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五十三~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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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三、“情敌”大乱炖

    节目组的地盘上,一切抗议无效,李苔被两名威武霸气的黑衣哥哥抬起来,直接送上了秋千。

    “哎?”李苔懵了,“不是要关我?”

    黑衣人摘下墨镜,给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与此同时,陈年也获得了短暂的自由。黑衣人把他放出笼子,请上座椅,然后,绑了个超强弹力绳在他腰上。

    也就是,如果陈年想要离开座位,就得花10倍的力气。

    李苔是个人精,知道节目组来者不善,抄起手抓饼就试图贿赂黑衣人:“我们请你吃饭,游戏的时候放点儿水?”

    黑衣哥很有幽默感地表示:“算了吧,跟你间接接吻的话,会被全体海苔通丿缉的。”

    另一边,另一名黑衣哥开始宣读游戏规则:“特别关卡:救出队友。”

    “游戏规则:两位玩家需在规定时间内传递能量条,开牢门,即可帮助自己及受困队友脱离险境。”

    所谓的“能量条”,就是普通红丝带。至于传递能量条的方法,就十分不可描述了。

    按照详细的游戏规则,陈年可以把红丝带系在身上任何部位,但秋千上的李苔只能在荡过来的时候用嘴扯走。扯掉一个,算成功一次,多多益善。

    陈年估算了一下,成功率最高的是手腕,但也要看李苔的准头。于是,陈年提出先试一回,不计入成绩。

    另一边,李苔荡秋千荡了好几回,终于找准角度荡过来,一张嘴,咬在陈年手背。

    “我去!”陈年一声惨叫,“属狗?”

    李苔嘿嘿一笑:“还真是。”

    他们又试了好几次,但方案都不完美。于是,陈年产生了作弊的心思,拽着李苔悄悄话:“过会儿你就这样做……”

    李苔迟疑:“办法倒是好,但会不会被判犯规?”

    陈年暗搓搓分析漏洞百出的游戏规则:“你看,他们可没你必须在秋千上面扯丝带。”

    李苔发觉可以钻空子,兴奋地眼睛冒光:“年哥真机智!”

    “倒计时一分钟,现在开始!”

    陈年早就在脖子上、手腕上挂了无数红丝带,一副严阵以待接应队友的样子。

    随着倒计时开始,李苔一个抬腿就荡过来,然后,骚操作来了——

    只见他直接蹦下秋千,一屁股跨坐在陈年膝盖上,垂头就开始扯丝带。

    陈年早就在手腕上松松地绕了一把红丝带,李苔这一口下去,少带走10来根。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陈年为比赛献身,主动献出脖子:“还有这里!”

    白白净净的脖子上缠着红丝带,突出又不突兀的喉结还紧张地吞咽着,视觉冲击力太强,竟让李苔愣住。

    陈年看李苔没反应,焦心地催促:“快扯啊!”

    李苔突然惊醒似的垂头一咬,齿关蹭过陈年的脖颈,带走几根红丝带。

    此时此刻,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倒吸了一口气,摄像师恨不得怼上去拍细节。这种素材是节目组的最爱,要是能撕出一个新cp,综艺热度更上一层楼,简直赚大发了。

    由于陈年的钻空子大法,1分钟还没到,“能量条”就全被带走。但节目组不是吃素的,就在陈年疑惑为什么不追究违反规则的时候,“邪神”登场了。

    哪怕这位“邪神”化成灰,陈年都认识。

    “我的妈呀!”在许如风出场的一刹那,陈年一声高呼,拔腿就跑。

    李苔回头问工作人员:“这就是传中的应激反应吗?”

    后来,以李苔为首的录制组在草地上坐成一团,围观许如风碾着陈年追。更过分的是,塑料兄弟李苔拍拍口袋,掏出一把瓜子一把栗子,和众人一边嗑一边看戏。

    “海苔,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感?”工作人员见他过于事不关己,不禁提醒,“邪神也会捉你哦!”

    李苔悠闲嗑瓜子:“得了吧,许老师只想抓年哥。”

    ===

    “不跑了,跑不动了!”

    陈年认命一般地坐在地上,差点就给许如风跪下了。

    原本还一身王霸之气的“邪神”忽然一撩黑袍下摆,跟猎物并肩坐,蹙眉问:“真的不再挣扎一下?”

    陈年陷入自暴自弃:“不了不了,反正都是要被碾压的。”

    许如风暗示他还有转机:“我觉得,你还是再挣扎一下吧。”

    陈年却已经关闭了默契的阀门:“算了算了。”

    “好,听你的。”

    许如风点点头,转身走回头路,把正在嗑瓜子的李苔给揪到了笼子里。

    陈年一路跑跟在后面,看见李苔反抗失败被丢进笼子:“这是什么操作?”

    许如风拍拍手,拍走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然怎么放水?”

    李苔知道真相,拍着笼子大喊:“喂,你们有点节操好吗?”

    与此同时,完成美食街任务的队友们都已经赶过来。目前的情况是,对家裴宜、秦子晴、殷俊组员齐全,本家最靠谱的人竟然只剩安思明。

    不被关进笼子的李苔,最过分的是队长陈年,竟然跟“邪神”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眼看着分分钟要叛丿变。

    秦子晴幸灾乐祸开嘲讽:“哟,海苔,你怎么铁窗泪了?”

    李苔才19岁,并不知道铁窗泪的梗,茫然地眨眨眼:“啥?”

