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救太子被赶出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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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丞相要听皇后娘娘的意思。”

    “陛下,皇后娘娘否了你下旨出兵的决定。”

    “陛下……”

    “陛下,要不要问问皇后娘娘再做决定?”

    “滚!朕才是皇上, 为什么一切都要问一个后宫女人的!”

    “陛下陛下, 皇后娘娘要见你……”

    “不见!”

    ……

    “朕以为皇后尽心尽责的帮朕夺得天下是因为爱朕, 朕以为在皇后心里朕永远都是排在权力前面的,可如今的天下哪里是朕想的那个天下?”

    “陛下, 如今盛世太平是我们想要的天下啊。”

    “这是皇后你的天下, 是你们临山的天下,整个朝堂上下全都是你的人,就连朕也是你的人!”

    “陛下这是怎么了?是我的人不好吗?你以前过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生命,怎么现在后悔了吗?”

    “我……你不爱我,你只爱权利, 只爱你们卿颜一族的盛世,我们今后就不要见了吧。”

    ……

    “陛下, 皇后已经一个月没见外臣了, 什么事也没管。”

    “陛下, 您自己三个月没见皇后娘娘了, 明天就是她的生辰, 要不要……”

    “不用。”

    “陛下, 诸位大臣请旨,要陛下尽快下旨封皇后娘娘的儿子为太子,毕竟嫡出皇子才是……”

    “闭嘴!滚!都给我滚!什么都皇后皇后, 他们是朕的臣子还是皇后的臣子!”

    ……

    “陛下呢?又大火了吗?”

    “是。”

    “我都让他们不要在陛下面前提我了,怎么一个个还不收敛?”

    “家主是我们临山的支柱,是大家的信仰,是精神寄托,大家当然时时刻刻想着您,只是陛下不知道,家主心里他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只要我活着,他都是忌惮我的,忌惮整个临山,在他心里只有猜疑了。”

    “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身为陛下,对于他来,尊严更重要吧。”

    “陛下以前不是这样的,什么都依着您,宠着您,从来都不和你生气,现在也许只是一时迷了心智,还有朝中有人故意顺风使舵,让陛下厌恶您,等陛下想明白自然会来哄您的。”

    “我和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到现在却只剩下忌惮和猜疑了,真是可笑。”

    ……

    “陛下,陛下!不好了!太子太子,太子落水薨了!”

    当夜,皇宫火光冲天,皇后宫里大火,皇后斥退左右,自焚。

    “我过要给你天下,我做到了,你的呢?连霆儇。”

    风家古宅古楼上,莫空满脸泪痕悲伤地望着在阵法中醒来的人,“陛下。”

    连樽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痕,满眼悲痛,绝望。

    “我会永远爱你,护着你,永远和你站在一起,不让任何人伤害你。”沙哑的声音撕裂般着前世的允诺。

    这时突然狂风大作,窗户被吹落,一个黑影突然出现,莫空立刻起身,“陛下快逃!”

    连樽立刻起身,踉跄了一下倒下去,眼看着莫空被一剑刺穿身体,倒下,没了意识。

    黑夜突然寂静,狂风过后,第五放下刚才挡着眼睛的手,古楼上鸦雀无声,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她并没有多疑,仍旧守在那里。

    莫空用了阵法,身体一定会很虚弱,特别是刚才那么惊世骇俗的阵法,若是有心怀歹意之人乘虚而入,必定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她更需要在这里守着,毕竟他还不能死。

    夜静静地过去,太阳升起的时候,万物苏醒,风卿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突然警觉地坐起身,房间里没有人,自己坐在床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昨晚的丫鬟!”

    风卿宁不安地立刻起身出去,那丫鬟她没见过,不是风家的人。

    一推开门,外面闹哄哄往古楼跑,风卿宁随手抓了一个丫鬟,“发生什么事了?”

    “古楼那边,那边出事了。”

    风卿宁心中一紧,预感不妙,立刻往古楼跑。

    刚跑出去就被人一把拽进屋。

    “四叔?”

    柳四海从门缝里看了一眼古楼外面的祭坛,急忙关了门严肃地回头,“昨夜家主对太子用了阵法,然后死了。”

    “什么?”风卿宁心头一紧,眼眶泛红,眼底一片阴冷,“是谁干的?”

