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好悔,我要杀了你

A+A-

    时廊自然知晓, 井姹的是谁,可如今这会, 又怎么会给井姹这个机会, 一声令下,护着圣上的飞鱼服, 直接朝陶文翰和井姹的位置冲了过来。

    “你当真的不顾太子的死活了吗?”陶文翰见状,暴吼一句,见飞鱼服全然无收手的意思, 提起手中的剑,便直接往太子身上扎了下去。

    只是……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瘫如死尸一般的太子, 再这个时候, 竟然就地一滚,险险避开了陶文翰扎过来的剑, 而就在陶文翰要采取下一步动作的时候, 时廊已至,一把抗住陶文翰手中的剑, 顺势一拉, 直接将狼狈逃串的太子拉起, 然后护在了身后。

    紧接着本在其身后护着圣上和皇后的飞鱼服, 顿是上前,将太子拉到后面, 一脸警惕的望着, 边走边退的是陶文翰和井姹一行。

    “关舟, 留下!其他人给我追。”待陶文翰一伙,退出了殿外之后,时廊追到门口,稍稍顿了一下,然后一伸手,将身旁试图冲出去的关舟,一把拦下。

    关舟愣了一下,顿是明白了时廊的意思,猛的点了点头,“主上放心,我定护夫人周全。”

    时廊这才提步,追了上去。

    而殿内,原本一脸萎靡之状的皇上,也是瞬间提了精神。

    “父皇,母后,你们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帮叔父。”太子望着门口,沉吟了片刻,终究是有些不放心的转头向皇上道。

    “好,心一些,切记勿要鲁莽行事。”皇上微微皱了下眉头,却还是应承了下来。

    “皇上!”皇后闻言,却是一急,如今这皇宫之内处处都是危险,让太子去的话,岂不危险得很。

    皇后一脸的恳切的跟着皇上,拉着皇上的胳膊,希望他能够收回这个命令。

    皇上安抚的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然后道,“他身为太子,以后的皇上,有些人,他必须自己来。”

    皇后眼中闪过几许犹豫,终究是叹了口气,然后幽幽的点了点头,“那便随陛下的意思吧。”

    皇后同意,皇上这才转移的视线,将目光落在关舟身上,“你们务必要保护好太子,若是太子和何差池,提头来见。”

    “父皇,那您和母后?”还不等关舟应下,太子便是率先开口,语气满是忧心。

    “朕和你母后,暂且避到地道之中便是。”皇上为让太子放心,向其道。

    “太子爷放心,地道之内,还有不少兄弟在,定能护圣上和皇后周全。”关舟恰时,为太子免除了后顾之忧。

    “那,父皇,母后,儿臣先送你们过去。”如此,总算是消了太子的后顾之忧。

    太子搀扶着皇上及其皇后,由关舟护送着一并的殿后方,密道所在之处,自然,盛蕾的身形,也是显现。

    “你是三皇子的妃的干娘?你怎么这,来人!将这逆贼给朕拿下。”皇上一看都盛蕾,只是稍微迟疑了一次,便认出了盛蕾,他表情一整,下意识将皇后护在了身后,然后朝关舟吩咐道。

    盛蕾先是一愣,待听懂了皇上的话之后,脸上顿是露出几许惊慌之色,她连忙摆了摆手,向向皇上解释道,“我……那个,皇上,我不是逆贼,所以……”

    “回陛下的话,司夫人如今是主上的内眷,并非匪逆之徒。”关舟也是上前,挡在了盛蕾跟前,向皇上解释道。

    “时廊的内眷?”皇上的视线狐疑的在盛蕾身上量了一下,却是不太相信的关舟的话,不过事关时廊,他如今自然不能贸贸然下决定。

    “是!”关舟肯定的应了一声,然后将地道的门开,“陛下,皇后娘娘,请。”

