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你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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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害的不是我。”施锦秋轻笑着,虽然手札上并没有制作这种脂膏的方法,不过手札的主人却在后面的记中提到过类似这样的东西,所以她才会想要试着做一下,“刚才我与你的那些都只是猜想,具体做出来会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只要姐你想的,就一定能做成功。”经过这段时间,如花对施锦秋的才能已经毫不怀疑了。

    通常一些胭脂水粉的商号并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记住,因为城里有很大一部分人,特别是一些总是干农活粗活的妇人,她们平常并不会花时间、精力和金钱来扮自己,很少会买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而那些制作面膏的商号,则因为受众人群都处于中上阶层,就更少人会知道了。

    可是荣锦记却不一样,荣锦记的手膏和体膏价格并不是特别贵,就算是普通的农户咬咬牙也是能买上一瓶两瓶的。最主要的是,不论你是富贾豪绅,还是普通民户,不论你是太太姐,还是老爷少爷,人人都需要,人人都用得上。

    从施锦秋制作手膏和体膏的本钱上来算,她卖出的手膏和体膏并没有赚到多少钱。如花曾不解的问过她,为什么要把价位定那么低,卖上十瓶都不如一瓶上等的面膏赚得多。

    她还记得施锦秋是这么跟她的:你看到的是我卖的手膏和体膏,你看不到的是他们可以将我荣锦记的招牌传至十里、百里、甚至千里之外,这些,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那时候如花并不是很懂施锦秋这句话的意思,可是慢慢的,当她发现随着手膏和体膏的大卖,荣锦记的胭脂水粉以及各种面膏的销量全都慢慢的上去了,很多城外乡镇的人都慕名过来买东西的时候,她才真正明白过来施锦秋那句话的意思。

    虽然荣锦记脂粉铺里发生的那件事情机缘巧合的推动了整件事情的发展,可是如花深信,拥有这样才能的施锦秋,即便是没有那件事情,成功也是指日可待的。

    “这次,我算做一个全新的颜色,到时候先让你们用用看。”

    “哇,那我可就多谢姐啦。”如花乐呵呵的,“一会儿回去我跟她们,她们肯定得高兴坏了。”

    施锦秋被她夸张的给逗乐了,噗哧轻笑了一声。

    “姐终于笑了,”见施锦秋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如花又道,“姐刚才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冬梅那个傻大姐都看出来了。”

    施锦秋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当然。”如花点头,“如花知道,姐的心事就算与如花听,如花也未必能替姐分忧,可是如花想让姐知道,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都是站在姐这边的,支持姐的。”

    “谢谢你。”

    待那脂膏熬好之后,施锦秋便回了前院。刚才用心做事的时候施锦秋确实忘了那件让她觉得心烦的事情,可是这会儿空了下来,脑袋里不禁又开始回想起早些时候施文姗跟她的那些话了。

    “唉……”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文姗可是提了什么让秋儿为难的要求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施锦秋一跳,她猛然转过身,见邓凤聆正站在门边和蔼的看着她。“娘,您怎么还没睡?”

    “我见你今日与文姗分手之后便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文姗了什么话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我只是……”

    邓凤聆断了她的话:“你是我生的,你心里有没有事难道为娘的会看不出来?”

    “娘……”施锦秋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句,难道她把心事都摆在脸上了,所以大家全都能看出来?

    “如果觉得太为难了,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

    施锦秋摇摇头:“不能拒绝。”

    她与施文姗之间的关系本就因为孙淮彦而变得有些岌岌可危,若她再拒绝施文姗的这个要求,只怕施文姗会更加误会她与孙淮彦之间的关系。

    “你这孩子,什么事都放在自己心里……”邓凤聆有些心疼的揽过施锦秋。

    施锦秋静静的靠在邓凤聆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温暖。不是她不想跟邓凤聆,而是这件事情起来就牵扯到了她与孙淮彦之间的关系。而在这世间,最难得清楚的就是她跟孙淮彦的关系了。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听了施文姗跟她提的那个要求之后,整颗心都闷闷的,就像是有人在她的心头压了一块石头,让她无法顺畅的呼吸。

    “没事的,我再想想怎么办。”

    “如果实在太为难的话,就拒绝好了。要是你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让为娘的去,反正娘都一把年纪了,脸面什么的早就已经看透了。”不管怎么,施锦秋才是她的女儿,是她疼在心里的孩子。人的心都是偏的,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向着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对。

    因着这件事情,施锦秋便也忘了要与邓凤聆施锦程的事情。

    隔天,邓凤聆起得极早。马上就要过年了,要收拾的地方很多,还有置办年货、采买东西什么的,忙得她不可开交。不过饶是如此,她也没有把施锦秋的终身大事给忘了,趁着出去买菜的时候去找了下张姑,跟她听了一下昨日拜托的事情。

    却听张姑的邻居她一大早就被苏府的人给叫去了。

    施锦秋思前想后了一整夜,最终还是决定找一趟孙淮彦,问一下他的意见。岂料孙淮彦听完她的话,好半晌都没有话,只一双乌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看,里面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开了口:“施锦秋,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三姐不论是人品还是相貌,都不比那鲁家的姐差多少,而且她又不与鲁家姐争,只想做你的妾室,我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妥。”她之所犹豫那么久,就是因为施文姗竟然提出让她劝孙淮彦,可以收她为妾。

    孙淮彦的为人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她心知孙淮彦并不适合施文姗,但是却又找不到理由去拒绝她。只要她一拒绝,施文姗难免就会觉得她是因为跟孙淮彦有点什么才会不愿意让孙淮彦娶她为妾。

    “呵呵……”孙淮彦轻笑了一声,透着几分嘲讽,“好一个并没有什么不妥,施锦秋,你把我孙淮彦当成什么人了?”

    “这对于你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上一世,你又不是没做过。”上一世他可不止她一个女人。

    施锦秋的态度突然刺激到了孙淮彦,“啪”的一声,茶杯裂在了桌面上,声音之大,吓了她一跳。

    “上一世?你也了是上一世!你怎么不上一世,我们还是有肌肤之亲的亲密关系呢。”孙淮彦睁着眼睛瞪着施锦秋,双手撑在桌面上,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与桌子之间。

    不上来为什么,听到施锦秋要他纳施文姗为妾时,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气愤。

    “还是……”他慢慢靠过去,轻声的,“你是想用这件事情提醒我,我们之间曾经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吗?”

    “我、我没有……”施锦秋有些不敢与他对视,转过了头。却不知这样做,将自己线条优美的侧颈整个暴露在了孙淮颜面前。

    洁白的肌肤上泛着红晕,鼻端涌进的是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的香味。

    孙淮彦的脑海里依稀还记得她与他相处时的情景,每次当他靠近她或是她特别紧张的时候,她就会露出这种欲语还羞的表情,就连巧的耳垂都变得通红。

    他困惑的眨了眨眼,有些分辨不清眼前的人是上一世的那个会在他怀里喘息挣扎的施锦秋,还是这一世那个不愿与他有丝毫牵扯的施锦秋。他只知道自己此刻的心突突的跳着,她那洁白如玉的侧颈就像是一块散发着甜美香味的糕点,在诱惑着他去品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