    “第五就守在外面,没有人进去,是太子随身携带的匕首杀了他。”

    “不可能!”风卿宁想要冲出去。

    柳四海急忙拦住,“少主,你不能出去!你听听外面!”

    “杀了他!杀了他!替家主报仇!杀了他!杀人偿命!”

    风卿宁紧皱眉头,这些疯狂的人还真敢杀了连樽替给莫空偿命,毕竟是个不受宠的太子。

    皇帝也不过是为了皇家脸面出兵讨伐风阳城,到时候必定两败俱伤,风家便不可能再入朝堂了,到时候朝廷中风家的人也难逃一死。

    “他不能死,皇帝会出兵的,风家不能有事。”风卿宁着推开柳四海走了出去。

    “住手!”

    众人回头,看着风卿宁从隔壁屋里走出来,目光坚定,神情镇定。

    “少主,他杀了家主!”第五愤怒地握着拳头,“即使是太子,也必须偿命!”

    风卿宁瞥了一眼被绑起来跪在祭坛上的人,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神情悲凉,仿佛经历大悲大伤一般,如同死尸一般,苍凉的脸上毫无生气。

    “紧凭是他的匕首杀的人就认定是他杀的未免有些草率了,更何况他没有杀莫空的理由。”

    风卿宁对第五着,转身冲台下众人铿锵有力地保证,“诸位,我是风卿宁,风家的少主,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我保证会查清楚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到时候无论是谁,我都会亲手杀了他替莫空报仇!”

    “这?”

    众人议论纷纷窃窃私语,有人高呼道,“少主什么时候查清楚?”

    有人附和,“难道一直查下去,让家主死不瞑目,让这个人苟且偷生一辈子吗?”

    “三天。”风卿宁神情镇定地看了一眼众人,“三天之后我查不清凶手,便自愿离开风家,从此不再是风家少主,不是凤阳城的人。”

    “少主!”第五急忙阻止,“不可!”

    台下众人不再话,风卿宁看了一眼第五,转身走到祭坛中央,蹲下去扶起被绑住的连樽。

    柳四海现在屋内,神情担忧地看着祭坛上的两人,三天?怎么可能?这个局不就是要激怒风家,让他们杀了太子,犯下大逆不道的罪名,让皇帝找到理由出去风家吗?又怎么可能让她查到凶手?

    风卿宁笑着看着面前狼狈的人,连樽回过神来,满眼悲伤。

    前世他第一次见她,她也是这样救了自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走向自己。

    风卿宁替他解开绳子,拉起他的手走下祭坛,从人群中走过。

    柳四海走上前,看了一眼祭坛边缘威严的第五,又看看愤怒的一群人,低声道,“你知道的,你找不到凶手。”

    风卿宁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耸肩,“那又如何?”

    连樽心中咯噔一下,前世她没有成为自己的皇后之前也是这样,做事全凭喜好,从来不去想利弊,洒脱随性自由。

    连樽跟在身后任由她牵着手出来院子,路过珵王的门口,风卿宁突然停下,“等我一下。”

    连樽愣在原地,看着她跑到门口一脚踹开门,“起床了起床了!不要再装死了!”

    珵王被人从床上拖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拽出门。

    “……”连樽嘴角抽了一万,无奈地看着狼狈的珵王。

    “再睡命都没了!”

    “松开!”珵王厉声呵斥。

    风卿宁吓一跳松开他,随即杵着腰气鼓鼓地抬头等着他,“你凶什么凶啊,不跟我走留在这里送死吗!”

    看着满眼疑惑的人,不走分手一把拉着他的手腕往连樽跟前走,熟练地捞起他的手,一手拉一个拽着急忙往府外走。

    “快点!再不赶紧走等一下其他人知道莫空死了,非得让你们兄弟俩替他偿命不可!”

    “兄弟?”珵王一脸狐疑,看了一眼另一边没有什么表情的人,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门口就被一群人围住,风卿宁急忙将两人挡在身后,瘦的身体完全挡不住二人,气势却一点也不弱。

    “我还是风家少主呢?你们想干什么?以下犯上吗?还有没有点规矩!”

    众人相视一眼,他们都是莫空的直系,风家早就只是明面上以姓风的为尊了,各个势力暗地里较劲已久,原来莫空在,他一心以风家为主,这种较劲才没有摆到明面上,如今他的死,风家怕是要大变了。

    “退下。”第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看着满眼凶狠地望着风卿宁身后的人太子的一群人,“少主已经作出承诺,各位再等几天便是,再了莫空家主生前就极其喜欢少主,诸位不会是要违逆他的意愿吧?”