    关舟和太子亲自将皇上和皇后送到了地道之内,这才返身出了地道。

    “夫人,您是先是地道内躲避,还是随属下一道去寻主上。”就在身边的飞鱼服,算将地道出口盖上之际,关舟却是示意其暂时停住动作,转头望向盛蕾,向其建议。

    “我跟你一起。”盛蕾想也不想便做了选择,她怕留在地道之内,一不心,就被皇上给‘咔嚓’了,那时,她找谁去。

    “那夫人,我来背你。”关舟这才示意将地道口隐藏起来,然后走到盛蕾跟前,向其提议道,待盛蕾同意后,直接一蹲身,将盛蕾背负在背上,往殿外跃冲而去。

    关舟身后的飞鱼府见状,一左一右,搀扶住太子,跟在关舟身后而去。

    之前的皇宫,热闹又喜庆,宁静又诡异,而如今,随眼可见的,便是四处横陈的尸体,冷风也吹不散的血腥味。

    “那边!”走到不远,盛蕾在关舟背上,只见关舟的耳朵动了几动,沉声吩咐了一句,然后便往右拐去,身后的人自然跟上,不多会儿,盛蕾便看到两伙厮杀于一处的人出现在不远处的地方。

    “你们都去帮忙。”关舟将盛蕾放下,然后护在身后,朝身后跟过来的飞鱼服吩咐道,顿是其身后数十飞鱼服加入了厮杀的阵营之中。

    盛蕾远远的看着热闹,忽然听到井姹的怒气冲冲的声音传了过来,“杜修然,你这忘恩负义的人,你当真要这般赶尽杀绝。”

    杜修然!他这会不应该是在宜州吗?怎么回到霍京城内。

    盛蕾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生出一疑惑,凑着眼睛,往人群瞅去,试图发现杜修然的身影。

    “姐救命之恩,杜某自不敢忘,可姐这般谋逆之举,怒娘杜某不敢苟同,如今你们大势已去,三皇子,三皇妃,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人还没看到,倒是传来的都修然义正言辞的声音,其声音停后,原本缠斗在一处的两伙子人,瞬间分开,彼此虎视眈眈,谁也不愿意退让。

    “三弟,你收手吧!一切都还来得及。”本来和盛蕾一块在旁边凑热闹的太子,看懂这般情形,忙是提脚凑了上去,走到时廊身侧,苦口婆心的劝着对面,明显已处于下风的陶文翰。

    “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般惺惺作态,我已走到了绝路,退一步,必死无疑,所以我只能将错就错了。不过,倒是让可惜的事,竟然没有拉上你给我坐个垫背,不过便是死,也有满朝文武,替我陪葬,我这一辈子,也就值了。”

    陶文翰此刻婚袍已经有些褴褛,他持着剑,指着太子,一脸得意,笑得讽刺。

    只其还未笑两声,时廊淡漠的声音,却是断的他的猖獗,“三殿下,只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知道,这个毒,是三皇子妃特意调制的,不巧,前几日,我去到皇子妃的故里,请回了令师,如今这会,令师正在为诸百官解毒。”

    “不可能!”井姹闻言,顿是瞪大了眼睛,大声反驳道。

    “不然你以为,我和父皇为何会没事。三弟,弟妹,我劝你二人,还是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来。”太子一甩衣袖,昂首出列,以身为证。

    “我还有五万大军,只要在再等等,必能踏破霍京,我还没有输。”陶文翰仍然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输了。

    “三殿下,李将军的部下,已经进不了城了。”杜修然的话,直接将陶文翰还有井姹的最后一点希望完全破,“西北军应该已经在城外拦截住了李将军的部下,你的一切计谋早已在时大人的算计之中,你们逃不掉了。”

    井姹本以为,一切皆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如今看来,从一开始,自己就成了他人手中任人摆布的棋子,她目光扫罗,却是看到不远处的盛蕾,她眼中恨意,瞬间喷涌而出,

    “又是你,定是你,我好悔,我应该在当初入京之时,便杀了你。”

    话音未落,井姹便提着剑,直接朝盛蕾的方向,冲了过去,完全不顾,其面前,还有近百无法逾越的敌手。

    “姹儿!”陶文翰见是井姹的孤行,顿是唤了一声,试图将其唤了回来,以阻止她的冒险,可是,井姹全然听不见去的模样,陶文翰,想也不想,直接提剑追了上去,其身后的追随者,自然也是提着兵刃冲了上去。

    时廊当头,便是抗住了井姹,根本就不让其有半分可以靠近盛蕾的机会。

    而争斗下去,肃清了其他的位置反逆的侍从,飞鱼服从其他位置,纷纷涌来,将陶文翰和井姹,逼入了一个包围圈,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井姹自然是不甘心,她看着明明就在不远处的盛蕾,她倾了一辈子之力,本想这辈子能成为皇后,受无上的荣耀,可如今,一切都毁了,都毁在了盛蕾这个老太婆手里,她如何甘心。

    瞪着被数名飞鱼服保护在后的盛蕾,井姹一咬牙,生生受了一刀,冲出了包围圈,然后不顾一切,往盛蕾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其快要冲到盛蕾跟前时,只听到身后传来同时传来,两个声音。

    “不要!”

