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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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那成汉一身功夫,却当了祝家西府的护院,常替主子赶马车。”

    一位幕僚与郭应韦道。

    郭应韦皱眉,他一人不敢决定,令人禀报蔡震元和吏部尚书方准等人。

    之前他们在北地费尽心机的布置,短短一年,被清理了十之八九。

    初以为是巧合,结果一桩桩事接连发生。

    他们培养的镖局没了,郭家落败了,句州知府换了……更可怕的是,蔡震元主动联系安插在军中的眼线,仍毫无回音。

    是王府开始反击了啊。

    事已至此,郭应韦自北地得到的消息远不如之前的有用,他心里没底了。

    蔡震元等人白天不方便去二皇子的瑞王府,但不表示他们白天见不到二皇子。

    二皇子有不少别院藏在街暗巷中。

    漕夫亦被带了去。

    到别院,漕夫只能站在廊下,没资格见二皇子尊容。

    很快有人端几幅画出来,命漕夫辨认,问漕夫可曾在码头看见画上之人。

    漕夫肯定地摇头,他眼神很准,看到就不会认错。

    内堂二皇子在问话。

    “从北地入京要几日。”二皇子穿一身绣金线紫色锦缎长袍,靠在矮榻上,上挑的眼角透出一丝不耐。

    关于北地的坏消息接连不断地传来,他很不满意。

    “走官道,一路畅通无阻、快马加鞭要近十日。”郭应韦躬身谦卑地回道。

    “你们昨夜带给我的消息是什么?”二皇子声音冷冷的。

    下面没有人敢回答。

    他们昨天带来的消息是北地云春乡爆发瘟疫,王府二公子和祝妤君去了瘟疫村。

    祝家东府的大老爷还在瘟疫村亲眼见到祝妤君。

    祝祥济见到祝妤君一其实是误会。

    那日祝祥济魂不守舍地回东府,祝老太太随口一问是否见到,祝祥济随意一点头,回答见到了……

    他这一随意不得了,郭应韦告诉二皇子,若是祝家三老爷,浮浮燥燥信不得,可若是祝家大老爷,稳重,可信。

    二皇子的消息皆是快马加鞭送入京的,今日距祝祥济亲眼见到祝妤君仅十日,青州又是设了重重障碍的,祝妤君不会骑马,怎可能今日到?

    给漕夫看的画像,画的是连昭廷、连丹玥、祝妤君三人。

    “你们口中的镖师身边没有祝家丫头,也没有王府的人,漕夫回忆了这几日他在码头上见到的所有人……”二皇子顿了顿,摇头道:“都没有。”

    祝妤君下船时,其实有被看见,但她戴着帷帽,京城贵家姐外出带漂亮帷帽是规矩也是风尚,漕夫哪里能看清。

    至于连昭廷,直接闪入人群,速度之快,常人难见。

    方准知道二皇子在生气。

    今天朝会上,皇上丝毫不给面子地驳回了二皇子重修佛塔的提议,指责二皇子眼睛只看到那些虚而不实的东西。

    “是下官大惊怪了,这点事也来搅扰殿下。”蔡震元亦是聪明人,直接认错。

    “有禀报的时间,不如直接派人将镖师拿下,问清他来京城干什么,再来找我。”二皇子重重一拍扶手。

    “是,下官立即安排人捉拿镖师。”蔡震元回道。

    ……

    那些藏在暗处的各家眼线,发现京城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拖了几个时辰,成汉已非二皇子的人想抓便能抓的了。

    ……

    连昭廷见过他大哥,接着又见到了皇上。

    回悦来客栈时,连昭廷身边跟了一位公公,来安排祝妤君往太子府一事。

    照理祝妤君不能带人,但皇上特允祝妤君带上负责拎药箱的春桃。

    成汉等人则悄悄住进王府,由世子照看,轻易不得出门。

    ……

    祝妤君和春桃乘马车前,被罩上黑色头套,眼前漆黑一片,祝妤君没有惊慌,也没有问连昭廷是否同去。

    马车急急前行。

    祝妤君安静地感受马车前进方向,拐了几次弯,是往左,还是往右。

    原来皇上将东宫保护得像铁桶也不过是迷惑人的,太子压根没住在东宫。

    春桃挪到祝妤君身边,“姐,别怕,春桃保护你。”

    祝妤君听出春桃有些慌张,安抚地拍拍春桃手背。

    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停下。

    祝妤君知道太子住处其实离城中不远,是马车故意绕路。

    当祝妤君摘下头套时,已站在一处庭院内。

    庭院不大,很干净,地上没有一点残枝落叶。

    园子里种的梅花像画一样,无风不动,开得正好,颜色浓淡相宜。

    往前走两步,看见厢房和游廊,颜色不花哨却胜在精巧,偶有丫鬟自庭院匆匆走过,一身素青,垂首不发出一点声响。

    太阳西沉,昏黄的颜色盖满庭院,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寂寥和压抑。

    祝妤君回头看一眼,来时路被一处假山石遮挡。

    看似寻常的庭院,实则有复杂的阵法。

    祝妤君能感受到皇上的无奈,很疼太子,但为了江山,不得不默许二皇子积累势力。

    “六丫头!”

    祝妤君听到声音,抬头看见外祖父张平肃自游廊匆匆走下。

    张平肃很激动,声音发颤,“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一直担心……”

    “外祖父,是连公子送孩儿来的,不知太子怎样了。”祝妤君扶住外祖父手臂,短短几月,外祖父苍老不少,照顾太子必是极焦虑和辛苦的。

    “太子情况平稳,这会太子刚服完药,会歇大约一个时辰,时间不早,我先带丫头用晚饭,一会太子醒来,你再为太子诊脉。”

    张平肃亦在心疼外孙女,这一路行来必是危险辛苦,外孙女比他几月前见的瘦了。

    用饭时祝妤君得知太子中毒后除了卧床榻无法起身外,睡眠也越来越差,到现在,能睡足一个时辰都是难得的,醒来后必须服药或者行针,才能继续睡一会。

    “哎,太子真的不容易……”

    祝妤君听着外祖父的感慨,觉得外祖父也很不容易。

    用过饭,祝妤君随丫鬟去换一身素净的裳裙。

    祝妤君觉得太子身边该添些色彩,可暂时没开口。

    “张太医,太子醒了,要见一见祝女医。”

    祝妤君换完裳裙出来,丫鬟立即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