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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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

    “徐大人, 还请你好好教导令公子。不然,下次皇爷可不会这么宽容了。”

    “是,是, 卑职一定谨记皇爷的话, 多谢皇爷宽宏大量饶恕之恩。”

    看徐武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孙行淡淡道,“徐大人, 傅二姐再过不久就是皇妃了, 这点也请徐夫人谨记。”

    “是, 是, 卑职明白。”

    “明白就好。”

    完, 孙行不再多言,径直离开。

    看着孙行离开的背影, 徐武站在原地号好一会儿没动弹, 直到听到柳氏唤他,才缓过神来,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 触之一片汗湿,都是冷汗。

    “老爷,你怎么了?皇府的管家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徐武听了, 看着柳氏, 沉沉道, “都慈母多败儿,这话一点不假。”

    “老,老爷,你,你怎么这么?”

    为啥不子不教父之过?!

    “去, 将徐子衍今日都做了什么好事儿跟夫人,让她也听听。”完,徐武离开。

    管家领命,对着柳氏将徐子衍要带傅茗娇私奔,结果全被皇爷听到的事如实的对柳氏了一遍。

    柳氏听完,眼睛直翻。

    钱嬷嬷默默伸出手,准备接人。

    最近柳氏晕倒突然就成了每日日常了,而她接人的动作也越发的娴熟了。只是这一次,钱嬷嬷看柳氏晃了几晃,眼睛向上翻了几翻,最后竟然扛住了没晕死过去。

    “那现在呢?子衍现在在那里?”柳氏颤抖着,对着管家问道。

    “回夫人,二少爷现在在牢中。刚听皇府管家刚才话中意思,二少爷这一次不会有什么事儿,在里面待些日子就出来了。”

    柳氏听言,脚下又晃了晃,但紧绷的心却稍微舒缓一些。人只要不是在菜市口,她就能接受!

    看柳氏脸色稍缓,管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禀道,“夫人,刚刚皇府管家临走时,还留下了一句。”

    “什么话?”

    “他,让夫人您记得再过不久傅家二姐就是皇府的女主子了。”

    闻言,柳氏脸色变了又变。这话什么意思显而易见,就是在告诉她,傅茗娇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她可任意欺凌的傅家姐了。她是皇府的女主子,是她这等官夫人需要敬着,畏着的人。

    明白孙行话中意,柳氏身体又晃了晃,傅茗娇还未嫁过去呢,十七皇爷这就给撑起腰了……这是对傅茗娇多中意!

    而傅茗娇得十七皇爷喜欢,对柳氏来简直是灾难。

    “钱嬷嬷,快,扶我回去,扶我回去,我要晕了,要晕了……”

    这几日晕倒的次数多了,柳氏都晕出经验了。

    皇府

    八伺候十七皇爷也有十年了,却还没伺候出经验来。就拿今天的事儿来吧,傅家二姐都掀桌子又掀板凳的,皇爷他不但没训斥,且瞧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这是为何?八不能明白!

    “皇爷。”

    闻声,八转头,看孙行走进来,对着主子恭敬道,“皇爷,徐家那边都交代过了。”

    十七皇爷嗯了一声,不咸不淡。

    孙行继续道,“还有傅家,老奴也已经去过了。”

    “嗯?”

    “二姐是红着眼睛出皇府的,在回傅家的半路上遇到了傅大人。傅大人问二姐为何哭,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十七皇爷听了,抬了抬眼帘,“她怎么回的?”

    “二姐,她做放肆的事,自己把自己吓哭的。”

    听言,十七皇爷笑了下,笑声中几分凉意,几分可乐,“她也知道自己做了放肆的事,确实不傻。”

    做了放肆的事,没自鸣得意,反而被吓哭了,这也算是深刻的反省过了吧。

    看到十七皇爷脸上那丝笑,孙行接着道,“皇爷,二姐好事确实吓坏了,老奴去的时候看到大夫刚给二姐探过脉,是受惊过度。”

    十七皇爷听了不咸不淡道,“先是有人要与她私奔,接着又到爷这里来发脾气,一天不消停,事后受惊才是正常。”

    “皇爷的是。所以,是否该去探望一下?”

