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老孟,跟我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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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云皓收到魏九歌的那条消息后,匆匆赶去了他住的地方。

    之前魏九歌给过他一把备用钥匙,他进屋之后,二郎神兴奋地跳到他脚边,亲昵地蹭他。屋子里的一切都跟原来一样,好像魏九歌不是离开了,而是出去跑了。

    秦云皓看着卧室紧闭的房门,犹豫数秒,最后还是心情沉重地进去了。

    冬天明明还没过去,他衣柜里的羽绒服和棉衣却一件也没少,反而是夏天的衣服少了几件。

    秦云皓若有所思地蹙起了眉头,突然转身拉开了他床头柜前的抽屉,那瓶白色的药盒不在了。他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直到这时才稍稍松了下来。

    他想去找魏九歌,可心里清楚魏九歌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他有私心,觉得自己邪恶极了。魏九歌他俩是一辈子的兄弟,没有心力再去爱另外一个人了。可是,如果他出去走一走,换一种陌生的环境,不定就会换一种心境。

    所以魏九歌离开的这些天,他的心几乎每天都在被思念和担忧折磨着,魏九歌去了南边,应该是个常年夏季的地方。

    他本想一直留在海城替他养好二郎神,然后静静地等待那个叫魏灵毓的少年归来。可是昨晚贺澜在医院门口跟他过的话,却让他本来平静的心,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秦云皓看得出来,贺澜是真心爱上了魏九歌。

    如果贺澜一直坏下去,渣下去,他不定还会像现在这般不慌不忙,可昨晚贺澜对他的每个字,以及看向他的那个坚毅眼神,让他无法再从容地等下去。

    他要去找魏九歌,比贺澜更早一步。

    贺澜得知魏九歌离开海城之后,一股脑将公司的事情抛到了一边,敢情最近也没出什么乱子。

    他像疯了一样,现在每天只做两件事。

    查魏茵茵的下落,寻找魏九歌,满世界地找他。

    魏九歌走了多久,他就失眠了多久。这些天,他没日没夜地四处奔波,只要孟星河给他一点线索,他立刻一张机票飞过去。

    可每次兴高采烈地飞过去之后,屡屡让他失望。

    根本不是魏九歌,魏九歌哪有那么胖啊,他身材比例比谁都好。

    “贺总,我过看那张照片就不是九歌,您过去纯粹是浪费时间。”孟星河面不改色地。

    贺澜揉了揉太阳穴,面色憔悴不堪,语气冷硬道:“不确定的东西,那就不要发给我。”

    “那个……不好意思,是我看花眼了,一激动就发给你了。”穆辰抱歉地挠了挠后脑勺。

    贺澜黑着脸瞪他,怒道:“快两个月了,你日均激动三到四次,你特么就是想遛我是不是?!”

    孟星河赶紧挡在穆辰身前,蹙了蹙眉:“辰辰也是着急,贺总,您理解。”

    “……”贺澜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魏九歌,歌歌?

    魏灵毓,毓毓?

    不行,还是“灵儿”叫着顺口。不过,“歌歌”也可以考虑,毕竟“灵儿”这个称呼,好像不是他专属的,连秦云皓那狗都能叫。

    而且,灵儿以前还跟他抢着当哥哥……

    贺澜脑子灵光一闪,欸?不定下次见面,老老实实地喊他“哥哥”、“魏哥哥”,那他是不是会开心一点?

    “咳咳!”孟星河看着贺澜突然低头傻笑,忍不住断道,“贺总,明天魏茵茵的下落应该会有结果。”

    “嗯……”贺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立刻瞪大了眼睛,“你什么?!”

    穆辰得意地从孟星河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嘿!我老攻马上就要找到你姨子啦!”

    “!!!”贺澜虽然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可两只眼睛却难以自持地亮了起来。

    他的心脏突然砰砰砰地在胸口撞击,就像碰碰车一样。贺澜站起身,脸色激动地有些微微发红:“我要去个地方,不能再耗下去了。”

    半时后,贺澜回家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运动装,然后再次来到了魏九歌的住处。最近天气渐渐回暖,海城的春天比往年来得早了些,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

    贺澜杵在门口,久久没有动静。

    孟星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您……没钥匙吧?”

