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有恶报
陆宁川一喜,可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能慌忙看一眼后又低下头去。
高岸看过去,没有起身的算。
敲门声又响了会儿才停下来。
高岸等了一会儿,敲门声不再想起,这才起身凑到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了看。
屋外已经没人,可高岸没有放松警惕。
想了想后,他走过来,费力的拖着陆宁川,将他给关进卧室。
当然,为了避免他大喊大叫的引人注意,高岸还拿了根布条勒住他的嘴。
做完这些后,高岸带上帽子,开门。
这屋子不是他的,而是另一个人的。
高家被查后,很多名下的财产都被查封。
就算留着那么几间挂在别人名下的,那也很容易被查到,他不会傻到用这些房子藏身。
这房子的租户是一个跑外卖的哥,平时都回来挺晚的,他用公共电话和现金暂时让这哥把房子让他一个星期,那哥见他给的钱不少,就同意了。
可这房子有一处不好,就是房东是有钥匙的。
也不知道刚刚来的人谁……是房东?还是物管?亦或者别的什么人……
高岸开门看了眼,很快又缩了回来。
那一段敲门声,让本就处于惊弓之鸟状态的高岸,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陆宁川被关在卧室里,嘴巴勒得难受,只能抬起头左右观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里是个挺普通的房子,卧室里的摆设都有使用过的痕迹。
看开的衣柜门里挂着的衣服,这里原本住着的应该是个伙子。
卧室里靠窗户的位置,有一个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个钟,陆宁川想了想,距离他被绑架,已经有两个时了。
窗外天还大亮着,可以听到区里狗的叫声,来回跑动玩耍孩子的欢呼声。
扭了扭手腕子,陆宁川心里叹气。
什么险境脱困,自救的法子,照这情况来看,没一个适用的。
高岸人谨慎,这卧室里锋利的东西早被收起来了。
窗帘也拉起,窗户也关着,又被捂嘴又被捆绑的,简直是绝境!
高岸出去了一会儿后,很快就回来了。
陆宁川瞄了他一眼,就见他脸色阴沉,显得有些焦躁。
心往喉咙口上一提,要知道这种神经病,最怕的就是刺激到他什么。
那些负面情绪如果出现在身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高岸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倏然,他抬起头看向陆宁川。
陆宁川被吓了一跳。
可高岸什么也没做,转身又出去了。
透过门看过去,高岸又坐回客厅的沙发里,抱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宁川松了一口气,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高岸继续装作屋里没人,可这时候,门响起开锁的声音。
高岸一惊,起身连忙先去拉起卧室的门,然后走到门口。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大妈,看到高岸时,明显一愣。
“你是张的朋友?”大妈疑惑的问道:“张人呢?”
高岸一想,这张就是原本这屋子的租客,那个外卖哥。
高岸想了想,扯出一抹挺僵硬的笑:“张这两天有事,我最近住这。”
“行吧,那和你也成。”大妈见高岸站在门口堵着,就道:“咱们家这水管有些老旧了,毕竟是老房子,我也没想起换,不过昨天物管给我电话,是楼下的人家里天花板被水给透了,是因为我家浴室的水管漏水,昨天我有过电话给张,可他没接,所以今天我就自己来了,总不能让人家一直被水泡着对吧。”
着,大妈给了高岸一个眼神,那眼神还挺嫌弃。
意思是你这年轻怎么回事呢?堵门口不给我进?
高岸尴尬的笑笑:“那我找人来修修吧,家里现在乱的很,也不好让您进去。”
大妈眉头一皱:“人我已经联系好了,等会儿就来。”
高岸笑容一收:“等会儿我要出门,家里没人,这也不好让人家进门来修吧。”
“所以我来了啊。”大妈不愧是大妈,做事儿细致着呢:“你要是有事你就出去忙,我在家里等着,等人修好我再走。”
“这……不好吧?”高岸想了想:“我女朋友还在家里,实在是不太方便。”
大妈往里瞅了瞅,又看了两眼高岸,心里不舒坦但也不想继续找那没趣。
“行吧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喊人来修。”
完,转身离开。
高岸没有立刻关了门,目光一直看着大妈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猛地从楼上冲下来,直接一脚踹上高岸的腹部。
高岸一窝身,巨大的冲力把他给踹退了好几步。
黑影眨眼逼近到跟前,高岸就感觉到自己头发被大力抓住,强迫着他抬起头。
撞入视野之中的是一双发红的眼,里面充满着令人心惊的戾气。
高岸也就看到这么一眼,下一秒,眼花缭乱。
衣领子被抓住,一股恐怖的力量将他直接往墙上一掼,就像是抡麻袋似得。
“轰”的一声,高岸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被撞得发疼,头更因为惯性动作,后脑勺狠狠的撞在墙上,疼得他头晕眼花。
高岸这人吧,常年也就是个坐办公室的。
平时有注意健身,可比起练过的顾阑谦,他就是个鸡仔。
正动起手来,高岸就只有挨的份儿,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顾阑谦估计是气疯了,整个人哪里还有之前的贵气优雅。
浑身上下杀意腾腾,手一松,高岸顺着墙滑了下来。
咔擦一声,手铐扣住手,另一只则是扣在了门口一旁的管子上。
顾阑谦动了动手指,抓住高岸的头发再一次狠狠的将他脑袋往墙上一撞。
他下手还是有分寸,也就疼了点,流点血,去医院也就是个脑震荡还不至于直接撞死。
站起身,顾阑谦一脚踩在高岸的腿上,顿时疼得高岸一个挺。
可他看也没看,越过高岸走到卧室,把门开。
陆宁川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搞得他还以为有人在拆墙呢。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家里来了另一个人!多半是来救他的吧!
