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徐清昼坐在略有些冰凉的长椅上,依稀听到沈天杳的声音。
“我,幻听了?”
他脸上的带着茫然,心底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然后,徐清昼感觉到母亲似乎轻轻触了下他的手臂。
徐清昼抬眸,朝走廊看过去。
沈天杳站在那里,浑身湿透,头发被雨水湿,目光,却紧紧盯着徐清昼。
“沈天杳。”
徐清昼站起身,表情有点发愣。
“我在。”
远处,沈天杳向他走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看到沈天杳的一瞬间,徐清昼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已经生生憋了自己三个时的痛苦,只为做妈妈的保护伞。
而现在,能保护他的人。
来了。
他径直朝沈天杳跑过去,没有丝毫顾忌地紧紧抱住沈天杳。
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下。
徐清昼窝在沈天杳的肩头,哭到崩溃。
“清昼。”
沈天杳眼中带着猩红,眉眼满满心疼。
他把手放在徐清昼头上,像往日一样安抚着他的情绪。
“怎么了,告诉我。”
徐清昼声音里带着哽咽。
“没事。”
“没事?”
沈天杳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仿佛被利刃重重一戳。
“你就是这样没事的?”
思考一瞬,他眸间染上狠厉。
“告诉我,是不是沈氏对你家公司,做了什么。”
徐清昼没摇头,也没点头。
他用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慢慢松开环住沈天杳的双手。
于此同时。
一则电话,拨到沈天杳的手里。
当着徐清昼的面,沈天杳接通电话。
“喂。”
“天杳,搬出去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回家看看。”
“你那位朋友家里的公司,是我做的,只要你回来,我保证徐氏,完好无损。”
徐清昼清清楚楚地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心中难以平静。
沈天杳对着手机问了一句话。
“你不觉得恶心吗。”
电话里的人沉默一息,轰然爆发。
“恶心?老子他妈的就一个亲生儿子,还死在外面不回家,老子用他妈什么手段都不恶心。”
“要恶心,头一个而是你吧,整天跟个男的搅和在一起,沈天杳。”
“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把你死了,你跟你那个妈一样,看着你们,我就觉得丧。”
“我告诉你,沈天杳,你不回来,我就让徐氏直接破产,名下所有的不动产,我都会抢过来,我沈高悬,会动用全部的手段去堵死他们。”
“但是。”
“只要你回来,只要你愿意跟我签一份关于继承的合同,儿子,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沈家以后是你的,你怎么就想不清楚呢?”
“你该娶的人,我已经给你物色好了,你现在不想娶,读完大学再娶,不要紧的。”
“你是我沈高悬的种,我不相信你这么没有长远算。”
沈高悬只有暴躁的情绪,而没有一丝感情。
他的话语里,沈天杳就好像是一个工具一般,就该为沈高悬所使用。
未等沈天杳什么,徐清昼一把抢过电话。
“你去死吧。”
“畜生。”
瞬间挂断,拉黑。
完成一系列运作以后,徐清昼变热的脑子逐渐凉下来。
他抬眸看向沈天杳。
沈天杳眸光深沉,里面含着浓重的情绪。
“抱歉,清昼。”
“是我疏忽了。”
徐清昼没话,只是不停地摇头。
“如果你想快一点解决的话,我可以回……”
沈天杳这句话还没有完,徐清昼就直接摇头。
“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我不会允许你,再回去受罪。”
“总……会有办法的。”
另外一边。
徐清昼的母亲朝两人走过来。
“你是。”
“阿姨您好,我是沈天杳。”
“你们……”
徐母在沈天杳和徐清昼身上移动。
“阿姨,沈氏对贵公司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接下来,我会全力帮助贵公司,度过这次难关。”
徐母本就不集中的注意力被沈天杳的话转移。
“孩子,你的好意,阿姨心领,如果要盘活企业,起码需要上亿的初步资金,且后续只会更多,你怎么可能。”
沈天杳向徐母递上一张名片。
“森氏?”
