”
“太子哥哥昨晚丢下我去找她了吧,还因此受了伤。”
“毕竟她是太子妃,我不能见死不救。”太子敷衍着。
“你好好休息,我处理完事情去府上看你。”太子着便起身下车,丫鬟着急地起身拦着。
太子眉头紧蹙,目光凌冽地望着她:“大胆!一个奴才,连本宫也敢拦?”
丫鬟吓得一哆嗦:“可是姐需要太子爷。”
太子回头目光冷漠地看着躺着的人,“柳姐。”
柳子颜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呵斥丫鬟:“退下,谁给你的胆子!”
“哼!”太子不满地看了一眼哆哆嗦嗦退后的丫鬟,愤怒地掀开车帘下车。
国师从窗户看着风卿宁的背影,唇角亲扬,满眼得意,又看着前面下车的太子,表情阴沉起来。
风卿宁回了墨异斋,杏儿已经等在门口。
“你怎么在这里?等我?”风卿宁潇洒地下了马。
杏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姐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风卿宁心中一怔,没想到她以前是不会骑的,故作镇定地笑着:“很简单啊。”
杏儿满脸崇拜地望着她:“不愧是姐。”
风卿宁笑着走进去:“三叔呢?”
“三叔和柴姐去找姐了。”
风卿宁愣了一下回头,杏儿满脸无辜地望着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一群人跑到门口,徐昌宗激动地跑过了拉着风卿宁:“卿宁,你没事太好了,你知不知道三叔有多担心,差点就跑到凤阳城了。”
柴姐在一旁点头:“是啊,三叔可着急了,领着我们就往凤阳赶。”
“你没告诉三叔我去哪儿了?”风卿宁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杏儿。
杏儿吓一跳,急忙解释:“我还没来得及,三叔就出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三叔欣慰地拉着风卿宁往里面走:“有没有受伤啊,三叔听圣贤庄的事都吓坏了。”
“没有。”风卿宁笑着,量了一眼焦急的徐昌宗,又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杏儿。
柴姐冷着脸似乎很不满,风卿宁一副没事人一样,就仿佛是去郊游回来一般。
泰和殿内,冷都卫镇定地道:“圣贤庄的一切都由风卿宁引起,毁了夫子庙,还破坏了古楼,把圣贤庄弄得面目全非。”
“你是她被人关进地牢,还从里面出来了?”皇帝表情淡然地问。
“是。”冷都卫秉公道:“这件事玉庄主知道,至于古楼,妖僧普陀罗被人一招致命,毫无招架之力,实在太匪夷所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这一切都是她做的?”皇帝放下手中的笔表情淡然地笑着起身。
冷都卫嗯了一声:“微臣认为是,当时她身边的人根本没法办到,玉庄主是个文人,沈渊就是个莽夫,太子殿下身娇体软不可能杀死臭名昭著的妖僧。”
皇帝眉头紧蹙,冷都卫立刻闭嘴,犹豫了片刻道:“微臣觉得必须审一审风卿宁,若她真的有开山破土的能力,并且武功超群,为何要隐瞒?其心可诛。”
“冷都卫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等在外面的玉予安等不及不顾太监的阻拦走了进来。
“玉庄主怎么来了?”皇帝一脸和善地笑着。
“拜见陛下。”玉予安行了礼。
皇帝挥挥手:“不必多礼,罢,这件事怎么连你也扯进来了?”
“皇上,这哪里是扯,毁的可是我的圣贤庄啊。”
冷都卫不满地看着他:“大胆!圣贤庄是皇上的!”
“这不矛盾啊,圣贤庄是我的,我是皇上的人,我的也是皇上的啊。”玉予安语气竟然有些调皮。
一旁的老太监低头偷笑,皇帝笑了起来:“玉庄主什么就什么。”
“谢皇上。”玉予安着,颇为得意地看了一眼冷都卫。
“罢,你怎么来了?”
“回皇上,我是来告状的。”
“告谁?”皇帝颇有兴致地笑着。
玉予安看了一眼冷都卫:“我要状告冷都卫。”
“你……”皇帝抬手阻止冷都卫,笑道:“让他。”
“冷都卫负责圣贤庄的安全却让圣贤庄损失惨重,甚至跑进了大批刺客,连普陀罗那种恶人都进来了,这不是失职是什么?”
“还有。”玉予安坏笑着:“冷都卫抓的那几个刺客都死了对吧?”
皇帝看着冷都卫,冷都卫愧疚地垂下头:“是。”
“看吧。”玉予安摇摇头:“我猜冷都卫把这一切都推给了太子妃对吧?”
“我……”冷都卫心虚地看着他,皇帝脸色阴沉了下来。
“一个弱女子而已,若不是遇见地牢塌陷早就死了,至于普陀罗。”玉予安笑着看着冷都卫:“第五出现在地牢外面冷都卫也是在场的,冷都卫不会没告诉陛下吧?”
