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纯洁的同床共枕
二十二、纯洁的同床共枕
他们一直玩到凌,才走出酒吧。
今天晚上,最高兴的莫过于许如湳和安,都喝了不少酒。四月的风还冷冰冰的,吹得他们晕晕乎乎。
陈年和许如风一人扶着一个,车去了陈年的复式公寓。
公寓里有一间主卧、一间次卧、一间客房,安和许如湳各占一间。那么,尴尬的事情来了,陈年和许如风怎么办?
陈年主动:“你是客人,你睡床,我地铺。”
许如风拒绝:“你是主人,我不能鸠占鹊巢。”
陈年坚持表示:“我地铺。”
许如也坚持表示:“还是我来。”
“再争下去,天就亮啦啦啦啦啦!”
许如湳睡在次卧,听到外面动静,借着酒劲高呼。
门外的两人同时笑出声,默契早已深入骨髓。陈年带许如风进主卧:“还是挤一挤吧,我家床够大。”
许如风也确实累了,不再拒绝:“客随主便。”
许如风不喜欢身上沾染酒气,陈年推开浴室让他放心用:“这里我不常住,浴巾毛巾都是新的,随便用。”
陈年在衣帽间翻翻找找的时候,许如风开花洒,把身上的酒气都洗干净。等到陈年捧着睡衣走出来,许如风也出浴了,只有下半身围着浴巾。
宽肩窄腰大长腿,肌肉恰到好处,嗯,极品。
陈年撞见这一幕,眼睛上像粘了502胶,移都移不开:“睡衣先用我的,别嫌弃。”
许如风想要接过来,却发觉陈年明显地躲了一下。
怎么突然扭捏起来?许如风满脸疑惑。
陈年话的声音越来越:“内、内裤也是新的。”完话,他抛下衣服就飞速逃进浴室。
许如风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模样,不禁对着浴室门发笑,声嘀咕:“傻子。”
陈年关紧浴室门,终于松一口气,但随即又懊恼起来。慌慌张张的想什么样子?真男人就该直面许如风。
在他天人交战的时候,突然传来敲门声,许如风在外面问:“陈年?”
陈年听到许如风的声音,顿时又慌了:“怎、怎么了?”
门扉开一条缝,陈年站在里面,许如风站在外面。
一条内裤从门缝外塞进来,许如风轻咳一声:“你懂的吧?”
陈年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是想鸳鸯浴?还是强人锁男?或者男上加男?
猥琐!许如风不可能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可三更半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研究内裤,怎么才能不想歪?
危险的念头在脑袋里跑弹幕,陈年丢开内裤就是一波素质三连:“不,我不懂,我真不懂!”
许如风更尴尬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看我一眼你就懂了。”
陈年顺着门缝朝外看,眸光掠过许如风某处,灵光一现,恍然大悟:“了?”
许如风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陈年突然松了一口气,把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袋:“衣帽间左手边第三层都是新的。”
很显然,许如风也尴尬得很,匆匆道完谢就走。
陈年一边冲澡,一边给刚才的脑补都上马赛克。完事以后,倚着瓷砖做5分钟心理建树,才鼓起勇气回到卧室。
卧室静悄悄的,双人床上,许如风已经睡着,像雕塑般沉静而英俊。
陈年鬼迷心窍似的凑上去端详,看得久了,莫名其妙地恍惚起来。好像在很久以前,他就在深夜守着许如风过,今晚不过是一场时空的回溯。
“年纪轻轻,一天到晚就会胡思乱想。”
困意袭来,陈年放弃心里的疑惑,一边自我吐槽,一边睡下。
刚一闭眼,眼皮就像灌铅一般沉重,合拢以后再也睁不开。陈年知道,自己即将陷入奇异的梦寐。
梦中,一切都是泛黄的,仿佛时光侵染旧书页。
他奔走在茫茫人海,走进医院,守在一个人身边。那人和许如风是同一张脸,但陈年知道并不是他。
巡房的护士推开私人病房的门,陈年的身体忽然不受掌控地站起来,向她示意噤声。
现在的陈年,就像灵魂出窍,用旁观者的目光看着此情此前。他忽然张口,低声嘱咐:“先生在休息,请过半个时再来。”
护士点点头,轻手轻脚退出去。
“先生”这个称呼有点熟悉……
陈年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做了一场清明梦,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许如风枕着双臂躺在一旁,笑吟吟问:“你喊了我一夜‘先生’,难道是剧本看久了走火入魔?”