    殷俊实力卖队友:“这就是代沟,子晴,你老了。”

    秦子晴应变能力很强,自我解嘲道:“这我可不承认,他是00后,我也是00后。”

    陈年忍不住补刀:“你就吹吧。”

    秦子晴:“我心理年龄是永远的18岁。”

    在一片舌战里,只有安思明和裴宜是清醒的:“喂,你们不考虑救队友吗?”

    “好啦好啦,别吵了,我宣布,子晴永远18岁。”

    主持人陈妹子及时出来控场:“目前的情况是年哥的队伍损失一员大将,需要剩下两名队友合力救人。”

    听到新任务,陈年和安思明互望一眼,都礼貌地笑了笑,却各怀心思。

    陈年知道,安思明一心想红,捆绑cp抬咔的骚操作一定会再来一次。但是节目中的互动不可避免,目前来看,只能心提防了。

    陈继续发布游戏任务:“下面有一场特别任务,需要思明和年哥协助完成。”

    “特殊任务:祭祀邪神。”

    “剩余两位队员完成一场舞蹈仪式,即可救出笼中队友。”

    节目组了解到,陈年和安思明同是舞蹈专业毕业,算得上师兄弟。安排一场双人舞表演环节,既能展示明星们的多才多艺,也能让节目更抓人眼球,一举两得。

    跳舞倒是难不住陈年,但是跳什么才好呢?

    安思明心思多,立刻提议道:“我们跳《佞臣》吧。”

    陈年惊恐地摇头:“换一个。”

    安思明早就定主意要蹭陈年的热度,当然不肯换,立刻把彩虹屁都安排上:“年哥早几年在学校跳过,那段录像,至今都是咱们学弟学妹们留着舔屏呢!”

    这句话一出来,不懂古典舞、不知道《佞臣》是什么的吃瓜群众们沸腾了:“很想看呢,年哥上吧。”

    陈为了节目热度,没心没肺地附和:“那段舞我搜过,十分带劲,可惜太模糊,真想看现场版!”

    “我也很想跟年哥合作呢,那是我的毕生梦想。”

    安思明继续吹捧,把人架到一定高度,让他下不来台,就再也开不了口拒绝。很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年哥,给个面子嘛。”

    陈年不肯屈服,笑眯眯表示:“这个舞难度太高了,需要舞蹈演员磨合,要排练很久呢。”

    安思明立刻把他拒绝的话堵回去:“咱们都是专业的,年哥的水准又高,一晚上足够了。”

    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要闹一出。

    陈年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语重心长地“开导”学弟:“学弟呀,这段舞蹈难度大,容易受伤。”

    安思明虚心受教,死不改口:“只要学长肯教,我发誓,绝对不会拖后腿。”

    这特么还没完没了了是吗?!

    陈年深呼吸,默默告诉自己:“我是文明人,我是活靶子,我不能在镜头前生气。”

    裴宜从前是职业运动员,退役后因为长得帅而进圈子,还不太懂里面的弯弯绕绕,附和着:“这么精彩吗?我也想看现场版。”

    然而,其他人都是狐狸变的。人精李苔不敢吱声,秦子晴和殷俊相互给了个眼神,都不跟着哄事。

    许如风没关注过古典舞,但能一眼看穿陈年的态度,心里多少有数。

    于是,“邪神”来救场了。

    许如风清了清嗓子,突然开口话:“我是邪神,可以自由选择祭祀舞蹈吧?”

    “当然可以!”李苔反应最迅速,帮他一起解决陈年的危机,“你是邪神,你了算。”

    许如风和陈年同时朝李苔投了笑眼过去,都在表示感谢,十分默契。

    秦子晴和殷俊都是陈年的好朋友,也立刻反应过来,赶紧附和:“对对对,邪神大佬想看什么,咱就表演什么。”

    陈问:“那么,咱们的大佬想看什么表演呢?”

    许如风成功控场,用眼神安抚陈年,继而回答:“我倒是很想看街舞。”

    陈年立刻接话:“哟嚯,没想到许大影帝很时髦啊。”

    许如风跟他一唱一和:“我知道二位都是古典舞专业出身,业务水平过硬。但是总跳那有一套实在毫无惊喜,我想观众朋友们也想看新鲜的。”

    陈年朝许如风露出星星眼,鹿似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安思明有些不甘心地问:“学长真的不考虑《佞臣》吗?”

    陈年笑得人畜无害,碎安思明的幻想:“我更想给观众朋友带来惊喜。”

    于是,安思明只有遗憾地摊手:“好吧,也成,都听学长的。”

    这种情形下,就算安思明不甘心,可当着镜头面前,都要维持风度。

    ===

    综艺节目的下半场安排在明天录制,下晚的时候,节目组安排大家聚餐。

    总体来,这个节目组的气氛还是很融洽的,工作人员十分尽责,明星们也都没什么架子,私下早就成一片。

    酒桌上,陈年和许如风挨着肩膀坐,许如风帮陈年挡酒,陈年帮许如风挑清淡的菜品夹碗里。

    殷俊看了半天,忍不住吐槽:“阿年,我怎么觉得你跟许老师很恩爱呢?”

