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这次要的货多，又急，原以为要挨个从商户那里凑单子了，没想到这次郝家还真是让我意外。”

    “你们这郝家，明明面膏的营生做得好好的，怎么又做上脂粉生意了？”

    “什么叫做做上脂粉生意了？郝家本来就对脂粉这块有些兴趣，只是以前条件不允许，所以才会一直看着这块肥肉没动手。”

    “照你这么，那他们现在是条件允许了？”

    “那可不，听他们得到了一句惊才绝学的奇人，不然他们也不愿涉足这一块。”

    “什么人这么奇，竟然能服郝氏家主做起脂粉生意？”

    “那我就不知道了，郝氏那边对这件事情还挺保密的。不过也难怪他们会弄得神秘兮兮的，看他们现在，不过才短短时日，脂粉生意便做是这般好了，只怕日后还会更好。这样的能人，要是不弄得神秘一些，万一被其他同行给抢了先可怎么办？”

    “就是啊，听那个能人不止在制作脂粉方面有独特的造诣，就连对面膏都颇有些了解，不然郝氏也不会如获至宝一般的奉他为上宾了。”

    “……”

    施锦秋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量了话那几人，看起来像是从外地进城的商人。

    “公子，他们的那个郝氏，可是那个专门制作面膏的郝氏？”

    施锦秋点点头，听起来好像是。

    “他们不是向来都只做面膏的吗，怎么还做起脂粉生意了？”

    柳芸的问题也是施锦秋心里的疑问，而且她对那几个人口中的那个奇人也很有几分好奇。在脂粉和面膏两个方面皆有造诣的人，如果有机会她倒是想会一会。

    她正想着，突然从旁边不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嘲讽声。

    “你这个丑丫头，竟然还敢瞪我们姐！”紧跟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施锦秋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看看，看什么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脸，长成这样还瞪我们，是想害我们姐晚上做恶梦吗！”

    只见在粥铺旁边的道面上，两个丫鬟模样的姑娘对面而立，其中一个收回自己刚刚甩出去的手，一脸的盛气凌人。另外一个背对着她看不清脸，只能看到她抚着脸站在那里。

    在她们的旁边，站着一个柔柔静静的姐，面红齿白，好不漂亮。只是那双原本应该顾盼生辉的眸子此时正冷冷的看着那个被的丫鬟，里面除了鄙夷，还有愤忿，好似那个丫鬟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似的。

    “我没有，我……”

    “你什么你！你长成这样难道还有理了？”话的丫鬟啧啧两声，围着她对面的那个看起来同样是个丫鬟的姑娘转了两圈，“听……你想攒钱买郝氏的七日美白膏？”

    那人没话，只是轻颤了一下身体。

    那丫鬟人精似的，只这一下便知道被自己中了，很是不屑的又道：“你也不看看你那丑样，真以为那七日美白膏能救得了你？别作梦了！你这辈子，就只有给我们姐提鞋的份儿！不对，是提鞋都没你的份儿！”

    话的丫鬟一把从对面的人身上抢过一个钱袋，将里面的银子全都倒在手掌心数了数，不屑的扯了下嘴角把银子递到自家姐面前。

    那姐看都没看银子一眼，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便将银子赏给了这个丫鬟。

    “姐……那是我的银子……”那人乞求似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姐，有心想要拿回自己的银子，可是却没有胆子上前去抢。

    那姐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兀自从她面前走过去。丫鬟冷冷的哼了一声，跟上了姐。在经过被丫鬟身边的时候还故意拿肩膀撞了她一下，被的丫鬟被撞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两步，跌坐在地上。

    丫鬟又扯了下嘴角，将银子揣进自己的衣襟里，得意洋洋的走了。

    跌倒在地的丫鬟见她们二人走了，连忙也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步跑去。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跌让她伤到了腿，跑起来的时候脚步有跛，背影看起来一上一下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微庞微微往旁边侧了一下，除了一张黝黑的脸，再没看到其他。或者该，乍一眼看过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那黝黑的皮肤给吸引住了，以至于没能注意到她的五官长相。

    “公子……”柳芸看了眼那个被的丫鬟，眼里有些怜悯。同样都是丫鬟，施锦秋还有她家里的人就从来都没有过她。

    施锦秋冲她摇摇头，她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宜多管闲事。再，就算她们管得了今日这桩，也管不了明日后日。

    看那两个丫鬟身上穿的衣服质地都快赶上她们三人的了，那位姐身上的衣着就更不用了，锦罗绸缎，比她们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光是这么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出来那位姐非富即贵，她们的事情又岂是她一个刚从外乡来的野丫头能管得了的。

    “那个姐怎么能这样！明明都是丫鬟，竟然厚此薄彼，而且那个丫鬟也是，都被这样欺负了还要巴巴的跑上去，是想让她们再欺负她吗？！”

    柳芸的忿忿不平惹来了聂纤纤的嘲讽：“你以为谁都像咱们公子这样心大，能纵容你一个丫鬟没大没没轻没重的啊。”

    “你……”柳芸瞪了她一眼，忽的转了话锋，“公子待奴婢确实极好。”她为奴这么多年，没少从其他府的下人那里听到被主人苛待的事情，心里自然也知道施锦秋对她的好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伺候公子可要上心些，别成天跳来跳去的跟只麻雀似的。”

    这一次，柳芸竟然没有反驳聂纤纤的话，转头看向施锦秋道：“奴婢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公子的，如果有来世，奴婢一定还要做公子的丫鬟，伺候公子……”

    “傻子，如果有来世，你为什么不自己也做个姐，与姐成为姐妹岂不是更好。”聂纤纤又讥讽道，“就这点出息！”

    许是想到了那样的一副场景，柳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施锦秋也轻笑了一下，正想些什么呢，就听到头顶上乍然响起一道声音。

    “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啊这么好的福气，身边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我们家公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如给我们公子一个吧。”

    声音轻浮轻佻，听在耳朵里让人很不舒服。

    施锦秋还没出声呢，柳芸率先跳了起来，一脸怒气的嚷道：“谁家的狗，不管好了当街乱吠，也不怕吵到了别人！”

    话的人许是没想到一个丫鬟竟然会有这种气势，跳起来就骂人，愣怔了一下之后才回过神。“呵呵，丫头脾气可够冲的，这要是冲撞了我们公子可怎么办？要不，就还是你来伺候我们家公子吧。”

    他手一指，指尖落在了聂纤纤面前，明显一开始就是冲着她来的。

    聂纤纤不像柳芸那么冲动，她看了眼施锦秋，道：“奴家自幼便跟随在公子身边，与公子主仆情深，只怕不能伺候周到贵公子，还望这位哥回去多谢你家公子的好意。”

    “我家公子就在那边，不如这位姑娘自己过去跟我家公子吧。”那人着，竟动起手来，抓住聂纤纤就往一旁拉拽。

    施锦秋完全没想到这个人着着竟然就动起手来了，反应慢了一拍，聂纤纤便已经被那人给拉着往一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