    “住手。”

    井姹根本来不及看,手中的剑,还未刺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飞鱼服,便看到半截剑身,从自己的腹穿出。

    同时关舟的剑,同样到了井姹身前,没有半分犹豫的,一刀扎入井姹的身体中。

    井姹身形晃了晃,艰难的回头,想要再去看一眼陶文翰,却只看到时廊再自己身后,呲的一声,将剑身抽出,井姹唤身形晃荡两下,便是一头往地上栽了去。

    “姹儿!”三皇子悲恸大呼,然后不顾一切的向时廊冲了去,试图为井姹报仇。

    而另一边,却是盛安侯带着一大帮子人,冲了过来,“时贼,我要要了你的狗命。”

    原本的优势,瞬间转为劣势,原本躲在一旁,无人顾暇的盛蕾,这会也只能由着关舟护着,频频后退。

    左右受敌,关舟渐是招架乏力,一个疏忽之下,竟露出了破绽,以致于让人一刀砍在了手臂上,手中的剑刃,都险些掉落在了地上。

    一时势弱,便给了敌人已可趁之机,瞬间,关舟和盛蕾,便被三四人直接围住,双拳难敌四手,自然是难以招架。

    “主上。”关舟唯恐盛蕾受伤,情急之下,只能呼时廊。

    时廊顺音往去,见此危险境地,直接劈落眼前敌手,直冲盛蕾而去,从关舟手中接过盛蕾,然后将其护住。

    战斗渐酣,随着不断的有人,胜利的天平,渐渐往太子一方倾斜。

    不知何时,一鬼鬼祟祟的身形,却是离盛蕾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盛蕾正盯着时廊扫落一敌手之际,那黑影直朝盛蕾背部,冲了过来。

    盛蕾只感觉一利刃入肉的兹拉声,在痛意蔓延之际,被时廊拉住的手,顿是收紧,直接便撞入到了时廊的怀里,顺势转了个转儿,便看到杜温喻双手握着把染着血的匕首,表情略带几分狰狞的诡笑着,紧接着便见时廊手起剑落,剑尖直接从杜温喻的眉心直接划到了肩头。

    “啊……!”杜温喻惨叫了一声,丢了匕首,疼得捂着脸尖叫。

    “啊……!”盛蕾感觉血从身体直往外流,痛感瞬间传递到了大脑神经,她亦是忍不住痛呼出了声。

    “阿蕾,阿蕾!”时廊自然也是在盛蕾身上摸了一手的血,他杀伐一时,竟是第一次,在看到别人的血时,感到了心慌慌。

    也不知是失血的原因,还是其他的,盛蕾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涌上,已飞快的速度直往上窜,心亦是慌慌然,她努力想要对时廊露出一个笑,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伤到要害,“我,我……没…事。”

    只是话的余音未落,盛蕾便是眼前一黑,便是什么都不知晓了。

    时廊握着兵刃的手,瞬间收紧,他猛的回头,望向还战做一团的人,“杀无赦,不必留活口。”

    话音未落,他全然不管身后刺来的数柄长剑,抱着盛蕾直接就往皇宫内殿而去,几个纵跃间,便是将身后的敌人,摔得远远的。

    而其身后,原本顾虑着三皇子和盛安侯身份,处处留手的将士,刀势瞬间凌厉了几分,招招往敌手要害处招呼,显然已经存了不留活口的算。

    原本战斗在不远处的杜修然,看见盛蕾受伤,将身侧的敌人消息之后,见场中局势渐渐扭转,也是往时廊离开的方向而去,将一路追向时廊敌手,尽数斩杀于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