    陈年脸不红心不跳地掩护:“大家都这么。”

    秦子晴这个损友端着酒杯就冲过来:“剧组拍戏大半年,你们感情培养的很好哦。”

    陈年早就知道,越是否认越像欲盖弥彰,大大方方承认,反而没有人往深处猜。所以,他笑吟吟点头:“那是,许先生是我偶像。”

    许如风听到这话,不禁笑出声,跟陈年碰杯:“我是你师傅。”

    陈年举杯附和:“你是名师,我是高徒。”

    而后,他们眸光交汇,相视一笑,默契到近乎暧昧,暧昧到仿佛发狗粮。

    眼见此情此景,秦子晴哼出一首歌:“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被狗粮拍了一脸的他实在受不了,转身就坐回去:“没眼看没眼看,当众秀恩爱。”

    殷俊最喜欢逗李苔,因为李苔这孩子点满了吐槽技能:“海苔,起来你进过《见字如晤》剧组了,也该跟你年哥秀个恩爱什么的。”

    李苔话酸巴巴的,也不知道那句玩笑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年哥眼里只有许老师,只顾跟许老师秀师徒情深,天天秀我一脸。至于可怜的我,只能抱紧自己,自我取暖。”

    陈年听到这话,赶紧走过来碰杯:“哪能呀,你是我的好弟弟。”

    李苔立刻扬起笑容,掏出手机跟陈年合影自拍:“待会儿我就传微博上,好好秀一秀兄弟情。”

    饭桌上在坐的都是活宝,很会带气氛。一顿饭下来,竟然笑僵了陈妹子的脸:“以后不能跟你们聚餐,我都笑的咬肌肥大了。”

    殷俊很会话,幽默又不失礼貌:“笑一笑十年少,妹妹你跟着我们吃饭,每天都是18岁。”

    这句话出来,又让人家妹子笑到揉脸。

    饭桌上,许如风突然接到一通电话,眉头顿时一皱。

    陈年迅速感觉到异常,忙不迭低声问:“怎么了?”

    许如风挂断电话,似乎非常心烦:“文静来了。”

    陈年默默想着,她真是阴魂不散:“人在哪里?”

    许如风回答:“饭店大堂,想让我接她进包厢。”

    陈年正在和许如风交往,可以名正言顺地不欢迎她:“她怎么听到这里的?”

    许如风也不清楚,但能大致猜到:“办法太多了。她是我的朋友,我身边内部人员当然会给她面子。”

    陈年叹气:“看来,你得嘱咐他们对文静保密才行,”

    既然文静已经追来了,许如风总不能晾着人家,只有出去应付。

    陈年看他想出去找人,忽然酸溜溜的,吃了话梅一样:“你准备带她进来介绍给大家吗?”

    许如风看他这副样子,一边摇头,一边发笑:“放心,我不会带她进来。”

    听到这话,陈年才露出满意的笑脸——许先生是他的,谁都不能抢。

    然而,许如风这一走,直到聚餐到尾声都没回来。陈年有些担心,借口上厕所走出去,在大堂看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

    “去哪里了?”陈年狐疑地走出饭店,看见不起眼的街角停着一辆红色轿车。

    是文静的车,上次她去剧组探班,开的就是这一辆。

    车里坐着一男一女,女孩是文静,男的是许如风。

    文静似乎在哭,捂着脸,身体颤抖。许如风手里握着纸巾,神情很古怪。

    副驾驶位置上,文静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如风,我真的很难过,我真的很想念外公。”

    文静告诉许如风,今天她来到这里,是为了参加外公的葬礼。经她这么一,许如风才想起来,文静的外公的确住在这个城市。

    他还多留了一个心眼,悄悄发微信给许如湳,询问文静外公的事情。许如湳跟她家有生意往来,前几天就送过花篮。

    也许,她真的不是来追星的。

    许如风忽然愧疚,20年的好朋友家人去世,他还疑心人家是为了搞暧昧,实在太不应该了。

    “我知道,你有工作,我不该这么任性地找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跟谁倾诉了,回家哭的话,妈妈会更伤心。”

    文静哭到哽咽,眼泪顺着指缝沁出来。

    许如风默默叹气,递上餐巾纸:“我送你回家吧,路上你只管哭,哭完了心里会好受一点。”

    文静点点头,可又十分懂事地拒绝许如风的照顾:“不用了,万一被人拍到什么,舆论对你不利。你回去应酬,我自己开车回去。”

    许如风实在不放心:“你哭成这样还能开夜车吗?”

    文静朝着他揉揉眼睛,强行睁大红肿的双眼:“我可以……”

    许如风却:“我送你回去。”

    发车前,许如风不忘电话给陈年:“阿年,我这里有些事情,你先跟着他们回去彩排。”

    他不知道,陈年就站在一条窄马路之隔的车窗外。

    陈年蹙眉问:“你要去哪里?有车回酒店吗?报个地址,我来接你?”

    许如风迅速的瞥一眼文静,害怕在她面前漏嘴,只有语焉不详地回答:“不用了,送个朋友回家,半时后见。”

    “好,半时,迟一分钟都算迟到。”陈年没有追问更多的事情,挂断电话后,再也挂不住笑脸。

    许如风吃软不吃硬,文静哭的梨花带雨,他能不心疼吗?

    他送文静回家,文静会不会留他?就算不留人,万一被娱记拍到什么怎么办?

    陈年原以为,这段感情里,他们势均力敌。直到刚才,他才意识到,许如风会令他患得患失。

    ——他对许如风的感情,远比自己想象的深。

    五十四、醋缸炸裂预警

    今晚聚餐之后,还有节目彩排。7点整,陈年和安思明走进舞蹈房,开始讨论跳哪种类型的街舞。

    今晚,陈年魂不守舍,脸色也不太好,一直在看手表。

    安思明鲜明地感知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年哥晚上有事?”

