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能胡来
苏宓姿突然晕倒, 年沛山火急火燎,将人送进医官。
将她放在一张榻上,年沛山拉着老大夫给她把脉。
未久, 老大夫的眉头皱起。
苏宓姿还昏迷着, 年沛山急得要死,俯腰到老大夫身边问:“如何?”
老大夫不答,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终于诊脉完了, 老大夫:“是喜脉。”
年沛山仿佛意料之中:“那便好, 内人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前些日, 她便明显地胖了。昨晚上要胡闹, 他抱着她时, 明显感觉她这些日子瓷实了许多。
年沛山更担心她的身体。
老大夫满脸严肃,吩咐学徒拿笔来:“别高兴得太早, 她体质极寒, 这次能怀上已是幸运。方才受刺激动了胎气,若不好好调理,极可能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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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宓姿醒来, 头脑昏昏沉沉,眼前夜色如水,青色帐子里是满满的澄澈烛火。
烛火的映照里, 有一个身影。
“你醒了?”年沛山伸手扶她起来。
苏宓姿撑着身子起来, 揉揉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 她竟到了家里。她没什么精神,反正不饿,随即抽了胳膊重新躺回去:“好累,我再睡会。”
柳玫的死,让她触动。若是将自己的秘密公开, 就算对方是最亲密的人,也保不齐总有一日他会反戈一击,拿这个秘密做刀,狠狠捅自己一把。
苏宓姿微侧身,背对着年沛山,咬着嘴唇,不看他。
“吃了药再睡。”年沛山俯身过来,凑到她耳旁轻声哄。
“不吃。”
今天她想要耍性子。
敲门声响起,是春黛,她手上端着条盘:“爷,药煎好了。”
年沛山起身端过药碗,重新回到床边。
苏宓姿往床里边蠕动,装作不知道。
年沛山拉她的胳膊。
她抽回来:“我了不喝药。”
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脑袋一甩,架子大得很。
春黛怕她惹恼了爷,便赶忙解释:“夫人,这安胎药——”
年沛山制止她,示意她下去。
春黛闭了嘴,这种喜事夫人还不知道,爷应该是想要第一个出来。
苏宓姿耳朵尖,她蓦地睁开了眼睛,爬起来,和年沛山四目相对:“她的可是安胎药?”
她满脸震惊,如同刚刚经历了天五雷轰,她是可以怀孕的?不是在做梦?
年沛山点头,伸手拉她喝药:“你怀孕了,不过,大夫——”
年沛山还没喝完,苏宓姿已经伸长了脖子,爬到床边上,如同猫喝水一般,就着年沛山的手,大口喝那浓浓的药水。
年沛山怕她呛着,恨不得提着她的脖子。
刚刚死活不肯喝药,还甩脸色发脾气,这会子一听是安眠药,分外甘之如饴。
苏宓姿够着喉咙喝,十分吃力,干脆抢过来汤碗,一口气喝光:“大夫什么?”
喝得太急,了一个嗝。
顾不上丢人,苏宓姿红着脸,急切地望着年沛山,等他回答。
年沛山捧着她的脸:“大夫,你身子不好,若是不好好休养,怕难得保住。”
“嗯嗯嗯。”苏宓姿点头如鸡啄米,得知这个好消息的时候,她满脑子都充斥着各种生活安排,从今天开始,要常驻床上,先躺个十天半月;还要多吃些好的,给肚子里的孩子补补身体……
“高兴坏了?”年沛山摸她的脸。
苏宓姿歪头,眼神不善地盯着他:“难道你不高兴?”
听怀了身子的女人都是多变的,年沛山捏她的脸:“当然高兴。”
哼,没诚意。
苏宓姿拍开他的手,浑不在意地安排:“我听,女子怀孕之后,便不可同房,你去书房睡吧。”
年沛山:……?
年沛山坐在一旁,十分沉默。
苏宓姿愣是当他空气,没搭理。她低着头,一脸满足地抚摸腹。她真的怀孕了,当年是上官静婉骗她的。原来,她也可以过正常人的人生。
这是借他的种,怀上了就一脚踹了他?
年沛山咳嗽两声,主动破沉默:“别人的夫妻不能同房,是不能有房·事,住一间房也没有问题。”
“住一间房?”苏宓姿抬头看他,似乎在认真考虑撤回自己的决定,随即坚定摇头,“万一你忍不住怎么办?”
万一他忍不住呢?听男人开了荤,尤其是刚开始那一两年总是难以克制的。
再就上苏宓姿自己观察,年沛山精力忒旺盛了,每每那种事他做得不亦乐乎,直到她无力招架求饶为止。
起来,这次怀上或许就是上次怀孕乌龙之后,她那事没什么乐趣,年沛山便……
越想越羞人,苏宓姿昂起头:“不行,我们分房睡。”
好不容易得子,搁在苏宓姿肩膀上许多年的负担,突然就云撸灰飞烟灭。一切都是为了孩子,苏宓姿很有信念。
年沛山看她满脸通红,便猜到她心中所想,也侧头过去,咳咳两声:“我……会注意。再,你一个人住,没有人照应,也不方便,是不是?”
他都这样努力争取了,苏宓姿也不好继续驳他的面子,颇有些勉强地:“那好吧,你暂时先同我住着。”
暂时?
