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云晟便成了顾清濯的眼线。

    因为有了这个眼线，顾清濯的状态好了很多，起码他不再对云楚楚的状况一无所知，还有云晟给他汇报云楚楚每天的最新动态。

    “我姐上班去了。”

    “我姐今天又加班了。”

    “她今天看着好像心情好了点儿。”

    顾清濯每天都会收到云晟这样的信息，简短……实在是不能更简短了，好几次顾清濯都想问他，就不能发得详细点儿吗？不过为了维持住他在云晟心里高冷的人设，这些心里话都忍着没告诉云晟。

    可是，就算是有了这个眼线之后，除了能够得知一些关于云楚楚的信息，在其余方面，两个人的关系并没有任何不同。

    这样下去，除了分手，顾清濯看不到任何别的结果。

    是不是该采取什么行动呢？顾清濯已经开始动摇了，总不能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吧。

    云晟最近老是抱着手机在那边暗戳戳的做些什么，云楚楚已经见到好几次了，每当她看向云晟，他就会装作没事发生一样，把目光从自己身上收回去，看上去就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你干嘛呢？”云楚楚终于忍不住了，没好气的问道。

    “没干什么呀，我就是玩儿手机嘛。”云晟解释道，瞬间站了起来，准备从云楚楚的视线中溜走。

    可他还没来得及，就被云楚楚给拦住了。

    “站住。”云楚楚叉着腰，挡住了云晟的去路，这房子得很，被这样一挡，云晟几乎就没什么逃跑的可能性了，云楚楚对着他伸出手，道，“你拿着手机偷偷摸摸干嘛呢？给我看看。”

    “不行。”云晟立刻把手机藏在了背后，道，“你不能看我手机。”

    “为什么我不能看？”

    “我、我又不是朋友了，我有自己的隐私的，你这样查我手机，不太好吧？”云晟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心想可千万不能让云楚楚看到他在跟顾清濯发信息，否则得扒掉他一层皮。

    云楚楚本来也就是吓唬他，没想过真的要查云晟的手机。

    “哼，你子少一天鬼鬼祟祟的。”完，云楚楚便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云晟松了口气，躲进厕所里，坐在马桶上给顾清濯发消息。

    “大哥，你可快点儿行动吧，再这样下去，会被我姐察觉的！”

    ***

    云楚楚尽量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忙，白天在公司里，她一定是到得最早，走得最晚的那一个，回到家，要么休息，要么就跟云晟闹闹，总之不要让自己闲下来，这样就不会经常想起顾清濯了。

    可是，总还是有些时候会想起他。

    随着两个人的“冷战”，在云楚楚眼里看来，这是她单方面的“分手”，这样的关系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也足够让云楚楚彻底的冷静下来。

    人在情绪上头的时候，是根本想不明白问题的；只有当情绪完全冷却，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最初那种失望的情绪过去之后，云楚楚也渐渐意识到了，她对白娉婷的介意程度，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刻。

    而在明知顾清濯对她只是所谓的“补偿心理”之后，为什么她还如此在意对方的存在？

    甚至在见到两个人见面的时候，她会气到不想听任何解释，单方面就删除了顾清濯所有的联系方式。

    如果一开始她还能欺骗自己，告诉自己这是在及时止损，不要让自己越陷越深，那么到了现在，她就已经无法再用这套辞来麻痹自己了。

    她之所以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仅仅只是因为，她真的爱上了顾清濯，她不再是那个不愿意公开恋情，随时准备潇洒抽身的云楚楚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当她发觉顾清濯有可能在她和白娉婷之间摇摆的时候，她会觉得害怕，因为不敢面对任何不好的结果，所以先发制人，选择了自己退出。

    好像这样就不会被顾清濯甩掉了一样，这样骗着自己。

    但云楚楚已然主动的走出了这一步，她切断了两个人之间所有的联系，就算现在……哪怕她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也拉不下脸来回头再找顾清濯。

    偏偏，这一次顾清濯也没有再对她主动。

    云晟刚回家的时候，还会不时的提到顾清濯，偶尔会提出什么三个人一起吃饭的建议，可是最近，就连云晟也根本不提顾清濯了。

    云楚楚就算想要顺杆儿往下爬，也没人给她递这个话茬子了。

    两个人的关系，竟然就这样僵持不下了。

    而这段时间，另一个人可从没闲着。

    自从白娉婷向顾清濯表明心迹，要把他追回来以后，当真是把这句话付诸了行动。

    当白娉婷再一次出现在顾清濯的下班路上时，他终于被弄得没了脾气，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啊？”

    “你还不知道吗？”白娉婷一脸吃惊的表情，道，“我以为我表现得够清楚了，这不是在追你嘛，那我自然要在你面前刷存在感了。”

    “没必要这样，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顾清濯道。

    “行。”白娉婷冷笑一声，继续讽刺的道，“如果你觉得那样算是结束的话，那就结束了吧，但是——谁规定了结束之后，不能重新开始的？”

    就算是白娉婷有些死缠烂，但顾清濯到底是念着旧情，也不好对她太残酷，就揪着顾清濯这点儿心软，白娉婷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你何必呢？我看，你最近跟云楚楚不也没怎么联系了嘛……”白娉婷一边着，一边观察着顾清濯的表情，果然，在提到云楚楚的时候，他脸上的烦躁又增加了一分。

    要是个会看脸色的人，就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可白娉婷她偏不是这样的人。

    越是不能，她就越要。

    越是顾清濯的禁忌，她就越是要去破。

    “是不是分手了？”白娉婷笑着问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信任嘛，何必非要在一起呢，至少我比她适合多了，当初你们家那么阻拦我们，不也没毁掉我们的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