    “没有。”陈年着话,眼睛再次扫过指针——7点20,还有最后10分钟。

    安思明识趣地没多问,继续用电脑搜街舞:“这个怎么样?难度中等,节奏感强,很能带动气氛。”

    对于陈年来,完全没有难度:“可以倒是可以,但还缺点什么,会不会太单调?”

    安思明同感:“而且,顶胯那个动作做不好的话,会被剪成表情包吧。”

    陈年深以为然,短暂地开怀发笑。但是笑过之后,再看一眼手表,又心酸了——离7点半还差最后十几秒。

    “十、九、八、七、六……”

    陈年默数倒计时,又暗自笑自己傻。明明知道生活不是拍戏,男主不可能踏着最后一秒回来,但还是默默期望。

    最后一秒走完,果然,人影子都没见到。

    “你先挑,我要通电话。”陈年拿起手机就走,留安思明一个人挑舞蹈视频。

    舞蹈房外,他倚着墙拨许如风电话:“接电话,解释清楚我就原谅你。”

    然而,给他的是一片忙音。陈年深呼吸,再次拨过去,仍旧没通。

    第三次,终于接通,但传来的却不是许如风的声音。文静似乎哭哑了嗓子,在电话那头:“如风,我真的很伤心,你再陪陪我,好吗?”

    而后,陈年掐断了电话。

    刹那之间,陈年陡然感到焦灼和窒息,心跟放在火上烤了一遭似的。他不是不信任许如风,只是患得患失的感觉会令人发疯。

    五分钟后,陈年再次走进舞蹈房,忽然扬起诡异的笑容:“挑到合适的舞蹈了吗?蹙頞”

    安思明很会做人,谦虚地让出决定权:“挑了两段,学长来决定吧。”

    然而,陈年看都没看,直接:“不用了,就跳《佞臣》吧。”

    这一回,是安思明愣住了:“啊?”

    陈年一句也没解释,直接找到舞曲:“你以前跳过吗?”

    安思明很高兴,一方面是陈年同意配合炒cp,另一方面则是他真的很欣赏学长的舞蹈造诣:“看过很多次,没有自己上阵试过。”

    陈年曾经靠这个舞在学校一炮而红,跳过很多次:“我教你。”

    安思明高兴极了:“多谢学长,我一定好好学!”

    陈年还有理智尚存,直截了当地:“但是我想删减几个段落,毕竟要上电视,得把握一个度。”

    安思明也不是为了热度不要前途的人,当即同意:“好。”

    《佞臣》所表现的故事,用一句话精准概括,那就是“王的男人上位史”。

    两名舞蹈演员,一位扮演帝王,一位扮演男宠,在神秘而激烈的背景音乐下起舞。舞蹈中,许多动作贴身到近乎越界。

    这是一个讲述男宠上位的故事,通过舞姿展现了一名男宠从最初的臣服,到迷惑君王,最终掌握主动权,控制君主。

    男宠的姿态不是想象中的柔美而卑微,恰恰相反,舞蹈演员需要展现出恰到好处的张力——对于这种舞蹈,过于柔美则俗到类似于下丿流,过于着重力量的展现,却又失去意境。

    安思明反复研究舞蹈,最终,放弃男宠这个角色:“难度忒大,还是学长上吧。”

    就此,他们分工成功——安思明是君王,陈年是佞幸。

    其实,安思明没有假话,陈年的确是他努力的方向。几年前,他刚入学,正逢陈年崭露头角。

    那时候,几所艺术类高校联合举办了一届校草大赛,陈年进入总决赛。安思明作为学生会干部,还去后勤服务过。

    比赛期间,一段《佞臣》跳完,全场掌声如雷鸣。安思明记得,在后台看监视器的他都忍不住冲出去鼓掌。

    后来,他听陈年学长进了娱乐圈,第一部 戏是男3号,戏份少之又少。但他凭借身段好,白衣飘飘吊威亚,戏优美流畅又利落,竟然蹭上了新一代古装四美之一。

    后来,一切都顺风顺水起来,有公司力捧,片约不断,三年火成了顶流。

    安思明在校期间,就听过很多关于这位学长的传奇故事,心里总是又羡慕又嫉妒。

    在安思明只顾着回忆求学时光的时候,陈年拉伸准备完毕,穿上节目组提供的舞蹈鞋,踩着节奏跳起舞。

    他的舞蹈中,每一次展臂都仿佛有力量在延伸,每一次旋转都展出极强的身体控制力。

    同是舞蹈专业的安思明再次看呆了眼,忍不住拿手机录短视频:“太棒了,学长一定要带我飞!”

    守在外面的助理们都凑到玻璃窗前观望,安思明的人目瞪口呆:“你们家年哥跳舞真……真性丿感。”

    梁不知道陈年祖宗哪根筋搭错了,竟同意跟安思明跳这种“热舞”:“相信我,他只是偶尔突破节操下线。”

    开玩笑,这种事情被许老师看见,会炸裂的吧?

    “很久没练习过,都生疏了。”陈年复习完毕,开始和安思明商量,究竟要改变、删减哪些过于火热的动作。

    安思明托举力量与核心力量都非常出色,陈年力量控制恰到好处,几次磨合互动后,两名舞蹈演员已经十分默契。

    晚上9点30分,陈年练出一身大汗,带着口罩慢慢悠悠走在马路边。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就在附近,今晚,他的心情很不好,只想一个人吹吹风。

    梁一路跑跟上来:“年哥,怎么走这么快,都不等我?”

