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小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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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月例之后, 苏宓姿想尽办法与年沛山保持和谐,就是再受不住,也要催他努力一些。

    还把婚前压箱底的册子拿出来学习, 怎么让年沛山爱上这项运动。

    这天下午, 她趴在床上看书,年沛山突然从外头进来,被抓个正着。

    “你不是朝中有事么?”苏宓姿把书藏在被子下头, 一本正经地坐在被子上。

    今日年沛山好不容易休沐, 却被皇帝叫去宫里商量事情。听又抓住了好些勾连外族的证据, 证据之间相互应证, 细节也越来越丰富, 有嫌疑的几个大臣渐渐浮出水面。

    都知道贪污受贿牵连甚广,皇帝就算想肃清也不能轻易动手, 最多惩大诫。但若是叛国……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这些天, 年沛山上朝之后,都要在宫里留着,天黑才回来。是以, 苏宓姿没料到他这大白日就回来了。

    她脸上有可疑的红云,年沛山问她:“在看什么?”

    苏宓姿挡在他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胳膊:“没什么啊,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年沛山起身, 去拿桌上的茶杯:“等了一会, 皇上临时有事,便改日再谈。“

    他一脸的云淡风轻。

    皇帝一向看中年沛山,就是没事都要留他在宫中闲话,比她这个新婚妻子还要黏人。苏宓姿十分好奇,起身去问:“是出了什么大事么?”

    她有些担心, 毕竟朝堂就是是非之地,风平浪静的时候大家都闷声发财,若是风起云涌,出头的人便很危险了。

    现在,年沛山的势头太猛了。

    年沛山看她满脸的愁云,安慰她:“我这才来京城几个月,不会有什么大事。”

    是这个理儿,苏宓姿重又欢欢喜喜。

    未料,年沛山突然一个闪身,长手长脚的,伸手就去被子里抓那册子。

    苏宓姿闪神了,等她回应过来,年沛山已经把册子捞在了手里!

    她跺跺脚,也扑过去,伸着细胳膊抢他手里的玩意,嘴里直嚷嚷:“不许看!”

    年沛山不听,他开看了一眼,脸色冷下来。

    苏宓姿又羞又怒,满脸通红,她没觉得看这个有什么问题,不也是促进夫妻和谐么?都不知道他生气个什么。

    苏宓姿伸爪子,想要抓花他的脸。但想想他每日都要出去见人……于是张嘴咬他的脖子。

    “没满足你?”年沛山喉结上下滚动。

    苏宓姿梗着脖子,想要反驳,但她这些天的言行举止,似乎言辞无力。干脆撑着他的胸膛起身,顺道捶了一把。

    哪里是没满足,她有些受不住。

    但是,她还想要继续努力生孩子啊……需要激年沛山更努力才是。

    年沛山拉她的肩膀。

    苏宓姿一下摔在他胸前。

    他一个旋身,换成了她在下的姿势。

    年沛山拿出那本册子,翻开到其中一页,又一页……

    “这是我的书!”苏宓姿气不过,伸手去抢,被年沛山反剪在背后,严严实实压在身下。

    页数不多,年沛山很快就翻完了。他也迅速明白,为何夫人这几日总是图新鲜,各种都尝试个遍。

    他还以为她有过什么经验……现在看来,书中真是有黄金屋。

    年沛山将书扔了,一把将她的衣领扒开,捞着她的腰,满足她。

    这大白日的,苏宓姿不好意思,呜呜想话,被年沛山堵在喉咙里,只有一声“山哥哥”还算清晰。

    苏宓姿终于得逞,年沛山确实很努力。

    年沛山两眼望着她,轻轻哄她:“叫沛山。”

    “沛山~”苏宓姿迟疑地望着他。

    年沛山捏着她胸前的绵软,突然发动,苏宓姿的嗓子发颤。

    ·

    因这一个月实在是岁月静好,真是抓紧每一刻在一起,甜甜蜜蜜。

    婆母潜心拜佛,这些日子也没找苏宓姿的麻烦,苏宓姿过得相当……活·色·生香。

    苏宓姿数着日子,本应是她月例的日子,还没有任何动静。

    她强忍着心里的激动,再等两天。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月例还是没有来……

    继母张氏怀孕的时候,她偷听过,女子怀孕都是不来月例,还会孕吐。正好,这几日清她总是想要干呕。

    这次真的是要扬眉吐气了么?

    听上官静婉马上要成亲了,和赵陵成亲。

    苏宓姿就想要在她嫁人之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去刺激刺激上官静婉!