经他一提醒,陈年才记起“先生”这个称呼从何而来:“我梦到沈钧鸿了。”
许如风惊讶极了,没想到做梦都能这么默契:“我还梦到许锦年了呢。”
陈年以为许如风笑,强调道:“我没有开玩笑。”
许如风认真地告诉他:“我也没有。”
那句话怎么的来着?缘,妙不可言。
陈年想不到合理解释,也不觉得是灵异事件:“看来,是我们连通了脑电波。”
许如风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胡八道:“大概是一起对剧本对到梦里去了。”
提起剧本,陈年忽然发觉不寻常的地方:“不过起来,剧本里可没有沈先生住院的情节。”
听到这话,许如风的脸色微变,眉宇渐蹙:“我们梦到了同样的场景。”
陈年有点被吓住,愈发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玄乎了。”
更玄乎的还在后面,许如风:“剧本里没有这个情节,但原著里提过。”
经此一言,陈年才想起来,貌似真的在看书的时候瞥到过。
难道是这样一个细节藏在了潜意识里,在昨晚忽然冒出来?
许如风一拍他肩头,似笑非笑地问:“被吓住了?”
吓住倒是谈不上,就是太惊奇。陈年回想梦境,心里只有怅然,没有惊悚,想来一切都是偶然。
许如风也深感惊愕,但不过是一场梦,想要深究也无从下手。这样的事情,就当做是朋友间的缘分吧。
宿醉后的上午总是昏昏沉沉,许如湳从二楼下来,就撞见围着围裙的陈年。
许如湳坐定在餐桌,托着下巴问,“大厨,早上咱们吃什么?”
陈年从厨房端来盘子:“培根荷包蛋。”
许如湳用筷子戳戳,惊喜地发觉还是溏心蛋:“手艺不错,你还真是贤惠。”
陈年乐呵呵安排好三人份,转身又进厨房:“咱们从自立自强。”
最后,一份水煮蛋鸡胸肉送到了许如风手边。
许如湳当场抗议:“这是区别对待!”
陈年解释:“风哥不爱油腻。”
许如湳立刻闹出三堂会审的气势:“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哥的习惯?!从实招来!”
这时候,解释再多她都有办法是奸丿情,陈年望着许如风求救。
许如风收到信号,不紧不慢地转移话题:“安,你别看她平时像个女神,私下就是个女神经。”
安明白许如风的意思,帮忙转移焦点:“反差萌,挺可爱的。”
许如湳现在是恋爱中的女人,浑身气质都变得甜蜜蜜:“就是,我们家阿真会话,老哥你多学学。”
许家塑料兄妹情历时已久,许如风立刻含笑回怼:“我就怕你欺负到人家。”
许如湳不甘示弱:“你分明是眼红我们撒狗粮。”
这一对兄妹一见面就相爱相杀,还真是可爱。
陈年和安相互使一个眼色,同时扬起唇角。
早餐结束,许如湳就要赶飞机回南城,安依依不舍地送了一路。
至于陈年和许如风,跟那对情侣兵分两路,去函山疗养院探望陈年的母亲。
老人家新到一个住处,陈年总担心她一时难以习惯。可等到赶过去,才发现她已经交上朋友,正在活动室里教人弹钢琴。
陈年的心终于放到肚子里,站在落地窗外静静看着母亲的身影。
许如风笑着:“你的性格一定遗传了阿姨。”
陈年顺嘴应道:“要是遗传那个人,我得哭死。”
他们有有笑地走进去,陪老人家聊天。
有几个护士认出了二人,惊喜到差点原地蹦三蹦:“阿姨,您两个儿子都是大明星呀?”
陈年的妈妈被逗笑,拽着儿子的手:“这才是我的儿子,那位许先生是他的好朋友。”
护士嘴甜,能会道:“我们就嘛,帅哥都跟帅哥是朋友。”
这里保护每一位客户的隐私,工作人员不会要求合影,陈年和许如风不用担心家属被曝光,状态无比放松。
陈年去削苹果的时候,许如风就被阿姨拽着闲聊。老人家十分健谈,完全不像患病多年。
老人家心里很清楚,能转入这里修养,多亏许如风出力:“多谢你对陈年的照顾。”
许如风从没觉得这算什么大恩情,没必要一谢再谢:“阿姨不用这样,陈年是我的好朋友。”
“我什么呢?”
陈年捧着切好的苹果过来,有心要逗笑老人家:“妈,你不会看着风哥优秀,就瞧不上儿子了吧?”
“尽会胡。”老人家戳他额头,笑吟吟反问,“哪有当妈的瞧不上自己的儿子?”
陈年就像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尔后,他话锋一转,又提起许如风:“但如果您真的偏心风哥,我也一万个服气!”
许如风抄起一片苹果就塞他嘴里:“嘴抹了蜜?”
陈年一边嚼苹果,一边含糊回应:“分明是我坦诚!”
老人家看着年轻人闹闹、笑笑,也高兴极了,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