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认亲

A+A-

    楚卓走了。

    卿卿胸口“突突”猛跳, 坐那都不会动了。姑娘拿出帕子擦了擦汗, 心道:他想找乐子就自己来找呗, 还带上她做什么?而且,他在里面快活,还让她在这儿等。

    主要问题是……

    卿卿瞅了瞅窗外, 但见夜幕已经降临。

    主要问题是,他不得快活一宿啊, 让她在这儿坐一宿么!

    卿卿裹了裹衣服,又冷又害怕,心中暗道:楚卓真是个混蛋。

    ****

    楚卓选完人, 自己便走了。

    那两个姑娘瞧着他唇红齿白的,英气逼人,胸口仿佛有鹿撞一般,都紧跟着他。这个实在是稀奇, 不要钱也行。

    “公子……”

    其中之一娇娇气气,笑盈盈地上前, 便要去挽他的手臂, 岂料手指刚一碰上, 那少年一把就给她推了开。

    “啊。”

    姑娘吓了一跳,另一个本也正要上前去搂抱他, 这一时被吓着了,还哪敢动。

    “公子, 奴家做错了什么?”

    那姑娘娇滴滴地撒娇。楚卓这才反应过来, 适才却是毫无意识地便推开了她。

    少年俊脸一沉, 也是这时才看了看那女子。

    那女子长得妖媚,白白嫩嫩的,杏眼红唇,是个美人,但楚卓看她哪哪都不顺眼。她没有卿卿的头发长,没有卿卿的眼睛亮,没有卿卿……

    楚卓想着骤然断了思绪,微一皱眉,却是不知自己怎么想起那穆卿卿来了。

    “滚!”

    少年登时便觉得烦躁。

    “啊?公子?”

    “我滚!”

    楚卓毫不客气地又道了一句,这时转头看向了另一边的那个,“你也滚!”

    他瞧着她们都讨厌。

    *****

    卿卿正暗骂着楚卓,拿起帕子又擦了擦脸儿,而后去端几上的茶杯,但刚刚送到嘴边,便听见了脚步声。姑娘刚喝了一口,抬头一看,水差点喷出来。

    呀,这不是楚卓么!竟然这么快?

    但下一瞬便明白,这么一会儿怕是连房间都没走到呢吧。

    他是落东西了?

    “世子,你怎么回来了?”

    “啊。”

    楚卓漫不经心。

    卿卿惊了,“啊”是什么意思。

    “世子发生了什么事儿?”

    楚卓端起几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转眸向她,颇是从容,“突然间没兴趣了。”

    “哦,这样啊,那现下?”

    这时外头传来了大妈妈急促的声音。

    “哎呀,公子这是怎么了?那两个毛手毛脚的,惹得公子不高兴了,我这便给公子换两个,啊?”

    “不必了!”楚卓着放了那茶杯,“改天吧。”着人便走了。

    “唔!”

    卿卿麻利地出来,赶紧跟上了他。

    俩人上了车,卿卿坐定,一抬头,只见楚卓正瞄着她,嘴角微微一扬,“穆卿卿,今日你我,便不回王府了如何?”

    “那那要去哪?”

    “呐……”

    楚卓探身过来,面如冠玉,眸中带笑,“不如,你我二人,最后快活一夜?”

    “不要了,还是不要了。”

    卿卿一听心一颤,立刻摇头又摇手的。

    楚卓微一挑眉,“为什么?”

    “我觉得,不大好。我们,明天就散了,还是不要做那种事儿了。”

    “就是因为明天散了,今天不想来最后一次么?”

    “不不不想……”

    卿卿摇头,“世子,还是回王府吧。”

    楚卓并不理会,还在着自己的,“如果,我偏要呢?”