    苏宓姿每天沉浸在幸福的喜悦里,晚上睡觉,她不许年沛山抱着她。

    若是他的手伸过来,她就悄悄地避过去,或者滚到床的另一边。年沛山人高马大的,躺在床上占了大片位置,再加上两人亲密惯了,他总是习惯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年沛山发现苏宓姿变了,是某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洗了躺床上睡着了。

    以为她不舒服,她只是困了。那好吧,年沛山想着早上再补上。

    卯时天刚亮,年沛山醒来时,苏宓姿已经不再床上,要服侍他去上朝……

    这时候,年沛山才意识到,苏宓姿故意在躲着他。

    这么一天两天的还能忍,年沛山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终于忍不了了,一把将她压在身下,手探进她的肚兜里。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拍开了,滚到一边:“你要心点。”

    “心什么?”年沛山莫名其妙。

    苏宓姿轻轻抚摸腹:“这里有个宝宝,不能再胡闹了。”

    她白了年沛山一眼,慢慢躺回去,睡觉。

    “有了?什么时候有的?”年沛山也很兴奋,他没想到这么快要做父亲,伸手去摸她的腹。

    他还是更希望先亲热一年再,生孩子的事情来日方长。

    苏宓姿自豪地扬着下巴:“就是今天啊,月例已经迟了三天,而且我早上反胃好严重……”

    她喋喋不休地着。

    年沛山坐起身来,他直直盯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了?”苏宓姿愣了。

    “明日我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年沛山,语气很淡,之前的欣喜一扫而光。

    苏宓姿也不是完全确定,她的计划是等到肚子鼓起来的时候,再去看大夫。她摇头:“我不看。”

    “不许耍脾气。你若是怕喝药,便只把脉,如何?”年沛山是有些生气的,她生病了总是不喜欢看大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这样苏宓姿更不答应了,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你不信我的?”

    她眼里隐隐有泪光,年沛山心软了,便软声哄她:“只是看大夫,若没有大碍,便不吃药如何?”

    苏宓姿气鼓鼓地瞪着他,突然侧身,后脑勺对着他,闭着眼睛睡了。

    面对某人突然的生气,年沛山伸手拉她胳膊,低声哄她:“好好好,不看大夫不看大夫。不过,你若不舒服——”

    “别扒拉我。”苏宓姿胳膊一甩,她往床里头躺。

    现在她有了宝宝,随便男人怎么样吧。

    年沛山望着她瘦弱的背,真是头疼。

    到了第二天早上,苏宓姿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月例来了没。

    没有……又是惊喜的一天开始了。

    哼,年沛山还不相信她。

    春黛从外头进来,带着一本册子,里头详解孕妇该注意的事项。

    苏宓姿认为,是该开始好好学习了。

    册子不薄,她随意翻了翻,目光正好落在一行字上,一般要一个多月才有孕吐,可是……

    突然,苏宓姿捂住肚子,好疼啊,感觉有异常,她跑进净室一看……

    月例来了……

    又是痛得天昏地裂,同往常一样。不过,这次苏宓姿折腾不动了,她就宁愿直接躺在床上,冷汗直冒,她也一动不动。

    秋老虎很厉害,房里热得很,苏宓姿浑身的纱衣都汗湿了,跟从水里刚爬起来的一样。

    年沛山下朝的时候,顺便从外头请了一个大夫来,正好听春笺苏宓姿正不舒服,躺在床上许久,不吃不喝的。

    若她真怀孕,年沛山当然开心,但他怕她真是有问题,急忙往房里赶。

    年沛山进门时,苏宓姿是醒着的,眼皮子睁开又闭上了。

    伸手捏紧了帕子。

    她还是不争气啊,注定不能怀孕吧……

    也是,上官静婉那时也才十三岁,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要骗自己不孕呢?苏宓姿死心了。

    前两日,年沛山想要的,她不是不知道。

    若是怀孕了,她当然有底气叫他憋着陪着。可是,她不能怀孕……最多再苟两年,她还是要给他纳妾抬姨娘,至少安排个通房的吧。

    如果要安排通房,自然还是要老实些的人,不会给自己添堵的。若是相处得好,苏宓姿也不介意以后将通房抬为姨娘。

    身边两个丫鬟,是她最信任的人。春笺喜欢窦智,那就算了。春黛为人有些死板,但心是不坏的,或许可以问问她的想法。

    一想到这里,苏宓姿心里就酸胀,眼泪止不住地流。

    苏宓姿躺在里头,听到他脚步声靠近,终归还是忍痛坐起来,:“爷回来了。”