    一群人这才犹豫一下,相视一眼退后。

    风卿宁看了一眼第五,“谢谢。”

    着转身捡两个大物件儿似的,拉着两人急忙出府。

    醉仙居的楼上,风卿宁看了一眼路口,没有人追来才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看着两个一言不发杵在身后的兄弟俩,吓一跳,“你们干嘛?”

    “你是谁?”

    “为什么要救我?”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风卿宁挠挠头,“等等。”

    着在一旁坐下,指着同样满脸狐疑看着珵王的连樽,“你是太子,我不救你等着他们杀了你,然后让皇帝再杀了他们吗?怎么我也是风家少主,起码的责任要有吧?”

    太子点头,默然。

    风卿宁眉头微皱,从刚才在祭坛上就察觉到他的异样,整个人都没了精神,一点纨绔子弟的模样都没有,像个犯了错被赶出家门的孩,孤独自责委屈。

    “你怎么了?”风卿宁心问。

    连樽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深邃的眸子复杂地看着坐在面前的人。

    “放心啊,我既然救你就代表我相信你,否则你杀了我的徒弟,我一定比他们更恨,把你碎尸万段,什么狗屁皇帝我才不放在眼里!”

    “啊。”风卿宁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两人,“呸呸呸,我没有骂你们爹啊,没有啊。”

    “你们在什么?什么爹?什么皇帝,你们又是谁?谁杀了谁?徒弟又是怎么回事?”

    “啊?”风卿宁和连樽面面相窥。

    “啊什么?”珵王不悦地皱着眉头量着两人。

    “失忆了?”风卿宁忐忑地看着连樽。

    连樽量着面前的珵王,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对珵王的了解之深无人能及,反倒是珵王,向来没把他真正放在眼里,对他但是一知半解。

    风卿宁急忙凑上前去,拽了拽连樽的裤腿,“怎么回事?”

    连樽低头看着抬头心询问自己的人,心中咯噔一下,心扑通扑通乱跳,呆愣愣的咽了口唾沫。

    珵王不满地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风卿宁急忙拽连樽坐下,往他身边挪了一下,表情真诚地介绍,“你是珵王连珵泽,他是太子连樽,我是风卿宁,他是你的七弟,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连樽瞥了一眼语气坚定的人,珵王将信将疑,“珵王?连珵泽?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贪玩硬要和我们出来玩,路人遇见了坏人受了伤,这里受了伤。”风卿宁指着脑袋,起身走过去拉过珵王坐下。

    “你放心,你以前就对太子最好了,是个特别好的人,虽然失忆了,我们也会像从前一样对你好的。”

    连樽深呼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对面认真地忽悠珵王的人。

    “真的?”珵王满眼疑惑地看着她。

    “当然!”风卿宁坚定得自己都快信了,急忙给珵王倒茶水,随即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起来,“殿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还当什么你最好的朋友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风卿宁哭着一下靠到他怀里,大声呜噎,“呜呜呜呜呜……你一直对我们那么好,你一定要快点想起我们来啊呜呜呜呜呜……”

    连樽满眼惊愕地看着风卿宁脸上真的挂着泪,珵王僵硬地坐着,对眼前的突发情况有些措手不及,犹豫了一下抬手拍拍怀里抽噎的人,“不要哭了,我没事。”

    “啊?”风卿宁立刻从他怀里出来擦了擦眼泪,“你没事?骗我们的?”

    “哦,不是,是真的不记得了。”珵王抱歉地忙着还不是抽噎的人。

    “哦。”风卿宁松了一口气,毕竟还要用他保命,现在可不能想起来。

    连樽看在眼里满眼无奈,珵王看着连樽,“我们是兄弟。”

    连樽嗯了一声,风卿宁急忙插话,“他是你最喜欢的兄弟。”

    珵王回头看着身边还红着眼眶的人,那份真诚和,是他的朋友的得意,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去相信。

    于是珵王轻笑着看着连樽,“刚才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连樽看着神情不安的风卿宁,犹豫了一下,“昨晚莫空叫我去他屋里,给我施了个阵法,我们都很虚弱的时候,突然一个蒙面黑衣人冲进来,把毫无还手之力的莫空杀了,然后就跑了。我当时也没力气,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被第五绑了起来。”