“你是国外森氏的……”
“怎么可能。”
徐母因为惊讶甚至睁大有些发肿的双眼。
“徐氏,我一定会保住。”
“不仅是森氏会提供全方面的帮助,另外我个人方面的流动资金也会尽快注入。”
徐母的眼睛中带着不敢相信,她紧紧握住徐清昼的手,视线不停地在徐清昼和沈天杳脸上移动。
终于,三分钟后,徐母勉强恢复平静。
她对着沈天杳,深深鞠上一躬。
“孩子,谢谢。”
“清昼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做家长的,很放心。”
一句话,听在两个人的耳朵里,莫名有上几分别的意思。
沈天杳浅淡地嗯上一声。
“我去公司电话,安排一下。”
徐清昼和徐母依然坐在ICU病房前。
不远处,沈天杳不停地着电话,声音不大,几分沉。
徐母突然握住徐清昼的手。
“昼儿,你跟他怎么回事。”
“刚才妈就觉得森氏很耳熟,现在才想起来,森氏的前身,是苏氏,根基在法国,苏氏在中国的公司被沈氏吞了以后,苏氏便退出中国大陆,断尾求存,东山再起,才有了森氏。”
“森氏如此高地位的人,必然又血缘。”
“他还姓沈。”
“昼儿,你告诉妈妈,你跟他是不是。”
徐清昼直视着妈妈的视线,心中并无恐惧,也不曾退却。
此刻他只知道,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的那个人,叫沈天杳,而自己……
“我喜欢他。”
徐母怔住。
似乎是消化了五分钟之久。
徐母的背弯下去,又再次直起来。
“好,儿子,那我现在就去跟他,让他不要对徐氏有任何帮助。”
“我的儿子,不是筹码。”
徐母眼睛中微微带着泪水。
“昼儿,妈妈不会对这个过多评判什么,这是你第一次跟我,你有喜欢的人,你年龄大了,我相信你有你自己的判断。”
“我不可能因为一个公司,因为钱,卖掉我的儿子。”
徐清昼抬眸,泪水控制不住地滚落。
“妈……”
“我去跟他谈谈。”
“妈……”
徐清昼拉住站起的徐母。
“妈比你见过更多人,既然他在你心里这么重要,妈一定要跟他谈谈。”
“我要看看他,到底配不配我的儿子。”
徐母态度坚决。
徐清昼还想再些什么,却无法开口。
他只能看着母亲朝沈天杳走过去。
他们二人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徐清昼看向病房内的父亲,心中生出浓重的无力感。
但是他又蛮横地相信着。
母亲一定也会觉得沈天杳,很不错。
两人谈了很久。
期间,医护人员来过一趟。
似乎在观测着某些仪器上的数据。
“医生,我爸他,怎么样了。”
医生只了一句话。
“还需观察。”
身上一阵阵地发冷,衣服潮湿地黏在身上,鞋里也都是水,一踩下去,甚至能感觉到雨水涌上来。
哪里都是冰冰凉。
不只是多久过去。
两人终于走了回来。
回来的时候。
沈天杳和徐母并排走着。
两人之间没有过多交谈。
但看着母亲的表情。
徐清昼觉得,他对沈天杳的信任,是完全正确的。
“阿姨,公司的事情,我可能在短期内会和您频繁对接。”
“嗯,手机24时开机,一切配合。”
徐清昼听见两人的对话,垂眸,松上一口气。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
徐清昼心渐渐没有初来时的焦虑,他突然想到一些事情,背唰得一下绷直。
“沈天杳。”
沈天杳正在电话,只是微微转过视线。
“实验,提交了吗?”
沈天杳毫不在意地摇头,继续和手机里的人用法语在交流着什么。
终于,他这一通电话完。
徐清昼站在沈天杳身边。
“你回去,去提交实验。”
沈天杳拍拍徐清昼的肩膀。
“事有轻重缓急。”
“可是对你来,为什么我的事情是第一,你的事情是第二。”
“这不对吧。”
“为了这个实验,为这个名额,你付出了很多。”
徐清昼跺脚。
“你的事情第一。”
“是我沈天杳的原则。”
沈天杳完这句话后,再次接入一个电话。
徐清昼怔住。
沈天杳摸摸他的头表示宽慰,然后再次接起电话。
“姨?”
“关于沈氏在中国方面的……”
徐清昼看向面前人的背影,转身在母亲身边坐下,心中有些酸涩,却还带着些甜。
一口气还没喘匀,他就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然后就看见陈骆朝这边跑过来,手里还提着好多东西。
“阿姨!昼哥。”
同时,一位医生走过来。
“病人家属,跟我来一趟。”
“昼儿,妈先过去。”
“嗯。”
徐清昼转头看向陈骆,疲惫的眸中带着些许感谢。
“你怎么来了?”