    “偏……”

    她还没出什么,只见楚卓盯着她,缓缓地抬手敲了敲身后车厢,向外扬声道:“去漫云阁。”

    *****

    夜色降临,天空繁星点点,圆月高挂,外头蝉鸣与水流声交织一起,微风轻抚,柳枝缓缓摇曳,静谧安详……

    卿卿不知这漫云阁是楚卓的什么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司阍也无,但屋子却干净整洁。

    屋中昏暗,只借着月光得亮。

    姑娘被少年挤在墙角,黑发泻下,衣衫不整,香肩微露,被他狠劲儿地亲着。

    两人唇舌交织,夜静的要命,耳边便仿佛就只剩下亲吻声。

    少年是亲了又亲,缠缠绵绵,黏上了,分不开了般。

    他扯弄着她的衣服,手伸了进去,四处乱摸。姑娘衣服被他扒乱七八糟的,身子随着他手到之处,时而敏感地颤抖。

    楚卓亲了她快两展茶了,顺着她的脸移了过去,去亲她的脸蛋,眉眼,额头,耳垂,脖子,进而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埋进她的雪白娇柔的身子中。

    卿卿双脚凌空,被他挑拨的浑身瘫软酥麻,不断哆嗦,喘息声越来越重。

    “世子……世子……不要了。”

    她越不要,那楚卓挑弄的越是厉害,卿卿攥住了手,更是攥住了脚。人便仿佛瘫了一般,不时,人便被他抱到了床上。

    幔纱相隔,朦朦胧胧,少女娇羞地骑坐在那他身上,纤细的腰肢,水蛇一般扭动;不时身下少年抱住了她,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大动不已。

    屋中的动静几乎一夜未歇,那楚卓折腾了够,更是把姑娘从头到脚,哪哪都摸遍,亲遍了,放肆至极……

    卿卿可真是看出来这是最后一夜了。

    月光如水,伴着清凉的夜风,屋中一片**的气息,旖旎春色,动静大肆,少女的声音此起彼伏……

    ****

    第二日,却是到了下午俩人才回了王府,但刚回来消息瞬时便传了开来。这走的时候没人注意,回来的时候可是引起了不的动静。

    阿宁得了消息出来迎接,见了世子急道:“世子,王爷派出三波人找世子了,顾大人和顾七公子早上就来了,已经等了快四个时辰了。”

    “啊。”

    楚卓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瞅了眼卿卿,眸中含笑。

    俩人对视,姑娘的脸儿瞬时臊红。

    昨晚,那楚卓没节制,不放她,折腾她到后半夜,好似天微亮了,卿卿才合了眼。上午楚卓醒了叫她。卿卿起不来,再叫她就要哭了,到底是睡到了中午,回来车上又睡了一路。

    卿卿觉得丢死人了。进府途中,她心地拉了拉楚卓的衣袖,咬住嘴唇,摇摇头,急的颠了颠脚儿,带着几分央求,却是在告诉他,千万别啊。

    若是有人问起,楚卓是她起不来床耽搁了时辰,怕是全知道怎么回事了!卿卿……想死。

    楚卓唇角擒笑,微微一动,没出声。

    卿卿心中惴惴,不时俩人与那阿宁便来到了蓬客堂。

    屋中响起燕王极是畅快的声音,时而掺杂着太妃,顾祁渊和那顾尧知和楚辰的声音。

    卿卿心口狂跳。和忠进殿通报。众人得知人到了心中皆有些波动。不时,和忠宣见,卿卿便随着楚卓进了那大殿。

    殿中,人众多,为首正位乃是燕王,其左是太妃,右边是王妃灵均。

    之下,左边的是顾祁渊和弟弟顾尧知;右边的正是常姬与大公子楚辰。

    楚卓引着卿卿进来的那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姑娘胸口狂跳,眼中朦胧,害怕,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激动到难以自制。忍着忍着,眼中还是朦胧了。

    顾祁渊见到她的那一瞬便站了起来。

    男人内心中波涛汹涌,饶是他性情寡淡了十五年,当下也丝毫控制不住内心中的激动。他双手微颤,起身便照着卿卿迎了过去。

    两行眼泪蓦地流下,他盯着眼圈微红的女孩,一把便将她搂到了怀中。

    “孩子……”

    卿卿毫无防备,丝毫无法自控,“哇”地一声便哭了起来。

    前世的种种蓦然浮现在眼前。她与爹爹相见不识,错过了一世。她从来都不知道有爹爹是什么感觉,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见到爹爹的那天。卿卿哭,在爹爹的怀中可谓放肆,无所忌惮的哭,一时间什么也不怕了。

    “爹爹来接你了,爹爹来接你了。”