    “第五又是谁?”珵王仿佛有千百万个问题。

    风卿宁急忙断他,“就一个很厉害的人,你不要问那么多。”

    珵王有些委屈地看着风卿宁,“你干嘛那么凶?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啊?”风卿宁立刻笑嘻嘻地拉着他的手臂安抚,“好了好了,不生气,我这也是着急嘛,不是要凶你,再了,我可啥不得凶你,乖啊。”

    “……”连樽表情僵住,眉峰微挑,满眼不满地看着风卿宁。

    “你很喜欢哄人吗?”

    风卿宁愣了一下,看着对面的冷着脸满脸不开心的人,立刻缩回手,笑嘻嘻地挪了挪了,离珵王远一点,“人家失忆了吗?当然要哄着了。”

    珵王量着两人,随即浅笑着,“太子喜欢你?”

    还没等风卿宁摇头,连樽道,“当然。”

    声音冷冷清清的,却又极其坚定,不容半点质疑。

    风卿宁惊讶地看着连樽,总感觉他有些不同了,可又异常熟悉。

    珵王点头笑着看着两人,调侃,“那太子可要加把劲了,卿宁对你可不一定喜欢。”

    “啊?”风卿宁不可思议地看着珵王颇为得意地冲连樽挑眉,“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果然够了解我。”

    珵王被夸后,开心地低头笑着,又看了对面冷着脸的连樽,“我怎么觉得她喜欢我,比喜欢你还要多些?”

    “胡八道!”连樽目光如冰一般冷嗖嗖地看着珵王,那是雄性动物对掠夺者的警惕和防备,并且随时准备着应战的神情。

    风卿宁急忙拦住两人,笑嘻嘻地着,“哎呀,你怎么还和个失忆的人计较呢,他是开玩笑的,再了,我这是朋友和喜欢的人分的可清了,对他就朋友之情。”

    “朋友之情!”风卿宁着点头拍着珵王的肩。

    对面的连樽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倒茶,满脸笑意。

    珵王看着对面的人,又看看紧张地解释的风卿宁,满脸欣慰。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珵王看了一眼楼下开始戒备的风家人。

    风卿宁看了一眼对面的连樽,“啧~逃呗,别人故意设这个圈套让我们钻,怎么可能让我们查到凶手,我估计那个凶手现在都被让他杀人的幕后之人灭口了。”

    连樽紧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满眼愧疚地看着风卿宁,“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莫空。”

    风卿宁愣了一下,疑惑你眨巴着眼睛望着连樽,“对不起?什么意思?”

    连樽心中一怔急忙解释,“我眼睁睁看着他被杀,却与能力,没看见凶手的模样,还连累你被赶出来。”

    “我那是自己出来的,再了,莫空的武功比你高多了,哪里要你保护,只不过我不明白,他对面使什么阵法,为什么会任人宰割?”

    珵王满脸狐疑看着两人,连樽犹豫着,摇摇头,“只是一个窥探未来的阵法,他是为了我好,所以才施法的,是我对不起他,我一定会找到真凶替他报仇!”

    风卿宁叹了口气,满眼悲伤,“只怕会和玉予安一样,毫无线索。”

    风卿宁苦笑着,“现在我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冲着我来的,还是你?”

    “无论对方有什么目的,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风卿宁眨巴着眼睛,看着对面坚定的人,幽深的眸子满眼深情,让人有一种要沉溺在那温柔如水的深情眼眸里,却毫无怨言的感觉。

    这种感觉和之前纨绔子弟随随便便着喜欢,言语时而轻浮时而深情完全不同。风卿宁更加奇怪了。

    珵王干咳一声,看着盯着连樽愣住的风卿宁,温柔地笑着,一副天真纯良贵公子的模样,“还有我,我也一定会保护好你。”

    风卿宁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笑着,“那我是不是不用怕了,以后横着走都没人敢我。”

    “当然。”珵王着摸摸他的头。

    连樽多少怔住,脸色阴沉着看着珵王,声音冷冽地命令,“把你的手给我伸开!”

