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圆房
沈姣伏在他背上, 头上的缀珠垂下来挨在他耳侧晃动,轻声答道:“勉勉强强吧。”
“勉勉强强吗?”裴谨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然后将沈姣向上颠了一下。
沈姣一慌, 双手便环紧了他的脖子,伏在他耳边倒吸气儿。
“现在还勉强吗?”裴谨坏笑着问。
沈姣轻轻一拳锤在他肩头:“勉不勉强与你何干?”
裴谨笑了笑没话,两三步之后便走到东宫来迎人的鸾车前, 沈姣被喜婆扶着上了车,裴谨径自去了前头翻身上马。
浩荡的迎亲队伍便又从威远将军府门前饶了一大圈, 几乎将京都游遍这才走回了东宫。路上到处都是簇拥着的百姓, 不住地向鸾车里看。
外围一些的随从都拿着一篮一篮的喜糖还有喜饼派发,后头还有派喜钱的,场面甚是热闹欢庆。
鸾车抵达东宫后, 裴谨翻身下马, 从鸾车上扶下沈姣,两人共执一条红绦向里走去。东宫专门辟了一个行礼用的大堂,两人就在这里共敬了天地父母。
之后,裴谨便被拦在大堂招待各路来贺喜晏饮的官员, 而沈姣就被搀扶着进了修竹院。
坐在乌木镶金拔步床上时, 沈姣还觉得恍惚,似乎当时来侍寝就好像是昨天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却没想到, 兜兜转转几乎已经过去一年。
修竹院内张灯结彩,红色的丝绸挽出的喜花绑的到处都是, 桌上那两根龙凤花烛燃得格外旺盛。
火苗噼里啪啦地作响, 和沈姣此刻紧张焦躁的心情倒是非常吻合。
暮色渐浓,前堂的宴饮声也渐渐消散,沈姣已经等的有些疲倦,微合着眼憩。嘱咐松香, 听到裴谨的脚步声就要叫她起来。
哪知裴谨轻轻推门进来前就叫走了松香,沈姣便无知无觉地在裴谨灼热的目光里往边上挪了挪,眼睛紧闭。
裴谨倚着门,看沈姣或是浅浅勾起唇角,或是眉头微皱,或是轻轻呢喃出声,都觉得甚是可爱。
默默看了良久,他转身合上门,走过去在她殷红的唇上啄了一口。
沈姣这才猛地惊醒,看到裴谨熟悉的面庞时,向松香原先站的位子看去,哪里还有半分松香的影子。
“我叫走的松香,看夫人累着了,我不忍心叫醒。”裴谨坐回床上,吻在沈姣额头道:“终于,娶你回来了。”
裴谨的吻从额头一直蔓延到她唇上,温柔索取,一刻也不给她喘息。沈姣只觉得周身发烫,身子被裴谨的大手在后腰撑着,还是不住地软下去,仿佛一汪泉水一般。
裴谨吻她吻的动情,却还不忘替她卸去钗环。沈姣双手环住裴谨紧实健壮的腰身,仰着头去承受他由温柔渐渐变得疯狂的亲吻。
雨点般的亲吻一直从唇上又蔓延开来,遍布一切能去到的地方。
轻微的声响几乎让沈姣彻底沦陷,她微眯着眼喘气,脚趾和脚背不自觉地绷紧,抵在床沿。
裴谨的手缓缓覆在她掌心,一把扣进去,形成十指交缠的模样,沈姣不自觉地扒住他的背脊,将身子尽可能地蜷缩起来,最终却被裴谨抵在墙上吻到浑身湿透。
沈姣整个人都软着,却被裴谨捞进怀里牢牢禁锢,他含住她的耳尖轻声道:“别怕。”
沈姣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烫得她脸颊通红。
裴谨看着双颊通红,捂着被子的沈姣,不由分地将她横抱起,抱进了浴室。
水是提前叫侍女换的,现在还微微烫着,沈姣白皙的肌肤刚一沾到水便红起来。裴谨爱怜地把人圈在怀中,任由四周淡淡腾起的水雾裹着她软得几乎抓不住的身子。
沈姣本就眼如秋水,此刻被浸泡在浴池中,更是眉目含情叫人不忍撒手。
只轻轻瞥了一眼替她擦洗胳膊的裴谨,便再次被抵在浴池壁上动弹不得,裴谨眼角含笑:“别勾我。”
不待沈姣辩驳,便感到水面之下的异动更胜先前。
一番梳洗下来,竟然比之前还要累,沈姣被裴谨从浴池里抱出来时,累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可再看向裴谨,却仍旧身姿挺拔健硕如初,连精神气也半点不减先前,隐隐还有越发精神的意思。
沈姣不由感叹,在这件事上,或许男子与女子当真是不同的,她只觉得浑身酸软,恨不能裹紧被子里一觉到天明,可裴谨却不由她这样爽快,伸手环住她。
沈姣眼泪汪汪地看着裴谨,还不等开口,裴谨却先道:“不动你了,快睡。”
沈姣如蒙大赦般安稳合上眼的下一刻,却听到了更令人惊悚的一句话。
裴谨凑在她耳边,气吐如兰:“咱们来日方长。”
约莫睡了不过一两个时辰,沈姣正梦见南阳侯府灭门那一日,惊得浑身冷汗从床上坐起,便听得屋外似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再侧耳听过,不过是仆人们收去各类装饰弄出的动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裴谨抚着她的长发问道:“夫人是还有余力?那不如我们做些——”
此话一出,沈姣即刻便合上眼帘,把鸳鸯锦被牢牢环在胸前假寐。
“夫人装睡的本事可不怎么样,睫毛还在颤呢。”裴谨俯身吻上去,然后撑着头用手指描过沈姣的额头、再是鼻子,而后是嘴唇。
每一处都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叫人怎么也看不够。
忽而,赵应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他在屋外回禀:“殿下,宫里来人,是陛下病重急着见您。”
裴谨即刻坐了起来,沈姣也猛然睁开眼,两人对视一眼后即刻起身。
沈姣从衣桁处取下裴谨的衣物,三下两下替他穿戴齐整,临了还嘱咐道:“若消息属实,只怕宫中会有大变,殿下千万心。”
自古皇帝病重,都是最紧要危险的关头,能不能安然无恙的度过都是未知数。更何况,才废去荣妃、圈禁五皇子不久,沈姣莫名地觉得事情远没有着那么简单。
裴谨攥住她扣纽扣的玉手:“暗卫我即刻调来护着修竹院,照顾好自己。有什么消息,我会让赵应回来传你。”
沈姣点了点头,看着裴谨的身影飞快消失在门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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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心是江州平阳侯府嫡出独女,年纪轻轻就出落得楚楚动人,被人暗地称作江州第一美人。
更有无数文人墨客千里迢迢赶来,只为一睹芳容。
一次踏青回府的路上,她偶然救了一个病入膏肓的少年回府,却从当天开始频繁梦见将来。
未婚夫心有所属还执意求娶,原来是为向平阳侯府报仇;交好的世家明里拥护太子实则暗地同二皇子谋逆,还栽赃平阳侯府。
当梦里的事情一件一件开始发生,姜云心慌了。
被她捡回来的少年一双桃花眼淡淡看向她:“留下我,我帮你。”
她将信将疑地顺着少年的指引避开各种暗害,终于要挑夫婿踏实过日子的时候,东宫的聘礼敲敲送到了。
姜云心:我好像……并不认识太子殿下。
太子闻言从马车里缓缓掀帘,一双桃花眼直盯的姜云心面红心跳,他声音慵懒问道:“现在,认识了么?”
姜云心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咯噔一声……