是警察?还是谁?!
门被开,顾阑谦出现在门口,陆宁川一时间看愣住了。
这种如天神降临为人间带来无限希望的夸张形容,陆宁川觉得对他现在的心情真是非常适合,呆愣愣的看着顾阑谦走近,然后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和布条,将他抱进怀里,熟悉的温度传递过来,陆宁川才猛然回过神来。
鼻子里忍不住一酸,陆宁川吸了吸,把那点不太爷们儿的情绪给憋了回去。
支着顾阑谦的手站起来,陆宁川抬手揉了揉腮帮子。
那布条勒得太紧,导致他现在嘴角牙关都还是疼的。
身上好多地方也都在疼,真是折磨。
顾阑谦没多,拉着陆宁川出了卧室。
高岸瘫坐在门前,听到动静,又阴沉沉的看过来。
突然,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冷笑,好像在讽刺着什么。
是嘲弄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亦或者别的什么……
“你绑架我到底想做什么?”陆宁川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啊,想做什么呢?”高岸不惊不慌的:“面对所恨之人,我会做什么?如果他们找不到你,你会在我手上受尽折磨,用来宣泄我的仇恨。”
陆宁川沉默了会儿,突然呵呵两声。
之前怕刺激到这人他憋着,现在可不用憋着。
“你这人,脑子的确不正常,不过你如果正常也不会去干那些坏事。”陆宁川道:“你这人生的确挺失败的,你也别给自己的失败找个人背锅,恶有恶报,自作孽不可活,关我屁事,你这种人就是活该失败,搁我剧本里,你也就是那个活不过三章的炮灰,你得庆幸你生活的是个法治社会,不然真想恁死你。”
着,抬脚狠狠的踩在高岸的脸上。
好大一鞋印子,鼻血都踹出来了。
陆宁川看着那鞋印子,还想踩几脚,但又怕把人给踩坏了。
“怎么办?”转头问顾阑谦。
顾阑谦看着高岸:“电话报警吧。”
陆宁川点点头,不过他手机什么的,早就不知所踪。
于是顾阑谦先给警察了电话报警,然后又给陆宁山电话报平安。
两人坐在屋内等着警察过来,大概过了一时,警笛响起,一连串的脚步逐渐靠近。
冲进来的警察一进屋,还被拦在门口的高岸给绊了一下。
头的警察哥眨眨眼,盯着有点凄惨的高岸半天。
上头急慌慌的让人来,还以为是个多危险的犯罪分子。
搞半天已经趴了啊……这年头的受害者有点强啊。
“咳。”后面跟来的,一个瞧着有些资历的老警察连忙出声提醒。
该干嘛干嘛,该怎么走流程就走流程。
顾阑谦和陆宁川也配合,带上高岸,两人跟着警察一起回警局。
警局,陆宁山和顾阑谦妈妈已经等在那了。
陆宁山脸色黑的啊,这一进门就吓得陆宁川一哆嗦。
将陆宁川从头到脚都给量个遍,陆宁山眼尖的看到陆宁川手腕上的青紫。
猛地起身,陆宁山快步上前,绕过面前的两人。
陆宁川眨眨眼,哎?他哥咋一句关心话都没和他?!
一转头,就看到眼前一阵混乱。
高岸被两警察架着走进来,陆宁山过去直接就给了他一拳。
这一拳力度可强了,直接把高岸得人一偏,差点带着一边的警察坐地上去。
“哎!哥!”陆宁川连忙伸手过去拽住还想再揍两拳的陆宁山。
在场的人都惊到了,谁也没想到,这一身得体西装,一看就是讲道理不会拿拳头话的精英式人物,竟然会出手人,还一副要把人死的凶狠劲儿。
高岸这可是真惨,被顾阑谦了一顿,又被陆宁川踩了几脚,最后陆宁山还得补两下。
如今还没晕过去,该他身体不错呢,还是耐呢?
作者有话要: 高岸的事儿就这么了了,不过是秋后的蚱蜢,蹦跶两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