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叽叽复叽叽
李秘屁滚尿流地出去叫医生, 方满和孔缺相互盯着,方满不话, 孔缺也不。
“缺er?”方满尝试着往孔缺床边走了一步, 孔缺盯着他,没有继续复读。
怎么不学了?方满摸了摸鼻子, 灵光一闪——因为“缺er”这个词孔缺刚才学过了!
也就是,孔缺学过一次就能记住, 而且能明白“缺er”是在叫他。
方满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真的傻了, 智商还是原来的智商。
这么想着方满又有些难过。
记忆没了, 还是原来那个人吗?
在某种意义上,孔缺或许真的得偿所愿了。
方满越想越难过,眼眶顿时蓄满了眼泪, 他恨死了赵诺泓, 更恨死了没有保护好孔缺的自己。
什么都忘了,就剩他一个人记得所有, 这他妈和守寡有什么区别!
孔缺盯着方满的眼睛看了两秒, 突然从床上蹬了起来, 弹跳的力道精准得可怕, 在方满身上完美着陆, 夹着他软嘟嘟的腰, 双手抱住了他肩膀。
方满下意识地用手臂托住孔缺屁股, 吓得眼泪也憋不住, 两行眼泪唰的落下来。
孔缺伸出舌头, 舔了舔方满的睫毛。
方满仿佛回到了他在澳大利亚录制《我家的偶像》那晚,他吃了盘炒鸡蛋,由于过于美味把自己感动出几滴眼泪,孔缺也是这样弹跳过来,舔他的睫毛。
孔缺舔走方满的眼泪,乌黑的眼睛倒映出方满的影子,苍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什么。
那时候在餐桌上孔缺挤着他的脸了什么来着?
方满:“别哭,会死的。”
孔缺模仿道:“别哭,会死的。”
这时,走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李秘领着医生踏进病房内的瞬间,原本好好地挂在方满身上的孔缺歪头一看,突然变臭。
医生脚步一顿,惊恐地看着孔缺,突然萌生了只要再往前一步,孔缺就会扑过来扭断他脖子的危险预感。
事实上,医生的预感没有错,要不是方满死死掐住孔缺的腰,孔缺已经杀过去了。
怎么又变臭了?方满掐着孔缺纤瘦却有饱含爆发力的腰肢,突然想起了那次玩密室逃脱的封面——那个穿着白大褂试图重组基因链的医生。
“出去!”方满向李秘使了个眼色,“脱了白大褂再进来。”
李秘连连点头,火急火燎地带着医生跑出去,走前还不忘带上门。
门被锁上,隔绝了外边混乱的声音,孔缺的气息逐渐平稳下来,方满松开了掐腰的手,算把他放床上去,谁知孔缺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了,揪着方满衣领,把脸藏进了肥美的胸膛。
方满:“哎,不是,你怎么失忆了还这么喜欢埋胸!?”
孔缺自然不会回答,闷声复读了一遍。
这时,李秘又带着另外一波穿着常服的医生回来了。
医生脱了白大褂之后,孔缺没再对他袒露杀意,各项常规检查也还算配合,至少认认真真地复读了医生每一句话。
孔缺后脑勺的伤口几乎已经痊愈了,但要他没问题,绝对是扯淡。
孔缺似乎回炉重造了。
医生推测,孔缺习惯复读别人的话,是因为他大脑一片空白,他在下意识地学习周围的语言,至于他还记得多少,医生也不清楚。
方满问医生:“他还能记起来吗?”
医生道:“从他后脑勺所受的创伤来看,并没有伤到神经。出现这种情况,大概率还是孔先生的心理原因。”
医生建议方满,带孔缺转去专业的精神病院进一步检查。
医生走后,李秘疯狂揪自己头发,“怎么办?孔先生如果死了,那么一切事情都会按他遗嘱所交代得那样进行,我也可以离职了。但是他现在傻了,怎么办,他的江山我可守不住!”
方满劝道:“秘啊,別揪了,本来头发就没多少。”
李秘受到了莫大的击,简直把方满当作救命稻草了,“方先生,我和孔先生的劳动合同还有五年,您可千万别抛下我跑路啊!”
方满:“……”
孔缺坐在床上,依然对面前的两个男人充满好奇。
第一眼看见他们,孔缺就觉得很熟悉,在重复他们的对话的同时,信息像水流一般自然而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可以被称为“孔先生”,“孔缺”,“缺er”。
根据“孔先生”与“方先生”的相似结构可以推测,那个大大软软的人叫“方先生”。
“方先生。”孔缺道。
方满和李秘同时转头望向孔缺,惊讶于短短五分钟孔缺就完成了复读机到智能ai的进化。
方满走上前:“怎么了?”
孔缺模仿着李秘焦急的语气:“方先生。”
方满道:“诶诶诶,我在我在,怎么了?”
孔缺:“方先生方先生方先生方先生……”
李秘也上前,猜测道:“或许只是简单的重复而已。”
“他主动叫人一定有什么事。”方满闻了闻孔缺身上的味道,红酒味夹杂着血腥气,明孔缺应该不太舒服,“是不是饿了?”
方满壮着胆子摸了摸孔缺的腹肌,孔缺皱了皱眉头,抱住了方满的手臂。
方满恍然大悟,“他可能想上厕所!”
李秘道:“那……那陪孔先生上厕所的重任就交给您了。我去办出院手续。”
方满:“……得嘞。”
虽然方满觉得自己陪孔缺上厕所怪怪的,但要是让别人来,就更怪了。
方满牵着孔缺站在马桶前,孔缺盯着马桶,一脸好奇,甚至想伸手玩水。
“缺er,”方满按着孔缺躁动的手,“你会上厕所吗?”
孔缺不为所动地重复道:“会上厕所吗?”
方满陷入了激烈的内心斗争,如果帮孔缺扶鸟,动作略显猥琐,如果不帮他扶呢,等会儿尿了裤子还不是要帮他洗澡?
方满咬咬牙,站在孔缺身后圈着他的腰,教他扶鸟。
“抓好,用力!”方满松了手,“以后上厕所就这么上。”
孔缺:“……”
方满伴奏:“嘘——”
孔缺:“嘘——”
方满等了半天,没动静,孔缺低头盯鸟。
方满简直要疯,“孔缺,你别逗我。孩都会撒尿呢。”
孔缺一板一眼地重复:“你别逗我,孩都会撒尿呢。”
方满把自己嘘得想尿尿,硬着头皮拉下拉链,“我给你示范一下,我就示范这么一遍啊。你再不会,我也一滴也没有了。”
由于不知道撒尿会不会被和谐,所以略过方满掏鸟的过程。
总之,方满给孔缺示范了一通什么叫“逆风尿尿三千里,疑是银河落九天。”
方满冲完水,发现孔缺的眼神似曾相识,直勾勾的盯着某处,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苍白的嘴唇。
方满:“……”
孔缺指着方满某处,一个词组像鲸鱼一般浮现于脑海,喷出一股冲天的水流。
“方满。”孔缺又舔了舔嘴唇,突然跪下了,“我要吃。”
方满duangduang跳起来:“……为什么你失忆了还是这幅破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