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我的依凉(3)
依凉的父母是养父母,她其实是个孤儿,时候被养父母收养了,我没见过她的父母,只见过他们俩的尸体,所以我根本没发现他们一家子人完全张的不一样。
依凉的父母收养她的时候,她已经快十岁了,依凉挺漂亮,她的养父母也疼她,过得日子没比别的孩差,但是依凉自己心里却又点疙瘩,跟她养父母不太亲近,也不能是不亲近,只是没一般家里父母跟孩子那么亲。
所以依凉大学选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城市,毕业之后也不想回去,而是在本地读了研究生。
我父亲在她所在的大学有设立一个什么奖金,她第一次见到我哥哥,就是在发奖金的时候,她上去领奖,我哥把装着奖金的信封给她,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指,她对我哥一见钟情了。
依凉有些自卑,觉得自己高攀不上我哥,可是又想离他近一点,就去了我们家的公司上班,有导师推荐,成绩又好,理所当然的进去了,然后就开始了她的悲惨命运。
我父亲在公司里碰见依凉的时候她才刚上班第一周,人很单纯,不认识我父亲,又直觉他应该是个领导不能得罪,就跟我父亲聊了几句,那天下班前经理把她叫去了办公室,周末有应酬,叫她必须出席。
依凉那天收到了礼服,然后来参加了我的生日宴会,她一开始很高兴,以为是我哥邀请她的,毕竟整个冶家大宅里,她只认识我哥,遇见我父亲的时候,也不知道那是我父亲,只当是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长辈。我父亲的腿不好,年轻的时候受过伤,所以依凉就搀着她,并没有多想。一开始依凉什么都没察觉,可是后来她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她听到那些人称呼我父亲冶先生,才知道了原来这个人是我们的父亲。
那天生日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父亲将她带去了书房,告诉了她自己的身份,还有父亲看上了她的事情。
依凉没法拒绝,她知道我父亲在这里是什么样的人物,她的意志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那天晚上她留在了我家,住在了父亲的房里,将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了我的父亲,一个同样可以做她父亲的男人。
然后父亲让她搬进了冶家,她心里很不愿意,可是又隐隐期待,她想离我哥近一点。
后来她就开始变了,她在宅子里很少看到我哥,每一次都想多看看她,又总是得压抑住心里的热切,一边为自己的身份而难过,一边为自己的想法而羞耻。她知道我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我。
我哥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依凉对他的那点惦记,所以他只要稍稍给点暗示,依凉就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了。
看到这的时候我觉得错愕,依凉,她是我父亲的女人,同时又跟我哥哥有染,她竟然心里没有一点自责,她在日记里诅咒我的父亲,希望他快点死,好让我哥当家,这样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跟我哥在一起。
依凉利用自己与我父亲的亲近,给了我哥许多他本不该知道的资料,她一直都没怀疑我哥对她的感情,她甚至在日记里仔细的记录了我哥跟她过的每一句情话,看起来都那么假。
她原本以为自己过的挺好,没料到我去求父亲带她离开,我父亲责怪我更恨她,觉得是她勾引了我,所以那以后她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她就开始躲我了,也因为这样她没法像以前那样经常跟我哥私会,心里更恨我。
后来她怀孕了,是父亲的孩子,她想搏一把,所以给我哥是他的孩子,谁料到我哥翻脸不认人,那天他们的事情被我撞破,我哥将她退给我,她非常绝望,却又没有完全绝望,她以为我哥会念旧情。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跟我哥都被他骗了,微微根本就是父亲的孩子,与我哥没有关系。我忽然有点庆幸,可是更多的是难过。
可是冶家她没法再待下去了,她怕我把她跟我哥的关系捅给我父亲,那样她会死的更惨,所以后来我哥安排好我们出逃,她就跟我走了。
离开以后她还是偷偷跟我哥联系,可是我哥根本不理睬她,生下微微之后,她更难过,因为微微是她跟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生下的。只是那个男人给了她优渥的生活,我哥给她了爱情的幻想,而我才是那个破坏了一切了人,所以冶家所有人,她其实最恨我。
我哥在我们走之后一年结了婚,然后跟依凉摊了牌,他直言当初就是想利用她,她是我父亲的女人,我哥根本不可能会看上她,依凉这才彻底绝望了。
微微一岁半的时候依凉开始想开了,对微微好了些,只是我虽然对她不错,可是这不足以抵消她对我的恨,她虽然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其实她恨死了这个身份,只是她没有办法,只好跟着我。
微微两岁的时候她收到了我哥的消息,我哥让她回趟老家,是想看看微微,她当时非常激动,想都没多想,就跟我她要回去看父母,她对她的养父母到底有多少感情,只有她才知道,她跟我离开冶家整整两年,每一次思念我哥郁郁寡欢的时候,都用她的父母做借口,如果不是看了她的日记,我根本不知道这些。
日记到这里就没有了,我呆坐良久,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人生生挖掉了一块。
我想如果当初不是微微生病了,我抱着她去了医院,那么死的就不只是依凉和她的养父母,我跟微微也很可能已经入土了。我看着床上咬着手指呵呵笑的微微,决定把所有的事情都隐藏起来。
我会告诉微微,她有个很疼她很爱她的妈妈,我跟她的妈妈是非常恩爱的夫妻,我们曾经是非常普通但是也非常幸福的一家人,我会将微微好好养大,她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孩子、而我的依凉,只要活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天,她挽着我父亲的手臂,笑容澄澈的向我们走来,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