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桎梏
自那晚长椅聊天之后,陶徊像是感受到什么了一样,逮着机会就缠着汪鸿里亲,体育馆隔间是他们放肆的天堂,他的双手留恋地一遍遍抚摸着汪鸿里后颈和腰身,连在男孩口腔中攫取的唇舌都带有一丝哀怨的疯狂,根本不愿放开,紧束的拥抱令汪鸿里几近窒息。
周五的下午汪阿婆电话给汪鸿里了。
“鱼仔,大概几点到家?我准备炒菜。”
汪鸿里正在站点等大巴。
“阿婆,我还在等车,大概七点能到。”汪鸿里看了一眼手表,现在五点。
“好。”汪阿婆表示知道了后并没有立即掐线,安静的让他以为汪阿婆忘记挂电话了,“阿婆?”他又喊了一声。
“哎。”汪阿婆应了,仿佛还有难以开口的话没,电话遮遮掩掩地通着,她试探,“徊仔……这次回来吗?”
汪鸿里沉默,他瞥了瞥身边的陶徊,陶徊的围巾没有戴上,寒风猛烈,少年的鼻尖冻的泛红,眼眸微湿,不考虑性别的话,倒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不回来。”
那头的汪阿婆松了一口气般的,声音不再心翼翼,“你妈妈还没到平山村。你们的事我没跟她讲,给阿婆掖好了,不许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你妈妈要是问起你怎么突然想要去苏州了,你就咬定为了学习。”
汪鸿里踟蹰。
“阿婆的记住了吗?”汪阿婆没听见男孩的回答,再次问道。
“记住了。”
似是有一副枷锁把他的心桎梏,被管控的心脏悲哀又无力的跳动着,汪鸿里倏然觉得心慌,隐隐预感这次也许不能由着他决定了。
陶徊一直陪他等着,汪鸿里让陶徊先去食堂吃饭,陶徊没有挪步,依旧笔直地立在他旁边扛着风硬吹。汪鸿里无奈,站到迎风面,他有围巾和手套,可以为陶徊挡挡风。
今天的大巴司机像是吃完晚饭才来的,等了快半个时才看见慢悠悠行驶的车,车一到站,一中门口许多学生一拥而上,他们都是回家的,大巴车不仅停靠平山村,沿路也有其他村子的站点。
汪鸿里不跟他们抢,候在原位等人少了再上车。
陶徊的气息就在近处,汪鸿里转头瞧着眉眼俊秀的少年,心中生出一丝不舍和难过,一中的学生都上的差不多了,司机大叔振奋起来,对着车门处喊,“还有人没上车吗?”
一股冲动从汪鸿里身体里迸发,他拉下脖子上的围巾,抖散后盖住两人的脑袋,棉麻的布料敛住了隐秘的喜欢,汪鸿里急切地吻上陶徊的唇,羞涩地舔着那让他神魂颠倒的舌头,布有颗粒突起的舌面没有遮挡的相触,陶徊先是一怔,随后迅速缠住男孩献祭般伸出的舌头,吮着,舐着,磨得汪鸿里舌头微麻。
“还有没有人要上车?”声音洪亮的司机大叔又问了一遍。
汪鸿里要抽出舌头,陶徊的手却扣紧了他的后脑勺,嘴上动作的更加厉害,舌头搅着汪鸿里的舌根,滑过列齿,向他喉处探去,像是要深入到他的身体里,渲泄难忍的强烈情愫。汪鸿里承受不住,用手扒着陶徊的前襟,腿有些软。
“同学!你上不上车啊?”
司机大叔瞥见了车门旁脑袋蒙着围巾的汪鸿里和陶徊,感到奇怪,现在孩怎么了?玩的游戏都让人看不懂了,他心里暗暗吐糟。
见大叔喊人,汪鸿里连忙晃了晃陶徊,陶徊像是亲痴迷了,充耳不闻,他狠狠心推开了陶徊,毫无防备被推开的少年嘴角还沾着津液,唇上水光泛泛,黑眸也湿漉漉的,陶徊懵懵地看着汪鸿里,无辜的眼神让人莫名的揪心,我见犹怜的模样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汪鸿里忍着想要哄陶徊的心情,抬手抱了抱面前的人,“我走了。”他对司机招招手示意要上车,司机大叔啰啰嗦嗦,“哎呀,快点啦同学,就等你一个人呢!”
