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五章
☆、有
许多年以后,苗脆每每回想起这时候,都坚定地认为,是苗肃残忍地,可恶地,将她心里刚冒出芽来,那个名叫做“暗恋”的东西,给截断了。
那种涩涩的,甜甜的,还有些不清道不明是什么味道的东西,还没开始,就被迫结束。
520过去的第二天,苗脆还沉浸在那个模糊朦胧的梦境里,闹钟将她唤醒。
本以为又是个普通又不普通的一天,中午放学回来,她却看见被顾沾放到空房间的那十几个行李箱出现在玄关门口。
她准备拿双拖鞋,发现鞋柜里的鞋都没了。
确切的,顾沾的鞋在还里面,她的鞋没了。
忽听见顾沾跟苗肃话的声音。
“还知道提前回来?”是顾沾懒慢的声音,“不然你妹这个祖宗,我可能要伺候不起了。”
“……”
两个人从苗脆的房间里出来,苗肃手里还推着个行李箱,两个人着话,都没注意到苗脆回来了。
苗肃:“我妹就那样,等会我找人来把你的房间重新刷一遍。”
“不用,我准备换个房子住。”顾沾道。
“……”
因为她在这里住过,所以他讨厌得想要换个房子住吗。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听见这种嫌弃自己的话,苗脆只会皱一下眉头,不会多想,她经常被苗肃嫌弃,都习惯了,但是听见顾沾这样,她居然有点难过。
“脆脆?”顾沾视线触及站在玄关门口那个身影时,微顿。
苗脆没话,不看他,去看苗肃,“哥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一个月吗?”
苗肃睇她一眼,“我要再不回来,你怕不是要把人家的房顶给掀了。”
“……”
苗脆觉得鼻子有些发酸,怕没出息地就哭出来,她只是哼了一声,没话,站到一边去,任苗肃和顾沾把行李们都推到外面。
似注意到她情绪有些不对,顾沾走过来,抬手摸她的脑袋,唇角浅牵,“脆脆,是不是舍不得哥哥啊?”
苗脆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让他摸头,声音有些发堵,“没啊,哥哥你别自恋。”
顾沾失笑,“那哥哥舍不得脆脆行了吧?”
你舍不得我?哼,你把不得我赶紧走呢!
苗脆抿着唇没话。
“快过来帮忙啊。”那边,苗肃对顾沾喊。
顾沾便过去。
两个大男人忙着把苗脆那十二个行李箱运下去,都没注意到这边姑娘眼圈泛了点红,而且有点儿沉默。
顾沾帮苗肃搬完行礼,目光才落回苗脆身上,他半弯下腰,盯着姑娘圆圆的大眼睛看,似捕捉到了什么,“不是吧脆脆,你真舍不得哥哥啊?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
苗脆立马往副驾驶跑,拉开车门爬进去,“我才没有呢!”
苗肃拍拍顾沾的肩膀,“走了啊。”
顾沾嗯了声。
苗肃系安全带的时候,对苗脆道:“看见没,你一走,人家脸上的笑意都浓了些,不是了,让你别吓着人家么,前晚……”
突兀的抽噎声断了苗肃的话,他转头,苗脆眼睛红得不行,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
“怎么了你?”苗肃拍她脑袋。
苗脆不理她,趴到仪表台上抱住手臂,把脸埋在臂弯里。
“喂?”苗肃一时脑胀,他下意识回头想喊顾沾,但车后面已经没人了。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怕他又把妹妹塞给他,溜这么快。
他揉揉眉心,只能拍到苗脆微微发抖的背上,“哭什么啊你,搞得跟生死离别似的,你别告诉我,你这是舍不得顾沾,不想回家。”
他就不信,顾沾能比他有耐心伺候这个祖宗。
苗脆不话,只是在那哭。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反正就是忍不住想哭。
好半晌,苗肃只能道:“不哭了好不好?哥哥抱抱。”
“呜……”苗脆抬起头,扑进他怀里,眼泪鼻涕都擦到他身上。
苗肃抽了下唇,没舍得训这个祖宗,拍着她的背,缓着声,“哥哥带你去买奶油蛋糕行不行?”
