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4章 她是潇潇

A+A-

    一个月之后,赫赫完全适应了学校的生活,而且成绩还很不错。他主动要求住校,我经过考虑之后也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安详。

    莫牧勋几乎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吃,看着他吃饭的模样,我甚至恍惚觉得,我,赫赫和他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沉默威严的父亲,可爱活泼的儿子,还有我这个操持着一家人衣食的二胎妈妈。

    只是,我心里一直都很明白,平静只是暂时的,风浪还在后面,就像海啸之前安静得令人发怵的海平面。

    我始终都在等待,等待付青岚找上门的那一天…

    那天,莫牧勋回到家,脸上阴云密布。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正在猜测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咣咣咣”的砸门声。

    我浑身一个激灵,心,该不是付青岚找来了吧!

    于是,我迈着因为怀孕而有些迟滞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突然,莫牧勋愤怒的声音传来:“你干什么!”

    我被他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回答道:“我…看看是谁。”

    我本以为莫牧勋会不让看,或者是别的什么。可他却把手里已经解开的领带往地上一甩,然后大步往卧室走去。

    我扶着门,踮起脚从猫眼往外看。

    外面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她有着一张我无比熟悉却再也不想看到的精致脸庞。

    她怎么来了!

    就在我发愣的功夫,莫牧勋突然冲了回来,他一把把我拽到一边,低声吼道:“回卧室去。”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我自然不会傻到去违背他的意思,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客卧,然后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很快,楼下传来了噼里啪啦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女人的哭喊,男人的怒吼交织在一起,听得我耳根子

    生疼生疼的。

    索性,我躺在床上,用蚕丝被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头,想把那些讨厌的声音隔绝在外面。

    可是,几乎就在突然之间,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客卧的门被猛然推开,两个门吸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紧接着,我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掀开。

    面前,是那个因为愤怒已经扭曲了容颜的美丽女人。

    她难以置信地指着我:“是你,是你!居然还是你!”

    话刚落音,她抬起长腿就往床上踹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闭紧了眼睛等待那穿着高跟鞋的脚带来的剧烈疼痛。

    可她却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

    原来,莫牧勋及时赶到,从背后把她抱到了一边。

    她仍旧胡乱地踢腾着,脚上的高跟鞋已经不知所踪。

    莫牧勋把她重重地扔在地上,然后在她重新站起来

    继续发疯的一刹那,狠狠地挥了一巴掌在她的脸上。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莫牧勋:“潇潇,够了,够了!”

    她是潇潇?

    她不是莫牧勋的妹妹吗?怎么可能会是潇潇?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心头涌起了无数疑问,却没有人可以帮我解答。

    被莫牧勋了一巴掌之后,潇潇娇俏的脸上立刻就肿起了四个指头印。

    她几乎是瘫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指着我:“哥,你竟然因为她我!你竟然因为一个婊子我!”

    莫牧勋眼中闪现出复杂的情绪,像是刚刚从盛怒中清醒过来。他满脸愧疚地蹲下身,扶起扔在不断哭泣的潇潇,然后半拥着,把她带离了我的卧室。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仿佛听到莫牧勋低声:“潇潇,对不起,潇潇,别怪我…”

    这声音和他醉酒之后的一模一样,满含着歉意和心痛。

    我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只觉得心像被狠狠地剜走了一块,疼痛难忍。

    原来,是这样呵。

    我蜷起双腿,紧紧抱住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失声痛哭。

    她是潇潇,她又是他的妹妹,所以他们明明相爱却不能相守。

    那么,我呢?我又算什么?!

    莫牧勋的床伴?拆散有情人的第三者?亦或是一个卑劣的挡箭牌…

    哭了有多久,我就想了有多久。

    终于,我凭着仅存不多的理智得出了最后的结论:他爱她,什么都能够为她做,但是他唯独不能和她在一起,于是便有了我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挡箭牌。用我,断了她的念想…

    所以,这些日子一来,他对我的点点滴滴,也不过是做给她看的假把式罢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头重新抬起来,双眼却根本无法聚焦,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一夜,莫牧勋没有回来。

    而我,枯坐在床上,直到天亮。

    当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浅蓝色的棉质床单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影,我看着光影相接之处微微出神。

    你看,连骄傲的太阳都有无法照亮的地方,又怎么能够要求双眼能洞察一切,事无巨细呢。

    终于,我闭上眼睛,疲惫地躺下来,把脑海中的所有全部放空…

    一直到晚饭时间,莫牧勋才回来。

    在这一整个白天,我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莫牧勋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如果我哪天不心觉得和自己有关了,那我一定是病的不轻。

    像商量好似的,我和莫牧勋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仍旧做好了晚饭和他一起吃,然后洗完澡钻进他的怀里。

    第二天一早,莫牧勋吃完早饭,通知了我一个消息,他一周后要离开禅城,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我手里正在收拾的盘子“咣当”一声掉在餐桌上,碎成了好几块。我赶紧把那些碎片拾起来,可一个不心就把食指划伤了。

    殷红的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地落在餐桌上。

    在看着血滴出神的功夫,我的手突然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耳畔是莫牧勋蕴含着焦躁的声音:“你怎么这么不心!”

    他拉着我,拿出医药箱,认真地消毒,包扎…

    这一幕似曾相识,因为在江城的时候他也这么帮我包扎过手上的伤口。

    我的心头微微一颤,有莫名的情愫暗流涌动,但瞬间又被我全部压制回去。

    林浅秋,别再傻了,好么!我在心里暗自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