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娱乐小透明的霸道总裁(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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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白还有最后一场戏就要杀青了。

    这场戏是楚凌和谢清和在城墙上的决裂。

    谢清和放敌人进了京城皇宫,彻底开了皇城的最后防线。

    谢清和站在敌军阵营中。

    楚凌站在城墙上,双方都是黑压压一片人他们却一眼看到了彼此。

    这一场戏没有对话,只有眼神和眼神的较量。

    谢清和平静死寂。

    楚凌带着深沉的仇恨。

    谢清和给王朝的覆灭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害死了守城的将领,还有那无数舍命卫国的士兵!

    那一别之后谢清和就投奔了敌军,从此摇身一变成了军师。

    现在他们在这里相遇了,这也是此生最后一次。

    谢清和站在营帐里,放下望远镜。

    敌军统帅问他,“军师怎么不继续看?”

    他们虽然奉谢清和为军师但大多瞧不起这位叛国贼。

    孬种,他们经常这样嘲笑谢清和,也不怕他听见。

    反正只是丧家之犬而已。

    “战胜已成定局,多看无益。”谢清和。

    城墙上,楚凌输死搏杀,浑身浴血。

    敌军实在太多了,蝗虫一样杀不尽,他们不能退后一步,这是最后的防线!

    噗嗤,刀入肉。

    他无力跪倒在地,更多的刀尖刺进他的身体。血大股大鼓涌出,瞬间将他染成一个血人。

    他视线穿过重重人海,想要望到谢清和的方向,但什么看不见。

    他眼睛睁着,就样死了。

    敌营中,谢清和突然心口一悸。吐出一口血。

    “军师没事吧?”有人假惺惺地问。

    “只是一位故人去了。”谢清和垂眼擦净嘴角的血。

    感觉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彻底身体里抽走了。

    只是一个故人,是楚凌,也是他自己。

    是年少的那些记忆,彻底和过去埋葬在灰尘里。

    楚凌到死也是很他的吧。

    这样最好,如果你在奈何桥前等着要揍我一顿,就好好等着。

    等我一起。

    还有一场老年戏就不归他了。

    讲的是新朝当了一辈子宰相的谢清和病故,死窗外的梅花一夜凋零。

    那是许多年前,楚凌刚来到京城时和他一起种下的。

    时代翻转人的悲欢离合,将一切都搅和的七零八碎。

    楚凌死了,但在谢清和笔下他活了过来。

    谢清和写了很多书,但这本是最不着边际的一本。

    没有文学价值,没有他诗集词集的华美词藻。没有其他著作教书育人规归化一方的作用。

    反而像是一个普通人的碎碎念。

    这个争议颇多宰相笔下,记录着一个叫楚凌的不知名人物,他的青春,一生,悲欢喜乐。

    这是谢清和心里的楚凌,是他记忆里点点滴滴珍贵的影子。

    但这本无用的书籍很快在新朝覆灭的时候被人烧了,连同他很多书一起。

    有人接过了火种,用这新生的大火在旧的骸骨上焚烧了一切。

    从此,再无人识楚凌。

    “杀青!恭喜恭喜!”

    刘域和塞给奚白一个大红包,红包是挺大的但很瘪。

    用刘域和的话就是你是金主爸爸,这些红包就是你自己的钱,意思意思得了。

    何故思演了死戏,也被发了红包去晦气。但他的红包足足是奚白的四倍厚。

    刘域和的意思是帮他从奚白手里多捞点。

    虽然何故思演了死戏但戏份还没结束。他只是把和奚白的戏份演完了。

    前几次演到决裂他的情绪都不太稳定,这次反而出奇平静。

    “楚凌其实都知道吧。”他问刘域和,“他和谢清和是多年至交,互相了解。他肯定知道谢清和不会是那种怕死的人。”

    “唔,或许吧。”刘域和:“就是有留白才有想象空间,你最后那个眼神就发挥的很好。”

    “我按自己理解来的。”何故思:“楚凌只是不希望自己忘掉谢清和才会有那么大的恨意吧,即使死了到了地府甚至转世也不想忘记。”

    人有怨念就会变成鬼,他是想变成鬼不愿意离开。

    谢清和一个人背负那么多,他怎么放心抛下他一个呢?

    “嘶。”刘域和抽一口冷气,“你这理解力,有前途。”

    何故思:“这是我感觉到的,我刚刚就是那么想的。”

    他刚刚完全觉得自己是楚凌,那种即使死也要牢牢记住一个人的心情,他分毫不差地感受到了。

    这样他反而很冷静,因为楚凌已经死了。那种共情的强烈感情达到极限之后就消退了。

    奚白走过来,“是吗?好巧。谢清和刚刚也在想让楚凌奈何桥上等一等。”

    听他也这样,何故思稍稍开心了一点。

    刘域和看他们,这什么品种的两个人?

    主演都磕上cp了。这剧还不变成社会主义兄弟情!