    十七皇爷淡淡道,“爷不是已经表过态了吗?让你去徐家一趟的那些话,对她应该就是安慰了。”

    为她撑腰,已足够令人她安心,宽心吧。

    傅家

    安心吗?她本来就没慌过。只是在知道十七皇爷让管家的那些话后,傅茗娇确定了,男人确实是有点贱。

    确实如怡红院的老鸨姐姐的那样,但凡是得宠的大部分都是那撒得了泼,又撒得了娇的。

    女人太过乖巧听话,男人就没了哄你理由,自然也没了哄你的兴致。而太过端庄贤淑的,男人也只能换之以礼了。

    所以,总结起来就一句话,女人就是要懂得犯浑,男人就会犯贱。如果她今天不掀桌子,不得十七皇爷在心里还觉得她惦记着徐子衍呢。现在这样多好,她犯过浑,痛快了,十七皇爷心里也舒坦了,挺好!

    “大姐。”

    “嗯,二姐可醒着?”

    “是,醒着呢。”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傅茗娇转头,看傅茗玥走进来。

    “姐姐。”

    傅茗玥应一声,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道,“可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些了,不那么心慌了。”

    听傅茗娇这么,傅茗玥静静盯着她看了看,还是那乖巧乖顺的模样。

    “姐姐,可是我脸上沾到什么脏东西了吗?”

    “没有,我就是没想到你竟然敢去皇府掀十七皇爷的桌子。”

    “我自个也没想到,我那会儿定然是糊涂了。”

    傅茗玥听了,轻扯了下嘴角,很多人就算是糊涂了也不敢去皇府掀桌子。而傅茗娇却敢,这在傅茗玥看来不是胆色过人,而是不知死活。偏十七皇爷还未怪罪,这让人在松口气之余,心里还有点手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姐姐过来可是有话跟我吗?”若是没有,傅茗娇可是想躺倒的。

    听到傅茗娇的话,傅茗玥抬起头来,看着她道,“是有些话跟你。”

    “姐姐请。”

    “日后你可不敢再这么放肆了,好在这次皇爷没有怪罪。不然,不止是你,我们傅家都会被责怪。”

    “姐姐放心,这会儿就是皇爷允许我做,我也不敢了。”

    “这就好。”完,傅茗玥沉默了下,看着傅茗娇道,“娇娇,姐姐有件事儿想问你,你可否跟姐姐个到心窝子的话。”

    “姐姐请。”

    “就是,你心里可还有徐子衍?”

    傅茗娇:傅茗玥刚还怕她放肆傅家被连累,怎么这会儿就不怕了,敢问这种话。她就不怕她再次糊涂,出个‘有’字来?

    “姐姐怎地这么糊涂?如果我心里有徐公子,我怎敢嫁给皇爷,那不是欺哄皇爷吗?”

    “是,你的对。不过,既然心里没他,之前为何答应与他的亲事呢?”

    “爹爹觉得他好呀!我只是听爹爹的话。可现在看来,他是个不懂事的,爹爹看错人了。”

    定亲是因为听从父命,答应退亲是因为看清了徐子衍的不懂事。总之,心里并没他。

    傅茗玥听了,看着傅茗娇,静默。

    傅茗娇的话,应都是实话。对她,傅茗娇并不会撒谎。只是,这实话,不但真,还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这不由的让傅茗玥感觉怪怪的!