“我哥让我来的,再,就算他没让我来,听见你家出事我还不得过来看看你。”
“这是给你和沈哥准备的衣服。”
“这是在刚才楼下餐厅我买的炒菜,都是你爱吃的。”
“我给你摆上。”
陈骆身上略沾着些雨水,动作殷勤。
“谢谢。”
徐清昼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跟我还客气什么。”
“叔叔怎么样了。”
陈骆发问带着试探。
“不知道。”
徐清昼一边看向母亲离开的方向,一边摇头,心里发虚,分外紧张。
“没事,昼哥,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嗯。”
“我先拿着衣服,去找沈天杳。”
“你饿了的话,也一起吃点。”
徐清昼朝走廊尽头走去。
转角处,沈天杳像是刚刚挂断电话。
他的后背靠向墙体,头微微上抬,眸间带着倦容。
“沈天杳。”
沈天杳眉挑起一瞬。
“你怎么来了。”
“陈骆给咱们送了干净衣服。”
“咋俩去换上。”
医院的卫生间,不管是收拾的多干净,都会给人一种正在被细菌覆盖的感觉。
在厕所单间里换衣服,难免和墙壁刮刮蹭蹭,如果脱鞋穿裤子的时候,一不心踩到地上。
就算什么都没有。
也会给自己一种踩到尿上的感觉。
因此。
沈天杳照顾徐清昼的洁癖情绪。
两人进了同一个单间。
“你先换。”
徐清昼利索地脱掉外套上衣,放在面前的沈天杳怀里,然后掏出干净衣服换上。
到了裤子。
就莫名别扭起来。
外裤还勉强可以,要是再脱里面一层……
徐清昼莫名有点发热。
“那个……”
“还要我闭眼?”
“闭眼我怎么拉住你。”
虽然早就被沈天杳摸了个彻底,但是怎么光天化日,狭窄逼仄的厕所单间里,全脱了直接摆在别人面前。
还是有那么一点难为情。
“行,我闭眼。你抓着我,总可以吧。”
沈天杳声音里有些无奈
“可以。”
徐清昼趁着沈天杳闭眼的瞬间,瞬间把该脱的脱了,该穿的穿上,利索得不得了。
“我睁眼了?”
沈天杳入眼的,是徐清昼一双带着些粉的脸。
单间内。
两人对视着。
“沈天杳,刚,你和我妈,都了些什么?”
“她态度……”
“转变的很快。”
“她并不是一个很随性的人。”
沈天杳唇边笑上一丝,将徐清昼推出去。
“了什么。”
“我以后再告诉你。”
徐清昼心里憋着问,沈天杳不,他也着实没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重新回到病房前。
徐母的表情明显改善很多,可以直接从阴郁回复到正常甚至还有些心情好的状态。
“昼儿,刚才医生,你爸很有可能没事了。”
“原本十分担心的几块大血块,已经有了渐渐吸收的迹象。”
“虽只有一点点迹象,但医生,这是好事,所以提前告诉我们。”
“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你爸,一定会醒过来的。”
听到母亲的话后,徐清昼猛地坐在椅子上,用力地呼出几口气,眼中甚至都逼上泪花。
“这样的话,也太好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
“昼儿,你送陈骆车。”
“今晚妈在这守着。”
“沈同学,你也先回吧,这毕竟是我和昼儿的家事,不应该如此耽误你的时间。”
“妈,我送陈骆车。”
“你要不走的话,我也不走。”
徐清昼态度坚决。
“阿姨,不如您回去休息,我和清昼守在这。”
“这怎么可以。”
*
连续将近一周。
三个人都互相换着守在这里。
徐清昼只带着自己和自己的脑袋。
徐母和沈天杳都带着电脑和极其忙碌的工作。
徐父虽然还没有醒,但医生每次的告知,都是“情况正在逐渐好转,请家属放心”。
一场近乎灭顶之灾。
曾在沈天杳来之前,重得仿佛泰山一般。
却又在沈天杳来之后,消散得如此迅速。
徐清昼偶尔关注微博的信息流。