-
苗脆以为,以后她和顾沾还能经常再见面的,但没有想到,她跟顾沾在这半个月认识了解,也就只有这短暂的半个月而已。
这一别,离下次见面,竟会隔了六年。
刚搬回家那天,苗肃跟她了他们得搬去明城的事。
苗脆:“为什么突然要搬家?不搬不行吗!”
苗肃:“不行,我已经把公司总部移到了明城,不然你一个人留在平渊?”
苗脆咬了下唇,憋出一句:“我可以去跟顾沾哥哥住!”
苗肃:“……”
似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离谱,苗脆挺了挺胸,强词夺理道:“我都还没实现考年级第一的梦想啊,不能就这么走了!再起码,再起码也得等我考了第一再吧?”
她抬头瞅苗肃,伸手扯他衣服,“哥哥,我真的,要不我先去顾沾哥哥那里住,等……等我考了年级第一,再去找你怎么样?”
苗肃默了几秒,掏出手机,“行啊,要是你顾沾哥哥愿意,我不拦你。”
“……”
苗肃当着她的面,拨通了顾沾的电话。
等人接通,他按了免提。
“。”男人的声音还是那么懒慢,昨天还离她那么近,今天却仿佛很远的样子。
苗肃在微信里跟顾沾过他们要搬去明城的事,他道:“我妹不愿意去明城,想去你那住,你看行不?”
“……”
那头似乎沉默了一会,夹了点笑意的嗓音从苗肃的手机里流出来,“大早上的,跟沾哥开什么玩笑?”
苗肃看了苗脆一眼,道:“我妹挺认真的,你就行不行,行我就把人再送你那去,生活费我会开足。”
那头男人听他得真像那么回事,声音收了点散漫:“你他妈敢送来试试?”
“…………”
“我伺候不起,你找苏丁宇去。”男人完,就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
苗肃对苗脆耸耸肩,“听见了没祖宗,人家不愿意伺候你,给我乖乖搬家吧你。”
-
等办好了苗脆的转学手续,离开平渊的前一天,苗肃带着苗脆去了鸿星寺。
见了苗脆那个出家当了和尚的亲爹。
苗肃七岁那年,跟着母亲李书宜被苗脆的父亲苗鹤山接进苗家,苗鹤山待他如亲生父亲,给他改了姓,把他当成亲生儿子养着,如今要离开了,如果最放不下的人,便是苗鹤山。
可公司最近遇到问题,必须将业务移去明城去发展才能保住苗鹤山交给他的基业。
“爸,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去明城吧?明城那边也有寺庙。”苗肃。
苗脆挨在苗鹤山旁边坐下,忍不住伸手捏他脖子上挂的那串珠子,苗鹤山道:“不了,你有时间带脆来看看我就行。”
“爸爸,我发现你又胖了一圈。”苗脆松开挂珠,抬头摸到苗鹤山光溜溜的脑袋上。
苗鹤山:“……”
他没拍开她的手,任她摸,道:“你哥一个人带你不容易,去了明城那边记得乖一点,多听你哥哥的话知道吗。”
“行了,知道了,臭和尚。”苗脆抱住苗鹤山的胳膊。
苗脆还记得,当初她妈妈李书宜死后不久,他爸悲痛之下,闹着要出家时,他们都以为他疯了,他哥哥用尽各种办法把他关起来,可拦了许久,他爸当和尚的心却还是那么坚定。
他出逃来了鸿星寺,苗肃带着她赶过来的时候,苗鹤山那头浓密的秀发已经献给了菩萨,苗脆当时哭得一抽一抽地,拍了好几下他的光头。
到最后,他们只能尊重了他出家的决定。
那年,她学六年级。
也是在苗鹤山出家后,她嗜糖的病才越来越严重,但她这个症状,苗肃没跟苗鹤山提过。
苗肃一个人,将家里所有的担子都接了下来。
见完苗鹤山后,可能因为有些可怜苗肃吧,苗脆没再抗议搬家这件事。
晚上,苗脆在客厅看电视,怀里抱着一瓣大西瓜,她用勺子剜着吃,苗肃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叫出铃声。
她吃着西瓜,盯着电视屏幕的眼睛没移,开口喊苗肃,“哥哥,你手机响了!”
