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颅手术是必然的，只是……”医生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继续道：“病人脑部受过严重的创伤，已经经历过多次开颅手术，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成功率很低。”

    “送去xxx呢？”陈青海面色深沉，虽是建议，却不难看出他眼中忧色。

    他所的医院，是京都最顶尖的一所，连国级干部都在这里疗养，足见其医疗水平之高。

    “这我不准。”医生脸色并未转好，只提醒陈青海道：“这段时间最好让病人留院观察，在本院也好，转院也可。只切记不要让他情绪波动太大，饮食尽量清淡些。脑部是人体的重中之重，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后果都很严重。”

    “好，我明白了。”陈青海点点头，又问了一些问题，待疑惑尽数解答，才抽身离开。

    祁鸾醒来的时候，面前情境并未有太多变化，只是所处的地方从家换成了医院，手上也着点滴。

    祁鸾：“什么情况？我怎么晕了？”

    “没什么，可能是睡眠不足。”陈青海轻抚着他的头，手指连多一分力都不敢，生怕这人是冰雪做的，一碰就要碎了去。

    “瞎。”祁鸾才不会被他这两句话骗到，他自己的身体情况，谁能比他更清楚？

    “好吧。”陈青海见状，只好在他对面凳子上坐下，了实话：“医生情况不太好，需要做手术。”

    祁鸾：“很疼吗？”

    陈青海：“倒也不会。只是可能有点风险。”

    祁鸾：“会死？”

    他如此一针见血，让陈青海费心好的腹稿成了空。

    他的迟疑，于祁鸾而言就是最好的答案。

    饶是祁鸾想装出一副不要紧的模样，拍拍陈青海的肩不用担心，或是装出一副看破红尘高人的模样，生死是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到了这个关头……也没那个心情了。

    太突然了。

    前一秒他还跟陈青海安安静静地吃着饭，下一秒就被告知了重症将死的消息。

    他不是怕死，也不是贪生，他只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轻松的日子还没享受够，就让他又回到了恐惧里。

    祁鸾：“因为什么，脑子吗？”

    “嗯。”陈青海没有再瞒他：“你知道？”

    “知道。”祁鸾苦笑了一下，：“谁让我自己作死呢。”

    陈青海：“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京都有最好的医院，我可以……”

    祁鸾却远比他想象的更悲观：“曲月风也带我去过南方最好的医院，没有用。我能醒过来都算奇迹了，复发是早晚的事。”

    陈青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得郑重，祁鸾却知道这并非他力所能及。

    这是跟死神抢人的活，陈青海就算再有权有势，也对抗不了神。

    可纵使明白希望渺茫，在看到陈青海眼里的笃定与认真时，祁鸾仍是咽回了将出口的话，转用轻松的口吻回答道：“我相信你。”

    陈青海的假期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却不是为了既定的旅游，而是为了照顾生病的祁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