    “哎哟,气。”珵王立刻缩回手。

    风卿宁笑着,心下好奇地量着连樽,总感觉他不一样了,昨天晚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想起,柳子颜冷着脸回头,“昨晚莫空被他杀了。”

    男人看着面前沾沾自喜的杀手,缓缓上前,一道寒光闪过,杀手满眼惊恐地倒地,“玉,玉公子,为,为什么?”

    “只有死人才最安全。”柳子颜回头目光冷漠地看着气绝的杀手,“拖下去,处理了。”

    门口两个仆人进来,玉予安立刻背过身去,不让别人认出他。

    “你想通了?”

    “在我假死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已经选择了和你合作。”玉予安表情和从前一样,一副谦谦君子的笑容。

    柳子颜量了他一眼笑着,“我还以你真的爱上风卿宁,要为了她去死呢。”

    “风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怎么可能爱上杀我全族的人的女儿,不过是被冷江明盯上了,借此机会金蝉脱壳而已。”

    “合作愉快!”柳子颜冲玉予安笑着。

    “姐可不要因为连樽违,背你我约定。”

    “哼!”柳子颜冷笑,满眼苦涩,“我在他那里一直都只是颗棋子,以前或许还有些情意,现在为了风卿宁,他对我如此羞辱,是要彻底踢开我们柳家啊。”

    “这个太子不简单啊,你一直在他身边也没看透。”玉予安眼底难免有些轻蔑。

    柳子颜自嘲地笑着摊摊手,“感情容易让人迷失,我也一样,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我一开始要做的就是太子妃,未来皇后。我对他固然有情,那也是在他能稳坐太子之位,并且登上皇位的前提下。”

    “我就喜欢你这样目标明确的聪明女人。”玉予安颇为得意地笑着,他没看错人,柳子颜有野心并且不择手段,心狠,是最好的帮手。

    更重要的是不太聪明,还自私,好掌控。

    柳子颜想的是找一个能够帮助自己更快实现梦想的人,这个人显然不是连樽了,除此之外只要珵王。珵王有勇有谋,野心勃勃,手握重兵,并且在朝中势利雄厚,想要夺位易如反掌,只是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阿泽。”风卿宁故意逗身边生气的人,亲密地称呼他。

    珵王脸刷的一下竟然红了,连樽坐在对面石头上,愣了一下,捡起旁边的树枝扔过去,“你脸红个什么劲儿!”

    珵王回过神来,捡起扔到身上的树枝,满眼幽怨地看着风卿宁,“好大的醋味。”

    风卿宁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太子,急忙往旁边挪了一下,和珵王保持距离。

    珵王笑着冲连樽道,“看,她还是在乎你的,否则才不管你吃不吃醋呢。”

    连樽扶额,迟早要被这两个人气死,起身摇着头往河边走去。

    风卿宁量着连樽,满脸疑惑,“这如果是在昨天,他不和你动手也得和我生气。”

    “有什么不同吗?”珵王全然忘了之前的事,现在只觉得风卿宁很单纯善良,太子虽然心事重重的样子,但是看起来对自己倒也还不错,至少没有坐视不管。

    “昨天……”风卿宁犹豫了下,表情复杂地量着珵王,深呼一口气,嫌弃地起身跟上去,叹息着,“今天之前有的人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有的人是吊儿郎当的少年人。”

    “那现在呢?”珵王急忙跟上。

    风卿宁回头白了他一眼,“没心没肺的少年。”风卿宁看着前面背着落寞的人不满地嘟囔着嘴,“思绪万千的阴沉男人。”

    “哦。”珵王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看着前面的连樽。

    连樽没有回头,他从来没想过要她去死,也不想她死,可是权力,让他们互相防备着,再难交心,与其是忌惮她,不如是埋怨她的疏远,他成了皇帝,却不是他的相公了。

    风卿宁歪着头看着满脸悲怆的人,连樽吓一跳,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坏笑着别开脸的连珵泽。

    “到底怎么了?一句话也不我们怎么帮你啊,现在我们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互相帮助。”

    “我没事,我们还是快点远离凤阳城,去庆州,那里的庆军是能够保护我们。”连樽着加快了脚步。

    风卿宁翻了个白眼,气鼓鼓地跟上去,又回头冲珵王大声嚷嚷,“阿泽,快跟上!”