    陈年擦了一把额头:“太热了,想出来吹吹风。”

    梁猜测,陈年似乎在生闷气:“你……你是不是和许老师闹矛盾了。”

    陈年矢口否认:“没有。”

    哪能算闹矛盾呢?最多算自己单方面憋屈别扭。

    陈年默默吐槽完自己,问梁:“我们练舞的时候,许如风来过吗?”

    梁如实回答:“没有,许老师可能直接回酒店了。”

    陈年叹气,回酒店后敲了敲许如风的房间门,并没有人回应。

    ——他没有回来。

    一股失落而烦躁的情绪破了陈年的好心态,让他辗转难眠。他告诉自己,一定要相信许如风,可是一闭眼,脑海里就翻涌起各自奇思怪想。

    直到半夜时分,梁发来一条微博分享,配字:“年哥冷静,一定冷静!”

    陈年预感到不妙,但今天已经够烦心了,还在乎这点网上的消息吗?

    他果断点开推送,果不其然,自己又上热搜了——这一回,没有捆绑cp,是单人“热舞”热搜。

    原来,是安思明上传了刚才录制的短视频,还附上一段话:“年崽是你们的,但学长是学弟的,双人舞表演即将到来,下周,我们不见不散!”

    《时空冒险家》官方账号半夜不停工,几乎秒转,配上文字:“这里有你们的偶像和老公,也有我们半夜勤奋练舞的年糕哥哥~”

    陈年面对手机思索了一下,动动手指,直接大号转发。

    10分钟之内,他的微博下面沸腾了:

    “我再来舔一次,我们年崽敲棒的!”

    “天,so hot!啊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我要出门跑圈圈。”

    “所以,下下周年崽归队了?好期待好期待。”

    “年崽你个磨人的妖精,妈妈爱你~”

    “舞蹈专业的学生前来膜拜大佬。”

    “舞蹈专业+1,360度后空翻猛虎落地式跪拜大佬。”

    几分钟后,陈年电话响了,竟然是许如风拨过来的:“陈年,还没睡吗?”

    陈年含糊应了一声:“嗯。”

    许如风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你跳舞上热搜了。”

    陈年还在负气,所以回应的不咸不淡:“我看见了。”

    电话那边,许如风明显很不解:“不是好了跳街舞吗?”

    陈年故意:“那是你提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许如风就像开了冷气,语气凉飕飕的:“你真的想跟他跳这个舞?你明知道,他想蹭热度炒男男cp。”

    陈年叹气,态度不软不硬地回答:“我总要营业的,许先生。”

    这种态度真令人窝火,但要是真的发一通火,又像是一拳在面团上,除了白费力气,不可能收获更多。

    许如风凭借良好的修养以及对陈年的爱,强行压住火气,问:“在生气?”

    陈年对着手机沉默了,漫长的几秒后,轻哼一声:“嗯。”

    在陈年承认的瞬间,许如风就猜到他在气什么:“今晚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然而,陈年暂时没心情听:“一切等明天再吧,我想睡了。”

    “好。”许如风也想冷静一下,“都听你的,我们明天再慢慢。”

    其实,陈年很想听他解释。但陈年更怕现在一时冲动,出什么伤人的话,误伤了许如风。

    所以,还是等一等吧,等到明天,大家心绪平复再。

    ===

    许如风挂断电话,深深叹一口气,回想起三个时之前的事情。

    那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7点左右,他把文静送回暂住地,正巧遇见文静的母亲在门外等女儿。许如风和文静从玩到大,早就和文母熟识,直到现在,两家人还时常相互走动。

    文母见到许如风,再三邀请他上楼坐一坐。文静虽然泪流不止,但也想把许如风留下来。

    文母本就觉得许如风不错,人品、学历、家世都无可挑剔。今天看见他亲自开车送女儿回来,还以为有戏,请许如风进门后,便有意无意地探口风。

    文母给他端来一杯茶,寒暄道:“风,你怎么也在X市?”

    许如风回答:“我是来工作的,最近两天都在这里录节目。”

    “平时工作很忙吧?”文母笑得和蔼,一点点套话,“静还这么不懂事,让你担心了。”

    许如风很聪明,大致猜到她想听什么,索性把话都明白:“今天是文静主动联系我的,我从饭店出来,她就一直在哭。”

    “我担心她开车有危险,所以就把人送回来了。”

    许如风的含蓄,但意思明明白白。这次,是文静主动倒贴,不是他主动联系。至于送人回来,不过是普通朋友间的关心。

    很显然,文母听出了言下深意,不再多话:“无论如何,还是要谢谢你送静回来。这孩子太任性,给你添麻烦了。”

    许如风含笑点头:“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相互照应。”

    文母点点头,走进文静的房间。

    房间里,文静早就擦干眼泪,很担心地检查妆容。刚才坐在许如风身边抹眼泪,她很怕花了妆,给男神留下坏印象。

    文母走进来,低声问:“你主动联系人家的?”

    “不然呢?”文静本也没想瞒着妈妈,“他那么忙,身边有那么多花花草草,哪能想到我呢?”

    文母叹气:“静,他的心思你看得出来吧?”

    文静当然知道,许如风对她没有意思:“可是,我想争取。”

    文静:“从到大,我一直很喜欢他,发自真心地喜欢。”

    “学历、家世、能力,我样样都配得起他,为什么不能主动争取一回?”

