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动手动脚
江榆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就拿了厚外套,出门去找楼下的贺巢。
他蹑手蹑脚的开傅云开家大门,站在院门前轻轻唤了一声:“贺巢。”
江榆一边喊着贺巢的名字,一边推开院子门,奔向自己家院门口。
下周都要月考了,贺巢还一直请假,江榆不晓得他到底要干什么,只是隐隐有些担心。
现在看见贺巢的人,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贺巢。
贺巢有些怪异的,他起初听见江榆的声音时,还努力的看向二楼窗户,但是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等江榆跑出院子门的时候,贺巢才发现身后的响声,他连忙回头,发现江榆是从对面跑出来的。
他想了想问:“你家买了对门的别墅?心情好了就去对面睡觉?”
江榆修正:“对门市傅云开家。”
贺巢啊了一声,上手爬墙的姿势都顿住了,“你在他家干什么?”
江榆伸手从院门后面拉开,他妈妈果然给他留了门,他侧头提醒,“贺巢,可以走大门。”
贺巢:“······”
江榆有喊他,“下来,走大门。”
贺巢眉毛直抖,“我就要爬墙,我喜欢爬墙。”
江榆望着那堵墙,“那你心点······”
“点”字还没完,贺巢一脚踩空,从墙头摔了下来,还好下面是草坪地,软软的摔下来不至于受伤,但这一下也够呛。
贺巢直接脚着地,只听的他痛苦的抽气声,随即便歪倒在地上。
江榆大惊,连忙上前去扶他,吓得六神无主,又惊又怕的哆嗦,“你摔哪了?你······你疼不疼?话啊!?”
贺巢这一下确实崴到脚了,不轻不重,但是确实有点疼,他咬着后槽牙,感觉额头直冒冷汗,在这个特殊时候,一点疼痛都会让他崩溃,他缓缓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挤出一个微笑,对江榆:“绝了,你是不是有言语嘲讽的BUFF啊?”
江榆气的想他,“你真是······能不能正经点啊?都摔成这样,还想什么?”
贺巢搭起手,“还好,你扶我一下。”
江榆看着他的手,刚刚在地上滚过,墙头擦过,他十分烦躁的从口袋里找出纸巾,把贺巢的手擦了一遍,然后才把他扶住,往马路中间走。
“我送你回去。”
贺巢扭头,“不回去,我来找你的。”
江榆很自然的接过话,“现在回去了。”
贺巢见他固执,转了转眼珠子,:“回去也行吧,你先让我找个地方坐一会。”
江榆叹口气,一副脸色宛若教训不听话的儿子一般惆怅。
贺巢:“······”
他们俩找了个亭子坐下来,江榆便找出手机,开始搜索崴脚的解决办法,可是这越搜越可怕,不但可能骨折,甚至可能造成习惯性骨折,一直好不了。
江榆被自己搜的内容吓得一身冷汗,他转头看看贺巢,又看看他受伤的脚,“你肯定会没事的!”
贺巢:“???我一直没什么事啊。”
江榆退出网页,找了一个医疗APP科普了一下崴脚以后怎么处理,这才长长的舒一口气。
“你把脚抬起来。”
贺巢听话的抬脚,只是悬空的抬着脚实在酸楚,他问:“要抬多久啊?”
江榆正拿着手里的纸巾从湖里浸湿,听见贺巢问话,连忙:“你先抬着,我马上过来。”
贺巢哦了一声,“我都听你的。”
江榆一脸纠结,“你要是听我的,就不能老是爬墙了。”
贺巢看他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心里一阵甜蜜,脚都不咋疼了,问:“你是怕我再崴脚吗?”
江榆摇摇头,郑重的:“你这是私闯民宅,往了,也要送派出所的。”
贺巢:“·······”
江榆拧了下湿巾,坐到贺巢边上,他捏了捏贺巢右脚脚腕,皱着眉头,“疼吗?”
贺巢嘶了声,非要装逼,“不疼。”
江榆望了他一眼,“看来你很抗痛啊?”
贺巢一听,自信心爆棚,“那是······”
江榆使劲儿捏把。
“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江榆满意了,非常欣慰的点点头,“这才是正确的受伤反应啊!”
着,他伸出双手轻轻捧住了贺巢的腿。
贺巢穿的少,只不过传来一件运动裤,江榆双手捏着他腿肌肉上的感觉,让贺巢忍不住了个颤,好像浑身通电了一样。
江榆命令:“放在我的膝盖上。”
贺巢再次嘶了一声,这次要不是因为疼,而是开心,他感叹,这脚崴的也不算是太倒霉。
他缓缓的把腿移到江榆的腿上,怕鞋子弄脏了江榆的裤子,贺巢特地把腿放在他膝盖上面,甚至还往里面蹭了蹭。
江榆见他摆好了,就把湿巾敷在贺巢的脚腕上,冰的叫贺巢直哆嗦。
“好了。”
贺巢坐直了,夸赞江榆,“你真厉害。”
“嗯,你崴到脚也挺厉害。”
贺巢:“······我发现了一个事情。”
江榆歪头,好奇的问:“什么事?”
“你最近变得特别会怼人了,句句往我心里戳。”
“唉?”江榆惊喜,“真的吗?我变厉害了?”