    看傅茗玥望着她若有所思,傅茗娇也不话,任由她盯着,就不信她能瞧出她现在并非傅茗娇,且的还都是假话。

    没错,就是假话。

    傅茗娇答应嫁给徐子衍并非因为父命,而是为了钓十七皇爷,也是为了气柳氏。

    要柳氏与她,可是有些旧怨的。想当初,徐家大公子徐子峰有一阵子很是痴迷听戏,经常整天都在戏园子待着。

    而这引得柳氏非常不满,只是不忍苛责自己儿子,就将火气都发到她们身上。当时,难听话可没少骂,且还将徐子峰喜欢的那个戏角给狠了一顿!

    柳氏的对她的作践,就是她恶心她的理由。但,这些傅茗娇自是不会同傅茗玥,包括傅言她也不会。

    之后的日子,傅茗娇以身体不适为由,每天呆在府中养病,不见客,也不出门做客,日子过的清静又安逸。

    在十七皇爷将聘礼送来,成亲的日子又定下后,她更是闭门不出,安分的做个待嫁的闺女。

    “姐,这是皇爷派人送来的葡萄,您尝尝看,听可甜了。”

    “都给老爷送去吧。”

    “姐不留些吗?”

    “不了,让爹爹多吃些吧。”

    “姐真是孝顺。”

    听青梅那夸赞,傅茗娇笑笑不言,是孝顺,还是自己不爱吃,傅茗娇自个心里清楚。

    “对了姐,大姐再有两天就出门子了,您要不要去跟大姐好好话?”

    长幼有序,傅茗玥是姐姐,嫁人也理当她先。

    “还是不了,我是个脆弱的人,怕多了伤感又伤心。”

    听傅茗娇这么,青梅也不吭声了,惹主子伤心的事儿可是不能做,忙转移话题又起了别的。

    而傅茗娇直到傅茗玥出嫁的那天也没去她的院子,傅茗玥也没过来,至于她是怎么想的,傅茗娇也不清楚。只是在出嫁那日,傅茗玥瞧着还是欢喜的,一身喜服的齐志瞧着也是人模狗样的。

    但愿傅茗玥过的好吧。

    “齐兄,抱歉,抱歉,来晚了,来晚了。”

    听到声音,傅茗娇眉头微敛,转过头,就看一身清雅长衫温润荣儒雅的男子正朝齐志陪着不是,一脸的歉意。

    “文大人,你这姗姗来迟可是让我好生紧张,还以为那里开罪你了呢?”

    “齐兄想多了,今日是你大喜之日,你就算是不请,我也是要来的,实在是路上有点事儿耽搁了。还望齐兄不怪才好呀!”

    望着那气质彬彬,温声好气的人,傅茗娇眸色幽幽,只看外在,谁能想到那好看的皮囊下,装的竟是一只阴毒的狼呢!

    “没想到志远也来了。”

    闻声,傅茗娇转眸,看傅言走来,正满脸欣赏之色的望着文志远。

    欣赏?

    看到傅言眼中神色,傅茗娇眼帘动了动,随着道,“爹爹,那位文大人可就是之前名动京城的状元郎吗?”

    傅言点头,“没错,就是他!”着,傅言满是赞叹道,“这位状元郎可是近年来才有的人才,不但才华横溢,还机智多谋,很是难得。”

    确实是机智多谋。所以,她死在了他的手里。

    想此,傅茗娇心里凉笑一声,脸上不显,只是随意道,“女儿听这位状元郎也是清苦之人,不但无父无母,亦无手足亲戚,不知他是如何在衣食难保的情况下,还能读书科举的?”

    “据文大人,他是得以祖先的庇佑和馈赠,才得以走完科举的。不过,那些年,定然很是清苦就是了。所以,才令人佩服。艰苦之下还能坚持苦读,走完科举,实在是难得的很呐。”

    傅茗娇听了,看看傅言,他果然跟她一样,瞎的很呐。

    “如果这世间的儿郎都如他一般,那咱们大安定然是人才济济,国之幸哉!”

    幸哉个屁!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相互算计厮杀,那是国之不幸才对。

    “想来皇上也觉得文状元分外难得。所以,我听皇上有意选他为驸马将公主指给他。”

    听言,傅茗娇沉默了。

    所以,他不但得了器重,还要为驸马爷了吗?