    “嗯。”贺澜点了点头,突然转身大步流星地转到了厨房后边的那颗洋槐树下,洋槐树已经探出了绿色的枝丫,看上去比上次来年轻了许多。

    “老孟,跟我爬。”

    贺澜罢,双手抱住了粗壮的树干,动作娴熟地爬到了树顶上,手边就是魏九歌厨房的窗户。

    孟星河和穆辰站在树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一套骚操作,半晌不出一个字。

    “愣着干嘛?爬啊!”贺澜急切地指挥着。

    孟星河顿了顿,偏头对穆辰:“你在这儿守着就行,反正也没什么用处。”

    “……靠,你大爷的!实话也不能得这么直白吧!”穆辰不满地朝他噘了噘嘴。

    话音刚落,孟星河卷起西装袖口,长手长腿地爬上去了。

    “老攻!真帅!”穆辰压着嗓子低吼着,悄悄给自家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贺澜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去扒拉窗户,随即跟孟星河一前一后地跳了进去。尽管魏九歌不在,可屋子里的一切却看上去干净整洁,一尘不染。

    贺澜若有所思地扫视了一圈,刚走到魏九歌的卧室门口,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秦云皓拧着眉头看着他们。

    贺澜脚下突然一顿,身子僵硬地转了过去,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有钥匙?”

    秦云皓冷笑一声:“是啊,灵儿给我的。”着还从口袋里拎出钥匙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给我。”贺澜冷道。

    “哈?”秦云皓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顿时被气笑了,“你脑子被猪拱了吗?大白天的做什么美梦?”

    贺澜不要脸地:“你凭什么拿着他的备用钥匙?我才是正主。”

    “……正主?刚在翻窗的蒸猪吗?”秦云皓故意将钥匙在他眼前丢到半空,然后转了一圈,贺澜刚要伸爪子去抢,钥匙就落回了秦云皓手中。

    贺澜:“!!!”

    孟星河想笑,但是憋住了。

    贺澜怒哼一声,不再跟秦云皓那个人一般见识,大步流星地进了魏九歌的卧室。孟星河紧随其后也进去了。

    “你们……”秦云皓刚要什么,就被孟星河“砰”从卧室里面锁上了门。

    贺澜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他卧室里的一切,一定有什么线索,一定会有的。

    他不敢翻找地太用力,手里碰到的每一样东西,他都轻拿轻放。

    书架上的每一本他曾经讨厌的书,此刻他都恨不能抱回家,一本一本地看上它个一千零一夜。

    他甚至想变成魏九歌的眼睛,看看他眼中的那个世界,那样的话,两人之间是不是会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贺澜站在书架前正在出神的时候,突然从头顶的那层书架上滑出一张照片。

    眼看着那张照片就要掉在地上了,贺澜连忙抬起双手像是捧着珍宝似的接住了。

    照片有些泛黄,当他看到照片上笑作一团的两个豆丁,眼眶顿时一阵湿热。

    那是魏九歌刚到他们家的第一年,的魏九歌一直很拘谨,话也不敢大声,平时更不会像贺澜那般大哭大笑。

    可是这张照片上的他却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缝,隔着泛黄的时光,贺澜仿佛都能感受到那天洋溢的欢乐。

    那天是魏九歌来到贺家后的第一个生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蛋糕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他仿佛重新变成了家中的王子。

    客厅的灯光昏黄,的魏九歌站在蛋糕前有些手足无措,紧张极了。眼前的蜡烛忽明忽暗,贺爸贺妈还有贺澜一起给他唱了生日歌。

    下面该他许愿了,他却紧张地忘记该做什么了,甚至连双手合十都忘记了。他怔怔地站在蜡烛前,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贺澜一看这豆丁竟然猝不及防地大哭,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认识没多久,可实话,他挺喜欢这个豆丁的,豆丁不光长得好看,而且还特别听话,他什么就是什么。

    贺澜那时候后脑勺留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突然灵机一动,凑到魏九歌眼前:“哥哥给你表演个绝招!刷刷刷!”

    着着贺澜的辫子就在他眼前连续转了三圈,一不心,辫子就扫到了未熄灭的蜡烛,然后“呼”一下辫子就失火了。

    “哎呀!老贺,快救救你儿子!”庄静惊呼。

    “别慌。”贺镇南面不改色的抓起一瓶大可乐,顺着贺澜的脑袋就“咕咚咕咚”地倒下去了。

    贺澜宝贝的辫子被毁,身上也湿哒哒的,他刚要咧嘴大哭,谁知,魏九歌那个豆丁却憋不住了,“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你不许笑!”贺澜着就去饶他痒痒肉,“我让你笑,让你笑!坏蛋,赔我辫子!”

    魏九歌被他挠得笑出了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地:“可我没有辫子怎么赔你啊?”

    “我不管!就要你赔!不赔就挠你痒痒肉!”

    “哥哥哥哥,我错了,哈哈哈,别挠了……”

    往事历历在目,曾经的他们是那么地亲密,那么地欢乐,可最后还是走着走着就远了,而且是被他亲手推远了。

    贺澜默默握紧了那张泛黄的照片,刚要收起来,突然看到照片后边还写了一行字:

    “澜哥哥,从今往后,灵儿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落款时间20XX年2月14日,那年是两人刚升入初一的第一个寒假,那天是魏九歌的农历生日,全家一起去了普吉岛度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author_say>来啦~

    明天肯定会早的,真的!别抛弃我呜呜…

    要虐贺狗了,因为灵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