    文母点点头,却又忍不住劝慰她:“试一试也好,但是不要太过执着,这种事情勉强不来。”

    “我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虽然嘴上这么,但她扫不去心底的失落。

    而后,文静去外面招呼许如风,含着歉意表示:“如风,今晚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奔波受累了。”

    许如风还反过来安慰她:“你要放宽心,老人家一定不希望外孙女伤心成这样。”

    文静却仍旧表现得十分悲伤:“如风,我真的没有想到,外公会走的这么突然。”

    文静有心卖可怜,尤其是知道许如风见不得人掉眼泪。她知道,只要用上这一招,许如风就无法拒绝她。

    果不其然,许如风忙不迭递纸巾。屿汐团队独家整理。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许如风看了一眼,是陈年。

    定了半时内回去的,7点30分没看见人影,某人该冒酸泡泡了。许如风立刻告辞:“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今晚就……”

    话没完,文静忽然用手肘翻一杯水,泼了许如风半身水渍,连手机都淋湿了一层。

    她一边带着哭腔道歉,一边抽纸巾替许如风擦:“对不起,我今晚真冒失。”

    水渍都集中在许如风裤子上,文静却像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妥,直接拿着纸巾过来擦。

    许如风赶紧偏身,拦住她的动作:“我自己来就好。”

    文静愣了一下,把纸巾递给许如风:“好。”完,她便替许如风擦手去机上的水。

    这么一来一回折腾的工夫,许如手机铃声响了两次,都没来得及接。

    由始至终,许如风都对文静秉持回避的态度。文静蹙眉想着,也许,真该放弃了。

    可是,就这么让她放弃,真是不甘心啊。

    她一边慢慢吞吞擦手机,一边发愣。恰好在这时候,第三通电话拨过来。

    文静看一眼姓名,在铃声响起之前,飞速接通,却没有递给许如风。

    陈年,貌似是许如风的朋友。

    如果从许如风身边的朋友下手,让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正牌女友,占领舆论高地,或许能把握最后的机会。

    文静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行为和逼宫无异,必定会惹恼许如风。

    她接通电话,却没吱声,不动声色地把手机倒放在沙发上,忽然带起哭腔话:“如风,我真的很伤心,你再陪陪我,好吗?”

    许如风下意识地躲开她的拉扯,看一眼手表,早就过了7点半:“对不起,今晚真的不行,我还有工作。”

    文静还想挽留:“可是……”

    许如风拿起手机的瞬间,正逢陈年掐断电话。

    “文静,你做了什么?”

    许如风飞速想明白前因后果,一瞬间,脸色陡然冰冷。

    “我……”文静这才意识到,兴许触碰到了高压线,慌忙狡辩,“我帮你擦手机的时候,不心碰到了接听键。”

    “这么巧?”许如风当然不会相信这么牵强附会的解释,“电拨通后,铃响起前,只有一秒的空白,你怎么做到这么‘碰巧’的?”

    文静还想辩解:“我真的是……”

    许如风却已经没兴趣听下去,彻底碎她的幻想:“文静,我们是不可能的。”

    这句话恍如晴天霹雳,扎的文静心尖滴血。

    文静开始后悔今晚的莽撞:“对不起,如风,我不是故意接你电话的。”

    “我听他们,陈年是你的好朋友,我想,他不会乱传咱们的绯闻。”

    “你原谅我一次,我真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文静,虽然我下面要的话有可能伤害你,但是我不得不。”

    许如风知道,完这席话,他将失去20年的朋友。但事到如今,他只想把事情都清楚。

    “我一直把你当做好朋友,没有动过其他心思。”

    “而且,我已经有爱人了。我很喜欢他,想跟他长长久久走下去。”

    许如风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绽开笑容,恍如春风过境,融化了眼中冰雪。

    文静见了,不由嫉妒起来——这么温柔而充满爱意的神情,却不是留给她的:“是谁?是个明星?还是创越生意伙伴家的孩子?”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许如风一心想要保护陈年,“绯闻对他的杀伤力太大了,我不希望他承受任何舆论压力。”

    嫉妒令人眼红牙酸,文静已经无法顾及风度,含着讽刺:“这么温柔体贴……那个人能遇到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与此同时,她心里还有不服:“告诉我那个人的身份,是娱乐圈明,还是你家生意伙伴的女儿?”

    如果是明星,凭借文静的家世背景,绝对算得上全方位碾压。如果是生意伙伴家的孩子,她想比一比学历、能力,以及外貌。

    然而,许如风只是摇摇头,转身离开:“对你来,这个人是谁毫无意义。”

    文静是聪明的女孩,听得出许如风言下之意。他在含蓄地表达,即便没有这个人的出现,也不会爱上她。

    一瞬间,文静激红了双眼:“许如风,你为什么就不肯看看我呢?”

    没有为什么,感情这种事情,谁能的清楚?

    许如风已经累了,不想再纠缠下去,关门离去。

    五十五、醋缸终于炸了

    这一晚,陈年和许如风都没休息好。

    第二天一早,陈年顶着黑眼圈坐在化妆间,化妆师忍不住开玩笑:“一只国宝大熊猫。”

    陈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从前拍夜戏拍到凌2点,都没这么憔悴过。

    他不禁叹气,默默吐槽,感情是杯酒,谁喝谁中毒。

    就在陈年的黑眼圈还没遮好的时候,许如风也推门进来。化妆师回头一看,不禁开起玩笑:“现在是两只国宝大熊猫了,你们昨晚组队开黑了?”