他曾经在推送上看到关于沈氏相关的爆料,包括母亲带来的报纸上,徐清昼也曾看见过相关头条。
只看一眼,便觉得痛心。
沈天杳为了他,把那些曾经让自己如此痛苦的伤疤,当做众人茶余饭后的玩笑,展示给了大众。
的确带来了沈氏可喜的股价跌落。
可是。
沈天杳该有多痛啊。
森氏对沈氏全方面的攻击给沈氏带来不稳定。
且沈氏股价跌落后,一些原本就不满沈氏的公司,纷纷想在这场分割中,狠狠踩一脚。
沈氏自顾不暇。
徐清昼一直都想找沈天杳谈谈。
但沈天杳却总是没有时间。
他
徐清昼有太多的抱歉憋在心里,憋得心口犯疼。
开始的时候两人还能偶尔在医院见上几面,但后来,沈天杳亲自去了一趟法国森氏总部。
出差多天,俩人没有丝毫联络。
徐清昼几次拿起手机,都再次放下。
他知道沈天杳在为了自己家的事情奔波,他不该吵他的。
即便徐清昼知道,只要他电话过去,沈天杳一定会接。
时间过得很快。
在两周以后。
徐清昼的父亲醒了过来。
那天,徐清昼给沈天杳发了一条微信,附赠的是自己和爸爸的自拍。
“我爸醒过来了。”
“这段时间谢谢你,辛苦了。”
“照顾好自己。”
一直到后半夜三点。
沈天杳的消息才再次回过来。
“好。”
然后,一个狗的表情。
看着沈天杳的消息,徐清昼莫名觉得自己和他见了面。
心尖上都有些发暖。
*
日子一天天过去,徐父的身体逐渐恢复,在沈天杳与其法国团队的操盘下,森氏对徐氏的帮助逐渐走上正轨,徐母越来越忙,沈天杳则将工作慢慢放给了苏和,逐渐轻松下来。
算算时间。
为了这些事情。
他和徐清昼已经有将近一周多的时间,没有见过面。
不算时间他还没有发现已经过了这么久。
或许是因为每晚夜里的相见,让他忽视了时间。
沈天杳调出微信,看着两个人短暂的聊天记录,把图片点开,在徐清昼的脸上,轻轻摸了摸,脸上挑起一抹笑。
然后,他点开软件,订了一班最近的机票。
一天后的上午。
病房内。
徐清昼正在给父亲削着苹果。
父子之间很少有如此近距离地相互交谈。
“儿子。”
“你和沈天杳的事,爸都听了。”
“原本还想沈氏究竟为什么要如此针对对我们。”
“现在,倒也是明白了。”
徐清昼手一抖,险些削到手。
他抬起头,目光闪烁。
“爸。”
“你会觉得我很恶心吗。”
徐清昼想到沈高悬对沈天杳声嘶力竭的辱骂,心里惶恐不安。
“傻孩子。”
“我是你的亲爸。”
“你是我的亲儿子。”
“这个世界上,就算有全世界都反对你的那天,但是我和你妈,绝对不会。”
“如果为人父母连给孩子最后的港湾都做不到,那可真是太差劲了。”
徐清昼把苹果切成几半插上牙签,放在碗里,递到父亲面前。
他心头的褶皱被父亲的话缓缓抚平。
“爸,谢谢你。”
“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第一次喜欢人,就能喜欢上他,我甚至觉得我自己很幸运。”
“他对我很好。”
“我也,很心疼他。”
可能是第一次与父亲如此敞开胸怀交流。
徐清昼一不心了太多,他有点不好意思。
“儿子,爸告诉你,这些话,你得当着他面,这才有用。”
完以后,徐父笑出声。
父子对视着,都笑得开怀。
于此同时。
手机铃声响起。
“爸,是沈天杳。”
“快接吧,你们出去玩去,一会你妈就来给我送饭,不用担心我,你爸我啊,很快就能出院了。”
“行。”
徐清昼脸上带着笑,跑出门去。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接起电话。
“沈天杳!”
听见电话里雀跃的声音。
沈天杳轻笑上几声。
“嗯。”
即便是一声嗯。
徐清昼也觉得从心里往外地开心。
手机里继续传来沈天杳的声音。
“请徐少爷吃饭?”
“想吃日料。”
“行,我马上到,开车接你。”
徐清昼自动忽略了那句你稍微等我五分钟。
他直接跑下楼去。
转到普通单间病房后,爬上爬下也没再需要那么多时间。
走廊里,徐清昼刚好看见他妈。
“妈!”
