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
回到了国公府, 江映月的心情才真正好起来。
齐延喜欢看她笑,会让他想起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月亮。他从后面抱住江映月,看着铜镜里的两人,在她耳后印下一吻, “月儿, 你还害怕吗?”
刚刚吃完糖葫芦, 出的话也带了甜味,江映月莞尔, 回首亲了上去。
两人维持着别扭的姿势亲了好久,才堪堪松开, 江映月轻喘着, 猛然瞧见齐延在铜镜里也掩盖不住的红艳艳的嘴唇,有些兴奋道:“我给你上妆吧!”
给他上妆?齐延一怔,有些抗拒, 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但是看见她那么开心, 他不忍了, 轻轻点头,主动坐下,看着铜镜里的江映月的笑颜, 只要她开心就好。
她还是第一次给别人上妆呢,江映月想想还有些激动,差点把养颜粉错拿成珍珠粉。珍珠粉是她未出阁的时候常用的, 嫁给了齐延之后,她用的东西都是极好的,珍珠粉早就已经束之高阁了。不过她也没丢,哪个女子会嫌这些东西多呢?
江映月哼着歌拿起养颜粉, 对着齐延的脸看了半天才回过神,美色误人,古人诚不欺我。
齐延坐的笔直,一动不动的抬眸看着她,江映月刚抹上养颜粉,就有些心慌,一不心就把他的脸涂的一块黑一块白,她忐忑的看了两眼,把铜镜拿过来。
齐延看见铜镜里有些滑稽的自己,勾唇一笑,随手抹了两把脸,料她也没心思上妆了,便把江映月抱到他腿上坐下。
“月儿喜欢胭脂还是口脂?”齐延拿起一盒胭脂把玩,精致的金丝楠木盒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鸟画,仅仅是这么一个盒子,就能卖出一个高价,更别里面的胭脂了。齐延却没当一回事,随手放下,他最宝贵的是江映月。
“我喜欢口脂。”江映月抿唇,有些不自然的往外撤,他怎么靠的越来越近啊。
齐延又问她:“喜欢什么味道?”
江映月没有回答,拧眉看看齐延的脸,扑哧一声笑出来,紧张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她的养颜粉太白,和齐延的肤色极不相称,倒是像个倌。
她学着齐延以前的样子挑起他的下巴,“倌人,今晚服侍我可好?”
齐延轻笑摇头,教她话:“你应该,倌人,去床上等我。”一句话的缱绻又暧.昧,偏偏江映月没听出来,有样学样,语气也轻佻起来,果真像个有钱的贵夫人寂寞难耐忍不住去寻欢。
齐延挑眉,乖乖应了她的话,去了床榻上躺下,还摆了一个极其风流的姿势,逗得江映月笑的前仰后合,名镇四方的少年将军齐延,居然还要做倌的潜质!
笑够了,江映月走上前,柔情似水。齐延第一次把主动权交给她,也有些兴奋,随着她的手指颤动,所到之处也惹出了火。
“这个倌不够主动,”江映月故作为难的叹气,“难道要我服侍你不成?”
齐延闻言就堵住了她的唇,拿起她的手往下摁,“夫人这下满意了吗,嗯?”江映月脸色有些红,还强忍着正经做派:“若是再大点就好了。”
“你想要多大,”齐延拿着她的手上下动作,似是迫不及待,“像你的玉兔儿那么大?”
江映月抬眼,瞥见齐延极具侵略性的眼神,慌乱的极了,转身就要走,奈何右手被他攥住,还在继续动作,她的眼里就有了泪花,“我不玩了!”
一阵天旋地转,江映月就坐在了齐延身上,他轻轻的磨蹭,惹得江映月身形不稳,差点摔下去,齐延笑着把她扶好,两人眼神相接,都看见了彼此眼里的火。
玉门枯草待雨露,但闻马嘶解甲声……
终于结束,江映月躺在榻上累得直喘气,齐延还要凑上来,让她摸已经疲软的齐延,“还满意吗?不满意今晚再送你十次。”
江映月恶狠狠的捏住,齐延表情立时痛苦起来,恶狠狠出的话也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谋杀亲夫,你不想要孩子了?”