车门合上,蒙上雾气的玻璃模糊了陶徊的面容,汪鸿里只见那道让他依恋的身影逐渐被大巴甩到后面。
站在路边的少年迟迟没有离开,盯着大巴直至车身转过十字路口的弯看不见了,才慢慢走向校门口。
汪仪到达平山村时天都黑透了。
“怎么这么晚?”汪阿婆洗好了碗,正在堂屋等八点档剧的开播。
风尘仆仆的女人放下挎包,急忙忙地拿起八仙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温水安抚了汪仪干燥的喉咙,“渴死我了,中午才从苏州走,本来想喊叶林回来帮忙搬东西的,但是他这几天在理单子,抽不出空来。”
“搬什么东西啊?还要叫上叶家子?”汪阿婆疑惑。
“不是把鱼仔的东西全部搬到苏州去吗?”汪仪见她妈妈问,有些奇怪,“妈,我上次没和你讲吗?我好像记得周四电话给你的时候讲了啊,上周就联系人把鱼仔的高中安排好了,这次回来在平山村呆两天陪陪你,周一的时候去一中帮鱼仔办转学手续。”
“怎么这么快啊?不是下学期转吗?”汪阿婆惊讶。
汪仪从汪阿婆准备的果盘里挑了个开心果拨开,捡出果仁塞到嘴里,“下学期转才迟了呢,苏州的高中高一下学期就要准备分科,趁着高中的内容还没教多少,越早转越好。”
“鱼仔还不知道呀。”汪阿婆有点急,她看了看微微掩着门的盼春,汪鸿里在盼春里也不晓得有没有听到。
“等会他不就知道了吗?”汪仪掸掸身上落得果皮屑,不甚在意。
汪阿婆担心汪仪没有提前跟汪鸿里,一会儿起矛盾,“你的时候语气委婉些。”
女人无奈,“妈,转个学而已啊。”
“你忘记当时鱼仔怎么从苏州跑回来的啦?”汪阿婆神色凝重。
汪仪不话了。
汪阿婆叹了一口气,这几天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叹气,生的女儿不让人省心,外孙也跟他妈妈一个样。
“上周我问鱼仔的时候他没有反对转去苏州,但是你这么快就让他离开平山村,孩子心里肯定会难过的。”汪阿婆劝道,“别跟孩子急,好好。”
“嗯。”汪仪答应着,向盼春走去。
盼春里的汪鸿里正在盘腿坐在罗汉榻上翻看订正的试卷,听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见了长发女人,“妈?”
“在干啥呢?”汪仪笑盈盈地,也坐到榻上,瞟了瞟男孩手中的纸张,“看作业啊?”
“嗯。妈,你开车回来的?”汪鸿里见汪仪有点疲惫。
“开了几个时,高速堵了一段路。”
汪仪对他,“鱼仔,妈妈下周一和你一起去学校,咱们也得开始准备办理转学手续了。”
汪鸿里惊讶,“下周一就要去吗?”
“嗯。”
“那个”,汪仪斟酌着词句,“妈妈,妈妈已经着手联系苏州的高中了,你这几天把东西收拾收拾吧,可能,下周就要动身了。”
汪鸿里低着头。
汪仪见他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欣慰于他的听话,“鱼仔,不用担心,妈妈会帮你安排好的,转过去的那个苏州的高中和市一中水平差不多。”
他妈妈的话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缓缓地拭着汪鸿里的皮肤,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语气,却让他恍若坠入深渊,汪鸿里艰难地开口,“是不是在期末考试之前就走?”
汪仪沉吟,“准确的,下周一办完手续咱们就离开。”
“我有点舍不得。”男孩喃喃。
女人没有听清,“嗯?”
“舍不得。”汪鸿里嗓子像是被无处安放的难过堵住了,发出的声音沙哑不堪。
汪仪以为他舍不得平山村和阿婆阿公,搂住汪鸿里的肩膀,摸摸男孩的脑袋,“想阿婆阿公的话,寒暑假都能回来的,现在交通这么便利,还不是一两个时高铁的事?”
市一中。
宿舍里的同学都觉得陶徊这两天不对劲。
每次都一起回家的汪鸿里和陶徊这周竟然分开行动了?真真是一大罕事。舍友们见陶徊一个人便叫上他一起去自习,从来不拒绝学习行动的陶徊竟然不去而是要呆在宿舍睡觉?真真是二大怪事。舍友们纷纷摇头,不知道陶徊是撞了什么邪。
上铺的床帘紧闭,陶徊靠墙侧卧,未散的身体乳淡香飘入他鼻子里,每次闻到这个味道,他都会想起汪鸿里微翘的唇瓣和微凉的躯体,他自作主张的让汪鸿里跟他用同一个牌子的乳霜,仿佛这样就能令男孩身上留下他的印记,且永不消退。陶徊把淡香深深吸入肺中,好似如此才能充实空荡荡的胸腔。
汪鸿里周日晚上没有回来。
陶徊在校门口的站台上从晚上七点一直等到了九点。其实七点半的时候从平山村回来的大巴车已经停靠下来了一大波学生,但是簇拥的人群中没有汪鸿里。八点的时候陶徊给汪鸿里电话,没人接,他又在微信和QQ里都发了消息,没有回复。
也许,汪鸿里没有坐大巴,汪姨开车送他来呢,陶徊不断在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
城市华灯初上,市中心开始热闹起来,由于一中的旁边有时代广场,校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结伴的三三俩俩衬托着陶徊更加形单影只,少年笔挺的站着,像是一柄孤独的剑。
九点的时候,陶徊的手机震动了,汪鸿里的微信信息跃然屏上。
“徊仔,别等我哦,今晚我不去学校(っ?Ι`)っ”
看到汪鸿里的回复,陶徊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明天,明天会来的。
少年的指甲把手心肉掐出吓人的印子,由心脏传导到四肢的冰冷令他微微发抖。
可直到周一早上完三节数学课,汪鸿里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同学,汪鸿里在吗?”陶徊拉住了一个同学问。
“他要转学了,今天第一节 课和他妈妈一起匆匆来搬了书,你看,他座位都空了。”被问的同学指着第五排座位给陶徊看,“汪鸿里也是奇怪,都要期末考试了,还转学,诶,你不是和他发吗?怎么不知道他转学了呢?”
陶徊喉咙干涩,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呆在汪鸿里的班级门口,闹的同学不心撞到了他的肩,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全身上下只有被抽去魂似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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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亲亲写的俺老脸一红……不断地开发亲亲新姿势,哎,俺太难了,亲吻的章节太多,还要避免亲亲的动作重复……希望写车的时候不会卡文( ̄、 ̄)(还有!俺有些怵,这章应该也不会锁的叭?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