    许如风坐在陈年身边,关心地问:“昨晚没睡好?”

    陈年心里还有气,事实上,他脸上也是气鼓鼓的:“我认床。”

    许如风知道他负气,只想快点把事情解释清楚:“我有事跟你。”

    陈年的心里有结,不想把情绪带到工作上:“录完节目再吧。”

    化妆师给陈年涂涂抹抹,为了配合双人舞的意境,把他的眉梢画的飞挑,眼角也添一抹斜红。

    梁举着手机上来,给陈年拍短视频:“陈年老师,笑一笑~”

    陈年没有笑,就着化妆椅转身,斜红映着桃花眼,懒懒一睇,便就有了那么几分“佞臣”的味道。

    梁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好好好,待会儿传上去当路透。”

    完这话,他猛然察觉,似乎脖子凉飕飕的???

    现在的许如风,就是一个大型冰柜好吗!

    今天的妆容结合昨天热搜上的舞一联想,许如风的笑容消失殆尽,有一种自家白菜要被外人拱的错觉。

    陈年悄咪咪看了一眼许如风,又飞速收回眼神,若无其事地去换衣服。

    更衣间里,陈年嫌弃地看着朱红深V领舞蹈服,声嘀咕:“这也太没节操了……”

    话没完,门板被人敲了三响:“年哥,换好了没?”

    陈年还以为有急事,却在开门的瞬间猛然被人抵在墙上。

    许如风闯进来,反手关门、落锁,把视图逃走的人禁锢在胸膛和臂膀之间,一气呵成。

    门外,梁敲了敲门板,一边憋笑一边道歉:“年哥,对不住了,我也是被逼无奈。”

    要装你也装的像一点好吗?!

    陈年内心在呐喊,但是,他现在完全没工夫计较梁的叛变。毕竟,更大的危机近在咫尺——

    许如风垂头量着他,一字不发,气场却有两米八。

    其实,陈年的内心已经怂了,但是这一回,他不准备低头:“等录完节目再。”

    许如风没放人,眼神都落在深V领上,指端一按,便亮出了胸针尖锐的一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胸针尖端似乎闪过寒光……陈年扯着嘴角笑,态度一秒变软:“有、有话好好,成不?”

    完,他挪挪了紧贴墙板的后背,缓缓蹲下,妄图从许如风胳膊下面蹭出去,溜之大吉。然而,一秒之间,许如风用膝盖顶入他的腿根之间,堵死了最后的退路。

    现在,陈年一动都不敢动。

    刚才许如风给他机会好好话,他不珍惜,现在,没机会了。

    “别动哦,不然会有点疼。”许如风在他耳畔用气音着话,带着那么一丝威胁的意味,“万一弄疼你,我会更不高兴的。”

    富含颗粒质感的声音划过耳膜,激起后背一片鸡皮疙瘩。陈年一个激灵,弱,无助,又可怜。

    胸针穿过舞蹈服,把深V领连成V领。许如风满意地点点头,替他整理好衣服:“乖~”

    乖你大爷啊!

    陈年的内心在呐喊,就在他脱口而出的瞬间,眼神和许如风碰撞。一秒以后,皮球泄了气,吐槽都变成了彩虹屁。

    陈年口不对心地:“许先生审美真棒!”

    许如风却没放行,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把人逼在墙板上:“晚上再找你算总账。”

    陈年试图转移话题:“你真的不考虑接个反派戏吗?又鬼丿畜又变态的那种?”

    许如风抓重点的本事一流:“你在吐槽我鬼丿畜?”

    “没有,真没有。”这一次,真的是许如风想多了,陈年百口莫辩,“我在为您提供职业规划。”

    许如风呵呵一笑,很显然,并不相信:“再记一笔账。”

    陈年自暴自弃:“债多不压身。”

    许如风本来已经转身开门,听到这话,又把门锁回去:“这是你自己的。”

    陈年头皮发麻,恨不得一门板夹死自己。许如风走后,他默默陷入自闭。

    很快,大家来到录制现场。

    今天的场景布置格外华丽,节目组大手笔,硬是把室内场景布置成了外景。嶙峋的假石头、低温火、干冰喷雾,以及仿真花草,乍一看特别唬人。

    殷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幸灾乐祸地把李苔揪进笼子:“海苔,VIP上座。”

    李苔抱着栅栏往外看:“角度绝美,我邀请你一起。”

    殷俊果断拒绝:“不了不了,我可不敢跟许如风玩追逐战。”

    殷俊完,回头去看王座上的邪神许如风,声嘀咕:“不对劲……”

    今天的许如风,似乎散发着“我莫得感情”的气场。怎么看怎么高冷,怎么看怎么可怕,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殷俊扯着秦子晴问:“许如风怎么在制冷?”

    秦子晴瞅一眼身后,也感觉到王霸之气:“大概是入戏太深,在演邪神吧。”

    殷俊仿佛恍然大悟:“哦,也对,要不怎么是影帝呢,够专业!”

    另一边,陈年和安思明已经在候场。

    安思明第一次和崇拜的学长合作,心里有点紧张,录制前10分钟,还捧着教学视频认真看。

    陈年提醒他:“准备活动做了吗,记得拉伸,不然有可能扭伤。”

    “都准备好了。”安思明笑着,“合作愉快。”

    合作的时候的确很愉快,但是之后的事情,陈年不敢想象。比如,许如风那边怎么交代。

    三、二、一,全场熄灯,背景音乐响,与此同时,一束昏黄的光亮投落在舞台。

    黑衣的安思明扮演君王,盘膝坐在中央。他的身后,一抹朱红身影翩跹而来,抬起修长而匀称的腿,勾在君王肩头。

    “WOOOOOOO!”