江映月撒开手嘟囔着,“倌回去吧,姑奶奶我要睡了。”她真的累极了,上下眼皮一合,就沉沉睡去。
齐延撩开她汗湿的额发,抱着她去了净房。
……
近日江映月都过得恍恍惚惚,练字是最能静心的,她便来到了书房,默背着《南华真经》,刚写了两三行,荼白就景宁侯府老夫人来了。
江映月握着毛笔的手一顿,墨汁便顺着笔尖蔓延,滴在上好的宣纸上留下了一笔抹不掉的痕迹。她有些无奈的揉了纸,整整衣裳,才去见了外祖母。
外祖母因何而来,她是有数的。她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心智却不输她们这些年轻辈,想把秦期去西北一事瞒天过海,真的不容易。
况且秦期只他要去历练,肯定不是心血来潮,必定要有前因后果,而这个“因”,必然就是她了。江映月叹口气,外祖母能忍这么些天才过来,也是难为她老人家了。
远远的看见外祖母,江映月连忙提着裙子迎了上去,扶她坐在软垫上。老夫人笑着看着外孙女娇嫩的容颜,心里有些欣慰,夹杂着心酸,却还是先关心起了她的生活。
江映月一切都好,祖孙两人闲聊了片刻,才步入正题。
老夫人看着外面开的浓艳的海棠花,黯然的垂了眸,“月儿,别瞒我,秦期他为什么要去西北?”她是老了,可是她还不傻,秦期的心思她摸得一清二楚。本来她还想让月儿嫁给秦颐,没成想秦颐没这个意思,秦期却惦记上了。
后来这两个子都没能抱得美人归,终究还是齐延更胜一筹。
她本想着秦期过段时日便淡忘了,毕竟年少的时候谁还没几个爱而不得呢?没想到秦期居然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他必然是伤害了月儿,才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外祖母神情落寞,江映月心下也有些不忍,她思索了片刻才道:“前些日子我被人劫持,秦期救了我一命。”
老夫人震惊的看着她,连忙靠近她翻来覆去的检查,有些心慌的道:“被谁伤了?伤到哪了?”
江映月笑着拉住外祖母的手宽慰她:“哪里都没伤到,外祖母放心,齐延不会让我出事的。”
老夫人闻言放了心,又连忙问她:“那秦期是怎么救你的?”完神色又有些复杂,有些难以置信:“难不成……”
江映月知道外祖母在想什么,她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笑:“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也没喜欢上他,他……”江映月抿唇,不忍再下去。
外祖母年纪大了,换做是舅妈来问她,兴许她会透露一二,但是外祖母……江映月一叹,瞥见外祖母含着泪的目光,不知道该想个什么缘由让她安心。
“我和他,”江映月慢慢道,“就算他救了我,我也不会弃齐延于不顾。”为情情爱爱远走他乡,这个由头似乎容易接受吧。
老夫人闻言果然点点头,秦期这孩子看着是个不学无术的,其实性子比谁都要强,后来这不就是发奋了吗?只可惜他遇到了月儿,钻进了死胡同,可不就是为情所困吗?
江映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幸好外祖母信了,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编个什么理由了。外祖母年纪大了,不能再让她知道这些事情,不然她真怕外祖母出点什么事。
“是谁劫持了你?”老夫人放下了一桩心事,另一桩事却也提了起来,有些愤愤不平。先不月儿的娘家,单是信国公府,抬出这个名号来就能让人抖三抖,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劫持了一品国公夫人?
“是裴令风,”江映月完又怕外祖母不知道此人,又补了一句,“宁嫔裴令思的二哥,裴泾的嫡二子。”
老夫人冷哼一声,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此人,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纨绔,整日不学无术偷鸡摸狗。现在裴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没人管他倒是愈发无法无天了,居然把主意到了月儿头上。
老夫人捻捻佛珠,轻声问她:“齐延怎么个处置法子?”江映月有些讷讷,卸了别人一条胳膊,对整日吃斋念佛的外祖母来是不是有些太残酷了?但是她还是如实了。
“卸了一条胳膊?”老夫人有些难以置信,齐延哪有心软的时候?一条胳膊就饶了那个裴令风?
“外祖母也觉得有些残忍对不对,我觉得罪不至此。”江映月觉得有些过了,但是若是让她来处置,她也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默认了齐延的做法。
老夫人瞅瞅坐在一旁有些紧张的外孙女,才悟了,定是为了哄骗她这个傻外孙女,齐延才处置的这么轻,日后肯定要不声不响的让他消失的。
老夫人没接话,外孙女太善良了也不好,她得敲敲,想了一会儿才:“月儿,对这样的人,你不能有怜悯之心,这是软弱可欺。”
江映月懵懂的点点头,她知道的,她的善良不该用在这种地方。
祖孙俩又了一会儿话,老夫人才回去。
送走了外祖母,江映月回到书房拿起毛笔,却更静不下心了,满脑子都是旁人的琐事。秦期和褚静涵的婚事肯定要黄了,裴令慧知道二哥的胳膊少了一条肯定会来找她的,还有……
“夫人,裴夫人求见。”曹操曹操到,江映月认命的站起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