皇帝眉头微蹙,冷都卫吓得立刻跪下去:“皇上恕罪,微臣只是觉得没必要一个神神叨叨的人。”
“没必要?”玉予安冷笑着:“冷都卫什么时候做事如此不严谨了,太子妃有危险,第五就出现了,区区普陀罗岂是她的对手,冷都卫要把这条命算在谁身上?”
“我没有!”
玉予安笑着摊摊手:“是一个弱女子身上,还是太子爷身上呢?”
“皇上,您不要听他胡,微臣绝无二心!”
皇帝脸色阴沉着:“玉庄主的意思是,地牢是自己塌陷,普陀罗是第五杀的?”
“是。”玉予安严肃起来:“我也在地牢里,亲眼所见,是由于有一个精妙的机械才导致地牢塌陷,连累夫子像被毁,至于后来的事,第五确实出现在那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普陀罗的死就显而易见了。”
皇帝点点头,看了一眼冷都卫:“你怎么解释?”
“皇上,微臣绝无二心啊,只是太相信风家的传了,以为太子妃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所以忘了她只是个弱女子,忽视其他的人。”
“我猜冷都卫忘了告诉皇上,柳家姐的丫鬟也死在了地牢里,并且尸骨无存吧?”
冷都卫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跪俯求饶:“陛下恕罪,微臣以为一个丫鬟死了而已,没必要告诉皇上。”
“没必要?”皇帝冷哼一声,气愤地转身坐下。
玉予安不急着话,看着冷都卫,冷都卫急忙解释:“若区区一个丫鬟的死也要告诉皇上,那么风卿宁被关进地牢下落不明时,玉庄主还亲手杀了身边的一个丫鬟兰,此事是不是也要告诉皇上?”
“当然。”玉予安心中暗喜,“丫鬟兰把太子妃哄骗到地牢,死不足惜,我也是来禀告皇上这件事的。”
“玉庄主有什么看法?”皇帝严肃道。
玉予安看了一眼冷都卫,随即上前:“先是被关地牢,后又有夜里刺杀,很明显有人要杀太子妃,而这个过程冷都卫什么忙也没帮,甚至无视古楼的斗,若不是有第五出手相助,或许太子妃和太子都死在了普陀罗手上。”
“胡八道!”冷都卫急了。
皇帝眉头紧蹙,不满地望着他:“冷都卫,为何不救?”
“皇上恕罪,微臣事先并不知道古楼里的人是太子和太子妃,微臣只顾着保护去圣贤庄的客人,也不知为何玉庄主会如此针对微臣。”
“冷都卫笑了。”玉予安掏出昨夜风卿宁给他的手绢,递上前去:“这是从丫鬟喜儿身上找到的手绢,手绢上还残留着一些药粉,皇上可令人检验,是否正是公主中的毒。”
皇上吓一跳,立刻起身抢过来,不可思议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丫鬟谋害公主?”
“是不是我不敢定论,还请皇上明查。”玉予安恭敬地着。
“拿到太医院。”皇上冲李公公命令道。
“丫鬟是谁的人,你应该知道吧?”皇帝脸色凝重地看着玉予安。
“柳家姐让她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我并没有问原因便答应了,毕竟我与柳姐是难得的知己。”
“哼。”冷都卫嘲讽道:“放弃了自己的知己,救风卿宁,玉庄主可真是圣人胸怀呐。”
“对啊,玉庄主这么做对得起柳姐,对得起柳家吗?”皇帝阴沉着脸。
“皇上又埋汰我。”玉予安一副孩子的口吻:“我确实和柳姐是知己,但我首先是皇上的人,只忠于皇上,至于其他的,我相信皇上会给柳姐一个公道。”
“好。”皇帝笑了笑,看了一眼仍旧跪着的冷都卫:“冷都卫此事你去办,若是再出什么纰漏,你这个都卫也就不用干了。”
“谢皇上,微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您的信赖!”
玉予安站在一旁,以皇帝对冷江明的信任,也没奢求用这个就把他拉下来,只是今后他在这个凝心颇重的皇帝的心里恐怕就没那么值得信任了。
“既然如此,风卿宁的嫌疑就没有了,也没有理由杀宫女,显然是被人算计了,让她受委屈了。”皇帝着看了一眼玉予安。
“你替朕去看看她吧。”
“是。”玉予安笑着,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帮她洗脱冤屈,等着被夸呢。
夜幕降临,从皇宫到墨异斋的路上,一阵血腥味传来,一个黑衣人手握长剑,玉予安毫无招架之力,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话音刚落,冰冷的长剑毫不犹豫划破他的喉咙。
身着白色道袍一般衣服飘飘欲仙的人倒在血泊之中,浑身布满了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