    她脸上强扯出一丝笑,比鬼还难看。尤其是那一双眼,都哭肿了。

    “是哪里不舒服?我让大夫来给你看。”年沛山扶着她的肩,生怕吓到她。

    苏宓姿抬头一看,正看到门外提着箱子的大夫,疯狂摇头:“我不看大夫……不看”

    她呜咽得厉害,又哭起来,年沛山看着心疼,只能顺着她的话:“好,不看不看。”

    苏宓姿扑到他怀里,在他胸前靠着,许久许久,她:“原来,我没有怀孕。”

    这么期待为他传宗接代的么?

    年沛山笑了,轻轻拍她的头:“没有就没有,以后慢慢来。”

    “嗯。”苏宓姿喉咙里滚出这一个字,眼泪像线一样,不断地流。

    ·

    年沛山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朝堂上风起云涌。不出事的时候,大家都是哥俩好,你吃肉来,给我留点汤就成。

    这一出事,许多人就开始站队了,互相指责甩锅,还有的人就是闷不做声。

    勾连外族可是大事,京城里人人皆知。

    就连年老夫人都知道了,晚上年沛山一回去,她就把儿子叫过去了。

    “你听我的,现在退回去兴许还来得及。”年老夫人胸口堵着一口气。

    年沛山面无表情:“当初选了这条路,我就没算退。”

    “我当然想要你为你父亲报仇,可是人得要学会看形势。你怎么比得过上官寅那一帮人?”年老夫人担心了两日,这些话出来,便有些过于直白。

    年沛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老夫人便解释:“我不是你比不过别人,我是,有些事该放手便放手,这是命。若你父亲还活着,也不会赞成你这样做。”

    “母亲,这世上真有什么立锥之地么?难道父亲当年没有想过退么?他是退无可退,才丢了性命。”年沛山脸色冷毅又决绝。

    “你——”年老夫人大发雷霆,“不许这么你父亲!你父亲那是为了家国大义……”

    年沛山:“是啊,他又想要家国大义,又想要兼顾家,犹犹豫豫,找不到破局的路,错失良机,两者尽失。”

    年老夫人知道,儿子的也有道理,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你上次怪我,不该让苏姐为难。若不是她,哼,你也不会出头,还讲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

    “母亲,她现在不是苏家姐,是你的儿媳妇,是我的妻子。”年沛山眼神坚定。

    老夫人一时无话。

    年沛山也转身离去。

    终归还是做母亲的放不下儿子,年老夫人叹一口气,:“若你质疑要争,那你也要明白,这世上没什么善恶有报,只有因果。这朝中争斗,都是弱肉强食的手段。”

    “嗯,孩儿谨记在心。”年沛山点头。

    世人不论善恶,是因为没有纯粹的善与恶。年沛山不这么想,不论善恶,或许是因为有善恶,但分辨这些也没用。

    这世上有因必有果。只是,种善因未必得善果而已。

    若要破他父亲年著淳的死局,那就只能不论善恶,只论弱肉强食的手段。

    晚上,年沛山回房里,苏宓姿正等他吃饭。

    她已经趴着睡着了,外头夜风一起,她身上冰凉。

    年沛山将她抱去床上,她又揉了眼睛陪他吃饭。

    这几日她月例中,不再呕吐,但胃口也不好。年沛山抱着她喂饭,有时候他在想,以后养个女儿,或许就是这样娇惯。

    苏宓姿张着嘴,有一搭没一搭吃几口。

    年沛山喂的太多,她就不肯吃了。

    “你不吃,待会怎么有力气?”年沛山知道,她身上昨天便干净了。

    苏宓姿咬唇看着他,她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不想要。

    她垂了眼:“哦,我今天好累。”

    年沛山不好勉强,到了第二天,苏宓姿还是这样拒绝,年沛山便不肯了。

    他本没有这般放肆,全都是被她勾出的馋虫。现在她不干就不干了。

    年沛山轻轻吻她,将她颈口的碎发撩到一边,勾着她的腰,引她动·情。

    苏宓姿推开他。

    今天也不想要。

    “怎么了?”年沛山压在她身上,问。

    苏宓姿无精采把头歪在一边,实话实:“这种事情又累又不舒服。”

    一点也不好玩。

    作者有话要:  本来只算写三千的,写了四千,完了一点点,哈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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