    她这刀还未到手,他就已是平步生云,成为真正的权贵了。

    “爹爹,女儿有些不适,想先回房歇息了。”

    “不适?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傅言顾不得夸别人了,忙关切道。

    “没什么,就是看姐姐出嫁心里不舍,也有些不是滋味儿。”主要是听人夸文志远,看他仕途平顺,她难受的慌。

    当然了,傅茗娇内心真实想法傅言自是不知。只是听她这么,也失落了起来,“那你去屋子歇着吧。”

    等会儿他可能也要喝点酒消消愁。

    父女俩各自伤心着,不过之后不同的是,看着越发清静的府邸,傅言是越发伤心了,而傅茗娇伤心不过一会儿,就在心里开始霍霍磨刀了。

    在傅茗娇盘算着如何宰人的日子,转眼到傅茗玥的回门日。

    不知是梳了妇人发髻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傅茗娇看着傅茗玥,总觉得她一夕之间变了许多,似拘谨了。

    只是,对着他们一切都好。对傅茗玥这话,傅言信了,而傅茗娇未多问,也未多。

    傅茗玥回门貌似欢喜的,齐志对她也貌似体贴的,一切看起来确实很好的样子。傅言看着心里高兴,“娇娇,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好菜来,为父要同你姐夫好好喝一杯。”

    “好,女儿这就去。”

    “父亲,夫君,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准备酒菜。”傅茗玥着也站了起来,同傅茗娇一同走了出去。

    走在去厨房的路上,傅茗玥对着傅茗娇道,“茗娇,女儿家成了亲就不同了,比不得在娘家。所以,你日后也要规矩些,知道吗?”

    完,傅茗玥不待傅茗娇多问什么,就快步去了厨房。

    看着傅茗玥的背影,傅茗娇:看来傅茗玥在齐家过的并不好,才出家没几日,她都已经知道在娘家好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嫁了人,想回头可就难了。

    不过,眼下傅茗娇想的是如何磨好那一把刀。

    平稳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傅茗娇觉得傅茗玥才出嫁没多久,转眼就轮到她了。

    出嫁日,傅茗娇早早的就被从床上给拉了起来,然后就是一通折腾……

    被折腾的脸皮疼,头皮也疼,嫁人真的也听不容易的。

    皇府

    十七皇爷同样也是起个大早,由八伺候着穿喜服。

    “皇爷,这喜服您穿着真好看。”

    这话并非是拍马屁,这喜服穿在十七皇爷身上,那大红色,确实是瞧着让他少了几分威仪,多了几分风流姿态,很是勾人。

    十七皇爷听了没话,只是,在八许久还未给他将衣服整理好时,十七皇爷有些不耐了,“怎地这么多扣子?”

    “回皇爷,喜服都是这样个样子的。”

    十七皇爷听言,眉头皱了起来,“新娘喜服服也这么多扣子吗?”

    “这个,的也不是很清楚。想来,应是如此吧。”八完,低下头,赶忙将余下的扣子给扣上。心里却是止不住的想,皇爷这么问,莫不是嫌解起来麻烦,耽误行事吗?若是……

    皇爷他这是猴急吧!

    这想法出,八觉得自个罪该万死。

    “皇爷,好了。”

    下八终于将喜服整理好,看十七皇爷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然后,往外走去,而在经过床铺的时候,看皇爷停下,伸手拍了拍那床。这举动……

    八看在眼里,顿时又想歪了,皇爷这是在做甚?莫不是担心床铺不够结实,经不起折腾吗?

    一念入脑,八赶忙低头,心里大念阿弥陀佛,他怎能这样想,太不正经了,太不应该了。

    “皇爷,时辰到了,该去迎亲了。”

    听到唤声,八看十七皇爷大步往外走去。那步伐,八就是觉得比往日迈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