    顾祁渊轻抚女儿背脊,喃喃哄着,又哭又笑。

    顾尧知使劲儿眨了下眼睛,驱散眼中的泪,为大哥高兴。他兄长郁郁寡欢了十五年,十五年来,他几乎没笑过,话也极少,从昨天到今天,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其上坐着的女眷大都抹了抹眼泪,这父女相见的一幕,将心比心,谁人见了都颇是感动,也为他二人高兴。

    燕王朗声笑道:“顾刺史骨肉重逢,此乃大喜,卿卿姑娘,快快唤爹爹吧。”

    燕王的话也是令人回了神儿。众人点头。顾祁渊也扶起了女儿的肩膀,又仔仔细细地看着她,柔和宠溺地唤着,

    “卿卿,爹的卿卿。”

    姑娘抽噎着,也是盯着父亲,喃喃地叫出了声,“爹爹,爹爹。”

    “嗳!”

    顾祁渊欢畅地答着。在座满堂欢笑。顾祁渊摸摸女儿的发心,温声道:“快去拜见王爷太妃”

    “嗯。”

    卿卿点头,这时转过身去,缓缓上前两步,朝着燕王和王妃,太妃和常姬依依拜了。

    “卿卿多谢王爷,王妃,太妃,常姬的照拂。”

    “多谢大公子为我与爹爹之事操劳。”

    “多谢世子,昔日,救我。”

    楚卓瞄了她一眼,没话,心道:她这是没什么可谢他的了。

    卿卿回之一眼,也没话,但知道他心中想着什么。

    其实她倒是并非胡,瞎给他按功劳。虽然楚卓坏的很,目的明确,就是想睡她。但的确是他救了她,她改变了前世的命运,让没再栽在常司琛手中。

    太妃笑着,瞧了瞧两个孩子,眉来眼去的,这时张口道:“卿卿与卓儿两情相悦,两个孩子之事也要早日提上日程。”

    楚卓听了眯了卿卿一眼,什么也没。楚辰闻言,手指微动。

    卿卿心一惊,可是吓坏了。长辈们不懂,他二人可是刚交易完,好断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了。情急之下,她便赶紧瞅了瞅父亲解围。

    顾祁渊对女儿的一举一动都挂在心上,当下一见立时向太妃恭敬道:“多谢太妃记挂。但女刚刚认祖归宗,回了顾家,为今也只有十五岁,婚事不急,缓缓再为宜。”

    太妃点头,此事也颇是理解。

    众人聚在一起又了些什么,顾祁渊便要带女儿告辞了。

    卿卿在丫鬟陪同下返回栖凤轩收拾东西。这一从大殿上出来,姑娘也是使劲儿舒了口气。这时抬头看那万里无云地天,心中美滋滋的。

    她咬着嘴唇,想着接着也很快就能见到母亲和哥哥了,就很高兴,走路也来劲儿,都想跑来着。行随心动,她便真的颠颠儿地跑了起来。

    这时转弯,猝不及防,那过来的人也颇急,俩人却是差点撞上。

    “要死啊!”

    那人张口便气汹汹地骂了一句。

    “唔!”

    俩人这时也瞬时对上了视线,只见那人不是别人,真是王妃的外女魏沅芷。

    魏沅芷昨日便听有传言什么那穆卿卿是顾刺史的女儿。她登时气坏了,但缓了一缓,死她也不行,那怎么可能?却是直到今天,顾刺史来接人。魏沅芷彻底傻了!

    她觉得那简直是做梦,太滑稽了,一个通房侍婢,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是个普通的名门闺秀也便罢了,竟然能是顾祁渊的女儿。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父亲曾过,这顾祁渊是当今皇上最忌惮,最想弄死,但也最不敢动的人,正是因为此人威望极高,是跟着先帝爷,下这大梁天下的人啊!

    那个贱婢!怎么可能是顾祁渊的女儿呢!

    可她再不信,这也是事实了。

    魏沅芷知道此时王爷、太妃、王妃、他表哥好多人都在蓬客堂以她为焦点呢,就更是气死了!正气冲冲要回寝居,这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碰到了她!

    魏沅芷一下子咬住了嘴唇,看着卿卿,想起自己以前骂她卑贱,永远翻不了身,等等一些话,顿觉得脸,没脸,生气。

    她使劲儿一跺脚,抬步就跑了。

    卿卿倒是从容,看她张牙舞爪地,什么也不。

    她什么呢,自己什么也没,魏沅芷就要气冒烟儿了。

    少女心道:活该,叫她欺负人,自己也没惹她,她就骂人,还仍丢了她的红玉,怎么不气死她呢!

