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忠犬他爱我如命(52)
比起祁鸾的兴致高昂,余温就要显得沉静许多。除非别人主动找他话,他一般都是一个人坐在马车上,看着远方发呆。
祁鸾敏锐地察觉到,星河似乎对余温有一种敌意,余温也不怎么爱跟星河亲近,两人不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才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是因为当初背叛自己的事么?
他机智地没有开口去问,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争端。
星河在的时候,行进不会受到一日循环的阻碍,能顺畅无比地通行于山林荒野间。
而祁鸾也在这段时间里,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不要脸缠人功力,几天下来,聊有成效,已经和星河从互撸娃进化到了那啥……六九模式。
但是他为什么不跟自己做全套啊?祁鸾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祁鸾停下动作,星河便知他又开始神游天外,忙道:“专心。”
祁鸾却不干了,手脚并用在他身上转了个半圈,变成头对头脚对脚的姿势,求爷爷告奶奶似地嚷嚷道:“哥哥,你就要了我吧。”
星河对他一犯浑就哥哥弟弟喊个没边的事已经习以为常,闻言依然不为所动,摇了摇头。
祁鸾怒了:“你TM是不是不行!”
星河:“不是。”
祁鸾:“老子开荤以来就没吃素过,你撩拨我又不给我弄,到底是要干嘛?”
星河:“现在还不是时候。”
祁鸾被他找各种理由拖延了好几天,也不跟他装了,直接摁手又摁脚,堵住嘴就开始在他身上蹭。
星河何时见过这种热辣场面,又不忍用力伤他,推了好几次都没推开,反被他撩得差点走火。
祁鸾察觉出他的动摇,正准备踢完这临门一脚,就被那人提着腰臀一带,按回了软榻上。
即使制服了他,星河也没见得有多冷静,身上发了汗,一双蓝眸子也变得深邃起来,隐隐泛着红。
祁鸾汗毛一竖,感觉到星河的气势变得凛冽了。
方才明明是自己占据了绝对的主场,现在却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
星河手一动,地上滚落的腰带便如灵蛇般缠上祁鸾双手,将其反绑在身后。再一晃眼,便已凑到祁鸾近前。星河的声音是沙哑的、危险的,像终于压抑不住后的爆发:“你自找的。”
这绝对是祁鸾吃过的最天人交战的一场“荤菜”。
没做到最后一步也就算了,还被星河用手弄到失态,到最后弹尽粮绝,家底都被掏了个空。
半途中祁鸾就有些后悔,想叫停,结果星河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依然在那里玩前后夹击的一套,害得他气喘吁吁,垂泪涟涟。
但心愿总归是达成了一半,屁股肿了,第二天软绵绵地趴在榻上起不来,跟抽了筋的软脚虾一样。
胡娘子给他端的午饭,看他两眼哭得像个兔子样,没再嘲讽他,稍稍发挥了点人道主义精神,安慰道:“你这难得开张啊,开心了吧?我那带了点消肿的药膏,要给你拿点么?”
祁鸾没好意思这张没开完,点点头应了。
胡娘子前脚刚走,星河后脚就上了车来,服务周到地给他喂饭。
祁鸾一见他,心底那点矫情劲就开始发作,跟受了多大委屈似地将脑袋放他腿上搁着,眼巴巴地看着他。
星河知道他定会开口问,先他一步道:“我不想这么随便。”
祁鸾:“哪里随便了,你要是嫌马车不好,咱们可以换地方啊。”
星河:“太仓促。”
祁鸾:“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星河:“别胡思乱想。”
祁鸾:“那你是计较着前世那点事?”
见他不答,祁鸾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祁鸾:“我真不喜欢苍烛。”
星河给他盖上被子:“等杀了他再吧。”
祁鸾又把被子踢开,耍赖道:“那你给我抹药。”
星河拗不过他,乖乖给他抹了,途中祁鸾又想方设法地哼唧,想引他上钩,都被他面不改色地拒绝了。
两人这米还没煮熟,就抵达了余温所的“故地”。
祁鸾在谈恋爱之余,也找余温了解了一下这目的地的情况。
原来当初祁鸾被污蔑以后,苍烛借机对天界力量进行清洗,大部分忠于祁鸾的势力都被剪除,少数逃亡各界,寻找根据地苟延残喘,湖溱等待复兴机会。
而“故地”就栖息着鸟族的残余部众,一些无端被牵连的族群也纷纷来此投靠,久而久之,就构成了一股不依附于天、人、鬼、妖各界的独特势力。
故地外看起来是再寻常不过的草木丛林、重峦叠嶂,但祁鸾知道这些只是障眼法,真正的入口应当就隐藏在这表层之后。
余温率先走到山林前,从怀里拿出一枚凤羽,略施仙法后将它送了出去。
凤羽撞到“山石”上,就像石头入水般撞开层层涟漪,消失在众人眼前。
不多时,山石后传来轰隆隆的声响,一个执着长矛的男人走了出来,一见余温,劈脸就骂:“你这叛徒,又来扰故地安宁,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余温遭了骂,并未反驳一声,只恭恭谨谨地对他道:“我有要事要找玄鸟首领,烦请通报一声。”
“首领没空见你。还有你带来的人……”守门人抬眼看了看余下数人,因他年岁尚浅,一个都不认得:“也一起滚!”
余温:“我身后的不是普通人,你通传就好。不然若是我们强闯进去,玄鸟怪罪下来,你担待不起。”
守门人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们,终还是收了武器,转身回去传信了。
祁鸾等得无聊,干脆蹲下身来磕瓜子儿,浑然没一点世外高人该有的气度。
胡娘子边伸手朝他讨要,边问道:“玄鸟是什么鸟?干嘛的?”
祁鸾大大方方分了她半把,解释道:“就是燕子,叫玄鸟比较大气一点。他是我以前的一个下属,没想到现在都混成首领了。”
想到这里,他瞥了眼前任二把手余温,从他的背影里看出了些许萧索意味。
似乎从背叛自己的那一刻起,曾属于这位凤族族长的殊荣与尊严,就都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