“什么喜事啊,这么高兴。”
“沈天杳请我吃日料。”
徐母笑出声。
“他从法国回来了?”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高兴那傻样。”
“别让他请客,该你请。”
“行!”
“妈我走了!”
徐清昼转身朝楼下跑去。
“慢点!”
徐母看着徐清昼的背影,脸上带着笑意。
他和徐父总是在外奔波,唯一的心愿,就是徐清昼能够健康快乐,以后找的媳妇能疼他。
徐清昼学习这么好,完全不是家里要求的,徐父徐母把此都当额外收获一样。
如今,徐清昼虚岁已经十九成年,实岁也马上就到十八岁。
虽然不是媳妇,但是身边人愿意疼着他,惯着他,做父母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其他理可以挑。
谁不是希望自己孩子能够幸福呢。
天气一点点变热。
徐清昼站在医院门口躲着太阳。
终于是见到一辆玛莎停在门口。
徐清昼认出车牌号,激动地冲过去。
车窗摇下,沈天杳脸上带着墨镜,他开车门,本是想着下来接他的少爷。
结果刚刚开门,下一瞬,徐清昼整个人便扑进沈天杳的怀里,顷刻间,两人直直地朝后面栽倒过去。
目光缠绵一瞬,两人身体紧紧地靠着,擦出些余外的暖意。
徐清昼轻轻地把沈天杳的墨镜摘下来,他看得出沈天杳眉眼间的笑意。
“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色/诱良家妇男。”
“徐少爷,可知罪。”
“我不知。”
徐清昼朝着沈天杳的喉结捏起一瞬,满意地赚了面前人一声闷哼。
他站起身走向一边副驾驶。
“沈司机。”
“开车。”
“好嘞。”
“您去哪儿,咱们走着。”
两人脸上带着笑。
阳光下。
都是彼此之间,最好的模样。
吃的是徐清昼最喜欢的一家日料店。
许久都胃口不好,徐清昼似乎清减了点。
“多吃点,都瘦了。”
沈天杳给徐清昼夹着菜品。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徐清昼把东西吃进嘴里,只觉得味蕾一阵阵超级满足。
“我记得最开始我就这么跟你的。”
他完这话以后故意咳嗽一声。
“不过我当时可不仅仅是,我还做了呢。”
沈天杳会意,唇角挑起。
夹了一块刺身。
“来,徐少爷,张嘴。”
“啊。”
徐清昼满意地张开嘴。
将刺身在嘴里嚼着。
“来,再吃点这个。”
“啊~”
“啊~”
徐清昼故意学着沈天杳的声音,把食物一口吞进嘴里,饱满的鱼子在嘴中炸开,完美的味道充斥每一个味蕾神经。
“幸福,真的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
徐清昼一边吃,一边看向沈天杳。
“诶,对哦,为什么?你一直看起来都差不多,那段时间我天天让你多吃点,也不见你胖,最近这么累,也不见你瘦。”
“胃病。”
“胖瘦都不容易。”
沈天杳得云淡风轻。
“能养好吗?”
徐清昼问完后,自答。
“够呛,人家都是工作三天鱼两天晒网,你是吃饭。”
“就你这个吃法,啧。”
徐清昼摇头。
“以后我监督你。”
“行。”
沈天杳脸上笑意不减。
两人就快要吃完。
陈骆给徐清昼来一个电话。
“昼哥,今天过会下午开始艺术节,在学校礼堂,你们来不?”
“来的话我给你占位置。”
徐清昼看向沈天杳。
“你下午有事吗?”
“陪着你算事情的话,那就有。”
“卧槽酸死了。”
陈骆一计猛男吐槽。
“行,那就给你们这边留位置了。”
“记得过来。”
作者有话要:沈哥:“他是我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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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上古神祇许下祝福于一类人,使他们血脉精纯,强悍于世人,为人族清理余孽,这类人,被称为轮回。
数百年后,轮回门立于黄泉之边,鬼族归途,人间宁静,轮回隐匿于世,逐渐与常人无异。
数千年后的某日,轮回之门误开,凶神恶鬼齐出,黄泉拍轮回发出低低人语。
“原枫,江空,把他们捉回来。”
黄泉水泛滥,淹没一切,人鬼一同涌入一场旷日戏局。
人间清洗游戏,现在开始。
【剧场】
江空:“原枫,谈个恋爱?”
原枫:“傻X,我是你二爷爷。”
江空:“人丁不济,还怪我跨级搅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