    卿卿回了屋,拿走了自己的东西,趁着有时间又去后花园中找了一圈那红玉,可还是无果。

    少女摇了摇头,美中不足,就是丢了它,要不一切太美好了。

    她抱着兔,与珠儿等人告了别。这便由丫鬟拿着东西离开了栖凤轩,同爹爹和顾尧知离开了王府。

    临行之际,碰到了楚卓,卿卿瞧瞧瞅他一眼,但见他一副高傲的样子,看也没看他一眼,只跟顾尧知话,仿佛都不认识她一样。

    卿卿暗道:变得真快。

    这就是他的井水不犯河水吧,卿卿明白了,便也不再瞅他。

    *****

    转眼到了顾府。

    顾祁渊亲自引着她去她的居所。

    那院儿被扫的干干净净,古色古香,装饰地极其华美。

    卿卿眼睛都不够用了,看那都喜欢。

    八个丫鬟在院中等她,见她来了,雀跃的不得了,躬身便见姐,依依介绍着自己。

    顾祁渊与顾尧知一直陪在卿卿身边,领她观赏了她的寝居,又带她去府上其它地方转,三人笑笑一起吃了晚膳。

    顾尧知捏捏姑娘的脸蛋,“以后不能叫哥哥了啊,叫七叔。”

    卿卿抿唇笑着,乖乖地唤了,“七叔。”

    “嗳!”

    顾尧知美滋滋地答应,立时从怀中拿出一个盒,这次确实一个蓝玉盒子。

    “呐,乖孩儿,七叔给你糖吃。”着便笑着把那一盒子的糖块都给了她。

    三人笑的欢畅。

    转眼夜幕降临了,爹爹还是陪着她。顾祁渊和蔼宠溺地瞧着女儿,时而摸摸她的头。傍晚,父女俩便促膝长谈起来。

    “爹爹,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

    “是什么?爹爹听着。”

    “嗯……”

    卿卿摸着兔,“那,爹爹会保证不生气么?”

    顾祁渊笑,拍拍她的脑袋,“爹保证不生气。”

    卿卿咬住嘴唇,点头,“恩,那我可就了,嗯……其实呢,是我给爹爹传的字条,确切的,是我让我养母云娘给爹爹传的字条。所以,其实,我跟爹爹耍了个手段。”

    顾祁渊早就知道了,过来揽住女儿的肩膀,声音哽咽,“爹爹谢谢你,谢谢和爹爹耍了手段。”

    卿卿靠在父亲怀中,笑了,接着又道:“那次我和世子来此玩,追这淘气兔,不心闯进了爹爹的书房,看到了爹爹画的画,然后我心中好奇,就去问了养母,和养母了我和这画中人想象之事,与养母一起猜到的爹爹。”

    顾祁渊点头,关于那襁褓刺绣,那月白临终前道出的“顾”字,他都在第二次相见中听云娘了。

    卿卿手推了推父亲的大手,抬眸瞅他,满脸崇拜。

    “人人都爹爹是个大英雄,好厉害的,那爹爹给我讲讲爹爹的事儿,好不好?”

    顾祁渊瞧她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只要是是卿卿想知道的,爹都告诉卿卿。”

    卿卿嘻嘻一笑,“爹爹真好,我最喜欢爹爹了。”

    顾祁渊又欢畅地笑了两声,摸摸女儿的头,然后想了想,这便从头了起来。

    “你祖父与先皇,还有昔日的陆阁老本是结拜兄弟,这大梁的天下,是你祖父,爹爹,先皇,陆阁老,还有陆阁老的儿子,那位昔日的大梁战神陆皓处一起下的。”

    “大梁战神?”

    卿卿听到这个美誉不仅重复了一遍。

    顾祁渊点头。

    卿卿道:“那不是楚卓么?”

    顾祁渊笑笑,“现在是楚卓,昔日是皓初。皓初乃是百年不遇的用兵奇才,战无不胜,十六岁便能代军仗,令敌人闻风丧胆。”

    卿卿摸着兔子,心道:这些话不都是世人描述楚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