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素斋
凌国公夫人被气得脸色铁青。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楚雨沁现在已经被刺成了筛子。
“郅儿。”凌老夫人突然唤住凌盛郅。
凌盛郅放下里的筷子,抬头看向凌老夫人,脸上带着仰慕的神色。
“祖母,郅儿在。”
凌老夫人慈爱地看着他:“我有个庄子正是摘果的好时候。那里不仅有山有水,还很清净。你要不要带媳妇去玩几天?等你弟成亲的时候再回来。”
“最近府里有喜事,我是个没用的,还想让姜氏留下来帮着二弟妹处理这些事情。”凌盛郅道:“多谢祖母对孙儿的疼惜之情。”
“府里有他们忙着,倒是闲得下一两个人。你和姜氏都应该调理一下身体。怎么最近越发的苍白了?没请大夫看看吗?”凌老夫人完,看向楚雨沁。“府里有你当家,我向来是放心的。只是你大哥大嫂的身体也是重要的事情。你可别怠慢了。”
“祖母放心。我每隔几日便会请御医进府查看。大哥倒没有问题,大嫂是郁结于心,心病还需心药医。”楚雨沁道。
“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心事?”凌国公道:“你们还年轻。上次那个孩子与你们无缘,那是他没有那个福气做我们凌国公府的子嗣。把身体养好了,想要子嗣还不简单?不要整天东想西想,自己给自己添堵。”
姜氏柔声道:“是。媳妇知道了。”
“祖母,大哥不想做清净闲人,我和雨沁倒是想去感受好山好水的好风景。”凌盛逸道:“要不让我和雨沁去吧?”
凌老夫人捏着佛珠,慈眉善目:“你要是闲得下来,那里就算是送给你又何妨?不过只怕刚到那里,皇上就派人找过来了。”
“等孙儿跟皇上告了假,一定要去感受一下。”凌盛逸拉住楚雨沁的掌。“最近太忙了。已经很久没有陪她了。”
“你们倒是不让我担心。”凌老夫人道:“要是年轻的一辈都像你们这样感情深厚,又夫唱妇随的话,想必能省很多事情。”
“祖母,今日的宴席怎么样?”楚雨沁突然道。
凌老夫人看向面前的菜肴:“菜色倒是不错。”
“祖母尝尝看。”楚雨沁道:“孙媳发现你连一口都没吃。这不是辜负孙媳的孝心了吗?”
“菜色不错,但是”凌老夫人蹙眉。“我吃斋念佛多年,早已不沾荤腥。”
凌国公听凌老夫人这样,才发现面前的菜肴几乎都是荤食。顿时,他不悦了。
“刚才还夸你,怎么做事这么不细致?老夫人不沾荤腥,连府里打杂的下人都知道。你却不知道?”凌国公恼道。
“祖母,父亲勿恼。”楚雨沁微笑。“既然连打杂的下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孙媳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们尝了再。”
凌国公夹了一块鱼,面色铁青。再夹了一块肉,脸色阴沉。
“我当有什么玄?还不是大荤大腥之物?”凌国公夫人冷笑。“看来你这个十好媳妇当得沽名钓誉。”
楚雨沁听凌国公夫人这样,笑容不变。
“祖母,你尝尝吧!”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凌老夫人。
凌老夫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夹了一筷子。
这丫头古灵精怪的。想必也不会明知故犯。
她先夹了一块鱼,还没有吃便发现了蹊跷之处。而不等她开口,有人先一步揭开了谜底。
“这鱼还有这肉都是素食做的。”凌盛郅开口道。
“什么?”凌国公夫人惊讶。“怎么可能?分明就是鱼味肉味的。”
凌老夫人点头:“的确是素食做的。世间哪有没有刺的鱼?还有这味道,虽然也有点鱼腥味,但是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世间有许多植物和肉食的味道相似。今日所做的全是素食,只是用特殊的食材提了味。”楚雨沁道。
“果然是沽名钓誉。”凌国公夫人冷笑。“反正是素食,需要耍这样的玄吗?”
“这是她的孝心。”凌老夫人道:“你不做,不代表逸儿媳妇不做。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好好想想你那宝贝儿子的亲事吧!”
凌国公也面露不悦。
凌盛嘉简直是他人生的污点。
以前觉得大儿子有疾,二儿子跟他相克。他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儿子。因此一直对他格外的偏爱,甚至想要将重任托付于他。
现在倒好。以前最倚重的儿子变成了最无用的儿子。同僚提起他语气怪怪的。谁都知道他是什么脏人眼的东西。
提起凌盛嘉,凌国公夫人也无话可。
“对了,芸儿最近怎么样?你当娘的,难道真不管她了?”凌国公突然提起凌秋芸。
“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是别家的媳妇,哪里需要我管那么多?”凌国公夫人道。
“好一个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样来,你与你娘家也没有关系了?那你娘家欠下的银子是不是该还回来了?”
刚才还慈眉善目的凌老夫人,突然之间就变得这样严厉了。
凌国公夫人在凌老夫人面前还得夹着尾巴的。
见状,不敢再什么。
“芸儿这丫头虽做了不少错事。但是终究是姓凌的。逸儿媳妇,这次嘉儿成亲,请她回来住几日吧!老身年纪大了,没几年可活的。就想看着子孙环绕的画面。”凌老夫人道。
“是。”楚雨沁应道:“祖母放心。姑是我们凌国公府的人。自然要邀请她的。”
“你们吃吧!我身子骨不行了,坐不了这么久。”凌老夫人在老嬷嬷的搀扶下站起来。“这些素斋是逸儿媳妇的心意。安排两个人端到我房里去。”
“是。”老嬷嬷完,看向旁边的两个丫头。
那两个丫头马上开始搬动凌老夫人的碗筷以及几盘素斋。
凌老夫人刚走,凌国公马上离席。至于去了哪里,大家的心里跟门清似的。毕竟死了一个烟儿姨娘,还有其他的新宠等着他照顾。
凌国公夫人摔了筷子,不想再维持表面的和谐,冷漠地看了一眼两个继子以及继子媳妇,带着仆人撤离。
“看来只有我们两兄弟在这里喝酒了。”凌盛郅淡笑。“最近你也是大忙人。难得相聚。今日陪兄长喝几杯?”
“求之不得。”凌盛逸提起酒杯,为凌盛郅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