    “……”连樽眉峰微挑,瞥了一眼身边的人,阴恻恻地着,“不许叫得这么亲密。”

    “你管我!哼!”风卿宁笑嘻嘻走在前面,“两位殿下快点跟上哦,走丢了我可不负责。”

    珵王无奈地笑着看了一眼连樽,耸耸肩,急忙应着,“等等我啊,我还受着伤呢。”

    “你可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那点伤不过皮毛,不碍事。”

    “好狠心的女人啊。”珵王回头看着连樽,“太子也该管管吧。”

    太子汗颜,嫌弃地扫了一样冲自己告状的人,一言不发跟上风卿宁。

    “……”珵王聋拉着脑袋跟在两人后面。

    凤阳城内,由于莫空的死,失去了主心骨,群龙无首,以柳四海为首的一群人和以第五为首的一群人,相对而立。

    “第五师父什么时候也开始觊觎家主之位了?再了少主还在呢。”

    第五看着表情威严的柳四海,满眼嫌弃,“柳四叔向来不了解风家的事物,突然那么在意家主之位才让人怀疑吧,再了,风家的人不能只要入了朝堂就不能当家主,这是规矩!少主是太子妃,已经没有资格当家主了。”

    “八字没一撇,第五师父别把话满了。”柳四海看了一眼众人,“再了,家主之位至关重要,徐昌宗还在不知道莫空家主的死,邓墨依身为国师也该有话语权吧。”

    “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很快家主之死就会传遍整个江湖,家主之位空缺对我们朝中的人还是江湖的人都不利,所以柳四叔还是早些做好算,别把一切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风卿宁对家主之位可是一点也不在乎。”

    柳四叔眉头紧锁,风卿宁对家主之位的态度从她做出那样的保证就看得出来,家主之位已经不在她的选项之中了,和以往的风家人不同,风卿宁对权力并不在意。

    可如今无论谁当家主,都有人不服,到时候难免一场血雨腥风,风家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至关重要的是查明凶手,莫空的人有些已经安耐不住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给大家一个交代,阻止他们杀太子泄愤。”

    “嗯。”柳四海点头,“这点我同意你的做法,我会亲自跟去,保护他们。”

    “他们已经出城,准备赶往庆州,这一路上必定危机四伏,柳四叔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

    柳四海看了一眼群龙无首的众人,又看看表情严肃的第五,急忙退下。

    只一天的时间,莫空的死就传遍了整个江湖,凤阳城百姓一片忧心,若京城有人来收回凤阳城,那就失去了风家的庇护。

    柳四海刚走到门口就被百姓围住,“四叔,您这是要去哪儿?风家是不是要舍去凤阳城了?”

    “听风少主已经被赶出风家了,风家还是风家吗?”

    “风家永远都是姓风!少主永远都是少主!”柳四海铿锵有力地大声道。

    百姓相视一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您们不会舍去我们的对不对?”

    “凤阳百姓是风家的百姓,更是朝廷的百姓,不存在舍弃的法,就算没了风家,朝廷也会爱护他的百姓,当今皇帝爱民如子,诸位不必担心。”

    柳四海不顾百姓的议论,趁机出了凤阳,身边跟了几个心腹弟子。

    柳四海回头远远地望着湮灭在夜幕里的凤阳城,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凤阳城的百姓大多数都是风家的后代,早就形成了那份与众不同的自豪感,如果真的没了风家的庇护,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身边的弟子满脸愁容,“师父,少主是什么意思?”

    “但愿她选救太子没有选错。”柳四海勒马回头,马蹄声远去,一群人追随风卿宁的脚步远去。

    “哎哟,好累啊。”风卿宁气喘吁吁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兄弟俩。

    珵王笑着回头,看着满脸幽怨的人,又看看身边气质冷清面无表情的连樽,“你背一下?”

    连樽瞥了一眼风卿宁,“前面就是庆州的地界了,那里有个村庄,到了就可以休息了。”

    “不要,咳咳……”风卿宁难受地咳了起来,冷风拂过,了个激灵,浑身直冒冷汗。

    珵王看着冷漠的人,故意挑衅地笑道,“本王向来最有怜香惜玉的君子之心了,特别是如此娇弱的美人儿,不如本王屈尊背你吧。”

    “好好好。”风卿宁倒也不客气,没明白珵王是在故意刺激连樽,竟然破不记得地伸手,示意他过去背自己。

    连樽突然抬手拦住想要上前的珵王,表情淡然地走向风卿宁,转身蹲下,声音冷清轻柔地命令,“上来!”