贺巢跟着笑,伸手扶住江榆的后颈,温柔的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像是把一块宝石轻轻的放在缎面盒子里。
江榆没有挣扎,顺着往他那里靠了靠,然后怼他,“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好喜欢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哦。”
贺巢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哪个别人?”
江榆想了一会,没想出来,好像除了自己,他对其他人也没这么亲近。
“哦,好像只有我?”
贺巢微微惊讶,江榆竟然能感觉得到,“那你有什么想法?”
江榆没什么想法,“你喜欢就好。”
贺巢喟叹一声,满足了。
他摸着江榆的头发,“江榆,你可真好。”
江榆看他眼里荡漾着一股似水般的柔情,心里鼓噪起来,他闭上眼睛,感觉到心跳又快起来,毫无预兆的,也毫无办法。
白天里正经又高冷的贺巢,在江榆面前就开始幼稚。
江榆也隐隐感觉到,但是这样子的情况,他也并不讨厌。
他想着,不禁露出微笑。
可是忽然又想起来柏韶,那贺巢是不是也会对他这样,动手动脚,然后靠在一起看电影玩游戏?一言不合就勾肩搭背?
想到这里,江榆顿时觉得笑不出来了,他酸溜溜的问:“你和柏韶也会这样靠在一起吗?你也摸他的头发吗?”
“柏韶?”贺巢玩味地看着江榆,“和那个狗东西,我摸他头发干嘛?”
“那就不是会了?”
“当然不会。”贺巢着,轻轻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对于我来,只有你才会让我这么做。”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江榆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里都畅快许多,以至于他也不追究刚刚贺巢又趁着自己不注意亲自己的事情。
贺巢难得这么铁汉柔情,趁着氛围,手指缓缓探进江榆的脖子里,摸到他温热细嫩的皮肤,心里越发的兴奋。
江榆有些不舒服,侧头想要离远点,正好歪倒了贺巢的颈窝里面,头发在他耳朵下蹭了蹭去。
沉寂的黑暗中,贺巢闭上眼,感受着刚刚江榆头发丝在脖子上滑过的战栗和瘙痒,即使只是一瞬间,但是贺巢却感觉周身的燥热像是一波波的海浪,冲洗着他是四肢百骸。
江榆伸手掉了贺巢的手。
贺巢的美梦啪的断了。
“唉······”
黑夜静谧无比,两个人依偎着,偶尔动作,只是有些细密的声响,有时低低着话,但是更多的是安静。
就好像两个人不用话就这样靠在一起,也不尴尬,甚至不需要挑起来什么话题来活跃气氛,只要他们在一起就行了。
········
第二天清,江榆起不来了。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比平常晚了十几分钟。
他回过神来,转头看一边还没醒的傅云开,有些呆愣。
作为一个洁癖加强迫症,身边有人睡着,简直能把他心脏吓出来。
等江榆想了起来昨晚的事情,江榆的心瞬间又跳回去了,他穿上衣服,弄醒了傅云开。
因为起的太晚了,他们俩连早饭都来不及吃,只能随意拿了面包在车上吃。
傅云开妈妈望着江榆欲言又止。
江榆却淡淡的微笑,“阿姨,我能在你家多住几天吗?我睡客房就可以。”
傅云开妈一听,顿时露出可怜的神色,她点头:“当然可以,住几天都没事·······你妈那里,我也听她了,阿姨知道你受委屈了。”
江榆偏头,“谢谢阿姨。”
傅云开听着他们俩的话,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昨晚江榆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家里发生了事情。
他看着江榆拎着饭盒走出去,有些伤心了。
傅云开妈妈立即推了一把他,低声嘱咐:“这两天别烦榆,都快考试了,你心思放读书上面去,别管大人的事情。”
傅云开很不开心,“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们孩子能管得到吗?”
“你还顶嘴了?”
“我不对吗?江叔叔他······”
傅云开妈眉毛竖起来,“别瞎!去上课!”
江榆一路沉默,到了教室也没多话,其实他本来就是这样子的性格,但是今天傅云开不知道怎么就感觉到了一丝江榆的不寻常之处。
也许是因为昨晚突然来他家睡觉的事情,也许是因为他妈妈早上隐晦的那些事。
总之,江榆家是出事了,但是出什么事,他不敢问。
傅云开坐下来,叹了一口气。
柏韶正好拎着书包来,听见他叹气,几乎是惊讶到夸张的问:“傅云开,你还有烦心事?”
“啊?你什么意思?”傅云开脸皮抽抽,“我怎么不能有烦心的事了?”
“挺······稀罕。”柏韶放下书包,看了一眼里面的贺巢。
傅云开冷笑,眼神在他们俩之间扫来扫去,“稀罕?我看你们俩挺稀罕的,天天一起请假,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江榆听见傅云开的这种话,有了反应,他抬起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贺巢。
贺巢立即抓住了他偷窥的眼神,朝他眨眨眼。
柏韶这一次终于精准的抓住了他们俩不对劲的点,他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江榆的的确确和贺巢对视了一眼。
他们为什么会对视?
柏韶感觉自己心态炸了。
迟疑了片刻,柏韶低声问:“贺巢,你是不是喜欢江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