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全口吻沉重：“确定，已经都核实过了。”

    顾清濯的眉头皱得更凶了，他确实没有想到，云楚楚过去的经历会这么……

    一时间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久久不能释怀。

    对一个从无忧无虑的女孩来，还有什么事比至亲之人对自己漠不关心更难受——

    或许就是发现自己母亲的去世竟然跟父亲脱不了关系，甚至还有可能是他主导的。

    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在云楚楚身上，让顾清濯不得不感叹，命运对她也太苛刻了一些。

    他放在心上的女孩……他只希望她从没经历过那些人世间的阴暗。

    鉴定所的博士那边，早就有了结论，也通知了叶全，所以顾清濯一早就了解到云父的所作所为。

    不过时间有限，他还没能摸清全部真相。

    这段时间云楚楚忙着处理公司的危机，顾清濯心疼她的辛苦，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云楚楚这些消息。

    不过……始终还是要的，她有权，也必须要知道这些事情。

    “你先走吧。”顾清濯对叶全道，“有疑问的地方，还要继续调查下去。”

    “是，我知道了，顾总。”叶全退下。

    顾清濯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想着等云楚楚醒了，要以怎样的方式告诉她，才能把对她的伤害减到最低。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顾清濯早就知道云楚楚绝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任何人对于自己喜欢的心上人，都充满了毫无缘由的保护欲，所以他没办法把这件事看得那么轻松。

    顾清濯离开了书房，他估计云楚楚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悄悄地摸到了她的卧室去。

    自从搬来别墅以后，虽然顾清濯偶尔也会“死皮赖脸”地吃云楚楚的豆腐，但对她的尊重还是履行得非常到位

    至少他从来没有擅自闯入过云楚楚的卧室，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云楚楚睡着的情况下进入她的卧室。

    床上的女人睡得无比香甜，大概是遮在头顶好几天的乌云终于散去了，她脸上的表情格外放松，甚至带着一丁点儿甜美的笑容。

    顾清濯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脸。

    在他心里，她就该永远笑得这么甜，那些沉重的表情永远不要出现在她脸上才好，可是命运偏偏给了她太多的苦难，他甚至会幻想，她究竟是怎样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姐变成今天这样能吃苦、能忍的一个人？

    他的手不由自主缓缓朝她伸过去，离她的脸大概几厘米，似乎只要再往前一点儿，就能触碰到那张看上去手感就很不错的脸蛋上。

    可他却停住了手指前进的趋势，就这样，隔着几厘米的距离，用手指描摹着云楚楚的脸。

    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嘴唇……

    最后，顾清濯恋恋不舍收回了手，帮云楚楚提了一下被子，然后绅士地、悄无声息离开了她的卧室，就像他从未来过。

    夜幕降临。

    睡够了的云楚楚姗姗醒来，她在床上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才慢慢下了床。

    睡了这么久，她确实有些饿了，中午回来的时候被顾清濯赶着来休息，什么都没吃，不过那时候她只觉得累，也确实没什么胃口，这会儿睡醒了，也觉得饿了。

    刚走到楼下，云楚楚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被吸引着自觉走到了客厅，发现顾清濯正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份报纸，一动不动的像一尊雕像。

    云楚楚觉得有些抱歉，因为她睡着了，还连累顾清濯不吃饭等着她。

    “其实你可以先吃的。”云楚楚愧疚道。

    顾清濯回头，看到云楚楚的时候给了她一个笑容，道：“饿了吧，来，先吃点东西。”

    “嗯。”云楚楚走过去，在餐桌边坐下，佣人很自觉地送上来两副碗筷。

    狼吞虎咽了好几口，饥饿的感觉暂时被压了下去，云楚楚才含糊着问道：“你今天算跟我什么事情啊？”

    虽然知道这一刻迟早要来，可顾清濯还是尽可能的希望能拖就拖，让云楚楚放松的心情哪怕多持续一秒钟，也是好的。

    “吃饭的时候，不许无关的事情。”顾清濯严肃道。

    云楚楚再傻，这会儿应该也猜到了喝什么有关，她很着急要知道，可是却没有再多问一个字，因为顾清濯的反应已经足够明显，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他没必要迟疑，对，云楚楚确定自己从他脸上看到了迟疑，还有一种类似于心疼的表情。

    算了吧，吃饭的时候聊不好的事情，容易消化不良，云楚楚对自己道。

    可该来的始终要来，吃完饭，谁都知道躲不过。

    “鉴定所的结果出来了。”

    真正要的时候，顾清濯反倒没有了迟疑，不再卖关子，不再层层递进，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那些药物是治疗精神病的药物，而其中，还有一些相克的药物，是不能够一同服用的。”

    “不过，因为不知道你母亲当时的病历，所以无从得知那些事是否是要求一同服用，因为单用是没问题的。”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正常人吃了那些药，是会出现幻觉的。”

    云楚楚敏锐地抓住了顾清濯话里重点，有些愣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我母亲可能从没有精神问题，那些药……”

    后面的话，云楚楚甚至没勇气出口。

    “还不一定，我让叶全想办法去医院拿你母亲当时的病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