    不过,他悄悄把奚白拉过来,“故思好像很容易入戏,你注意一点,很多好眼演员都被共情毁了的。

    成也共情败也共情。”

    奚白点头,刘域和这人不着调但确实是在真心提醒他。

    “我知道。”

    所以每次何故思拍完戏心情低落他就会上去安慰。

    每次都能把拧巴的猫哄回来。

    何故思演完一场戏,换戏服去了。

    这段是哭戏,这段时间何故思演哭戏很多,眼睛已经看得见血丝了。

    奚白出门去给他买眼药水。

    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看见他就喊,“奚白。”

    奚白抬头,神情冷下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自己回来的。”许逾。

    这是个高瘦漂亮的年轻人。染着灰色头发,长到肩部。耳朵上的耳钉是龙形的。

    看着就是非常非主流,有一种难言的邪气。

    皮肤是不正常的苍白,眼底青灰。

    “我一回来就赶过来找你了。”

    “我电话给你爸你妈。”奚白皱眉准备电话。

    “没用的。他们同意我回来了。”许逾无所谓地。

    “他们不怕我这次把你死?”奚白挑眉。

    这家伙跟他和刘域和是从一块长得大的。结果这家伙青春期居然把主意到了奚白这儿。

    但奚白是好惹的的吗直接就把他进医院,并且放话见一次一次。

    从此之后两家人的关系就淡了。

    许逾就是喜欢奚白,找了魔似的,脸面都不要。他爸妈没办法把他送到国外治病。

    并禁止他回国。

    这才算消停一点。

    奚白看见他些天的动态就知道不好,结果他爸妈还是把这个精神病放回来了。

    许逾掀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针孔,“我跟他们你要是不放我回来我就吸|毒。

    他们丢不起这个脸。你死我就死吧。”

    奚白冷冷看了眼他一眼,绕过他往前走。

    他跟这人没做什么可的,只有给何故思买药才是真的。

    见他要走,许逾马上跟上,“我看你的动态,你演电视剧了?跟一个叫何故思的演员演一对?”

    一提到何故思,奚白停下来。眼神冰冷中透露杀意,“你最好滚远点。要不是你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现在就宰了你。”

    “随便。”许逾问:“你喜欢他?你不是谁都不喜欢吗?”

    奚白往前走了几步。直接上车扬长而去。许逾在路边吃了一嘴车尾气。

    他蹲下,脸色惨白。

    奚白买了眼药水回来他还蹲在路边,奚白皱眉。下车往场内走。

    “等等!”一看见他许逾就精神了,亦步亦趋跟上。

    奚白进去,直接跟现场保安:“这人有精神病,把他拦住。”

    接着他就走进去,许逾被保安拦住,“喂,我是他朋友。”他大声闹。

    喧闹声里面的刘域和都听见了,“谁TM在外面大喊大叫!”

    他跳下椅子,气势汹汹走过来,看见许逾就愣了。

    “你怎么回来了?”他脸色甚至有些难看。

    奚白径自进去。

    刘域和匆匆喊了句大家先休息一下,就跑出去。

    “许逾,你爸妈怎么让你回来了?”

    他和奚白许逾从一起长大的,奚白和许逾闹翻了他没有。

    看自己两个发闹成这样他每次看了都难受,尤其是许逾一前多少女孩子喜欢啊,现在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咱们出去喝一杯?”许逾笑,在别人面前他就是个正常人。

    不过这也是他博取同情的手段。

    刘域和一想拍戏可以缓缓,自家兄弟可不能丢,就安排副导演先顶上,拍一些,自己先出去了。

    何故思换了戏服,副导经验不够,刘域和要亲自拍他的戏,他就先休息了。

    奚白走上前,给他瓶眼药水。

    “试试。”

    何故思每次哭都是真哭,对眼睛伤害蛮大的,现在眼睛有点肿。

    “嗯。”何故思点头。

    奚白又不知道哪里哪来一瓶冰水和毛巾给他敷上。

    何故思躺在躺椅上,想起刚刚那个白发男人,对方挺好看的,是那种不娘气的漂亮。

    但就是眼神让人不舒服,而且他刚刚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那个人是谁?”

    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问出口了。

    奚白给他敷毛巾的动作没有停顿,“一神经病,你以后离他远点,他脑子不正常。”

    他是真不在意,从到大喜欢他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大多数被他干脆利落拒绝了。

    后来他也是一身生人勿进的气势,杜绝了桃花。

    在公司也没人敢动这个高攀的心思。

    只有这么一个疯子有点闹心。

    “哦。”

    何故思默默想。越这样越有故事,他越好奇,但是一想自己这样子好像在追问奚白私事一样。

    我跟他又不熟。

    他有点酸酸地想。

    他在心里酸,也没出来,奚白就没感觉到。

    默默给他敷毛巾。

    “你是不是要走了?”冷不丁何故思开口。

    “嗯。”奚白嗯了声,他戏份拍完了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总是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马上回来。”

    他安抚地捏捏何故思的手。

    何故思手掌心软软的,奚白很喜欢懂动不动偷摸一两下。

    何故思早就习惯了,也没反抗。

    就是有点失落。

    怪,不习惯的。

    “回来之后搬到我家吧。”奚白微笑。

    “随便你。”何故思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