苗肃不知道在厨房忙什么,对她道:“帮我拿过来。”
“不拿!我要看电视!”苗脆不理他。
男人没再应她,想了想,苗脆还是大发慈悲地将电视暂停,去帮苗肃拿手机。
刚拿起来,看见来电是:顾沾。
她抿了下唇,走过去把手机给苗肃。
苗肃接了手机后,按接听。
苗脆转身想回去看电视,但从手机里流出来的异常好听的男音,让她不由自主顿住了脚步。
虽然苗肃没开免提,但厨房很安静,她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明天顾沾和苏丁宇想送他们一程。
-
隔天下午,苏丁宇早早来到了别墅门口,帮他们把行礼提进后备箱。
苗脆扫了眼外面和车里,也没看见顾沾的身影,但她忍住没问。
去机场的路上,苗脆道:“哥哥,我们要去明城了,你都不和苏丁宇哥哥他们聚一下吗?”
“聚过了。”苗肃道。
“……”
“什么?”苗脆剥棒棒糖的手一顿,“什么时候啊,你怎么都不叫我一起!”
“……”
“前几天。”苗肃睇了眼她,“叫你做什么,我们聚,带你这个屁孩做什么?”
“……”
“脆脆,那天是周四,你得忙着上课啊,不然你哥不带你,我也会叫你哥把你带上。”苏丁宇转着方向盘笑道。
“……”
莫名心腔有点儿愤怒,苗脆嘟了一下腮,没再跟苗肃和苏丁宇话。
她其实也不了,都高一了。
苗脆把头转向窗外,看了看平渊的天空。
她忽想起那晚上,跟冯舒舒了她可能要搬去明城的事时,冯舒舒抱着电话哭出声来的事。
唉,去了明城,苗肃估计无法在新学校里给她找出第二个冯舒舒来监督她吧。
-
从进机场,到办理登机牌,苗脆时不时会往四周看,她不想问苗肃,但是又隐隐期待看见顾沾的身影。
可苗肃办完了登机牌,和苏丁宇直接带着她往安检的地方走。
苗脆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哥哥,顾沾哥哥怎么还不来?”
苗肃没想到苗脆还记着这人,他道:“他不来了。”
“……为什么?”
苏丁宇道:“你顾沾哥哥公司好像有急事。”
苗脆咬了下唇,“哦。”
-
对一个人的印象再深刻,也抵不过时间。
更何况苗脆还没开始深刻。
且,是六年那么长的时间。
明城的空气比平渊好些,没有雾霾,唯一不好的是,新学校比平渊三中竞争更激烈,苗脆刚转学,成绩就跌了些。
直到分文理科前,没考进过前十,她选的文,分班后,没了物理这门课的支配,她的成绩才往前冲了不少,时常没下过前三,第一的梦想也实现了。
不过,在新学校,因为没了冯舒舒这样的人物,苗脆自控能力不行的情况下,又嗜糖过重,进了两次医院。
算是跌宕起伏地过完了高二和高三。
高三毕业的时候,班里有两个男人跟她表白,再加上别的班的,一共有五个。
苗脆总觉得自己生的这张脸太祸害人,简直行走的红颜祸水。
五个男生里,没有一个她喜欢的,都拒绝了,其中有个男生还哭了,苗脆当时给人家递了根棒棒糖,:“我的脾气你不一定受得了,被我拒绝了,是好事啊。”
“……”
高中都这么祸害人,到了大学更是。