    风卿宁愣了一下爬到他背上,勾着脖子得意地靠在他背上,“这才乖嘛,不要那么高冷,我相信你没有杀莫空,并且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有危险,我们之前也约定过的。”

    风卿宁声音有些虚弱,走了一整天,她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连樽没有察觉,曾经的卿颜可是个能披甲上阵万军丛中取敌方首级的人啊。

    珵王走在前面,慢悠悠地抬头看着头顶满天星辰,好不自在。

    “连樽,你饿不饿啊?”

    “嗯。”连樽应着靠在自己背上仿佛呓语的询问,“到村里我给你找吃的。”

    “让阿泽去找。”风卿宁换了边靠,一副阴险的模样笑着望着前面的珵王。

    珵王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前面村庄,“我去探路,就不扰两位卿卿我我了。”

    风卿宁轻笑着,靠在连樽肩头,满脸怀念地望着无边无际的黑夜,“你知道吗?他曾经也背过我,我每次都装腿痛,装累,他每次都信我。”

    连樽愣了一下,心跳漏了一拍,鼻子酸涩,兀自点头,他不是相信,是想要背她,每次耳边传来她幸灾乐祸的声音,他比她还要开心。

    “可惜我忘了他的模样,好多事都想不起来了,但是那种喜欢他的感觉我记得很清楚。”

    连樽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上满眼憧憬的人,又心疼又愧疚,“趴在别的男人背上怀念着以前的人,你不觉得不妥吗?”

    风卿宁歪着头看着他,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哈哈,你终于吃醋了,这才对嘛,一整天了憋着一句话也不,让人很担心的。”

    “你担心我?”连樽心里乐开了花。

    “当然了,算起来你可是我的孙子,怎么不担心。”

    “你闭嘴!”

    风卿宁调皮地笑着勒紧他的脖子,整个人缩在他背上。

    珵王找了村庄里唯一一家客栈,就在村庄门口,破旧得有些好酸。

    风卿宁感觉头晕脑胀的,扶着身边的人,“随便将就一晚吧,明天一早就走。”

    “嗯。”借着客栈的灯光,连樽这才发觉她的脸色有些难看,顿时精神绷紧。

    “卿……卿宁,你怎么了?”连樽急忙搂住她的肩。

    珵王拿了门排过来,看着风卿宁脸色煞白,顿时冷着脸责问,“你是怎么照顾人的?连喜欢的人也照顾不好当什么太子!”

    “你!”

    风卿宁难受地看着两人,“吵什么吵?嫌我死的不够快吗?早点把我气死吗?”

    连樽突然弯腰将她抱起,撞开挡路的珵王,往楼上去。

    店二热情招呼,“左边第二间刚收拾的,干净的。”

    珵王拉住他,塞了个荷包,“去准备热茶送到房间来。”

    风卿宁迷迷糊糊地靠在连樽怀里,傻笑着胡话,“连樽,其实你没那么讨厌。”

    “你也没那么厉害。”连樽着抬脚踹开门就抱着他进去。

    楼下的店二心疼他的门想要骂人,可手里沉甸甸的银两又着实让人兴奋。

    连樽心地把风卿宁放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

    “嗬!”连樽转身被身后的珵王下一跳。

    风卿宁缩在被子里咯咯傻笑,珵王往后退了一步,“我是看卿宁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要不要找大夫?”

    “我替她把过脉了,她身体本身就不好,今天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什么?”珵王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看着表情镇定地走到一旁桌边坐下的连樽,“我弟弟,你会不会宠女人啊?人家身体不好你还让她走一天?活该你没人爱!”

    连樽不满地抬头,“你有吗?”

    珵王突然怔住,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风卿宁,风卿宁坏笑着摇头。

    珵王悻悻地坐下,半天侥幸地笑着问,“我一定是因为太优秀了,没人敢爱吧?”

    “……”连樽表情复杂地量着珵王,都怀疑他在皇帝面前故作单纯就是握着兵权不放或许是真的单纯了。

    “你们不出去吗?”风卿宁不可思议地看着坐下来的两人,似乎不算出去。

    “陪你。”两人异口同声,连樽表情无奈地看着面前笑嘻嘻的珵王。

    风卿宁翻了个白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两人掖紧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