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阴蔽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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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队,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呢……”柳思蝉心里含着好奇, 却又怕江寅继续对着他耳朵话,就一直憋到回家吃过了晚饭, 洗锅的时候才又重新提起来。

    江寅讲炒勺放进了橱柜的一个抽屉里,偏了脑袋看向站在门框上的柳思蝉, 也大概就盯了他几秒钟的时间, 柳思蝉的脸又附上了一片隐隐约约的绯红。

    江寅强耐住自己再逗柳思蝉的心思,一遍取了案板上的碗擦着上面残留的水渍一边道:“当年因为有些事情,我确实和老头子有些矛盾,但是, 毕竟父子之间也没有什么隔夜仇, 再加上我妈的缓和, 没多久就其实没什么事情了, ”

    江寅一顿,担心自己刚才的话可能会让柳思蝉有些别的思虑,回头看了一眼靠在门上的柳思蝉发现他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 才继续道:“但当时老头子刚刚从副职转正, 而恰巧我也刚刚被公布成为市局刑侦队的队长。”

    柳思蝉听着,点了点头。

    “我们之间肯定没有也不会相互做什么, 可在外人眼里, 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所以,我们也就将计就计,在外人眼里表现的依旧极其不和, 甚至让他们觉得,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是死敌的那种程度……”

    江寅着,语气沉下了去。

    柳思蝉眼里浮现了一丝迷惑的意味,江寅注意到了这点变化,他笑着摇了摇头,手里收拾着餐具,继续道:“这就是官场,恶心又残酷……”

    “我……”柳思蝉念叨了一个字,后面又没有了声音。

    江寅以为柳思蝉在担心人际这里面诸多问题,背对着柳思蝉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陷入这些泥坑里的。”

    “不是的!”

    柳思蝉马上否认了江寅对他那个迟疑的定义,刚罢这三个字,就又扭扭捏捏的半天不出一句话。

    江寅也不催他,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回来柜子里,又将手里的毛巾搭在了架子上,转身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柳思蝉。

    看到江寅投向自己的眼神,柳思蝉心里一横,道:“当年那件事情,是江队您出柜的事情嘛?这件事情是真的,还是故意的吖?”

    听到柳思蝉的一连串的问题,江寅一愣,随后挑了眉毛弯腰,用上半身靠向柳思蝉,“你听谁……的这件事情?”

    “早上听十四哥的。”柳思蝉耐不住江寅的靠近,想都没想就了出来答案,丝毫没发现自己无形之间卖掉了他十四哥。

    “喔~”江寅拉长了尾音,又向柳思蝉靠近了几步,柳思蝉想往后推,却因为放在就靠在门上,此刻丝毫没有一点点余地。

    “十四的是真的,”江寅故意顿了一下,看着柳思蝉的模样,心下有些痒痒的,脑子里有些飘飘然的。

    所以直到自己的右手抵在了柳思蝉耳旁的门上时,才像是回过了神来,他也便索性这么看着柳思蝉,而此时的柳思蝉面容上红的像轻轻一碰就能滴出血来。

    “我就是喜欢男人,崽崽,你还敢和我住在一起吗?”

    柳思蝉从脖子红到了耳尖,而且因为江寅的胳膊靠近着柳思蝉的耳尖,江寅能清楚的感受到耳尖的温度。

    “我……我……”柳思蝉结结巴巴的,“我没有……我不怕的。”

    “嗯哼?”江寅用鼻音发出两个音节,而顺着鼻腔出来的气息伏在了柳思蝉的脑门上。

    柳思蝉觉得自己脑子嗡嗡的,然而,接下来出来的话,也让江寅的脑子嗡嗡的叫了起来。

    “因为我也喜欢男人。”

    ……

    翌日。

    “纪委给过来名单上,大多都是很明显和罗荣有经济往来的,都是众所周知捂不住的那些,但是,即便这个名单有很大的局限性,我们还是要对这些人进行排查。”江寅摇了摇手里的名单,看着面前满满当当会议室的人,眼睛眯了眯。

    “好了,现在各部门汇报目前的所以进展。”罢,江寅一屁股做到了会议室左边的第一个位置上,看着对面的几位科室一把手。

    闻言,王涵开面前的黑皮本子,沉声道:“罗荣的气道里平滑肌松弛,血管有所扩张,而后我在气道里检测出了七氟醚的成分。”

    “七氟醚?”裴十四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这是迷药啊!”

    王涵点了点头,“这也就解释了,罗荣在被杀的过程中,为什么现场没有挣扎痕迹,因为他是在吸入七氟醚的情况下致死的。”

    “吸入……”江寅看在凳子背上,看着那个摆在会议桌中间的玻璃烟灰缸。

    “还有,那个女孩指尖上的血迹,我化验出来了,和几具尸体均不符合,现在已经送到资料库那边进行比对了。”王涵罢,合上了自己面前的那个本子,“除了这些,目前我这里再没有其他的进展了。”

    江寅点了点头,又看向他最关心的那个烟灰缸的归属地,痕检科。

    痕检科的科长高源顺着江寅的目光看了回去,道:“我在那个烟灰缸的边缘凹槽里也检测出来了七氟醚的存在。”

    江寅闻言,手里玩着笔的动作停了下来,像是有些怀疑的问道:“烟灰缸上也残留着七氟醚?”

    高源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当日在案发现场,我闻了到死者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有明显的烟味,而在烟灰缸上和死者的气道里都发现了七氟醚的存在,你们这是巧合吗?”江寅道。

    柳思蝉思索着,就听到江寅继续道:

    “有一种可能,凶手提前带着七氟醚到达死者家中,乘其不备,在死者的烟灰缸凹槽里涂抹了七氟醚,而不知什么原因,死者刚巧将烟靠在了这个烟灰缸的凹槽处,等他再拿起来的时候,烟身上就沾染上了可以让他在两分钟之内可以昏迷的迷药。”

    王涵点了点头,“结合目前情况,我赞同江队这种假设。”

    “还有一点,我们先入为主,然后就忽视了这个细节。”闻栎溪看向几人道:“我们可以知道,死者目前家中存在的那些贵重物品,没有一样有所丢失。”

    “当案发现场,财务有所损失时,并不能代表这起案子是因财起祸,但如果案发现场没有财物损失时,那就一定可以判断是因为矛盾纠纷。”

    “这很疑惑。”闻栎溪继续道:“如果只是因为,死者未能替行贿之人办事,那凶手应该在杀人之后,会将现场所有能带走的贵重物品全部带走,以减少自己的经济损失,但是这位凶手没有。”

    “这种结果只有两种可能:一,他具有极高的反侦查能力,他知道带走贵重物品会为警方留下诸多线索;二,他根本不是行贿之人,他们的矛盾也未有设计财物之争。”

    “有意思。”江寅嘴角抽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沉思片刻,而后做出来接下来的工作指示。

    “裴十四,你带人调查案发现场以及名单上的这些人家,方圆几公里之内的所有药店,甚至是成人用品店,尤其是那种看起来不怎么正当的。”

    “栎溪,你顺着你的这个思路,配合纪委的同志们继续列可以名单,宁可错一个,不可露过一个。”

    “老王,老李,高科长,那些死物您几位继续看看能抛出什么东西来。”

    而后,江寅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柳思蝉,道:“我们去拜会一下这家国企里的那些牛鬼蛇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