苗脆原本想报的是浦锦大学,但浦锦离平渊比较近,但离明城有些远,苗肃不放心苗脆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读书,就让她选了明城大学。
进大学前,高考完放的那三个月长假,苗脆接受了心理医生的治疗,几个疗程后,苗脆才差不多摆脱了糖瘾。
上大学那会,她从苗肃口里得知顾沾家里出了点事,好像是外公生病了,得去国外治疗,顾沾陪外公出了国。
之前苗肃有同顾沾聚过,可那时候苗脆忙着参加高考,苗肃没带她一起过,年龄大了些,再听见这个名字时,苗脆产生了点陌生,但细细回想,又还能很清晰地想起她在顾沾家住的点滴。
顾沾去国外后,苗肃和他的联系少了许多,苗脆更是渐渐快忘了这号人。
时光如梭,转眼到了大四。
这天苗脆陪室友焦穗去参加他爸爸的婚礼,去的路上,焦穗一直在念叨他爸爸给她找的后妈是多么多么花心的一个人。
焦穗:“我就看着吧,我笃定那个女人过不久肯定就跟我爸离了。”
“……”
苗脆掏出镜子补了个口红,失笑,“有这么可怕吗,万一她跟你爸是真爱呢。”
“真爱个鬼,那女人都离了几十次婚了,闪婚闪离那种,这种结婚狂魔,会懂真爱啥玩意?”焦穗吐槽不停。
苗脆道:“那她岂不是有很多孩子?”
“……没。”焦穗觉得苗脆这脑回路是有点可怕的,要按照她的,那女人结一次婚就要得生一个孩子,那真的太可怕了,焦穗道:“听我爸,她好像就有一个儿子。”
苗脆抿了下唇,将口红弄匀,忍不住:“那她这个儿子够可怜的。”
“倒也不会,那女人家挺有钱的,她这个儿子我见过照片,特别帅,可能遗传了那女人的长相吧。”焦穗嘴巴跟机关枪似的:“那女人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明明比我爸大十岁,但跟我爸站在一起,却看起来要比我爸要年轻好多!”
-
婚礼现场很热闹,门口停了好多豪车,光劳斯莱斯就有十几辆,苗脆和焦穗从其中一辆路过时,都没注意到,里面有双明澈的黑眸失了神一般,落到苗脆身上。
可能是被焦穗催促着出门,苗脆今天选的这双高跟鞋以前没穿过,有些不合脚,她本来要陪焦穗去找她爸的,但是脚不大舒服,就找了张椅子坐下,让焦穗忙完了待会来找她。
“要不要我去问问我后妈她有没有多余的高跟?”焦穗。
苗脆笑了下,“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你快去找你爸吧,还有,你能不能别后妈后妈的叫?不管他们婚姻长不长,你也别拆你爸的台啊,大喜的日子,叫阿姨也好啊。”
“行行行,听你的。”焦穗点了下头,好笑地离开。
这婚宴上除了焦穗,苗脆一个人都不认识,干坐在那有些傻,她便掏出手机来刷。
刚刷了一会儿,一个紫西装的男人坐到她旁边,跟她搭讪。
“美女你好,我叫肖晟。”男人给她递了张名片。
苗脆看他一眼,没接,淡淡了声:“你好。”
女人左边脸写着清冷,右边脸写着“你谁啊”,偏生她你好时,那张红唇一启一合能媚到人骨髓里去,肖晟没因此就退堂鼓,见苗脆不接自己的名片,脸色只是尴尬了一秒,笑了下,将名片落到她身前的桌上,大方道:“我做投行的,你呢?”