    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沸腾了:“一个开场poss都这么劲爆,后面怕不是要马赛克!”

    摄像师傅分机位抓拍,兴奋地:“这期素材太多了。”

    激烈的鼓声中,陈年和安思明交缠成一片,延展与力量的较量下,是君王和佞幸的你来我往。

    最后一个动作,陈年平躺在地上,勾住安思明的要背,借助托举力量起身。在起来的一瞬间,他正对看台中央。

    看台上,许如风坐在邪神王座上。明明光线昏暗,明明隔了很远,陈年却感知到了他的眸光。

    一刹那,台上台下,眼神再次交汇。

    陈年有缩脖子的冲动——糟糕,许如风快炸了。

    短暂的分神过后,舞曲停歇,安思明稳稳当当放下学长。陈年回过神,向观众们鞠躬致意。

    裴宜、秦子晴和殷俊掌声如雷鸣,李苔差点把木栅栏拍断了。

    工作组里的妹子们看红了脸,窃窃私语:“天哪,貌似这一对也很配。”

    摄像大哥高兴地拍起肚皮:“这期素材有着落了。”

    只有许如风正襟危坐,脸上一成不变的冰冷,满脸写着“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邪神”。

    主持人陈走上场:“献祭舞蹈已经完成,邪神可还满意?”

    “非常——满!意!”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槽里挤出来,许如风完,盯着陈年用眼神放冷箭。

    陈年头皮一紧,尽管知道大难临头,但气势是不能输的:“那么,就请伟大的神明放人吧。”

    按照剧本,许如风的确是要放人的。但是游戏规则上,他有权力刁难一下“猎物们”。场内有一片安全区,发生追逐战的时候,只有站在红线内,才能免遭邪神的毒手。

    许如风一拍扶手,站起来就往台上冲,啧,那真叫一个人如其名。

    被许如风按在地上摩擦的恐惧再度涌上心头,陈年一声土拨鼠尖叫,慌不择路,和安思明撞了个满怀。

    另一边,李苔看着刚刚开的笼子,又看看场内激烈的战况,突然放弃反抗:“要不,我还是蹲在这里看戏吧。”

    追逐战来就来,另一组的3位队员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煽风点火:

    “许老师好帅!”

    “许老师您最棒!”

    “许老师您是咱的粉儿,我们疯狂为你call!”

    陈提醒他们:“根据规则,你们已经可以启程夺宝了。当然,也可以留在这里看热闹,不过会耽误时间哦~”

    殷俊笑得前仰后合:“没事儿,有许如风这个大杀器,我们原地喝杯茶都能赢。”

    秦子晴问裴宜:“裴大哥,你是专业运动员出身,扛得住许如风吗?”

    裴宜也不敢断言:“够呛,他会过肩摔啊,我们篮球队不教这个。”

    殷俊率先往秘境出发:“走走走,不看了,赶紧去闯关。”

    裴宜朝李苔挥挥手,笑哈哈跟着走。

    秦子晴最得意,跟陈年做鬼脸,尾巴都快翘上天:“先走啦,你们慢慢追。”

    陈年闷头就跑,跑着跑着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并没有看见许如风的身影:“哎???”

    另一边,安思明被撵着跑:“我去,你追我干嘛?我没有急支糖浆!”

    许如风没话,公报私仇的意思很明显。

    陈年趁许如风集中精神怼安思明的时候,拽着李苔就撤到了安全区。然后,他们席地而坐,开始看热闹。

    李苔开始掏口袋:“我这里还剩一点瓜子,昨天逛美食街买的。”

    陈年毫不见外地嗑瓜子,还不忘招呼助理、场务们:“见者有份,一起来。”

    最惨的是安思明,被撵的走投无路,抬眼一看,安全区就在正前方。但是,他的队友们正在嗑瓜子?

    “喂,救命啊!”安思明差点喊破嗓子,许如风真是太可怕了。

    好歹陈年还有点儿良心,拍拍手,开始吸引火力:“许先生,你来抓我啊~”

    “我出来了,我又回去了,我出来了,我又回去了~”

    陈年沿着红线两侧跳来跳去,仿佛兔子成精,试图以卖萌搭救队友。

    许如风抬手指了指了他,脸上泛起笑容,无奈中透出那么一丝宠溺。但他的手势很明显,表达的意思分明是:“今天晚上你给我等着!”

    在许如风分神的刹那,安思明抓紧机会往红圈里冲。然而,终究慢了半步。只见许如风反手一拦,轻而易举地薅住了他。

    论力量,安思明不是许如风的对手;论气势,又被全线碾压。

    有那么一瞬,他被过肩摔的恐惧从头到脚笼罩。

    “许老师,放水!放水!”

    节目导演看大家过于投入,赶紧提醒。

    许如风想着,算这子幸运,手一松,把人丢鸡崽似的丢进了安全区。

    安思明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我去,学长,你师傅太可怕了。”

    陈年:“他要是气场全开,估计我都得给他跪下。”

    只有李苔还关心比赛:“我们是不是该继续前进了?”

    经他一提醒,陈年这才想起来,还有对抗比赛:“走走走,咱们要绝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