年沛山微笑,带着苦涩。
好吧,你怀孕了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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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苏宓姿怀孕,她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死活不出门,怕被马车撞,怕摔倒,怕遇到江湖斗殴……
她给出这些借口时,嘴里嚼着一根玉米棒子,忙得很。
年沛山拿她没办法,只能时不时念经,希望她听进去。
这日傍晚,苏宓姿去净室洗澡,年沛山扶着她。
年沛山告诉她,大夫了,吃得太多,孩子长得太快太大,很容易难产。
苏宓姿半信半疑,放下手里的玉米棒子,乖乖脱外衣,洗澡。
年沛山将她剥玉米一样剥光了,露出饱满的身子。
她腰肢本就纤细,腹微微隆起,不甚明显,只是触感踏实。但胸前那两团格外突出,年沛山的呼吸粗重起来。
苏宓姿扶着他的胳膊,慢慢跨进浴盆,生怕滑倒。
整个人漫进浴桶里,雪白的肌肤,轮廓在透彻的水里清晰可见。
帮苏宓姿洗澡,是年沛山主动揽上的活,此刻,他很后悔。
喉结滚动好几次,拿帕子给她身上擦了擦。
苏宓姿看他这样,便催他出去:“我洗好了再叫你。”
她早让春黛春笺来服侍就好,他偏要陪她。这下好了吧,当她没看到他的反应?
年沛山“嗯”一声,将帕子递给她,转身出去,十分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终于要走了,苏宓姿长舒一口气。
以往年沛山每天都闹,苏宓姿总有些疲于应付。这十五天没和他在一起,竟然……
年沛山都走到门口了,脚步顿住,舌尖在上下齿转,终于还是转身,走到了浴桶边,一脸严肃地:“你起来。”
苏宓姿傻了眼:“啊?”
站起来做什么?
她还是慢慢从水里站起来,胸前那两团还挂着水珠,沥沥划向她的纤腰,划向下头私密的地方。
年沛山的目光盯着她的身体。
苏宓姿蓦然有些害怕,伸手护着胸前:“了,不能胡来!”
她咬着红唇。
越发诱人,年沛山点头:“不会胡来。”
完,他就拉开了苏宓姿的手,俯身搂住她的腰,低头咬住那大团的柔软,死命地吸。
许是孕期身体敏感,苏宓姿被他这样一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自觉抱住了他的脖子,脊背绷紧,咬着唇,却还是发生了呜咽声,腿都软了。
短暂地,年沛山从她胸前抬头,满脸的欲·潮,但还是克制地、轻轻放她坐在浴桶里:“嗯,我现在出去。”
苏宓姿咬牙狠狠地看着他,眼里还带着水光,伸出拳头他。
年沛山却笑了,了帘子出去:“我□□黛来。”
臭男人!
她胸前都是羞人的红印子,春黛要是看到,那……还怎么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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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苏宓姿胖出了双下巴,精神头好了些,没那么想吐了。
年沛山把大夫请来,大夫她太胖,建议多活动。
苏宓姿这才听话,她愿意和年沛山出去逛集市。
徐州地广人稀,到底不能和京城比,商业并不发达。现下还有流匪作乱,有部分商家被洗劫过。秋日各种粮食果子都熟了,夜市上勉强有些人。
路过一个做烧饼的摊儿,好多人都围着买,苏宓姿闻着香味走不动路。
年沛山让她等在路边,他去买。
苏宓姿左看看右看看,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马路对面,年沛山被烧饼摊的老板给拦住了。
烧饼老板是个黑不溜秋的男人,看着比年沛山大不了几岁,满脸热情地拉着年沛山,感叹道:“真是沛山你子啊。”
年沛山转头,他和苏宓姿的目光对视,随即撇开脸,推掉那烧饼老板的叙旧邀约。
眼看自家爷被困住了,窦智赶忙过去拦住那个老板。
年沛山得意脱身,手上还捏着一个扣肉的烧饼。
老板:“沛山,你怎么给这么多钱,这么客气做什么?”
他要找零钱。
年沛山:“你也不容易,留着吧。”
完,他三两步过来,牵着苏宓姿便走了。
苏宓姿咬着烧饼,撕了一块给他:“很好吃,尝尝。”
年沛山捏着她的手腕,一口咬掉她手里的大半烧饼:“不错。”
他心情似乎还好。
苏宓姿有一搭没一搭咬着手里的饼,问:“你以前和那老板认识?”
看着像是认识许多年的兄弟,但年沛山有些避让不及。联系年沛山的发家史,一夜之间成为朝堂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或许他是怕以往的熟人暴露自己的糗事?
年沛山低头,又一大口,将她手中的饼咬得只剩边边角角,大口嚼着。
苏宓姿差点跳起来,这可是买给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吃的。
年沛山捏着她越发粉扑扑的脸蛋:“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所有的熟人都能认。
事与愿违,第二日午后,年沛山还在徐州衙门里忙剿匪的事,他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是昨日那位卖烧饼的老板。
苏宓姿好生好奇,姑且听他要什么。
作者有话要: 苏宓姿:这狗男人只管放火,不管灭火的咩?
年沛山:我也擅长灭火,试试?
作者【地铁.老人.看手机.jpg】:我不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