苗脆是来参加朋友爸爸婚宴的,又不是来相亲的,因为苗肃已混得风生水起,也不缺人脉这种东西,所以并不想花时间跟一个陌生人闲聊,她便敷衍一般,又故意吓唬人似,胡诌道:“入殓师。”
“……”那方,男人果然滞住,脸色好像都有些白了。
他干咳一声,“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有电话进来,去接个电话。”
男人灰溜溜地走了。
苗脆顿时有些想笑,心情一好,便想吃糖。
虽然糖瘾没了,但偶尔,她还是会想念糖的味道。
翻包包的时候,手机没拿稳,摔到地上,去捡手机的时候,棒棒糖又从包包里掉了出来,滚了出去。
苗脆站起来去追糖。
那颗棒棒糖不知道是不是诚心跟她作对,滚了好一会儿都没停下来。
忽地,停在一个男人的脚边。
她抬眸。
男人一身黑西装,气质微冷,单手插着兜,精致的五官撞进苗脆眸子之时,约莫用了十几秒的时间,那久远的记忆,像一条涓流,灌入她的脑中。
男人似没注意到她,但注意到了滚落到他脚边的棒棒糖,弯腰捡起。
苗脆以为他捡起后,会露出点疑惑这棒棒糖是谁掉的的表情,但没有,这人捡了她的棒棒糖后,就当做那糖是自己的一般,开始剥糖。
他!竟然剥了她的糖!
苗脆本来想转身离开的,不想让顾沾认出她,因为一看到他,就想起时候的自己,那时候的自己好幼稚好幼稚,爱哭又胡闹。
她也有点怕,这人根本早把她忘了,到时候她起招呼来,那得多尴尬啊。
但是,面子诚可贵,棒棒糖价更高。
她怎么能容忍别人这么毫无心理负担地剥了她的棒棒糖吃呢,于是在男人剥了好糖,准备咬进口中时,苗脆踩着她性感的黑色高跟鞋,快步走了过去。
“这位先生,不好意思,那根糖是我的。”她走到男人面前,唇角扯出一抹浅笑。
男人轻掀眼皮,目光落到她脸上,又和她的视线对在一起,喉咙微微滑动,唇角勾起,“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吃糖啊?”
“……我吃不吃糖关你什么事?”苗脆声音平淡。
却不想,男人凑了过来,伏到她耳边,声音混浊不清:“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儿,我就把糖还给你。”
作者有话要: 下一章就入v啦,下本开《万般宠爱》
求收藏,么么哒
文案:
付蕰喜欢秦定,从蓝白校服到大学毕业,可秦定从来只把她当妹妹。
那天大雨,她从后面抱住他:“秦定,我再问你一次,最后一次,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秦定还是那副表情,矜贵的眉眼,淡淡一笑:“别闹了。”
他又:“喜欢你?别做梦了。”
他以为,她的喜欢,一直都是胡闹。
他时常清冷又高傲,厌恶她的娇纵和任性。
淋了一夜的雨,付蕰发了高烧,却没有把她烧得更糊涂,而是把她烧清醒了。
她!要装!失忆!!忘掉!秦定!
——
失忆的付蕰在家里撞见秦定,皱眉:“你是谁,怎么在我家?”
“……”
秦定默了许久,淡着声,“这是我家。”
“那我搬出去。”付蕰当晚收拾行李,离开。
面对突然失忆的付蕰,秦定心里,猛地空了一块。
*
付蕴去时常会去的那家书店看书。
书不心掉落,刚要捡起,一只大掌比她更快地捡了书。
抬头,是秦定。
“谢谢。”付蕴从男人手里接过书,绕开他往前走。
秦定突然拉住她的手,声音微沉,“真不记得我了?”
付蕴转头,漂亮的眼睛里尽是淡漠和疏离,“这位先生,帮我捡个书就想占我便宜?”
*
这天大雨。
男人脱下身上的西装,裹到她削痩的身上,温着声:“蕰蕰,还没想起来吗?我是你的定哥哥。”
曾几何时,她每天都这样叫他,喜欢黏着他。
付蕴皱眉,肩上的西装滑落,她浅红色的高跟鞋踩上去,“这位先生,我想我已经得很清楚了。”
男人深潭的眸,渗入一根一根血丝。
再后来,他抱着她的双臂发紧,占有欲写在脸上,哄着她:“蕰蕰乖,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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